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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是時間的一個符號,是歲月長河的一道彎流,也是大自然的一個節點輪迴。
年,是有滋味的。臨近年關,集市上喧囂熱鬧起來,人們有事沒事三五成群地湧上街頭,這瞅瞅那轉轉,呈現一派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景象,這叫趕年集。小媳婦、大嬸子們在家裡忙著逗酵子,把適量的酵子水倒進面裡,用手反反覆覆地揣著麵團,待麵團在溫鍋裡發酵得呈現出裂紋,再把面盆端出來,把面扒出來放在面板上認真揣摩一番,把提前調製好的肉菜餡,把鍋裡燜煮好的豆沙餡,把反覆搓洗的大棗,把成包的白糖或紅糖倒進碗裡端上來,這些是她們做饃的必備輔料,要不了多久,一鍋鍋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菜包、豆包、棗包、糖包就裝滿了一個個籮筐,這就是春節期間的主要飯食了,稱為「年饃」。踏入臘月門檻,鄉村的屠夫班子就忙活起來了,從這個村莊到那個村莊,從這家到那戶,肥豬發出的「嶉嶉」尖叫聲不時進入耳鼓,這是在宰殺「年豬」了。過去那年月是「有錢沒錢,殺頭豬過年」,即便沒有「年豬」可供宰殺,忙活一年的人們,也是要購回一些「年肉」的。除此,人們還要做年糕、貼年畫等,把年味烘託氤氳得濃鬱厚重。
對於年,其實不同年齡段的人還會咀嚼出不一樣的滋味。
兒時,對年總有一種無盡的期盼,「小孩望過年」的俗諺可證。總盼著過年能夠有大把的時間開開心心地玩;總盼著過年各種吃食悉數上桌,能夠大飽口福;總盼著過年能夠穿上一身新衣服,精神抖擻地跑出去與小夥伴們好好地諞一諞,比一比誰的新衣服好看。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歡蹦亂跳過大年。當然,盼上一些好吃食、渴望一身新衣服,只能算是上世紀那個貧窮年代出生的「孩子」的願景,之後出生的孩子就不那麼缺食少衣了,特別是時下,孩子成了長輩們圍著轉的「軸」,吃啥穿啥幾乎無所不依,他們盼過年只緣於盡情玩耍的份了。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進入了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壓力山大是中年人的真實寫照。平時忙於工作,疲於生計,回到家時間又被鍋碗瓢盆、雞零狗碎方面的事情佔據,那叫一個「累」。臨過年了,孩子的「壓歲」,長輩的拜訪,還有其他所謂的應酬無一不擺上案頭。嗨,不由得感慨,又過年了!
兩鬢華發泛起,滿臉溝壑縱橫,不知不覺間步入老年。禁不住慨嘆,時光最是無情物。嘆歸嘆,年,依然不期而至,心裡的滋味未免有些空落:一年老一年啦!常言道,最美不過夕陽紅。有老人健在的日子,子孫繞膝,那年的滋味就格外不一般,其樂融融,祝福滿滿。
追求不一樣的人對年也會有不大一樣的感受。
年,對那些勤於工作、忙於事業的人來說,恨不得一天當作兩天用,因為他認為總有好多事還沒有完成,容不得絲毫的懈怠,內心裡是無比的充實;而對於那些慵碌無為、得過且過的人來說,整日就是松松垮垮、轉轉站站,顯得是那麼的平淡寡味、毫無生機。別人是一年,他也是一年,境界完全是兩種,滋味也算是有別。
年,的確有味,這味道與地域、年齡及人們的精神面貌等密切相關。又近年關歲尾,就讓我們以短暫停歇對年味細細地進行一下回味和品悟吧!
作者:陳健
統籌/高萬寶 | 審讀/張琳 | 責編/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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