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 孔笙 / 孫墨龍
編劇: 高滿堂 / 王三毛 / 楊筱豔 / 小倔
主演: 黃軒 / 張嘉益 / 閆妮 / 黃覺
類型: 劇情
製片國家/地區: 中國大陸
語言: 漢語普通話 / 西北方言
首播: 2021-01-12(中國大陸)
集數: 23
單集片長: 45分鐘
又名: 閩寧鎮 / Minning Town
上世紀90年代,從寧夏貧瘠甲天下的西海固地區搬遷到玉泉營地區的移民們,從無到有地建設著他們的新家園,村幹部馬得福(黃軒 飾)操心著通電、灌溉用水等樁樁件件的問題,他足夠努力,卻不自信未來什麼時候來。直到國家新的扶貧政策出臺,福建對寧夏的扶貧事業進行對口援助,並建立了合作樣板閩寧村,陳金山(郭京飛 飾)、凌一農(黃覺 飾)等一批優秀的福建幹部、技術人員為閩寧鎮灑下奮鬥的汗水,幫助得福找到了未來的方向,白麥苗(黃堯 飾)、馬得寶(白宇帆 飾)、李水花(熱依扎 飾)等村裡的年輕人也通過勞務輸入、發展庭院經濟等收穫了自信。在發展的過程中,傳統與現代,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尋根與斷根等問題不斷突顯,對於馬喊水(張嘉益 飾)、白校長(祖峰 飾)、李大有(尤勇智 飾)這些上一輩的人們而言,挑戰和轉變也在不斷發生著。從西海固走出的人們沒有忘記他們的初心,他們沒有斷根,而是把根扎在了這片更肥沃的地方,互相扶持著走上了康莊大道。
孔笙,中國內地男導演、攝像、演員,東陽正午陽光影視有限公司董事 。
1990年,孔笙在歷史傳記劇《孔子》 中擔任攝影助理。1991年,孔笙開始擔當主攝像工作 。1994年,憑藉人物傳記劇《孔繁森》獲山東省優秀攝像獎。1996年,孔笙第一次獨立導演的電視劇《民警程廣全》獲得山東省優秀導演獎,之後將工作重點轉移到導演創作上。1998年,憑藉電視劇《海上聖火》獲得中國電視劇飛天獎優秀攝影獎。同年憑藉《阿里山的女兒》獲得中國電視金鷹獎最佳剪輯單項獎。2004年,拍攝了京味戲《前門樓子九丈九》,這是孔笙導演事業的轉折點。2006年9月,與張新建聯合執導電視連續劇《闖關東》。2008年10月,執導動作戰爭劇《生死線》。2011年5月12日,執導的災難電影《北川重生》上映。
2012年5月,孔笙執導的年代情感劇《父母愛情》在北京開拍。11月與張開宙聯合執導近代革命劇《戰長沙》。2014年2月,執導古裝權謀劇《琅琊榜》。2015年,執導女性職場勵志劇《歡樂頌》。2019年憑藉《大江大河》獲第25屆上海電視節白玉蘭獎最佳導演獎。2020年,執導扶貧攻堅劇《山海情》。2020年10月,憑藉《大江大河》獲得第30屆中國電視金鷹獎最佳導演獎。
這兩三年來,扶貧主題的主旋律影視劇並不少,獲得良好口碑的也有一些,但它們大抵有著相似的命運:叫好,卻不那麼叫座,沒有在微博等平臺上掀起太大的討論。這著實有些可惜。年輕觀眾是主旋律最重要的目標受眾之一,年輕人代表著未來,主流價值觀念需要在年輕人身上得到弘揚與傳承。如果主旋律與年輕觀眾之間有壁壘,那麼主旋律的傳播效果就打了折扣。
《山海情》是如何抵達年輕觀眾的?
劇集講述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西海固的移民們在國家政策的號召下,在福建的對口幫扶下,不斷克服困難,通過勞動創造價值,將飛沙走石的「幹沙灘」建設成寸土寸金的「金沙灘」。
這是一個發生在三十年前的故事。對於在物質豐富的年代裡成長起來的青年來說,一切都太遙遠了。電視劇首先得有能力把年輕觀眾帶入歷史現場,讓他們身臨其境、設身處地,這是打動人的第一步。
《山海情》的製作人侯鴻亮曾談到,他認為現實主義題材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讓觀眾相信,人物、時間、情節、道具,所有的投入都應為「真實」而服務。正午陽光團隊在外界常有「處女座」劇組的美名,因為他們對細節精益求精,在細節上不斷逼近真實。《山海情》從頭到尾的情境營造,能夠讓年輕觀眾自然進入另一個他們原本很陌生的時空。
一眼望去綿延不絕的黃土高坡、貧瘠的土地、閉塞的交通、破舊簡陋的土坯房,一下子把人帶到西海固那個最不宜居的年代。
演員褪去了平日裡光鮮的面目,不施粉黛被烈日曬得土黃的膚色、臉頰的「西北紅」、皸裂的嘴唇、洗舊的汗衫、濃重的方言口音,讓人相信他們就是這一片土地裡生長起來的……
而之後福建來的農學專家凌教授教金灘村的村民種蘑菇,觀眾也是肉眼看到這蘑菇是怎麼長出來,滯銷後的蘑菇又是怎麼發黑髮腐的……關於蘑菇從種植到銷售的前前後後,微博上很多人牽腸掛肚。因為美術團隊是真的在拍攝時親自種了蘑菇。復原了真實的歷史場景,為年輕觀眾提供沉浸式的觀劇體驗,他們才會感受到「無盡的遠方,無盡的人們,都與我有關」。
