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日本佛教學者如何說禪

2020-12-10 新堂悅讀

《鈴木大拙說禪》[日] 鈴木大拙

大拙說禪,並不是談禪宗史,而是談禪的性格——禪是什麼,禪不是什麼,禪的方法和路徑——禪如何看世界,如何思考,以及禪的目的和意義。常言道「知易行難」,可就禪而言,知本身就不易。因為說到底,禪是一種洞徹的智慧,能真正做到「知」,便相當程度上接近了禪的本質。而禪的本質,在於抵達和把握世界的存在,即所謂「真實在」:「禪給予我們看透世界的眼睛。禪的範圍遍及三千大千世界的宇宙,而且要超越它。」為此,大拙從學術上廓清了幾個世紀以來氤氳於「禪」的概念之上的重重雲霾,極大縮短了我們與之「連結」的距離,譬如談禪宗與東西方宗教的異同、與審美的關係,等等。

禪宗最初舶來中國時,是作為佛教的附著物。公元6世紀,從南印度到中國來的菩提達摩被認為是禪的始祖,而達摩無非是佛教的一派,其教義也與大乘佛教的一般教義無甚區別。但在中國傳布過程中,融入了許多程式和基於民族文化心理的要素,用大拙的話說:「禪是中國的實際精神和充滿高遠思索的印度形上學的牢固焊接。」中國禪宗從唐到宋,有很大的發展,至明已呈強弩之末。鎌倉時代,中國禪宗再渡扶桑。室盯時代,在幕府的庇護下,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形成生機勃勃的日本禪宗。明治維新以後,開始走向世界,成為西方現代思潮中的一股涓涓細流,對現代藝術的影響雖不是暴雨滂沱式的,但潤物無聲,始終不絕。

禪給予我們看透世界的眼睛。禪的範圍遍及三千大千世界的宇宙,而且要超越它。禪與依據邏輯和分析的種種思想體系完全不同。毋寧說它與以二元的思維方法為基礎的邏輯正好相反。因為禪是「全心情」的,其中也必然包含無數的內容。從這點出發,說禪也帶有智力的要素好像未嘗不可。禪中沒有任何聖典、教禮,也沒有藉以表現禪的真意的任何過渡意義上的象徵方式。

禪究竟是不是宗教呢?如果按照普遍的意義理解,不能說禪是宗教,因為禪沒有值得禮拜的神,沒有應該執行的禮儀,沒有死者往生的未來國土,而且在終極處,也沒有祈念冥福的依託——靈魂,儘管它的滅與不滅常引起人們強烈的關注。禪脫卻了所有如此的教養上與「宗教上」的羈絆。禪的目的,在於親自接觸我們存在的內在機能,這並不依靠任何外部的、追加的存在,而是儘可能單刀直入地實行。

禪打開了人間之眼,使人直視日日、時時、刻刻演示的最大神秘。它使胸宇開闊,使它的每一次鼓動都包容著永劫的時間和無限的空間。它使我們雖然生活在現世生活之中,卻猶如漫步在伊甸園一樣。而這許多充滿靈性的卓絕業績,不恃於任何說教,只是依靠直指橫亙在我們內心深處的真理而成就。總之,禪的一切都是實際的、日常的,同時也是最生動活潑的。

我們生活在變化的、普通的世界中,然而我們對此並不滿足,要進入永遠的世界,如果不見到永遠,生命就失去了意義。宗教與哲學都是要窺見我們生活的意義與動因。在生活中,我們從生到死都是不自由的,為外力所制約的,儘管這樣,我們仍願意把生作為值得感激的賜予而為之喜悅。我們覺得其中有某種意義,我們想體會這意義的存在。這裡存在著煩惱。不抓住一個永遠,就不能說生活得有意義。生活有意義而不能自覺地體會,宗教也就失去了任何意義。即使明白了這個道理,而仍然沒有這個自覺,我們同樣得不到滿足。道理是分別,是無明。

無明進入了我們的內心深處,因此必須要有自覺,自覺愈深,也就愈需要徹底的自覺,而在徹底的自覺之境中,也就不存所謂自覺了。總之,進入了某種事物之中,則有自覺,更進一步,自覺就要深化,連自覺都沒產生過是不成的。自覺帶來價值。從這個意義上講,在生存的時候,要將永遠之相貫徹到底,而存在於變化的世界中,永遠性得不到徹底的貫徹,因之就考慮躍動於永遠之中的變化,而把永遠和變化分開,考慮躍動於永遠中的變化,就仍然是不徹底的,必須是變化即永遠,永遠即變化。這樣一來,就是「般若非般若故般若」,般若和非般若化一而動,這是無所動之動。這雖然是很麻煩的,不像想像的那麼容易,但我們在佛教中,能夠很好地體會到這一點。在其他的宗教中,難以理解所謂的變化即永遠,永遠即變化。

