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世界是脆弱性的,那麼化整為零可能是對抗黑天鵝最好的辦法了。——坤鵬論
前面談到了經濟學家的模型總是失靈,甚至還會給人類帶來災難,這是為什麼?
關鍵就在於它們是線性模型,而這個世界是非線性的,尤其是人類社會。
非線性,坤鵬論在前面部分講過,這裡簡要說說,我準備在後面複雜性科學回顧文章中詳細講。
塔勒布也用他的方式講解了非線性,相比而言,我覺得他的有些繞。
一、國王要用大石頭砸死兒子,怎麼破?
他先講了個猶太故事:
一位國王對他的兒子大發雷霆,發誓要用大石頭砸死他。
冷靜下來後,他後悔了。
但是,國王一言九鼎,食言未免有損權威。
於是,他的智囊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案——他們把大石頭碎成小石子。
然後再用這些小石子投向國王頑皮的兒子。
1000塊小石子和同等重量大石頭之間的區別,是脆弱性源於非線性效應的有力例證之一。
非線性,指反應無法直接估計的,不呈直線分布的效應。
比如:如果你將藥的劑量加倍,藥效可能大大高於或低於兩倍。
再比如:向一個人的頭上扔一塊重達10斤的石頭,它造成的傷害絕對要高於用5斤重石頭所造成傷害的兩倍。
從這個故事,塔勒布給了我們一個簡單的方法來識別脆弱性:
對於脆弱的事物來說,衝擊帶來的傷害會隨著衝擊強度的增加而以更快的速度增長,直到達到某一水平,然後就是——砰!
再舉幾個例子加深一下印象和理解:
例子1:汽車是脆弱的,如果駕駛它以每小時80公裡的速度往牆上撞,造成的傷害絕對遠遠大於時速8公裡撞牆造成傷害的10倍。
也就是,時速80公裡所造成的危害是時速8公裡所造成危害的10倍以上。
例子2:一次喝7瓶啤酒,接著剩下的6天裡滴酒不沾,這樣造成的危害,比每天喝一瓶啤酒,連喝7天更嚴重。
因為,每多喝一杯酒帶來的傷害都要比前一杯的傷害更大,你的生理系統對酒精呈現出脆弱性。
例子3:從10米高的地方跳下來的危害,是從1米高的地方跳下來造成的傷害的10倍以上。
二、為什麼脆弱性是非線性的?
為什麼脆弱性是非線性的?
塔勒布在書中從現象進行了倒推,確實更容易理解。
假設脆弱性是線性的。
那麼,一個人即使是從1釐米的高度往下跳,只要跳夠多,他也會因為累積傷害而死亡。
可能只要幾個小時,他就會因為接觸物體,或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而死亡。
因為只要運行,其壓力因子就是不計其數,線性比率下造成的影響十分可觀。
我們的生活中,這樣的實例挺多。
金融市場,每天發生的波幅為0.1%的波動數量至少是波幅超過10%的波動數量的10000倍。
地球上每天大約發生8000次微震,每年可能發生300萬次低於芮氏2級的微震。
但是,它們都是完全無害的。
再總結一下:
對於脆弱性的物體來說,溫和衝擊的累積效應低於等量的單一嚴重衝擊所造成的單一影響。
也就是,極端事件對脆弱性事物的傷害程度,遠高於一系列溫和事件造成的傷害。
那麼,反脆弱性呢?
基本就是反過來說:
對於反脆弱性物體來說,在一定限度內,衝擊越強,帶來的益處越大(相應的,傷害也更小)。
特別注意的有以下兩個重點:
第一,要在一定限制內,反脆弱也不是萬能的。
正如愛德華·威爾遜所說:「不管數學上的概率法則告訴你什麼,遠離食物中毒的地方,遠離那些近期發生命案的地方。」
永遠記住:風險和概率無關,和傷害的大小相關!
你有100%的概率虧10元,數學期望值=100%×10=10。
你有0.001%的概率虧100萬元,數學期望值=0.001%×1000000=10。
兩者都是虧10元,哪個風險更高?
