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山水畫創作中有3大要素分別是:筆墨、構圖和色彩。春樹不可畫墨葉,須佐條枝,似有搖曳之狀。再將淺色草綠汁加於枝梢,以成新綠。其橋邊籬側,或參以小樹,用胭脂和粉點綴枝頭,以成桃杏,望之新紅嫩綠映滿溪山,非春而何?同樣道理,夏山夏樹,秋山秋樹,冬山冬樹都有著各自的著色宜忌,並且在實際運用中還要學會掌握隨機應變,靈活應用的法則,否則墨守成規,不敢變通,非但無法接近古人,還會弄巧成拙。
縱觀古人所流傳的山水佳構,多善赭綠並用,可貴能得精妙。而如今卻常見弊病,因赭色與綠色之間的過渡,較難掌握。有人把蘸滿赭色或者綠色的畫筆,在兩種色彩的交界處進行塗抹,意在渾成,卻不知道由此弄巧成拙,反成滯重,從而形成死色。再如青綠山水,若用色不當,時間一長,還經常會在畫上泛出油痕,問題出在用石青石綠畫山,再用草綠染草。在色彩的調配上,草綠之色原是靛入藤黃,彼此相和而成。
藤黃酸性,石綠銅質,由於化學反應的原因,銅見酸就發生變化,這樣時間一長,石綠之綠就自然而然逐漸脫落,泛出一片油跡。用色的弊病,涉及多端,這裡僅例一二。關於青綠山水久放生油的問題,解決的對策在於作畫時儘可能地避免藤黃和石綠的直接接觸。另外,要是在生宣紙上畫大青綠,最好要把石綠研得極細極細,萬不能粗心,這樣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消除這種病忌的出現。至於赭綠山水色彩過渡的問題,黃公望就處理得比較好。
他的方法是,在經過皴擦的山石上面,先用水墨染出山石背面,然後再逐步添加顏色。在設色上,黃公望經常把一塊石頭全都染成赭色,一塊石頭全是綠色,一塊石頭全是淡墨色,或者間用赭入綠,綠入墨,墨入赭等方法,隨機應變,妙筆點染。因此他的畫,經常可以看到縱使是山石嶙峋,但卻層次井然,有豎起的、有橫倒的、有穿插的,使人感到煙溪雲岫,古意盎然,自然是色彩配合墨色,色彩配合構圖,色彩配合筆墨所獲得的神奇效果南齊的謝赫是中國畫理論的集大成者,他的「六法」中有「隨類賦彩」(《古畫品錄》)之說「隨類賦彩」概括了中國畫色彩應用的基本原則,並強調了繪畫的著色應當按照不同的具體物象,給予具體的表現。
「賦彩」要「隨類」而「賦」,所謂「類」就是指表現對象的原有色彩。由於中國畫既是筆墨的藝術,又是色彩的藝術,故而山水畫家作畫,往往精彩處不僅在於單純的用墨用色,而更在於色中有墨,墨中有色,然後與精妙的筆法相交會,從而進人到色墨交融,彼此無礙而又映發的境界。當然,這自然地會牽涉到作者自身功力的積累與個人的獨特藝術體悟了。
在整個水墨山水畫的3大要素當中,構圖和色彩可以通過不斷的聯繫和挑選對比就能循序漸進。唯獨在水墨這一塊除了勤加練習之外獨特的天賦和藝術體悟也是必不可少,對水墨的濃厚色調把握講究一種「感覺」而這種感覺又是集個人審美、光感、色調之大成才能把握得當,繪畫之時才能遊潤有餘。水墨的調配應用不但要學習古人,更要用心去參悟古人,否則很容易「畫虎不成反類犬」鬧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