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 羅曼·波蘭斯基
編劇: 羅納德·哈伍德
主演: 艾德裡安·布洛迪 / 託馬斯·克萊舒曼 / 艾米莉婭·福克斯 / 米哈烏·熱布羅夫斯基 / 埃德·斯託帕德 / 更多...
類型: 劇情 / 音樂 / 傳記 / 歷史 / 戰爭
製片國家/地區: 法國 / 德國 / 英國 / 波蘭
語言: 英語 / 德語 / 俄語
上映日期: 2002-05-24(坎城電影節) / 2002-09-25(法國)
片長: 150分鐘
又名: 鋼琴戰曲(港) / 戰地琴人(臺) / 戰地琴聲 / 鋼琴師
史標曼(艾德裡安•布洛迪 Adrien Brody 飾)是波蘭一家電臺的鋼琴師。二戰即將爆發之時,他們全家被迫被趕進華沙的猶太區。在戰爭的顛沛流離中,家人和親戚最終被納粹殺害,而標曼本人也受盡種種羞辱和折磨,他僥倖得到一位朋友的幫助,暫時有了藏身之處。戰爭愈加猛烈,朋友 不得不拋下 他回老家尋得安全的住所養育兒女。此時史標曼惡病纏身,卻還要在搜捕中逃亡。在廢墟的閣樓上他遇見了一名德國軍官,在軍官的要求下他彈奏了鋼琴曲。美妙的琴聲令德國軍官萌發了惻隱之心,他暗暗幫助標曼直到蘇軍對波蘭的解放到來……
影片根據波蘭鋼琴家瓦拉迪斯羅•斯皮曼(Wladyslaw Szpilman)的自傳體小說《死亡城市》改編。
羅曼·波蘭斯基,1933年8月18日出生在僑居巴黎的一個波蘭籍猶太人家庭裡。1960年3月,波蘭斯基從波蘭國家電影學校畢業,帶著一部新拍攝的短故事片。他來到了他的出生地--法國巴黎,在這裡,他的作品引起了歐洲電影界的注意。回國後,他拍攝了使他多次獲得電影節大獎併名噪世界影壇的影片《水中刀》。2009年9月27日,瑞士蘇黎世電影節組委會宣布,因美國發出的為期31年的通緝令,而逮捕波蘭斯基。波蘭斯基本人去年委託其律師向美國法院提出免罪申請,要求重新審視當時的判案過程。
2009年9月遭瑞士警方拘捕軟禁後,2010年7月12日重獲自由。
2010年7月17日,波蘭斯基的妻子法國演員埃瑪紐埃勒-塞捏在第44屆蒙特勒爵士音樂節演出。這是波蘭斯基獲釋後首次公開亮相。瑞士當局12日宣布,拒絕向美國引渡被控誘姦少女的波蘭裔法國大導演羅曼 波蘭斯基,立即解除對波蘭斯基的軟禁。波蘭斯基當天重獲自由。
第75屆奧斯卡金像獎 (2003)
最佳影片(提名) 羅曼·波蘭斯基 / 羅伯特·本穆薩 / 阿蘭·薩德
最佳導演 羅曼·波蘭斯基
最佳男主角 艾德裡安·布洛迪
最佳改編劇本 羅納德·哈伍德
最佳攝影(提名) 帕維爾·愛德曼
最佳剪輯(提名) 埃爾維·德魯茲
最佳服裝設計(提名) 安娜·B·薛帕德
第55屆坎城電影節 (2002)
主競賽單元 金棕櫚獎 羅曼·波蘭斯基
第60屆金球獎 (2003)
電影類 最佳劇情片(提名)
電影類 劇情片最佳男主角(提名) 艾德裡安·布洛迪
第56屆英國電影學院獎 (2003)
電影獎 最佳影片 羅伯特·本穆薩 / 羅曼·波蘭斯基 / 阿蘭·薩德
電影獎 最佳導演 羅曼·波蘭斯基
電影獎 最佳男主角(提名) 艾德裡安·布洛迪
電影獎 最佳改編劇本(提名) 羅納德·哈伍德
電影獎 最佳攝影(提名) 帕維爾·愛德曼
電影獎 最佳原創音樂(提名) 沃伊切赫·基拉爾
電影獎 最佳音效(提名) 傑拉德·阿迪 / 迪恩·漢弗萊 / 讓-瑪麗·布隆戴爾
第27屆日本電影學院獎 (2004)
最佳外語片
影片中無數細小的情節濃縮成一個死亡世界的縮影,猶太民族在種族壓迫下所受的欺辱在劇中得到極為細膩的呈現,強烈的代入感和真實感也使得電影更好的還原了那個時代。當席皮爾曼翻過牆頭逃出猶太集中營時,鏡頭拉遠,映入觀眾眼帘的是滿地瓦礫和數不盡的斷壁殘垣,空鏡頭使渺小的席皮爾曼與龐大的廢墟形成鮮明的對比,給人以濃重的壓迫感和絕望,此時這部電影所寄寓的強烈的反戰主題不言而明。
