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紛擾一時的知名上市公司財報造假案激起千層浪,再度引發集體思考:企業家精神到底是什麼?創新和行騙的邊界到底在哪裡?二者往往就是一線之隔,很難判斷。
這種困擾也很好理解:創業本身就是一段非常孤獨、煎熬、充滿不確定性的旅程,創業者像遊走在鋼絲上,對彼岸抱有美好願景,但這樣的願景在剛出發時,往往顯得虛幻而瘋狂。
正如英特爾前CEO安迪·格魯夫在《唯有偏執狂才能生存》一書中提到:「在這個孤獨的旅程裡,如果你不是特別偏執的或者格格不入的人,往往最後你會很難生存下來,很難走完這個旅程。」
創業公司到底是在創新還是在行騙,很難用一套表格或量化標準來評判。歸根結底,唯一能作為判斷依據的是其使命和價值觀。儘管這聽起來非常虛,也很難量化,但這或許是唯一能夠展開判斷的支點。
創業的出發點到底是什麼?創始人期待、憧憬和奮鬥的終點到底是什麼?使命和價值觀應該是最終能對上述問題予以微妙區分的一桿標尺,決定了創業的最終走向。
再完美的創業方法論和創業技巧,也無法代替使命和價值觀的頂層牽引,無法代替對創業初心的堅守。
疫情期間時間特別充裕,我重溫了兩套很喜歡的書。
一套是美劇《權力的遊戲》的英文原著《冰與火之歌》,讀這套書,你會發現技術指數級發展,但人性從未改變,很多歷史場景和博弈都能夠投射到當今現實。
另一本是李治亭先生的《吳三桂全傳》。這是一本偏學術性的著作,從考證吳三桂的原生家庭開始,一直寫到他的人生謝幕。我常將此書推薦給身邊的創業者。今天我要給大家分享的,正是吳三桂的六個選擇。
在中國歷史上,吳三桂是一個非常獨特的角色,他的一生中,歷史給過他六次抉擇的機會。
歷史在他面前擺過六道選擇題,每一次他選A或者選B都會影響整個中國歷史的走向。縱觀中國大歷史,很難找到第二個人擁有如此多的重大抉擇機會。
1673年,吳三桂鎮守雲貴邊陲,年輕的康熙皇帝決定撤藩。面對即將失去的權力與地盤,吳三桂千迴百轉:接受撤藩放棄手中權力,還是起兵造反?
他的大兒子吳應熊作為人質常駐北京,起兵造反就意味著放棄兒子;而接受撤藩就意味著徹底失去權力,人生回到起點。
他當時非常糾結,最終還是做出了人生重大抉擇:舉兵反清!
「戎衣一舉,天下震動」,吳三桂當時已經62歲,那個年代的62歲是高齡和今天82歲差不多。他最終決定起兵,歷經5年北伐,67歲鬱郁病死軍中。
下面,我們來回顧他一生面臨的六道重大選擇題。
第一個選擇 – 應召勤王,徘徊關上
1644年3月初,李自成大軍逼近北京,大明王朝飄搖欲墜。彼時吳三桂的部隊扼守邊關要塞寧遠,遠在北京的崇禎帝對是否調其入關猶豫不決:
調,意味著放棄大明關外孤城寧遠,清軍與山海關之間再無屏障;不調,則大明危機無人能解。
三月初六,崇禎最終決斷,下詔放棄寧遠,徵吳三桂等入京勤王。這是吳三桂面臨的第一次重大抉擇。
崇禎的手詔有二:
第一,賜封吳三桂「平西伯」。對時年僅33歲的吳而言,方面軍司令員加封「平西伯」,無疑是極高榮譽;
第二,令吳三桂率關寧地區精銳野戰軍入關,進京「勤王」。
吳三桂如何抉擇?