損失10元,對你來說沒什麼影響。
但損失100萬元,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會大傷元氣,甚至很難恢復。
第二,反脆弱性是總體收益為正,而不是只有收益,沒有損失。
比如:塔勒布堅持數年的極限健身法,每次舉起90斤的重量,比每次舉起45斤,分兩次舉,帶來的益處更多。
這裡的益處是從舉重者的角度講,增強了體質和肌肉堅實度。
因為是極限法,所以,每次可能只是增加1斤,但帶來的好處卻是更多的。
三、什麼是凸性效應和凹性效應?
塔勒布從脆弱性和反脆弱性在非線性中不同的曲線效應,總結出了凸性效應(反脆弱性)和凹性效應(脆弱性)。
凸性具有反脆弱性,所以它像個笑臉。
凹性是脆弱的,所以它哭喪著臉。
交通是典型的非線性,通過它可以讓我們觀察到凸性和凹性兩個不同的效應。
比如:住在北京的你,早上5點多打車去機場,大部分時候一路暢通,20多公裡,20多分鐘就到。
但是,如果再晚些時候出發,路上的汽車增加10%後,你路上花費的時間很可能會猛增50%左右。
請特別注意,道路上汽車的平均數對行車速度來說並不重要。
坤鵬論之前一直強調,時間是有成本,一定要把時間看成金錢。
所以,行車花費時間自然就是負數,就像費用一樣,交通時間增加也就是一件壞事。
顯然,出行成本(時間)在高速公路上汽車數量的波動性面前,就是脆弱性的。
每增加一輛汽車,都會使交通時間增加很多,絕對不是線性增加的關係。
還記得之前講的冗餘吧?
歐洲的機場和鐵路負荷都很重,因為它們追求高效和優化,以接近最大容量的負荷來運行,確實成本很低。
但是,只要乘客數量稍微增加,就會給機場造成混亂。
這裡正好提到了冗餘,坤鵬論就順便介紹一下塔勒布在生活中如何增加冗餘元素。
比如:什麼事都迫使自己留出緩衝時間,不遲到。
如果早到了,就在等待的時候做點有益的事,他準備了個筆記本,會趁機記一些名言警句;或者坐在咖啡廳,閱讀平時不願意查閱的郵件。
這樣的話,自己心裡就不會有一點壓力,因為不用擔心遲到。
同時,還鍛鍊了自律。
四、規模和忍痛效應,小即是美
1.忍痛效應
前面講了,如果把一塊大石頭敲碎成1000塊,然後再去打人,重量沒變,但傷害卻小到幾乎可以不計。
這就引出了一個小即是美這個理念,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小而美。
在這部分塔勒布又提出忍痛行為。
它指的是,當一個人別無選擇,不得不採取一些行動,而且是不計成本地採取行動時,忍痛行為就會發生。
比如:明天你就舉行婚禮,結果正好還在出差,如果今天你返程的航班意外取消,非要今天到家,就得選擇貴10倍的機票,此時,不管你怎麼咒罵、自責,也得忍痛掏錢。
忍痛會因為規模加大而惡化。
規模大的東西在面對某些錯誤時,更容易受到傷害。
特別是在可怕的忍痛情況下,隨著規模進一步增大,其代價會非線性地增加。
這就是咱們古人說的:樹大招風,物極必反,名高引謗,盛極必衰。
想想,大型動物,比如:大象、蟒蛇、猛獁象、恐龍和其他大型動物,往往滅絕得更快。
因為在資源緊張時,它們更容易產生忍痛效應。
另外,這裡面還存在機械方面的考慮。
在外界衝擊面前,大型動物比小型動物表現得更脆弱,這就是巨石和小石子的區別。
《槍炮、病毒與鋼鐵》的作者賈雷德·戴蒙德在一篇名為《為什麼貓有9條命》文章中就悟出了這種脆弱性。
如果你將一隻貓或老鼠從其自身高度數倍的地方扔下來,它們通常還能生存。
如果是大象呢?
