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它已成往事,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2020-12-03 茹曰

近日,有韓國院線放出消息,確定將在4月1日,張國榮逝世17周年之際,重新上映171分鐘高清修復完整版《霸王別姬》。這也是韓國在1993年首映、2017年重映後,第三次將《霸王別姬》搬上大熒幕,可見韓國人對《霸王別姬》的喜愛程度,有韓國影迷看後稱讚:「這算得上是人類的遺產。」

《霸王別姬》源於作家李碧華1979年寫的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靈感,與她在十年前,嗑的一對CP有點關係——狄龍、姜大衛。

才念初中的李碧華在看過狄龍、姜大衛二人主演的電影《報仇》之後,在心中留下了深深地記憶。片中姜大衛飾演的角色,關小樓,後來也成了《霸王別姬》的主人公名字,段小樓。《報仇》中哥哥、嫂子、弟弟三個人物設置,戲夢人生的概念,也與之有細微相似。

1981年,導演羅啟銳看中了《霸王別姬》的劇本,想將它拍成電視劇。彼時,張國榮剛與李碧華合作了一個短劇《歲月河山之我家的女人》,李碧華很喜歡他,於是希望由張國榮出演程蝶衣。但是當時他的經紀人認為程蝶衣一角太過晦澀敏感,會損害還在事業上升期的張國榮形象,代他辭演了。

於是1981年上下兩集的電視短劇《霸王別姬》的主演就成了餘家倫、嶽華。

湯臣公司老總徐楓女士買下了《霸王別姬》的電影版權。徐楓多次與陳凱歌辯證高雅與通俗的命題,終於說服了當時一心想拍藝術片的陳導。

1991年,電影《霸王別姬》籌拍,來試鏡程蝶衣一角的男演員數不過來。其中我們鐵骨錚錚的姜文老師也試鏡了程蝶衣你們知道嗎?

原本被推薦出演霸王的姜文,卻一眼看中了虞姬程蝶衣:「誰說程蝶衣不能是我這樣的?說好的一輩子,就他媽的得是一輩子!」

除了姜文老師,還有遺憾沒有出演的尊龍。他孤兒的身世,從小進戲班子學京劇的經歷都和程蝶衣十分相似。投資人徐楓立志要將《霸王別姬》「打入西片市場」,對於當時憑藉《末代皇帝》在好萊塢站穩腳跟的尊龍出演本片也十分有必要,一度談定了片酬。

因為尊龍的經紀人,提出了許多具體的待遇要求,片方沒有立刻答應,暫未籤合同。已籤訂飾演菊仙的鞏俐,曾公開在採訪中表示,合作中要向尊龍多學習。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但在1991年末,亞太影展和金馬獎同時在臺北舉行,投資人徐楓、導演陳凱歌、辭演的張國榮、口頭定下的尊龍,都出席了當天的晚會。在徐楓細細對比了尊龍和張國榮後,感覺尊龍的稜角太過硬朗,還是張國榮更適合。

尊龍在電影《蝴蝶君》中也有貴妃扮相

1992年,《霸王別姬》正式開拍。主演堅決拒絕替身,苦學京劇身段。發燒39度,還在耗腿練功的張國榮。「我覺得挺牛氣的一條漢子了,讓師父扒了褲子打才更有效果」的張豐毅。拍完就得扶回去上藥。

「我是名角的老婆,那戲班子裡的事,我也應該了解點」的鞏俐。和哥哥對練身段的小豆子,尹治出身五代京劇世家,祖父是鬚生四傑之首,貫大元。

中國音樂家協會主席趙季平,點出了旋律。國家一級電影美術師楊佔家,畫出了場景。

葉派嫡傳小生宋小川,給蝶衣化妝。張派名家溫如華,給蝶衣配唱。雖然張國榮苦練了普通話,已算十分標準,但還是差點京味兒,楊立新前來配音,也使這一角色大大增色。

正如李碧華引用了辛棄疾的詞——「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來回憶自己的創作初衷一樣,中國電影的熱鬧,似乎並不只是這一部戲,這一群人散了,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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