回顧影片,理想的人道主義與冰冷的現實發生了激烈的碰撞,但導演在敘事過程中卻極為克制,以一個猶太人的視角去看二戰,人性和獸性在殘酷的戰爭畫面下來回切換,向我們展示了戰爭下的人間百態。這種現實與理想重合而產生的幻滅感以及矛盾感相互交織,並最終產生了極強的戲劇感以及特殊的觀影體驗予以觀眾,讓人不禁慨嘆個體的生命在歷史的裹挾下是如此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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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戰爭,和戰爭背後那些人類靈魂中最齷齪的思想(劣等民族、種族滅絕、殖民和暴政),還有什麼能讓一個鋼琴家變成廢墟裡流竄的老鼠?你應該看看那瘦消的猶太鋼琴家在1945年華沙廢城中流竄、遊蕩的狼狽樣,滿臉骯髒的鬍鬚讓他看起來就像十字架上受難的耶穌,但那猥瑣,是的,作為一個孤獨流放者的猥瑣,作為一個飢餓和病痛囚徒的猥瑣,讓他沒了人形兒,然而作為一個音樂家和猶太人,他沒有因此喪失起碼的尊嚴。
鋼琴家,他最好的一次鋼琴演奏,不是在戰後的波蘭電臺,不是在燈火輝煌的音樂廳,甚至也不是他在避難所那次驚心動魄的空彈,而是在廢墟般的空城華沙,為那個納粹軍官的彈奏。我很想知道那支曲子的名字,因為它大大升華了這部電影。
開始的節奏非常緩慢,很低沉,甚至有些顫抖(一半是因為飢餓,一般是因為恐懼),但又像是在低聲傾訴。慢慢的,節奏加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像泣不成聲,又像是在控訴,非常急迫,像要吐出一顆心,像在憤怒,像在咆哮……這不是一個猶太人對一個納粹軍官的控訴,它是整個的弱小而尊嚴的猶太民族對納粹暴政的控訴,是人類對荒誕的戰爭暴行的控訴。
這可能是第一次,我真正理解了音樂的力量。
整部電影,導演都在控制情緒,就像波蘭斯基自己說的那樣——「你看不到導演的痕跡」,除了這裡,廢墟中鋼琴演奏,借音樂把電影推向了高潮。就是在這種對譴責和批判極度的克制之中,在這種對是非觀念極其含蓄的表達之中,波蘭斯基重現了真實的二戰猶太史,這和史匹柏先入為主的宣洩相比顯然勝出一籌。說實話,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史匹柏對納粹暴行的展示更多的是一種煽情,一種炫耀,缺少感情投入。
影片後半部分的主體是鋼琴家在波蘭朋友和抵抗組織的幫助下潛伏在波蘭,並最終獲救的經歷。這一段,尤其是在他的歌唱家朋友離開波蘭以後,他無論是在外部環境中,還是在心靈上都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流放者。求生的本能讓這個幸運兒一次次躲過死神的追趕,但是他躲不掉孤獨,無邊無際的孤獨,那是我們任何不曾經歷那場戰爭的人無法體會的感覺。在戰爭中,一個普通人,沒有革命理想,沒有親人和朋友,甚至沒有屬於自己的藝術,支撐他的,就只能是活下去的本能。
這是一次人性的流放,而這人性的流放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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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二戰時期的猶太人屠殺為題材的電影十分普遍,其中以《辛德勒的名單》與這一部《鋼琴家》最為著名。很多人喜歡將二者進行比較孰優孰劣,但在我看來這是沒有必要的,兩部作品雖然有著很明顯的風格化差異,但對於反戰這一主題表達而言,已是做到了極致。
值得一提的是,本片的導演波蘭斯基便有著集中營生活的童年經歷,影片中有不少細節都來源於親身回憶,例如在斯皮爾曼逃離時,軍官提醒他「don't run,walk」,便是他小時候父親親口對他說過的。這在一定程度上使得這整部影片更具真實性,我們在觀看的過程中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戰爭的殘酷,這種無孔不入的恐懼體驗感與波蘭斯基的親身經歷密不可分。
