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意]
最早的時候,百姓都很誠實,沒有任何虛偽。當國君用「智慧」創造制度法令來治理百姓的時候,百姓就會用「智慧」來逃避它,所以虛偽狡詐也隨之而產生了。家族中不和睦相處,六親不和,孝慈自然會產生。當一個國家混亂以後,文武百官不能負責盡職,隨之而來「忠臣」也就出現了。
[心得]
本章承接十七章而言,即從「太上,下知有之」的聖人無為之治,而天下百姓於其功成遂事之際,「皆謂:『我自然。』」。但是時代每況愈下,道德淪喪,人心異化,是以造成人類社會的異化病態。
老子這一章提出,仁義,智慧,孝慈,忠臣是社會病態的產物。乍一聽一定很吃驚,我們社會不是提倡仁義,孝慈,智慧,忠臣嗎?但如果我們這個社會不病態,那麼那些東西就本來就已經存在,談不上需不需要。正如第十六章所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自然。
老子其實要表明的是,病態的仁義,病態的智慧,病態的孝慈,病態的忠臣才是我們不需要的。這是老子深厚的時代憂患意識,深沉的歷史責任感,是他對於人類社會異化現象的深刻而無情的批判。
老子透視病態時世的所謂仁義、智慧、孝慈與貞臣,世人所崇尚所讚美所追求的,實際都是「大道廢」的產物,而患了捨本逐末的毛病。隨著的是失禮而後法,失法而後亂了。此種狀況,唯有到了復歸於道、道化天下之時,方可能從根本上改變。這正是老子所諄諄教導所殷切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