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碼聶隱娘 編劇謝海盟:這不是一部武俠類型片

2021-02-09 騰訊娛樂

騰訊娛樂專稿(文/李青 策劃/三替)

《刺客聶隱娘》的編劇謝海盟,或許對電影觀眾來說還是個新鮮名字,然而臺灣文學的讀者對她則是毫不陌生的,母親朱天心早早寫下《學飛的盟盟》記錄女兒成長,她就是書中那個神奇的小女孩,收集海馬、研究蜥蜴,對每一種馬的模樣和習性都如數家珍。

▲《刺客聶隱娘》編劇謝海盟

一轉眼,再回歸公眾視野的謝海盟也29歲了。儘管是導演編劇團隊中年齡最小的成員,她卻笑言自己「從來不算是年輕一代人」。從小由外公朱西寧帶大,早就熟悉了「跟老頭子的相處方式」,平時的愛好也是京劇、歷史、章回小說。她謙稱,自己談不上編劇,只能算作侯孝賢導演的工作人員,她不諱言自己和聶隱娘一樣,是亞斯伯格症患者(註:一種泛自閉症障礙,其重要特徵是社交困難),更喜歡選擇遠離人群的生活方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編劇之一的阿城曾開玩笑,建議侯孝賢拍攝現代聶隱娘的故事,平日裡行走在都市如同平常人,走進街角的便利商店,見到什麼就都能買來當武器。這樣的形象身上,似乎就有謝海盟的影子。

這次擔任編劇工作,謝海盟不僅參與早期劇本創作,更為了完成電影側記《行雲紀》而全程跟著劇組四處拍攝,從古代到現代,從臺北、湖北到日本,從戲裡到戲外,在一次次交流與摸索中,「被迫走入人群」的她,既以田野調查的眼光,見證了聶隱娘的建構歷程,又賦予了這位從唐傳奇中走來的女刺客,某種獨特鮮明的風格。

在訪問中,她說起在片場捉蜻蜓的幼蟲水蠆給侯孝賢導演看的故事,描述細緻、語氣認真,讓人想起朱天文常在文字中引用的《百年孤獨》中那個「在歧路花園裡,埋頭做小金魚的奧雷良諾上校」,寂寞、專注、精巧、細心打磨,而謝海盟,大概就是現代歧路花園中,那個捕水蠆的人吧。她也談到了「刺客」之於武俠的不同,如同唐諾曾在《千年大夢<聶隱娘>》一文中表達的一樣,「侯孝賢放棄了和觀眾關於武俠這一類型的約定,召回了基本物理法則。所以這部電影是他在真實的物理限制中討論的有關人究竟能不能殺人這一普世的問題」。


▲湖北大九湖村屋拍攝結束,妻夫木聰(左一)、侯導(左二)、舒淇(右三)與當地的村民臨演合影留念

年齡最小的編劇負責寫最古老的臺詞

用人類學田野調查的方式記錄臺前幕後

騰訊娛樂:全程跟組拍攝,你自己作為寫作者,目睹從文字落實到影像的過程是一種怎樣的經驗?在拍攝側記中你提到「文字被場景綁住」,具體是怎麼回事?

謝海盟:我是抱著一種人類學田野調查的眼光,就是刻意的疏離感。在片場,我起初是負責聽對白是否出錯。後來寫拍攝側記,也不完全是觀察電影好的一面,而是一種全景式的描摹,希望能夠給未來留下一些借鑑。「文字被場景綁住」指的是我寫失敗的電影小說(註:即《隱娘的前身》,現保留下小說第一章),寫作時常常會簡單地從影像畫面翻譯成文字,太過鬆散跳躍,難以抽離電影的視角。

騰訊娛樂:你將編劇工作描述為「造一座冰山/描繪一頭豹」,和其他幾位編劇在分工上是怎樣的?

謝海盟:侯孝賢導演還是主編劇,我們負責把他的想法執行到對白上。因為我對京劇、章回體小說比較熟悉,所以我負責的是文人的內容,算是電影中最老的一部分(編者註:即電影《刺客聶隱娘》中最文縐縐的臺詞);侯導演唐傳奇、野臺戲看得多,就負責庶民的方面;阿城對器物熟悉,還會提供一些故事原則上的啟發,例如嘉誠、嘉信這對雙胞胎公主的設置、還有那個年代的胡漢關係,不同價值觀的拉扯;天文則負責偏重文學性的部分,像是聶隱娘回憶童年,還有「一個人沒有同類」的概念等等。

《聶隱娘》並非「武俠類型片」

用的器物故意犯些錯 並未百分百還原唐朝

騰訊娛樂:侯導演不要拍輕飄飄的武俠,而是要召喚地心引力的武俠。你認同《刺客聶隱娘》中對武俠之「真實」的把握嗎?

謝海盟:侯導演不喜歡人滿天飛來飛去的武俠,他要人踩在地上、水面上、樹葉上都有地心引力,有反作用力,每一個行為都需要付出成本。宣傳常說《刺客聶隱娘》是侯導演「首次嘗試武俠」,我卻認為刺客的定義是不同於武俠的,「俠」強調的是道德觀,是行俠仗義,聶隱娘卻是「刺客」,她殺人沒有對錯,只求任務成功。

騰訊娛樂:《刺客聶隱娘》被形容為「隨手都是器物」的電影,阿城對器物也有頗多研究。然而電影中倘若器物太滿,可能也會讓觀眾感到過於濃密,如何把握這個尺度的問題?

