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告訴你,生於60年代的「60後」真的有人打過雞血,而且樂此不疲,你會相信嗎?
打雞血能治百病?!
我們常說一個嗨到停不下來的人「像打了雞血」一樣,也會以此自嘲忙到心力交瘁的自己……這個比喻再貼切不過了!
如果告訴你,生於60年代的「60後」真的有人打過雞血,而且樂此不疲,你會相信嗎?
打雞血治百病 圖文/荊方 大約是七十年代初,不知從什麼地方開始,全國興起了打雞血的熱潮。將雞血打進人的身體,現在說起來匪夷所思,但在四十年前,確實是風靡全國的全民保健運動。 這一下,全國的小公雞可遭了殃。打雞血必須用「青少年」公雞,抽取其腋下血管裡的鮮血,趁熱打到人的屁股上,這才能有效。據說打過雞血的人面色紅潤、中氣十足、精神好、身體壯。是否真是這樣的療效?我無從考證。但從那時候起就誕生了一個俗語:打雞血。這個俗語一直流傳至今,專門用來形容那些亢奮不安、上躥下跳、躍躍欲試的狀態,據說這狀態就是打完雞血後的樣子。 我沒見過打完雞血的人是什麼樣子,奶奶家院子裡因為有爸爸、媽媽這兩位大醫院的醫生,也沒有人打雞血。倒是爸爸一個老同學,在區醫院工作,他每次來我家,都眉飛色舞地報告他們醫院打雞血的最新動態。 去他們醫院打雞血的人特別多,作為門診的負責人,他從科裡專門分派一個護士負責打雞血,打一個一毛錢。他們醫院每天來打雞血的人都排長隊,每人懷抱一隻小公雞,虔誠而期待地等候在醫院外面。有時候,這支由人和雞組成的隊伍能排滿一條街,雞飛人叫煞是壯觀。為此,他們科室每天都能多十來塊的收入,這在當時可是一筆不小的外快,所以他堅定地認為:打雞血治百病!他和爸爸說這些的時候,口沫橫飛、面色潮紅,那樣子真像打了雞血一樣。 後來,他的父親得了中風,他親自給父親打雞血治療,打了半年後,他父親二次中風,去世了。辦完喪事後,有一天他神色憔悴地來到我家,跟爸爸傷感地嘆息說:「經濟條件不允許啊!還是雞血打少了。」 說到70年代,也就是60後的童年時段,我們不妨再開一次眼界。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玩的鮮客玩家們,如果告訴你70年代流行默默甩手健身法,你還會覺得廣場舞不夠美妙和高雅嗎? 甩手療法 圖文/荊方 在全國流行打雞血的時候,還同時流行起了甩手療法。相比打雞血來說,甩手療法靠譜多了,也安全多了,所以普及程度也高多了。 奶奶家胡同裡,熱衷甩手療法的人佔胡同總人口的百分之二三十,每個院子都有甩手的人。這些熱衷甩手的基本以中老年人為主,從保健目的、活動形式、參與人群來看,甩手療法非常類似於今天的廣場舞。所不同的就是,廣場舞以音樂配合、肢體動作花哨多樣,而甩手療法相對簡單,沒有音樂,下肢不動,單靠雙手的擺動來進行鍛鍊。
甩手療法的要求是每天晚上臨睡前,站在空氣清新的安靜地帶,然後微閉雙眼,前後用力甩動雙手。通常是一群人結伴,找個空曠無人的地方,等距離分散站好,然後各自開始甩手。但是也有例外,也有一個人不找夥伴的,獨自站在黑暗角落,無聲地甩動雙手,這還真有點嚇人。
有一天晚上,我去隔壁院子聽講手抄本,回來的晚了點,院子的大門已經關上。我推開虛掩的大門,剛鑽進院子,猛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人影靜靜地站在院子的影壁前。借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這黑影的身體還在微微晃動。我的頭髮「唰」地一下豎了起來,顫顫問了一聲:「誰?」但那個黑影一聲不吭,還是微微晃動。一頭冷汗順著我的髮根「滋滋」地冒了出來,我當時就想:手抄本裡的敵特分子出現在現實裡了!
我奓著膽子走近幾步,定睛一看,原來是院子裡的李老太!這是院子裡的積極分子,根正苗紅的工人階級,跟敵特分子完全不沾邊。
唉!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小鬆了一口氣,輕輕地叫了一聲:「李奶奶。」
但是李老太一言不發,微閉雙眼,表情呆滯,只有雙手不停地甩動,這樣子和她平常的張牙舞爪判若兩人,讓我深感詭異。我按住「撲通」亂跳的心臟,快步跑回了家。
從那以後,我走夜路格外小心,生怕再碰到這種黑暗中的甩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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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祖輩de
-Childhood-
和我們的童年一樣,都是生命之樹上最美麗琥珀,讓我們知道我們曾是這樣的純潔無暇、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所以我們的一生,才會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與懷念。
記錄作者童年的《我是60後》,令讀過的人清晰地回想起自己的童年,一種溫存的、充滿關懷的感覺,使他們獲得一種自我認同,一種文化與時代的認同。
父祖輩,我們了解的太少,那個在網際網路時代面前顯得「艱苦卓絕、乏味空洞」的年代,可曾有過一刻令你想要了解?
你,也想聽一聽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的童年趣事嗎?(文/ 荊方)
《我是60後》(增訂版)
南方日報出版社/2016年8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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