從制約一切的種種規則和觀念中解放出來,得到自由,是宗教生活的核心。無論做什麼工作,一意識到這個工作的目的,我們就變得不自由了。自由就意味著無目的,當然,無目的不是放肆。目的這個觀念,是人們的智力在某種工作中所理解,所得到的東西。目的論一旦進入生活,人便成了道德的存在,而不是宗教的存在。在藝術的場合也是如此。當所謂的藝術作品的目的觀念過於明確時,藝術就不復存在了,它變成了機械和廣告。這時,美逃走了,醜陋的人工之手明顯地凸顯了出來。藝術的自由存在於無技巧即無目的中,這樣,藝術和宗教就接近了。

自然是藝術最完美的樣本。那從無邊的、遙遠的過去就洶湧澎湃的太平洋的波浪,那被潔淨純白的千古積雪覆蓋的高聳入雲的富士山,都不曾有過明確的目的。在功利主義附體的人的眼裡,花是要變成種子的東西,而種子裡孕育著年復一年的生命。然而,從宗教的、美的角度觀察,花是作為花而紅、而黃,葉是作為葉而綠。在這樣的場合,一切功利主義的、目的論的以及生物學的種種觀念,都將被自然而然地排除。

禪的禁欲主義未必在於消滅和扭曲我們的本能,而在於尊重自然,不侵犯自然。這個自然,可以說是我們的本性,也可以說是客觀世界的自然。自我苛責的態度雖不可取,利己的功利主義無論對哪種意義上的自然來說,也都不是應有的正當的態度。禪的目的,在於尊重自然,熱愛自然,以自己自然而然的生命而生。禪所承認的,是我們與自然本性的同一性,但這並不是在數學的意義上說的,而在於「自然生存於人中,人生存於自然中」。因此,禪的禁欲主義主張單純、質樸、率直、雄渾,而不為私利私慾利用自然。

不論我們如何地在「文明化」的人工環境中成長,在我們的心中,都對離自然生活狀態不遠的原始單純性有一種生來的憧憬。因此,市民們在夏天去森林裡露營,到沙漠去旅行,去開拓人跡未至的路。即使短暫,也仍希望回歸自然的懷抱,去接受那種來自自然的直接鼓舞。破除一切靠人工得來的形式,力圖把握橫陳在形式之後的真實—這一禪的心靈習慣,推動著他們經常地去和自然親近,去體味沒有矯飾的單純性。

禪並不喜歡在生活表面存在的複雜。生命本身是極其單純的。如果用智力去測量生命,那麼,在分析的目光中,它將以無與倫比的錯綜複雜映現出來。即使使用了支配科學的所有手段,現在也仍然無法測知生命的神秘。但是一旦把自身託付給生命之流,任其漂浮,我們會發現:生命的外表儘管錯綜複雜,但我們感到自己能夠理解它,即不是從外部,而是從內部把握生命,這也正是被禪發掘到的東西。

即便是超俗的美的至上主義,也沒有像禪那樣涉及美的根源。藝術衝動比道德衝動更原始,是生來具有的。藝術的感動力直接深入人性之中。道德是規範,而藝術是創造。一個是從外部插入的東西,一個是內部難以壓抑的表現。無論怎樣,禪要和藝術結合,而不和道德結合。禪即便是無道德的,也不可能是無藝術的。日本的美術家從形態的觀點出發,創造了不完全的東西。也許,有人要把這個藝術動機勉強地歸到當代道德的苦行主義觀念中去,但是,這些藝術家沒有必要附和批評家,沒有必要承認他們所做的解釋及這種解釋的意義。歸根結底,我們的意識並不一定成為一種值得依賴的判斷標準。

如果達到了最高的階段,就會像對佛陀、法之類的事情一無所知的孩子一樣,會從自我欺騙、偽善之中解放出來,得到自由。如此之時,所謂不動智,結果就是無智,二者不是二,而是一。在這裡,沒有分別的智慧,也就沒有針對這種或那種事情選擇的躊躇,因此,妨礙精誠地達到無念無想之心境的所謂的「止」也絲毫不存在。無智的人,還沒有使智力甦醒,是璞玉渾金。賢者盡其智力,而終於不靠智力行事,兩者是和睦的鄰人、同志。只有那些「半瓶子醋」的人,腦子裡才充滿了分別的意念。

不應把心留在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上,必須把心充實在身體的所有部分中,並任其自然地發揮效用。如果有所思慮,心就會偏向於某一方面,會使所有其他方面閒置。如果無思慮、無煩惱、無分別,心就會遍及所有的地方而全力以赴,逐次完成眼前的工作。在一切事情中都應該避免片面。心一旦被身體的某一部分束縛,在進行新的活動時,就要把心從其特定的場所中抽取出來,用到眼前所需要的地方,此轉換實在不容易。一般來說,心欲停滯在某一個它認為需要停止的地方,這樣即使轉換得很輕鬆,也要費時間,正像為了使貓熟悉、親近自己的家,將其拴住一樣。因此心不能不被固定的種種場束縛。如果有十個地點,應該在十個地點上活動此心,在哪個地點也不要使心停止,不論是什麼樣特定的地點,一度踏進並停止在那裡,就會使其他的九個地點閒置起來,因此這裡需要非同一般的鍛鍊。