摔斷四肢可能都算幸運了。
而且,在艱難的時候,規模大並非好事。
就像企業合併,似乎從來都發揮不出1+1=2的整合優勢。
合併後的單位規模更大了,按說實力應該翻倍更雄厚,根據規模經濟理論,它也應該更加高效才對。
但是,數據表明,企業合併後最好的情況也只是企業收益與以往持平。
2.法國興業銀行引發的全球股市暴跌
再舉個金融行業的例子。
人們常說,金融,以人為本。
其實,自古至今,金融,從來都以人性為本。
所以,金融就是人性大觀,就是最好的人性實驗場。
於是,脆弱性、反脆弱性在其中不斷波動,湧現。
2008年1月21日,法國興業銀行在市場上匆忙拋出近700億美元的股票,大規模賤賣。
於是,全球股市走勢急劇下降,暴跌10%。
低價出售股票給該銀行造成了近60億美元的經濟損失。
但,它不得不忍痛拋售,別無選擇。
因為就在那天的上個周末,法國興業銀行發現了一樁欺詐案。
它的一名後臺員工洛米·科維爾竟然拿該銀行的巨資在市場上冒險。
其實,如果拋售量是該規模的1/10,也就是70億美元,法國興業銀行不會有任何損失。
因為市場能夠吸收這一數量的股票,並不會引起恐慌,甚至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一拋售行為。
所以,我們就明白了,為什麼全世界都要緊緊盯住那些大不能倒的金融機構,不僅有苛刻的監控標準,還限制數量。
正所謂中國的那句俗話——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員工越多,就很難知道誰是最短的那個板。
事後分析將問題歸因到風險控制、資本主義制度、貪婪。
這些根本就是錯誤的。
事實上,這事件主要歸咎於規模,以及規模所帶來的脆弱性。
顯然,這也在提醒我們,小可能是美,脆弱性也肯定更小。
即使世界是脆弱性的,那麼,化整為零,可能是對抗無法避之的黑天鵝最好的辦法了。
3.規模增加引發的規劃謬誤
金融行為學家丹尼爾·卡尼曼和他的搭檔阿莫斯創造了規劃謬誤這個名詞。
它向我們揭示了項目規模增加也會帶來不良後果,包括:項目延誤、成本大幅增加等。
不過,要注意的是,重要的是項目各部分的規模,而不是整個項目,有些項目可以進行分割,有些項目卻不行。
比如:橋梁、隧道工程要進行整體規劃,它不能被分割成小部分;道路修建則可以分割成小段工程同步進行。
於是,前者更容易陷入規劃謬誤,會因忍痛效應造成嚴重的成本損失,後者的項目經理則不會犯大錯,即使錯了也有調整的機會。
關於規劃謬誤的例子在個人、政府、企業的計劃和預測行為中屢見不鮮。
比如:1997年7月,愛丁堡規劃中的新蘇格蘭議會大樓,預計最高預算是4000萬英鎊。
1999年6月,建樓的預算變成了1.09億英鎊。
2000年4月,規劃者將成本上限修改為1.95億英鎊。
到2001年11月,他們又將最終成本預估為2.41億英鎊。
這個最終成本在2002年年末的時候又上漲了兩次,成為2.946億英鎊。
到2003年6月,預算又增加了3次,達到3.758億英鎊。
這棟大樓最終在2004年建成,最終耗資約為4.31億英鎊。
再比如:2005年的一項研究對1969~1998年全球範圍內的鐵路項目進行了檢測。
其中,超過90%的項目都高估了新線路的乘客數量。
設計者對新鐵路項目的乘客量的平均高估率達106%,平均成本超支45%。
還比如:2002年,針對改造廚房的美國家庭的一項調查發現,他們預估的廚房改造費用平均為18658美元,實際最後的平均花費是38769美元。
這種經驗基本上裝修過房子的人都會有。
這裡面還有個心理誤區,也是行為金融學重要的理論之一——心理帳戶。
其中就有對這種現象的闡述,也就是當花費的錢數額比較大,且筆數多時,人們很容易放鬆錢袋子。
對於許多數額小的支出,會認為是小錢。
事實上,小錢反而非常兇猛,它最終會積累成大錢。
規劃專家本特·弗林夫伯格認為,項目越大越容易發生成本超支和延期,其中原因還有人們只注重將書面計劃做到最好看。
他將其稱為「顛倒的達爾文主義」。
誰能把表面功夫做到最好,誰就能拿到項目。
於是「策略性虛報」便成了一種潛規則,先爭取上車。
然後賭騎虎難下,再不斷提升成本和延長時間。
總的來說,哪裡有壓力,哪裡就會有虛報和撒謊行為。
弗林夫伯格的解決辦法類似於芒格的收集失敗案例,叫參考類別預測。
