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閉關在家一個多月了,足不出戶讓我覺得今年的春天似乎還特別遙遠。憋悶在家的日子裡,不知不覺萌生對外面世界的嚮往,於是「狂人導演」沃納·赫爾佐格,成了我封印在家期間最喜愛的影人。
他青少年時期酷愛旅行,遊遍遊世界各國,豐富的旅遊經驗為他的電影帶來獨特的景觀色彩,他的拍攝方式獨樹一幟,充滿了哲思、瘋狂和想像力。主要作品有:《陸上行舟》《卡斯帕爾·豪澤爾之謎》《快樂的人們》《阿基爾,上帝的憤怒》。赫爾佐格的電影能宅家已久的人再度體會到久違的開闊與自由。
他是行者,是狂人,是幻想家,永遠不顧一切地行走在探索未知的道路上,向我們展示這世界上不可思議的、趣味橫生的人文、自然景觀。
這位德國導演本身的履歷已經足夠傳奇,他最著名的代表作《阿基爾,上帝的憤怒》,直接啟發了弗朗西斯 · 科波拉的《現代啟示錄》,更是讓楊德昌深深震撼,從此走上創作之路。
他與維姆·文德斯、沃爾克·施隆多夫和賴納·維爾納·法斯賓德並稱為「德國新電影四傑」。特呂弗曾把赫爾佐格列入「最為重要的在世導演」。
而之所以稱赫爾佐格為「狂人導演」,是因為他偏愛邊緣的、瘋狂的生命體驗,冒險是他的日常。他為拍攝電影屢次涉足荒野,闖入絕境,他的足跡遍布極地、火山、熱帶雨林。
不僅如此,他還屢屢打破文明社會的某些規則,作出一些令人瞠目結舌的行為。
1976年,《玻璃精靈》中的每一個鏡頭都是將角色催眠之後的產物;他還讓一位精神病人擔任不是一部而是兩部電影的主角;在《陸上行舟》他更是將一艘300噸的船拉上一座山……
行為藝術之外,他的電影也讓人感受到了當下最難能可貴的品質:勇氣、自由意志、求真若渴。
等到疫情退散,整個世界陽光普照的那一天,或許應該像他一樣穿過這片荒蕪之地,去體會自由與真實。
那麼今天就帶大家一起欣賞赫爾佐格電影中的奇人異景,宅家感受極地漫遊、與熊同眠、攀登雲霄的酣暢與自由。
極地漫遊:《在世界盡頭相遇》
你知道企鵝也會發瘋嗎?
在南極,有這樣一隻企鵝。它離開同伴,既不是向覓食地前進,也不返回棲息地,而是發瘋似的向70公裡之外的內陸山脈走去。研究人員說,即便把它抓回來,它還是會立刻掉頭朝群山而去,這就意味著它難逃一死。
你聽過海豹的呼聲嗎?
在南極,當你趴在冰面上,側耳傾聽,你會發現地下原來有一個如此豐富嘈雜的世界。其中海豹的聲音很特別,那聲音聽起來不像來自動物,更像Pink Floyd的音樂。
你知道末日降臨後,人類為外來者準備了什麼嗎?
在南極,有一這樣一個地下隧道,藏著冰凍的鱘魚、紐西蘭的照片、鑲著乾花的明信片……這是為末日而備,他們將地球、人類存在的痕跡收藏在這裡。
赫爾佐格所拍攝的南極脆弱又浩瀚,一位豆友說:「如果你感到生命變得狹窄,就是看這部片的時機。」
與熊共眠:《灰熊人》
羅傑 艾伯特評價這部紀錄片的主角:「這個瘋子,配得上赫爾佐格來為他拍片」。
蒂莫西·崔德威爾便是他口中的「瘋子」,這位哥們出生在中產階級,也受過良好的教育,正值壯年的他跑到了阿拉斯加的灰熊棲息地,與熊同居十三載,卻在某一天卻被摯愛的灰熊殘忍咬死。
《灰熊人》超出了我對此類紀錄片的所有想像,因為它很真實:一面展示了蒂莫西的天真可愛:無怨無悔地守候灰熊,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不是想拯救自己,而是嘶吼著讓女友離開;也展現了這位灰熊保護者的陰暗面:他破壞了規則,厭惡人類社會,咒罵工作人員。
的確,蒂莫西屬於那種偉大的缺心眼,不值得被讚美,也不應被嘲諷,在他與熊同居的故事裡,我們看到了自然的可愛以及荒蠻,就像赫爾佐格說的那樣:「世界的基本屬性不是和諧,而是惡意、混亂和殺戮。」
攀登雲霄:《發光的山》
與自然對抗會讓人感到自己的渺小與脆弱,但總有人一次又一次以身犯險,將自己推向死亡邊緣。
萊因霍爾德與漢斯就是這樣的一對冒險搭檔。
漢斯在以往的旅程中,失去了所有的腳指頭,萊因霍爾德的弟弟在登上過程中不幸遇難。
萊因霍爾德第一次登山是在1970年,當時的同行者一併四人,只有他一人生存至今,儘管如此,第一次的攀登體驗成為了萊因霍爾德此後所有攀登經歷的勇氣來源。
加歇布隆在當地語言中的意思是「發光的山」,屬於喀喇崑崙山脈。萊因霍爾德與漢斯此次嘗試不攜帶氧氣罐徵服這高達8000米的山峰。
經驗老道的探險隊想要攀登山峰時,需要事先僱傭一隻當地的運輸隊,運輸隊的成員將在山峰的各個高度安置營地,攀登者就從一個營地輾轉到另一個營地,像金字塔一樣不斷向上攀登。
但整個攀登途中,最危險的是登頂之時,那時就沒有運輸隊員的支持,攝影師也無法陪同,他們二人需要獨自面對巍峨的雪山。
當他們被問到為什麼要以身犯險,他無法回答。
對於他來說,始終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力量驅使他去破除常規意義的束縛,在世間隨心所欲地疾行,直到世界盡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