謝海盟:常有人說這部電影在器物上考證精良,其實阿城是建議我們故意在器物上犯一些錯的。因為如果百分之百還原唐朝文化,可能就會有觀眾抗議覺得太像日本片,因為日本大化革新之後就受中國影響很深了。我們在臺北中影文化城拍攝,那裡的不少建築其實比較像宋明,牆壁上的絳紅色也並非唐朝常見的顏色,我們還是追求畫面的美感,這些細節都放過了。


▲拍攝現場搭景:經典的卯榫結構建築

給侯孝賢捉蜻蜓幼蟲

意外啟發了刺客之「隱」的想法

騰訊娛樂:聶隱娘是亞斯伯格症患者,你說你自己也是。透過《學飛的盟盟》我們知道你愛馬、愛昆蟲,這樣的喜好現在還保持著嗎?

謝海盟:我對動物的喜歡是遠遠超過人類的。在片場,看到各種品種的馬,我還是會跟侯導念一下,不管他聽不聽的明白。我還會去捉水蠆給他看,是蜻蜓的幼蟲。

騰訊娛樂:能聊聊你對刺客之「隱」的理解嗎?

謝海盟:其實這就要說到我給侯導捉的水蠆了。它是像蝦一樣浸在水裡的,雖然是蜻蜓的幼蟲,但看起來和蜻蜓毫無關係。這就給了侯導演關於聶隱娘刺客之「隱」的啟發。不是躲躲藏藏才叫隱,光天化日之下以另一種形態現身,大剌剌地殺人,也是隱的一種。

騰訊娛樂:你覺得你自己和聶隱娘還有什麼共通之處?

謝海盟:我大概對聶隱娘的孤獨格外感同身受,這絕非顧影自憐,而是自我選取的與人世相處的一種位置,因為保持距離,所以看很多事都並非身在其中,而像是看一個故事的發生。這樣當然要付出代價,好處常常輪不到你,輪到你的都是壞事,但這是自己的選擇。


▲田季安父親戴立忍飾(左)、 侯導(中)、 田季安嶽丈高捷飾(右)片場合影,成片此段戲份全被剪光

侯孝賢劇本做減法的規則和真實世界無縫對接

最不舍雙胞胎公主戲份被剪

騰訊娛樂:你和朱天文都感嘆過,遺憾一些劇情最終還是被剪掉,沒有呈現在觀眾面前,最讓你不舍的情節是什麼呢?

謝海盟:其實整部戲我認同度最高的就是雙胞胎公主的部分。成片中嘉誠公主只剩下一場戲,道姑(嘉信公主)只有三四場。

騰訊娛樂:你覺得那些被剪掉的劇情為什麼沒能保留下來呢?

謝海盟:這背後都涉及「如何讓殺人具有正當性」的嚴肅辯證,因為在聶隱娘的年代殺人並非大事,而在我們的年代殺人卻牽引著強烈的道德觀的問題。後來導演把它歸結於聶隱娘對田季安的情感,放回到感情線中去了。

騰訊娛樂:那你如何看待在剪接上,侯導演對於減法美學和劇本完整性之間的取捨?

謝海盟:這就是剪接機上的剪接,很多細節,拍攝的當下也是不會知道的。很多時候侯導刪掉一些內容,理由只有一句話「因為感覺不像」,那麼什麼是「不像」呢?我和天文總結,大概就是要求和真實世界的無縫對接。

喜歡「金酸莓」電影

認為文學有家族無家業 靈感無法傳承

騰訊娛樂:跟劇組這麼久,與幕後團隊、與演員接觸,對你有什麼影響?

謝海盟:這一次的經歷算是被迫走進人群,知道和人相處,感受到兩岸演員。生態的差異,也可以在艱苦時互相體諒,這當然不是壞事,以後的事情就再說吧。

騰訊娛樂:除了侯孝賢,你平時還喜歡哪些導演的作品,會繼續考慮創作劇本嗎?

謝海盟:我必須承認在電影上我的審美比較庸俗,因為當作放鬆,所以我喜歡的一般都是被譽為「金酸莓獎」品味。與其說我是編劇,不如說我是侯導演的一個工作人員,只想跟著他一直學習,侯導很擅長掌握人的特質,我喜歡的都是無用的知識,他卻能讓它們發揮作用。


侯孝賢與謝海盟合影

騰訊娛樂:前期創作的過程,除了朱天文,你的父母(註:小說家朱天心和散文家唐諾)會提供什麼意見嗎?

謝海盟:他們倒沒有,只是充當聽眾,或是實驗品。因為沉浸在電影中久了,有些地方就會覺得理所當然,他們作為旁觀者就會指出。

騰訊娛樂:你是眾所矚目的「朱家第三代」,這個身份會有壓力嗎?之前你一直寫小說給自己看,什麼原因讓你想把拍攝側記《行雲紀》和未來的《舒蘭河上》公諸於眾?

謝海盟:要不要公諸於眾,是我在創作的上遊,即寫作的生產期就已經決定的事情。大家常常說我是「文學家族」,我認為文學有家族,而無家業,文學的靈感,不可以像農人傳承田地、企業家傳承事業一樣簡單地繼承給下一代,文學面對的還是自己和創作本身,這樣多年磨一劍的生活並不容易,需要勇氣。我的家人永遠會給我這樣的生活可以過下去的動力,我很感激出生在這個家庭。(編輯/張翾茜)

騰訊娛樂推出解碼《刺客聶隱娘》系列策劃,本文為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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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刺客聶隱娘前傳》預告 定格武打動畫禪意十足,時長約49秒,請在wifi環境下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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