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看博爾赫斯的《詩藝》,說來慚愧,鄙人英語功底實在是淺的可以,所以我沒有能力去看原著英文版的,暫看的是陳重仁先生的譯版。

但是大師的光輝,即使是在被別人咀嚼過一遍的東西,都令我感到精華的震撼。博爾赫斯的智慧從來不是鋒芒畢露,他像是水,能容萬物而笑納百態,謙遜的紳士、真正的學者、最忠誠的圖書匠人。
第一次讀起《詩藝》的名字,筆者以為是本博爾赫斯的詩集(不得不再次愧疚感嘆自己的無知)。翻開書頁才真正進入這位阿根廷最偉大的文學家的世界:他用最隨意的筆觸,寫下令人最舒適的文字,而其中管中窺豹式的窺探到他那浩如煙海的見識尤其使人自愧弗如。
這本書不是正面直接寫詩,而是通過一篇篇圍繞詩主題的演講稿,來樹立更多關於這個世界裡最美麗動人的文字訊息。他告訴我們詩是每個人的生活,當你開始讀詩,你就變成了詩。
其中討論了很多詩的由來和各種構成技巧,即便是這樣也完全可以調動,你那被這個繁華浮躁世界麻木的最微小的藝術神經。
他引了很多關於詩的例子,其中基本上是我不知道的。他的眼界橫貫古今,國籍根本不是問題,藝術無界,他也無界。從古英語,希臘文到現代英語,西班牙文,沒有他不涉獵的部分。
舉一個書中關於隱喻的例子,
究竟為什麼全世界的詩人,還有歷代以來的詩人,都只會運用這些雷同並且制式的隱喻呢?不是還有許多可能的排列組合可以運用嗎?
我們先談談一個老套的隱喻,這大概也是最為悠久的隱喻,那就是把眼睛比喻成星星,或者是反過來把星星比擬成眼睛的隱喻。我所想到的一個最早引用這個隱喻的來源是希臘作品選,我想這個比喻應該是柏拉圖所寫的。
我希望化為夜晚,這樣我才能用數千隻眼睛看著你入睡
多麼動人的詩句,可在他眼裡卻像造物主產生的生命奇蹟。我們只會讚嘆其中的美麗,而他卻可以既欣賞又審視,他不僅要看更要使其深入自己的心和自己融為一體。最終他真的變成了詩,寫在這遼闊而狹窄的土地上,寫進了億萬人的靈魂裡。
博爾赫斯是一位可愛的大師,擁有寶貴的純潔的靈魂,與如春風十裡般潛入人心的文字魅力。我也很喜歡圖書館,喜歡他奉獻一生的眼中的天堂的肅穆與超人性地溫暖。
慣例以博爾赫斯的經典之言,來結束這天自負而可笑的仰望。
我以憂鬱的自負這樣想:宇宙會變,而我不會。——博爾赫斯
試問還有誰,敢這麼驕傲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