A:接受命令,進京勤王。
但吳三桂很清楚,北京局勢危在旦夕,儘管他擁有一支精銳野戰軍,但當時李自成勢頭更盛,去北京大概率會被李團滅。
B:拒不受命,留守關寧。
但他的父親吳襄及他一家幾十口人,特別是愛妾陳圓圓都在北京,本質上也是人質。
C:倒向關外清軍。
關外滿清政權從兩年前(1642年)就開始不斷接觸吳三桂,皇太極親自致信勸降,許以極高職位和待遇。吳三桂親舅舅祖大壽降清後也給他寫勸降信,動之以情誘之以利。
面對這道人生選擇題,怎麼選?這的確不是一個容易的選擇。
吳三桂做出第一個選擇:接旨,入京「勤王」。
儘管接旨,吳三桂卻並未如崇禎期望般全力以赴。如果全力以赴接受這個任務,應該把部隊分成兩部分,吳親率精銳騎兵奔赴北京,後續部隊掩護邊民撤離(否則邊民將面臨清軍剿殺)。
而實際上,他的行動「慎之又慎」:接到崇禎手詔,立刻部署撤離寧遠。3月10日,率全軍及50萬邊民從寧遠回撤山海關,「三桂自率精兵殿後「。安置邊民後,才帶著部隊繼續向北京方向機動。
從寧遠到山海關200裡,吳三桂率兵民行路5天,平均每天不超過40裡,3月16日才入關。此時農民軍先頭部隊已過昌平,進入北京郊外,而吳三桂仍向兵部請示「安歇家口五日」。
這樣的行為背後反映的是吳三桂面對巨大不確定性,激烈的內心思想鬥爭:不得不受令「勤王」,但同時緩慢行軍,保存實力觀望局勢。從山海關到北京300公裡,如全力奔襲,騎兵三天可抵北京,而他率軍勻速行軍,3月20日才抵豐潤(今河北唐山附近),離北京還有一半路程,並在此遭遇李自成部將唐通的部隊。
得知農民軍已於3月19日攻破北京,崇禎在煤山自殺,吳三桂揮師擊敗唐通部隊,隨後帥軍全速退回山海關。
在山海關,他迎來人生第二個重大抉擇。
第二個選擇 – 接受勸降,封官進爵
在山海關,吳三桂迎來李自成派來的多批勸降特使,後者帶來優厚的勸降條件以及其父吳襄的親筆勸降信。
李自成允諾封官晉爵,吳襄也勸三桂接受投降。吳三桂人生第二道選擇題。
A :接受李自成勸降,歸順農民軍政權;
B :高舉大明旗幟,為崇禎復仇;
C :自己創業,建立新政權;
D :接洽清軍,倒向滿清政權。
他做出第二個選擇:接受李自成勸降,投降農民軍政權。
做出抉擇後,吳三桂把山海關移交李自成派來的將領唐通把守,這樣一來,他就變成了農民軍的一部分。四月初,他帶著部隊再次出發前往北京去覲見李自成,未抵北京,他又迎來人生第三個重大抉擇。
第三個選擇 – 「衝冠一怒為紅顏」
四月初四,吳三桂行軍至永平(今河北盧龍縣),遇到從北京逃出的家人。他向吳三桂哭訴北京吳家的重大變故:
第一,吳襄被抓。李自成手下大將劉宗敏將其關押,拷掠搜刮資產;
第二,吳三桂愛妾陳圓圓也被搶走了。
這是吳三桂面臨的的第三次選擇:雖然降了李自成,但他的家庭遭到嚴重衝擊,他該如何處之?同樣,選A或選B都將改變歷史走向。最終,他「衝冠一怒為紅顏」,與農民軍徹底決裂。當然,陳圓圓只是一個託辭,背後的背後還是利益的較量。
吳三桂帶著人馬全速殺回山海關,把唐通部隊幹掉,奪回山海關。唐通毫無防備,全軍覆沒,僅剩八騎逃回北京。同時,吳三桂給父親吳襄回了一封信,類似公開信,表明態度,「我父矯矯王臣,反愧巾幗女子。父既不能為忠臣,兒亦安能為孝子乎?兒與父訣,請自今日。」
意思是父親你本是明朝高級將領,卻毫無氣節投降農民軍,我們父子從此恩斷義絕相忘於江湖。