一部優秀的反戰電影不是要將「反戰」二字粗暴地打在熒幕上,讓電影中的角色人物大喊口號,關鍵在於要讓生活在今日和平社會的觀眾真正認識到戰爭的殘酷所在,進而珍惜和平之可貴,從這一點來講,《鋼琴家》是無可挑剔的,對於戰爭的殘酷性,本片做了事無巨細的描繪。影片聚焦於一個特殊的個體—一名知名鋼琴家,以這個人物為中心展開敘事,而這一角色的特殊性在於,在戰爭時代,藝術家,文人往往是失勢最快的群體,他們的技能在特殊時代無法施展,類似於一種「殘疾人」,因此,影片中的斯皮爾曼雖然平時身為社會上層,卻在戰爭期間只被剝奪剩下一個標籤—「猶太人」,他對於整個畸形時代是無力的,唯有不斷地接受未知的命運,正是由於影片主角的這一特殊性,觀眾可以無時無刻與男主產生共情,我們會一直擔憂他接下來的命運走向,感受他的無助,創傷。
本片的敘事結構可謂非常的完整,也十分傳統,嚴格地按照時間發生順序記錄下鋼琴家斯皮爾曼的逃亡過程,這有一點類似於「公路片」敘事框架,也許像這種重在寫實的影片並不需要在敘事整體形式上過多下功夫,光是真實而殘酷的情節內容,已經足夠。但是,如果光光是平鋪直敘地記錄一名鋼琴家的流浪生涯,未免會流於平庸,顯然這也不足以使這部電影成為經典,而整部影片巧妙地運用了其他亮點彌補了情節本身的不足,首先是對於細節的把控運用,本片在很多地方展現了那個時代獨有的生活細節,例如往小提琴裡塞錢,把糖切成六塊分給全家人等……這在一定程度上豐富了劇本的內容。
影片還有一個亮點在於其敘事風格,以一種冷靜而克制的手法「白描」式地記錄下所有的黑暗,這也是波蘭斯基作品本身獨有的風格所在,而在這一部更可謂是「集大成」。我們可以發現,影片絕大部分,是純粹利用情節本身的內容在打動觀眾,我們所震撼的,不是導演編劇們刻意設下的戲劇衝突,而是悲劇本身,波蘭斯基甚至在男主最慘痛的時光也沒有安排一點配樂,顯然,這正是導演最想要表達的—一種荒誕至殘酷的真實感。例如,影片中有一處極度震撼的鏡頭運用,在大廣角的廢墟背景下,男主無依無靠地在其中跌跌撞撞,在大環境下,顯得如此渺小無助,而此刻,影片裡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或音樂,只有畫面本身在起作用。
本片雖然叫《鋼琴家》,但真正出現鋼琴元素的並不多,但每一次出現都極為震撼。開頭時的一場,以蕭邦的c小調夜曲為背景,畫面由黑白轉至彩色,引出男主衣冠整齊彈鋼琴的形象登場,借著便被炮火聲所打斷,此處的音樂運用張力十足,c小調夜曲哀傷靜美,映襯著灰色色調下的芸芸眾生,也為整部電影奠定悲傷的基調,之後,波蘭斯基好不囉嗦地安排了幾聲轟炸打破了寧靜地一切,絲毫不拖沓地便引出了戰爭這一元素,很快影片便由平和轉向了動蕩,這更讓觀眾體會到戰爭下生活的無常。在此之後的大段時間裡,完全沒有音樂元素(男主在公寓裡想像那段除外),只有屠殺與逃亡,密集的戰火絲毫不給觀眾喘息的機會。而第二次出現音樂之時,也是整部影片最高光的高潮時刻,斯皮爾曼在月光的照耀下對德國軍官霍森菲爾德彈奏起了蕭邦第一敘事曲,這首反映波蘭民族革命史詩的偉大音樂作品,在此處完美的契合了情景,之前的黑暗殘酷,在琴聲中短暫地泯然殆盡,這一幕,或可以載入電影史冊。
最後一次出現琴聲就已經到結尾了,男主最終重回故鄉,當回鋼琴師,如開頭一般光鮮亮麗地彈奏起蕭邦的波蘭舞曲,端莊大氣而典雅,為整部影片劃下了完美的句號。
很多人認為,故事的結尾升華了這部作品,我表示非常贊同。電影後半段男主因藝術與德國軍官結緣而獲救的情節使得整部影片在反戰這一題材上徹底上升了一個高度—人性還是偉大的,但也許在時代洪流面前我們卻別無選擇。單純地去討論戰爭的荒誕或是人性的無私都是泛泛而談,畢竟人是複雜的,作為社會性動物,面對著各種交織的時代,社會,個人因素,簡單的倫理教條式分析或許根本無法應對,從這個意義上,《鋼琴家》又不是純粹的反戰電影,它更多的包含了社會心理學元素在內,它可以讓觀眾在感嘆荒誕之餘,去主動思考人性的複雜性,《鋼琴家》所做的並不是控訴,或是解答某個問題,作為一部優秀的作品它更獨特的意義在於拋出了一個悖論,讓我們去回味,去反思,或許這就是經典所以為經典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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