他建了一個資料庫,裡面提供了全世界範圍內數以百計的項目信息,包括其計劃與結果的信息,特別是其中包括有可能發生的超支和超時的統計學信息以及各類不盡如人意的項目信息。
以後在拿到項目規劃要評估時,就照以下步驟進行:
第一步:先對其進行分類,以對應資料庫中的參考類別;
第二步:獲取參考類別的統計數據(每英裡鐵路的造價或是支出超過預算的百分比),利用這些數據作出基準預測。
第三步:如果有特別的原因說明這個項目多少會比同類項目的樂觀偏差更為明顯,則可使用此例的具體信息對基準預測進行調整。
這個方法類似心理學家加裡·克萊恩提出的「事前驗屍」法。
在做出最終決策前,邀請所有參與決策者一起設想決策已經實施一年並遭遇慘敗,然後花10分鐘獨立寫下失敗的緣由,最後再將所有觀點收集起來討論。
對於規模越大越脆弱的解釋,英國心理學教授詹姆斯·瑞森等人提出的瑞士奶酪模型也很有道理。
這個模型又叫航空事故理論模型,迄今仍是航空領域建立飛行安全管理系統的理論框架。
瑞士奶酪內部存在許多空洞,一個環環相扣精密運行的安全系統好比一摞瑞士奶酪。
每一片奶酪代表一道防線,而奶酪上的孔洞就是潛在的系統漏洞。
大部分威脅會被某一片奶酪攔下,但如果一摞奶酪的孔碰巧連成了一條可以直穿而過的通道——設備失常、人員違規、再加上未曾修補的內部系統問題——威脅便可能一層層突破衛戍,最終演變成一場重大事故。
該模型認為,在一個組織中事故的發生有4個層面因素(即4片奶酪),即組織影響、不安全監督、不安全行為的前兆、不安全的操作行為 。
以飛機失事為例,一場空難平均包含至少七個問題:天氣惡劣、飛行員疲累、機場信標故障、航管員交流不暢……
然後就是一個接一個的壞抉擇與誤操作,不斷連續累加,直至無可挽回。
其實,這就是一件事中的不確定性越多,它的成本、風險、時間也會更長,這個說法適用於幾乎所有事物。
4.為什麼人性還是人性,但是過去不像現在這樣?
上面基本是心理學家的說法。
確實,心理偏見是低估世界上隨機結構的背後原因之一,其中最主要的心理偏見是盲目樂觀。
但是,在兩個世紀前,人還是人,同樣也具有相同的偏見,為什麼那時候的大型項目都是按時完成,甚至是提前竣工呢?
比如:紐約的帝國大廈、倫敦水晶宮等。
1851年建成的水晶宮,從一名園丁提出想法到開幕,只花了9個月時間。
那時候還沒有電腦、沒有如今那麼多先進的機器、參與供應鏈的企業不多、沒有諮詢公司、沒有代理問題、也沒有商業學校講授項目管理之類的知識。
其中的差別只在於那時候是一個比當今更線性的經濟,複雜性也更小。
所以,隨著複雜性的增強、各部分之間相互依存度的增加、全球化的推進,以及所謂的效率這種讓人們違背規律行事的野蠻概念的出現,世界越來越非線性,黑天鵝效應自然勢必增加。
一個地方出現問題就可能導致整個項目的停頓,項目最薄弱的一環往往決定了項目的成敗(短板效應)。
於是,世界變得越來越難以預測,我們越來越地依賴於錯誤的高科技技術,這些技術的相互影響很難估計,更不用說預測了。
塔勒布認為,規劃謬論本質並不是一種心理問題,或是人為錯誤的問題,而是項目的非線性結構所造成的問題。
既然項目最薄弱的一環常常決定項目成敗。
換言之,瓶頸就是所有忍痛效應的源頭。
就像電影院突然發生火災,所有人都會你爭我奪逃生出口,逃生出口就是電影院的瓶頸。
但是,很多時候,我們天真地優化一個地方的規模,卻忽略了正常情況下順利運行和在壓力情況下混亂運行的巨大區別。
這裡面揭示的道理就是,規模越大,集中度越高,但是,出重大問題時,傷害也會是重大的。
全球化促進了集中化趨勢的蔓延,地球村曾是世界的理想。
但這其實也在把世界變成了一個只有狹窄出口的巨大房間。
當黑天鵝降臨時,所有人爭相湧向同一個出口,導致傷害加劇。
5.財富更多犯錯更多
當今世界脆弱性增強,除了越來越複雜,還有一個原因——財富。
財富意味著更多,由於非線性效應,更多將帶來巨大差異。
換言之,財富更多會導致我們更容易犯更嚴重的錯誤。
就像上億的項目要比500萬的項目更加不可預測。
確實,當所有國家都以GDP這個財富衡量指標為標準後,全世界的眼中只有增長、增長、增長……
於是,增長之後的麻煩也在與日俱增。
我們在緩解財富帶來的併發症可能最終比追求財富所花費的努力還要多。
五、鍊金石
這部分塔勒布用簡單的數學計算來證明:
為什麼任何具有可選擇性的事物都有長期優勢?