很多年輕觀眾還是會先入為主地認為扶貧故事「不好看」,他們擔心會是圖解政策、空喊口號那一套。《山海情》打碎了這些刻板印象。在情節的鋪陳上,它大處著眼,小處著手,把扶貧化解為幾個戲劇點:扶貧為什麼是必要的?扶貧的難點又分別在哪裡?這些難點又是如何化解的?再把每一個戲劇點用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情節展現出來。
譬如「吊裝移民」難在哪?你得先過老百姓的思想關。你說移民後,未來生活會變好,但未來什麼時候來,老百姓一時半會的確看不到摸不著。大家有畏難、排斥心理很正常。而在絕望中苦等太久的人,也會滋生混吃等死的心態,他們索性就不相信未來會來,所以扶貧雞也吃得只剩最後一隻。哪怕最後閩寧鎮發展起來了,號召湧泉村集體搬遷,也遭到一群鄉土意識強烈的老人們的反對……
這些難點是人之常情,具有普適性。當馬得福一一攻克難關的時候,年輕觀眾亦有參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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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情》好看,在於它真實。
演員敢土氣,對於這樣一個群星薈萃的劇集,這很難得。無論「小鮮肉」「小鮮花」,抑或實力派,每位表演者到了這部劇裡都「土到掉渣」。
劇情還敢於揭醜,村民吃扶貧雞,父親為了頭驢可以把女兒「賣」了,校長勸不滿16周歲的孩子別去打工去上學,卻被家長一頓嘲諷……偏遠地區窮怕了、懶慣了的形象,這部劇都大膽地拍了出來。
此前的一些扶貧劇不好看,是因為創作者將貧困人口當成了「他者」,將偏遠地區「景觀化」,用想像與建構的手段創作,導致作品難以擺脫精英式的凝視。作品的角色貌似與鄉村與農民打成一片,但總給人一種表演感甚至塑料感。
《山海情》的優秀之處在於,它徹底走出了這種創作誤區,以平等的視角去發現與表達,給予鏡頭所對準的地方與人,以足夠的尊重,讓劇作與現實的人,擁有了血肉與精神層面的聯繫。
《山海情》好看,還在於它動用了一種高級文化手段——方言。為了拍好這部劇,就算非西北地區出生的演員,也都在短時間內學會了西北方言。該劇的普通話版與方言版對比,立刻相形見絀。有了方言這個載體,即便是俗話、粗話,也變得生動有趣,讓觀眾全方位體會到了這部劇的「不裝」。
《山海情》好看,更在於它擁有一部好劇的硬指標——演技。演員們入戲深,難免會「飆戲」。但《山海情》中的「飆戲」,不會讓觀眾走神「出戲」,反而讓他們沉浸其中。哪怕用極為挑剔的眼光去審視,也會覺得演員們在表演時是投入的、暢快的,這種表演的順暢給觀眾帶來了觀感上的舒暢,演員與觀眾可以通過屏幕建立某種互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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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劇開啟,劈空而來的不是窮兮兮的貧困區慘狀,而是一幅幅類似橙黃色麥田奇觀的令人趣味濃鬱的西北風俗畫。全劇從片頭到整體構圖,其美工設計顯然主要借鑑梵·高名畫《向日葵》《烏鴉群飛的麥田》《麥田與收割者》《午間休息》等為代表的系列黃色基調和變形構圖,既貼近西北戈壁沙漠偏於黃色的地理景觀,又能喚起後期印象派繪畫般的藝術體驗。所選用的音樂以激越高昂為主旋律,配以陝西方言為主的當地方言,再加上老中青幾代演員的出色表演作為支撐。這些美工、音樂、語言和表演等元素的出色調配,共同渲染出一種為著創建橙黃色美麗家園而艱苦奮鬥的激昂、自信而又喜慶的地緣情感氛圍。
正是依託這種橙黃色地緣情感氛圍,一個個仿佛是從這片黃土地上土生土長的好故事被講述出來。觀眾被帶回到上世紀90年代,目睹山民們如何從「最不適宜人類居住」的貧困山區湧泉村,「被迫」搬遷到幾乎同樣荒涼而生活困難的戈壁灘吊莊,上演了一出出悲喜交加的人生戲劇。先是居民們整體不願搬遷,無論村幹部怎樣做工作都做不通;也有已經答應搬遷的,在發現戈壁灘幾乎同樣難以生存後集體反悔逃回;更有馬得寶等四位少年集體離家出走、被硬生生追回並被父親鞭打的情節。一邊是不想出去的又回來,另一邊是想出去的被追回,走還是不走,搬走還是搬回,從湧泉村到吊莊,居民們一再遭遇這類哈姆雷特式生存問題的嚴重困擾。即便是咬牙搬遷到吊莊後,靠什麼維持日常生計以及用水用電等生活設施問題,仍然時時困擾著居民們:種蘑菇、賣蘑菇、阻攔棄學打工潮、整體搬遷動員會等等故事就這樣冒出來了。正是通過這一個個實在而又感人的故事,易地整體搬遷的艱難曲折性被真實再現出來。特別是其中居民們真實的生活情狀、微妙的人生情感波瀾等被敘述得帶有懸念、富有情味,對觀眾具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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