三桂降而復叛,李自成悔恨交加,心情非常複雜。他擔心吳三桂與清軍勢力合流,不顧眾人反對決定親自披掛上陣圍剿吳三桂。四月十三日,他帶領農民軍精銳,一路殺向山海關。農民軍士氣旺盛,而山海關孤懸海外,僅有五萬餘人,雙方實力對比懸殊。
敵強我弱局勢下,吳三桂做了兩個動作:
第一,他派遣六名特使,在三河(今河北三河)接觸李自成,再次傳遞投降信息。
第二,火速派遣另外兩名特使,四月十五日在翁後(今遼寧北鎮)與滿清攝政王多爾袞大軍接洽。當時他給多爾袞傳遞的信息非常明確,不稱要投降,而稱要給崇禎復仇,向清軍「借兵」。
基於吳三桂此前的反水,李自成對他再次投降半信半疑。然而,他的猶豫對後來的戰況產生致命影響:對吳三桂仍抱有一線希望,使得李自成放慢行軍速度,路上損失了至少兩天時間。如果李自成大軍當時全速奔襲山海關,歷史或許就會被改寫。
北京到山海關300公裡路程,李自成大軍從北京出發行軍九天,平均每天60餘裡左右,4月21日才抵達山海關,此時吳三桂已做好戰鬥準備。李自成自知受騙,但殺了五個特使也無濟於事(另外一名特使中箭逃走),雙方直接開戰。
4月21日全天戰鬥異常慘烈,農民軍付出巨大代價,守方的吳軍戰鬥力也消耗殆盡。為什麼說李自成損失的兩天時間非常關鍵?如果沒有損失那兩天,李自成或許在到達的第二日就已拿下山海關,歷史或就此改寫。
另一邊,多爾袞對吳三桂拋出的橄欖枝也不太相信,覺得這很可能是個圈套:
這就相當於兩方原本一直是血海深仇的對手,一方卻突然收到另一方提出併購的邀請。
多爾袞一方面猜疑很深,另一方面也不想放過這個巨大機會。他需要判斷吳三桂「借兵」請求是真的,還是吳三桂李自成在合謀算計清軍,此情此景非常微妙。
4月20日中午再次接洽吳方特使郭雲龍後,多爾袞下定決心,命大軍向山海關急行軍,一晝夜奔馳兩百裡。4月21日黃昏,吳李大戰一整天后,多爾袞大軍到達山海關外十五裡處駐營,作壁上觀。
1644年4月21日晚,這無疑是吳三桂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夜晚。
上半夜,吳三桂前後派了八批特使去清軍大營請兵,史書記載「三桂遣使者相望於道,往返凡八次」。多爾袞不為所動。
下半夜,多爾袞才下令清軍繼續向山海關前進,黎明時推進到距離山海關四五裡的歡喜嶺。此時農民軍已經開始總攻前最後準備,但清軍還是按兵不動,坐山觀虎鬥。
4月22日清晨,多爾袞特使范文程在山海關面見吳三桂,提出:為建立互信,吳三桂必須親自去清軍大營面見多爾袞「借兵」,同時舉行投降儀式。
第四個人生選擇呼之欲出。
第四個選擇 – 投降清軍,逆襲農民軍
1644年4月22日清晨,吳三桂大軍命懸一線:山海關以西是李自成,再戰一天吳三桂部隊就會被碾壓;
山海關以東是多爾袞大軍,坐山觀虎鬥,多爾袞提出的條件不是合作而是併購。吳三桂「借兵」就意味著徹底投降清軍。
換句話說,
吳三桂一直期望從多爾袞那裡拿到過橋貸款以度過難關,承諾償付高額利息,同時期望保持團隊經營所有權;而多爾袞注資條件是控股吳三桂集團,轉移經營所有權。
天色大亮,吳三桂最終帶了十餘將官奔赴關外歡喜嶺清軍大本營,完成了人生關鍵的一個抉擇——投降清軍。雙方迅速敲定投降條件,同時舉行剃髮儀式。吳三桂非常清楚這一舉動的歷史意義,剃髮前向多爾袞感慨道:
「我並非懦怯,使我再得萬名騎兵,何懼於賊!今為兵少,故向您乞師,盟誓剃髮無恨!」
剃髮儀式後,多疑的多爾袞終於相信吳三桂,決定All in這場豪賭。但多爾袞還是非常謹慎,當天早晨吳李大軍開戰後,清軍才始從歡喜嶺移營進入山海關關城,以逸待勞蓄勢待發。
吳李雙方惡戰至中午,在吳三桂部隊快要崩盤時,清軍在沙塵暴掩護下從山海關飛馳而出,銳不可當。李自成大軍完全沒有意料到從山海關裡殺出來清軍,當時大家對滿清騎兵素有畏懼,立時潰不成軍。
接下來,吳三桂一直追著李自成從山海關打到北京,從北京打到西北,再從西北打到華中,一年後(1645年四月)李自成在湖北九宮山戰死,農民起義軍徹底失敗。
從1644年到1659年,吳三桂南徵北戰15年,為清朝打下半壁江山。1659年,他開始鎮守雲南,總領雲南貴州兩省軍政大權。
做了14年雲貴王后,他迎來人生的第五次抉擇。
第五個選擇 – 62歲起兵反清
雄踞一方的吳三桂崇奢縱慾,與順治皇帝關係也非常好,直至康熙掌權,形勢突變。
1667年,康熙親政,兩年後拿下權臣鰲拜,執掌大權。年輕氣盛的康熙上臺後,首推的政治動作就是撤藩。當時「三藩」對大清的財政壓力太大,全國一半以上的財政收入花在這三塊地方。
1673年,「三藩」中的尚可喜率先上書告老還鄉,康熙皇帝馬上批准。
尚可喜的上書給另外兩藩出了一道難題: 已有一人做出了姿態,其他兩人該怎麼辦?
當時吳三桂有一個重要謀士劉玄初諫言,千萬不要上疏表態,先讓朝廷表態。然而位高權重的吳三桂非常自負,自認上疏能消解朝廷對他的懷疑,只要表了態,朝廷難道還真能讓我撤藩?
但事與願違,他自請撤藩的奏疏馬上得到康熙批准,這就給他出了第五道選擇題。撤藩令下到雲南,同樣也深深撞擊著吳三桂集團中每一個人的心。
A:接受撤藩,喪失所有權力,在雲南這麼多年辛苦打下的基業都將付諸東流,權力人生回到起點;
B:抗拒撤藩,落得個叛逆罪名,同時意味著放棄作為人質留在北京的大兒子吳應熊。
吳三桂做出了第五個抉擇:舉兵叛清。
吳應熊這邊,一方面他是人質,行動不完全自由,另一方面朝廷對他待遇優厚(他也是康熙的姑父)。
為保全吳家血脈,吳三桂在舉兵前,曾派心腹偷偷潛入北京,密報吳應熊雲南情況,催促吳帶著兒子趕緊溜回雲南。
吳應熊的志趣和想法正好與父親相反,他想「終守臣潔,保全祿位」,反對父親起兵。自知此事已無挽回餘地,但他又捨不得祿位,放不下存量。特使在北京勸了很多天,吳應熊每天睡不著覺,白天密談晚上暗自哭泣,最終還是決定不回雲南,而讓特使把他的一個兒子吳世璠偷偷帶回雲南。
吳世璠安全抵達雲南後,吳三桂決定起兵。這之前做了很多特別有儀式感的事:
第一件事,重修南明永曆皇帝的陵墓。南明的末代皇帝永曆是吳三桂絞殺的,但為了讓反清名正言順,他主持重整陵墓,並率全軍將士祭靈。在永曆帝陵墓,吳三桂老淚縱橫,全軍哭聲震天,大軍蓄髮易服,換回明朝裝束,徹底與滿清政權決裂。很明顯,這是在為出兵找到合理性。
第二件事,是做軍事上的動員。拜祭陵墓後第二天,所有軍隊在雲南演武場集合,吳三桂全副武裝,十八般兵器親自演練了一遍,雖說吳三桂已然62歲高齡,但的確是戰神級的人物。
完成政治動員與軍事動員後,1673年11月21日,吳三桂自雲南發兵北伐,向滿清政權發起戰略進攻。
第六個選擇 – 貽誤戰機,存量有毒