為什麼人們很容易將一些事情混為一談?
第一:假設汽車數量是某種東西,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是一個變量。
第二:交通時間是汽車數量的函數。
第三:在交通這種非線性下,變量的行為和函數的行為不是一回事,它們的行為會有很大差別。
非線性越大,變量的函數和變量本身的行為差異就越大。
變量越不穩定,也就是不確定性越強,函數和變量本身的區別就越大。
比如:變量是8萬輛車,到達機場的交通時間是30分鐘,變量為9萬輛,交通時間會增加到45分鐘,但是,變量12萬輛後,交通時間會變成70分鐘。
變量增加=(12-8)÷8×100%=50%
函數增加=(70-30)÷30×100%=133%
交通時間(函數)更取決於圍繞車輛(變量)平均數的波動性。
如果汽車數量分布均勻,交通情況就會緩解,比如:路上一直保持著平均10萬輛的情況。
如果汽車數量分布越不確定,雖然平均下來還是10萬輛,但第一個小時8萬,第二個小時12萬,交通時間會變得很糟糕。
且比8萬增加到9萬,再增加到11萬,交通更混亂、函數值更大。
結論:如果函數呈現凸性(反脆弱性),變量的平均值將比變量的平均值的函數要高。
這就是塔勒布所說的鍊金石——鍊石為金。
如果函數呈現凹性(脆弱性),情況相反,變量的平均值將比變量的平均值的函數要低。
這便是反鍊金石——化金為土。
《反脆弱》在這部分用到了數學計算加以驗證,坤鵬論就不複述了。
六、還有什麼啟發?
1.見微知著,如何快速嗅出風險
古人說:見微知著。
曾有人說,不用看什麼數據,對於經濟,只要到街頭走一走,你就能知道。
比如:早餐的油條、包子突然漲價了, 說明通貨膨脹有點高。
因為製作早餐的商人是經濟大鏈條中最微小的毛細血管,他們也最敏感,也最具脆弱性。
第一,他們知道最鮮活的價格;第二,他們不會輕易隨便漲價。
當他們都受到影響不得不漲價時,說明前面那些個環節早就變化完成了。
脆弱的經濟,收入增加10%帶來的利潤增加額,絕對低於收入下降10%帶來的利潤減少額。
2.永遠不要相信平均數
國外有名諺語:如果一條河的平均深度是4英尺,就千萬不要過河。
它就像有人告訴你,一個地方的全年平均氣溫是21攝氏度。
很多人會認為,這個地方是人間天堂,因為21攝氏度是最適宜人類的溫度。
但是,它很可能是第一個小時零下8度,第二小時則為60度。
平均數往往會掩蓋極端值,就諺語所說的河,它確實平均深度是4英尺,也就1.2米。
可是,如果真要過河,這個數值根本就沒意義,必須要明確地知道河水最深多少。
因為,只要有小小的一段水深2米,你就可能遭遇淹死的巨大風險。
顯然,平均數沒有太大意義,第二個數據更重要。
所以,如果一個人在變化面前是脆弱的,平均數的概念就是無意義,溫度的偏差遠比平均溫度重要。
而科學模型本質上就是平均數這樣的現實的簡化,所以它常常犯錯。
不得不承認,平均數是一個經常被使用的詭計,有時出於無心,但更多時候是明知故犯。
比如:當你希望數據較大的時候,就使用算術平均數,比如人均收入。
所以,有時候不是真的每個人的平均收入增加了,只是二八法則中那20%的收入以指數級增加造成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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