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初中時的谷超豪
昨天,聽聞谷超豪逝世的消息,電話那頭的馮增榮,語調黯然:「超豪比我還小几個月,他是1926年5月生的,我是1925年12月生的。當年讀書會的老同學、老戰友,如今一個個都去了。
活躍「五月讀書會」
馮增榮是在溫州中學讀書會裡認識谷超豪的。
1937年,正是盧溝橋事變以後,溫州抗日救亡氣氛非常濃烈。在溫州中學,一群有理想的青年學生,在地下黨組織的支持下,成立了一個秘密的學生組織,起初叫「九月讀書會」,後來規模擴大,改名為「五月讀書會」。
馮增榮與谷超豪的哥哥谷超英,是最早參加這個讀書會的幾個人,讀書會的主要內容就是引導同學們讀馬列主義的書,比如艾思奇的《大眾哲學》,毛澤東的《論持久戰》等等,同時開展了一系列抗日救亡活動。
不久,谷超豪也跟隨哥哥參加了讀書會。在馮增榮的記憶裡,少年時代的谷超豪,敏於事,勤於學,心向革命,貌似靦腆,心若磐石。
14歲加入中國共產黨
1940年春天,在馮增榮的介紹下,14歲的谷超豪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承擔交通員等工作,隨後又擔任了中共「溫中」支部組織委員。
馮增榮說,谷超豪是個信念非常堅定的人,最難得的是,即使後來溫州黨組織一度被破壞,溫州中學幾個黨員也被捕了,但谷超豪的革命信念一直沒有動搖。
當時的溫州籠罩在白色恐怖之下,共產黨的活動被迫完全轉入地下。儘管谷超豪入黨十分秘密,外人並不知曉,但他經常參加各種進步學生活動,還是引起了反動勢力的注意。為此,他還受到學校軍訓教官的當面警告。谷超豪頂住了壓力,在黨組織的安排下繼續參加進步活動,參加抗日宣傳演出,參加「溫中」黨支部的秘密集會,在溫州市區半夜張貼革命標語。
難忘地下鬥爭
1943年初,溫州黨組織遭到嚴重破壞後,谷超豪與黨組織的聯繫一度中斷,他在浙江大學繼續從事艱難的革命活動,並設法與浙南黨秘密聯繫。馮增榮回憶說,1947年,他擔任溫州城區區委書記時,谷超豪和一些同鄉同學利用假期在溫州成立了「大專學生暑假聯誼會」,向中學生宣傳大學裡的學生運動和時事,他又與谷超豪重新見面。當時,一艘外國商船非法駛入甌江,谷超豪和聯誼會成員四處奔走,嚴正抗議,終於把它驅逐出港。
馮增榮說,在浙江大學,谷超豪是學運骨幹。谷超豪和進步學生組織了「求是書社」,傳閱進步書籍,他曾經親自拜訪知名愛國學者馬寅初並邀請其到浙江大學演講,揭露官僚資本對中國經濟的危害。谷超豪還參與組織了1946年的杭州「六一三」反內戰大遊行。當時大雨滂沱,他全然不顧,沿途高呼口號,冒雨前進。
馮增榮說,谷超豪有一個很讓人稱道的好品質,就是不忘兒時夥伴。谷超豪很在乎那一段地下鬥爭生活,十幾年前路過青田,他還特地過江去水南村尋找當年黨支部活動舊址,並拍下照片分寄有關同志辨認。「超豪是溫州的驕傲,也是國家的驕傲。我雖是他的入黨介紹人,但無論哪一方面,我都無法企及。我為黨有這樣的黨員自豪,我也為我能給黨介紹這樣的黨員而高興。」馮增榮昨天動情地說。
□溫州晚報記者闞興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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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增榮,1925年出生於溫州鹿城區。1938年,考取溫州中學初中部後,入了黨,在學校和溫州城區從事地下工作。曾歷任溫州城區區委書記、青田縣委組織部長、溫州市文教局長、省教育廳中教處副處長等職。1958年,蒙冤入獄。1980年,獲平反。曾任《江南》文學雜誌負責人,中國作協、書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