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水域遼闊,有悠久豐富的漁捕歷史,人們在江邊買賣鮮活的水產是一種生活傳統。
然而到如今,長江流域全面禁漁禁止捕撈、買賣江魚暫且不提,就是錢塘江,可能也只剩最後一個「江邊魚市」了……
當地網友拍攝
這裡位於聞堰鎮錢塘江水文站邊,而關於這「可能是最後一個錢塘江魚市」,當地也是流傳了許多傳說,聽起來饒富趣味,又讓人唏噓……
江邊已無野生魚,都是洗澡魚
「(魚市)魚可貴了,白鰱都十多塊斤,現在哪還有野生魚嗎,我看都是洗澡魚,跟大閘蟹一個樣」
杭州市民羅先生(化名)稱,自己從小在錢塘江邊長大,江裡的什麼鱸魚、刀魚、都吃過。
如今眼看著江魚越捕越少,至於江邊魚市上賣的所謂「野生江魚」,他根本就不信。
確實有一定的道理,長江君在錢塘江走訪的時候,也認識了一些江邊的「漁佬兒」(世代捕魚為生的漁民),他們大都反映現在十網九空,野生魚資源衰退的程度,遠比報紙、文獻上的數據更嚴重……
(渾濁的江水下還有多少江魚?)
一邊是日益稀少的江魚,一邊是魚市每日流通的大量鮮魚,背後自然難免有「貓膩」了。
——甚至有市民直言「去那買魚的都是傻子」……
真正的野生鯽魚需50元一斤
一方面是「洗澡魚」的傳言,一方面是愈發「神秘高冷」的純野生錢塘江魚——其中僅是普通的鯽魚都要50元一斤,而更鮮美的鱸魚鱖魚、翹嘴魚,動輒要一兩百……
並且,這些真正的野生魚數量稀少,沒有「門路」還買不上。
「(野生魚)那上岸就被搶光了嘛,還等到你到魚市去買,都是認識的人提前預定的,現在很多沒素質的把洗澡魚當野生魚賣」
家住錢塘江邊的老梁不屑道,以前漁民賣魚講究「貨真價實、足稱足兩」才有回頭客,現在一些人則不在堅守這「生意經」……
真正的江魚還沒上岸就被預定
其實,類似的「野生魚亂象」一樣在長江邊曾上演。
先不說花上50元,買上一斤「野生錢塘江鯽魚」劃不划算,考慮到如今魚市「洗澡魚」橫行的現狀,會不會花了大價錢,最後還當了冤大頭?
誰也說不好,因此不少當地的網友也是好心勸說:不是本地人,別去那裡買魚,你不可能買到真正的江魚……
上世紀90年代還有鰣魚出售
「廿多年前,那個辰光一網拉上來就是幾百斤魚,裝到滿倉滿船。什麼鰣魚、刀魚、鯔魚、鱸魚、子陵魚、胭脂魚、花鼓魚、伍氏白魚,那個辰光都是常見的,現在見不到嘍。」
當前的沒落愈讓人懷念昔日的時光,「漁佬兒」王師傅經常對人說起上世紀90年的「江邊盛況」。
(那時候江邊甚至經常能看到江豚)
現在魚市裡出售的,其實最多的是鰱、草魚等生長迅速的「家魚」,以前錢塘江特產的土布魚、胭脂魚、刀魚等等,如今都非常罕見,而鰣魚,漁民們都有20年沒見到了……
這些傳說也好、噱頭也罷,真真假假,外地人很難一窺究竟,但也折射出在這個江河資源衰微,禁漁力度空前的年代的種種。
魚市的繁榮與沒落,取決於江裡魚蝦水族的興衰,這一切又真真切切體現在江邊「漁佬兒」的生活人生上……
他們,還有重新煥發榮光的一天嗎?我們希望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