吳三桂起兵初期勢頭很猛。一方面,吳在當時是戰神級人物,另一方面清軍入關30年戰鬥力已經腐化,吳軍迅猛攻勢嚇得清軍一觸即潰,聞風而逃。兩個月的時間,吳從雲南打到長江以南,一路勢如破竹。
這時候吳三桂面臨第六個選擇。
A:強渡長江直攻北京,當時清軍在長江以北沒有做好戰略防禦,同時人心不穩,滿清政權有很大概率被推翻或者趕走。
B:按兵不動,謀求談判。
這一次,吳三桂最終選擇了在長江以南按兵不動,停了三個月跟清軍談判,原因還是憂心長子吳應熊。
吳三桂在起兵時,已經考慮到他的兒子吳應熊安危,或許心存僥倖,覺得康熙只會以吳應熊為人質,作為要挾籌碼。迅速攻到長江後,他覺得自己有資本跟康熙談判,於是提了兩個條件:第一,劃江而治。第二,把他兒子放回來。
然而,康熙卻直接把吳應熊父子處死了。吳三桂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喝酒,不禁臉色大變手發抖,淚水湧出眼眶,悲愴道:
「今日真是騎虎難下啊!」
吳三桂停在長江以南的三個月,再次改變了歷史走向,清軍完成了長江以北的戰略布防,吳三桂軍隊從戰略進攻態勢進入了戰略相持。五年後吳三桂鬱郁死於軍中,起兵失敗。
結語 – 沒有原則的人或企業,勢必走不遠
今天如果我們合上書,自己設身處地去替吳三桂做判斷,會發現其實這六個選擇沒有一個是容易的。
每個選擇不僅是巨大的利益選擇,更是巨大的人心挑戰,甚至生與死的挑戰。
吳三桂每個抉擇都有ABC多個選項,每一個抉擇對他個人,他的家族,乃至整個國家都會產生極為重大且深遠的影響。
縱觀他的選擇,他每一個選擇在三五年的時間窗口內,都是理性利己的,短期利益最大化,似乎沒有問題。但六個選擇合在一起,放在一個三十年的時空坐標軸來看,卻導致一代戰神不可逆的失敗落幕,家族被滅,國家陷入大規模內戰。
他的選擇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回到我們最初說的價值觀問題,吳三桂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他做出選擇的唯一邏輯是個人利益最大化。從短期看這沒有問題,但疊加起來,最後的後果卻是災難性的,對個人、對家族、對整個國家和民族都是災難性的。
總結一句:吳三桂的問題出在沒有原則,他沒有一個底層硬核的價值觀,這使得選擇時的邏輯只有一個:就是個人利益最大化。
最後我想回到文初的那個思考,對於創業者來說,不管所謂的商業模式或產品迭代如何變化,最重要的是必須要有原則。如果沒有原則,路不會走的太遠。即使技術層面做的非常好,但企業如果沒有原則的牽引、沒有價值觀的牽引,最後勢必是走不遠的。
創業公司到底是在創新還是在行騙,很難用一套表格或量化標準來評判。歸根結底,唯一能作為判斷依據的是其使命和價值觀。儘管這聽起來非常虛,也很難量化,但這或許是唯一能夠展開判斷的支點。
創業的出發點到底是什麼?創始人期待、憧憬和奮鬥的終點到底是什麼?使命和價值觀應該是最終能對上述問題予以微妙區分的一桿標尺,決定了創業的最終走向。再完美的創業方法論和創業技巧,也無法代替使命和價值觀的頂層牽引,無法代替對創業初心的堅守。
希望今天的這個歷史故事,能夠給大家帶來一些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