宗教有時可以定義為從世俗的無味單調中遁出之路。也許學者會反對這種說法,認為宗教並不是為了到達「絕對之境」、「無限」而逃避生,而是追求對生的超越。但從實際上講,宗教確是逃避之所,人們想到那裡喘一口氣,得到暫時的恢復。禪作為精神的鍛鍊,也會做如此的逃避,但是由於禪的超越特別玄遠,有普通的心靈難以企及的地方,而修禪的茶人,通過茶道的形式,在他們所領悟的禪境上下工夫,使其更具有通俗性與實踐性,而且重點放在「美的思慕」之上。

從上述可知,有關自覺的禪之技術的心理解釋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的:「人間的極限是神的機緣」,用東洋的話說,就是「窮則通」。一切偉大的行為,皆成就於拋棄以自我意識為中心這一人為的努力,成就於委身「無意識」的律動之時。在任何人的內部,都隱藏著神秘的力量,使這種力量覺醒,並表現這種創造力,正是參禪的目的。

人們常說,人在「瘋」的時候,往往成就偉大的事業。這就是說,人們都是在普通的意識層次合理地組織思想和觀念,並對其進行道德的統治和配置。在這裡,我們中無論是誰,都是通常的、老一套的、平平凡凡的俗人,當然也就是所謂無害的市民,合法行為集團中的一員,我們在這一點上值得讚賞。可是,這樣的靈魂中沒有創造性,沒有偏離因襲的衝動,也沒有勇氣打破謙讓和無犯罪這一凡庸的水平線,永遠也沒有錯誤。一旦有誰偏離了日常的陳腐,就一定被視為危險人物。這樣的人一定千方百計地使自己不離開自己的位置,我們能夠非常了解這樣的人物。

他的行為可以預測,他如同幾何學中的數學,其所有的意義,都能夠看見,能夠測量,能夠被說明。但偉大的靈魂卻與此完全不同,是不可期待的,是瘋子。他不能止步於人們想要看到他的地方,他經常追求一種比自己更博大的存在。這種博大的存在在他真摯地、一絲不苟地面對真實的自己的時候,把他推向了更高的意識層次,讓他有更廣闊的視角去進行更深遠的眺望。假如他知道了自我存在最真實的場所,知道了自己能夠存在而且必須存在的場所,他就會為了完成並實踐靈光附體的幻影,成為「瘋子」。所有的偉大的藝術,都是如此被創造出來的。作為創作家的藝術家,並不像我們那樣,只是循規蹈矩地動心眼兒,他們生存在更高的層次。在更深沉的靈感之源中開掘噴泉的入口,正是禪以異常方法論所要達到的目標。

悟就是「狂」,就是對通常的意識水平和智力水平的超越,正像我們前面說過的,悟是某種異常。但悟還有另外的一面,那就是在通常中見異常,在平凡中感知神秘,一氣領會創造的整體意義,借一斑以看全豹,以一目盡傳精神,就是採來一棵草葉,把它變成丈六金身佛。以此類推,禪又成了極其平常,極其陳腐,像羊一樣柔順,浸於泥水,流於俗流,和世間的其他事物沒有一點區別的東西。

由此可見,禪的世界與包括五感、常識、陳腐的道德論、邏輯的議論的普通世界並沒有特別的不同。只是禪中存在著對構成這些事物基礎原理、真理的直覺。所謂的「原理」、「真理」等詞,用於表達我想要說的意思,並不適當。但無論怎樣說,禪和我們面對著相同的宇宙,相同的自然,相同的對象,對相同的特殊存在感興趣。

從某種意義上講,人的心靈是由若干層次構成的。從二元地構成的意識一直到無意識,都是心靈的構成因素。第一層是意識活動的一般的場所,在這裡,一切都是二元地組合在一起的,分別的作用是這一層次的原則。其下面的一層是半意識層,這裡貯藏的東西總是在某種必要的時候被帶到意識表面層去,這是記憶層。第三層,是被普通的心理學家定義為「無意識」的層次,喪失了的記憶被貯藏在這裡。一般來說,心理力量異常高亢的時候,它就會甦醒。於是,在這裡埋藏的記憶(誰也不知道這記憶在這裡藏了多久,也就是所謂的「無始劫來」),在絕望的或者是偶然的悲慘的結局發生時,被帶到表面層上來。可是,這個無意識層次還不是最後的精神層,在那更真實的深處,有構成我們人格基礎的其他的層次,它被稱作「集體無意識」,或稱「無意識一般」。

生命難道真的和那隻佔據著表面意識的分析相關聯嗎?在我們智的思慮和分別之上,那博大深邃的生命,即所謂的「無意識」,我所謂的「宇宙無意識」的生命,在誰人那裡不存在呢?我們的生命,只有和「無意識」這個根本的存在相關聯的時候,才能獲得真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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