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之心報導
參與:魔王、杜偉、小舟
繼去年加州大學宣布取消所有愛思唯爾期刊訂閱之後,MIT 與愛思唯爾的談判也宣告破裂。
眾所周知,愛思唯爾是世界上最大的醫學和其他科學文獻出版社之一,其中我們所熟知的知名學術期刊《柳葉刀》和《細胞》都由愛思唯爾出版。在為作者和讀者提供便利的同時,愛思唯爾的訂閱費用卻逐年增長,不可避免地給高校等科研機構帶來了愈加沉重的財政負擔。因而近年來,抵制甚至放棄訂閱愛思唯爾期刊的事例屢見不鮮。這不,MIT 也終於對愛思唯爾「下手」了。
近日,MIT 在官網發布消息稱,秉持著提供公平和開放獲取的原則,MIT 終止了與愛思唯爾達成新期刊訂閱合同的談判。原因在於,愛思唯爾沒有提出符合《MIT 有關出版商合約的指導性框架》的提案。
MIT 宣布終止與愛思唯爾的期刊訂閱談判。
該框架由 MIT 圖書館和 MIT 開放獲取工作組(Ad Hoc Task Force on Open Access to MIT’s Research)以及圖書館系統委員會(Committee on the Library System)在 2019 年 10 月聯合提出。
MIT 框架基於以下信念:公開共享研究和教育材料是 MIT 推動知識領域進展、使用前沿知識應對世界上最大挑戰的使命的關鍵。它申明的首要原則是:學術及其傳播的控制權應掌握在研究學者及其所在機構手中,確保向最廣泛的受眾公開公平地提供學術研究成果,同時也為 MIT 社區提供有價值的服務。
MIT 圖書館館長 Chris Bourg 表示:「基於 MIT 框架的原則,我們未能和愛思唯爾達成合同,我對此表示失望。但是令我感到驕傲的是,MIT 社區以及美國國內數百名同事都認同這些原則對於維護公共利益和促進科學進步的重要性。面對前所未有的全球性挑戰,公平公開地獲取知識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要。」
「如果愛思唯爾提供的合同能夠滿足 MIT 社區的需求和價值,並能推動 MIT 的使命,那麼我們希望能夠重啟富有成效的談判。」Bourg 說道。「同時,我們將繼續使用 MIT 框架來尋求新的途徑,以實現知識的開放獲取。我們與計算機協會、加州大學、卡內基梅隆大學以及愛荷華州立大學合作達成的開創性協議,正是構建未來商業模式的一個例子。」
MIT 一直是開放獲取領域的領導者。
2009 年開始施行的 MIT 開放獲取政策是美國同類政策中的首個,也是影響最深遠的一個。自採用該政策以來,MIT 發表的教師期刊文章中免費向全世界開放的比例達到 47%。
2017 年,MIT 宣布了一項新政策。根據該政策,所有 MIT 的作者,包括學生、博士後和職工,都可以選擇申請開放獲取許可。
2017 年,Provost Martin Schmidt 組建了 MIT 開放獲取工作組,該工作組於 2019 年 10 月發布了最終建議,旨在支持和提升 MIT 出版物、數據、軟體和教育材料的公開分享。Bourg 領導的實現團隊一直致力於實現這一建議,包括政策以及美國和全球性的倡議活動。
抵制愛思唯爾:這不是第一次,或許也不是最後一次
MIT 與愛思唯爾的談判破裂並非個例。早在 2019 年 2 月 28 日,美國加州大學宣布停止訂閱由全球最大的科學出版商愛思唯爾(Elsevier)出版的所有期刊。
UC 在聲明中表示:由於愛思唯爾拒絕達成一攬子協議,續籤集體合同的談判已經破裂。因此,加州大學系統的期刊訂閱宣告中斷,同時來自 UC 作者發表的所有論文立即免費向全球讀者提供。
加州大學共有 10 個分校,其出版內容數量佔據全美國的近 10%,是當時抵制愛思唯爾的最大學術機構。
在談判過程中,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曾經鼓勵教授有效抵制出版巨頭愛思唯爾,這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學校管理層鼓勵教師抵制特定的出版商。該大學當時的訴求是:費用降低,同時可以更加便捷地開放存取。
然而,愛思唯爾不為所動。這次談判破裂可能對美國及其他地區的科學傳播和開源運動方向產生影響。
就在加州大學宣布抵制愛思唯爾之後不久,紐約州立大學(SUNY)也於今年 4 月宣布停止訂閱愛思唯爾出版的所有期刊,而這可能為 SUNY 圖書館節省 500 萬 - 700 萬美元。
更早些時候,歐洲地區的德國、荷蘭和瑞典的研究機構聯盟都與愛思唯爾展開談判,但均以失敗告終,並結束了與愛思唯爾的訂閱合同。
不止海外,國內著名的「知網」也遭到過抵制。與抵制愛思唯爾一樣,收費是關鍵問題。
下載論文要收費,甚至論文作者下載自己的論文也要收費。這真的合理嗎?
如今,著名學術機構 MIT 與愛思唯爾的談判也宣告破裂。這是否意味著開放獲取運動(OA)將走向新高潮?愛思唯爾等出版機構是否能夠適當放鬆限制,為學術界知識的流通做出應有的貢獻呢?
網友:分道揚鑣意料之中,解決之路依舊漫長
MIT 與愛思唯爾的決裂在社交網絡上引起了激烈談論,有網友貼出了《MIT 有關出版商合約的指導性框架》的六項核心原則,認為愛思唯爾毫無疑問無法達到這些要求,特別是第 2 條中「出版商不應要求作者放棄文章版權,相反應為作者提供一些選項,以支持文章發表並保證文章的重複使用權」,而這與愛思唯爾的經營理念背道而馳。
這樣看來,《MIT 有關出版商合約的指導性框架》與愛思唯爾的經營理念存在內在不一致性,分道揚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也有網友發出「靈魂一問」:實在不理解為什麼 JSTOR、愛思唯爾以及其他類似學術出版機構能夠長久存在下去。
ta 還提出建議,頂級大學應針對每個學科提供非盈利性出版服務,每個期刊分別設立一名付費服務商和付費編輯,然後聘請同行審稿人,最後將論文編輯成月刊發表。
但是也有人持不同意見。
下面這位網友表示,儘管現代學術期刊出版商的最終目的是賺錢,也存在諸多不合理的地方。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們也為論文篩選和質量把控提供了渠道。試想,如果期刊百分之百的開放和自由,並且沒有特定的評判標準,那麼又如何實現論文的篩選呢?
此外,如果不提供資金支持和全職承諾,會有人願意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嗎,會有人想擔任編輯嗎?最後一個重要問題,如果舊的期刊出版制度推翻,那麼又如何保證新期刊的聲譽呢?所有這些問題都需要考慮和解決,並不是簡簡單單地取消就行了。
看來,學術機構、論文作者與出版商之間的矛盾依然會持續下去,並非一朝一夕可以解決,未來的改革之路依舊漫長。
參考內容:
https://news.mit.edu/2020/guided-by-open-access-principles-mit-ends-elsevier-negotiations-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