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來,沒什麼事兒幹,決定出去走走,拍了一下我住的鎮裡「人才公寓」,雖然看著不咋美觀,但是燒的很暖和,在屋裡基本上穿短袖背心就可以。溜達到路上,看到一長溜排的大掛車,都是來拉玉米的,往年過年前這段時間糧價基本上是最低的,但是今年經過小幅波動之後,還是在上漲,聽老百姓說,一塊零五分錢沒賣,說別人都一塊零八分。拉糧的車是排隊,裝車就走,到了象嶼或者鵬程生化,卸車點錢。我到鎮裡早餐店改善一下夥食,吃點豆腐腦和燒餅,有司機來拉糧,車壞了,臨時住的旅店,在打電話聯繫車,跟客戶解釋等等。
吃完了早餐,看到已經陸續有出攤的人了,我就過去湊熱鬧。有幾個人從車上往下拽馬,馬玩命的不想下車,被七八個人拉繩子硬拽下來,開始我以為是牲口交易市場,但是再看旁邊的人拿著刀殺羊,我就知道這個馬面臨的命運,所以萬物皆有靈性,他們垂死掙扎,也躲不過被屠宰。賣肉的人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農民,肉沒有注水,都是新鮮的沒有病等等。有個類似於城管的穿制服的人,在催促擺攤的往後撤一下,因為公路本來就窄,一到趕集的時候很容易造成交通擁堵。管理者和被管理者始終都是有矛盾的,穿制服的催促攤主後撤,攤主已經擺完了貨不願意撤,嘰嘰歪歪,罵罵咧咧的,不情願往後挪一點兒。又沿著十字街往東走,看看小路兩邊陸續有出攤的,一個個大棉襖捂得裡三層外三層,冬天室外擺攤兒很遭罪,站在那一凍就是大半天兒,不穿厚實點,實在扛不住。農戶可能還沒在家吃完早飯,來不了這麼早。我看看有幾份兒賣小雞、大鵝的,還有賣瓜子糖、丸子,餅乾的,也有賣鞋,買衣服,賣棉褲的,還有賣一些日用品的。手機凍得閃光燈都打不開了,我決定先回宿舍暖和暖和,等上人了再來趕集。
九點半多鐘的時候,我又出來去正式趕集,市場十分熱鬧,小商販的招呼聲和吆喝聲、小吃攤上的談笑聲等不絕於耳 ,小商販們大顯身手,麻利的稱、捆、包、扎 ,以及不太計較分量、成堆成捆買賣的方式 , 都沉澱了濃鬱的鄉土氣息。鄉民們大老遠坐客車來,無論是大編織袋子,還是背包都買的鼓鼓囊囊的,炒瓜子一袋子不開封直接拎走,排骨成扇,豬肉成塊兒,雪糕成箱,上次在微博看東北大媽買300斤白菜評論特別搞笑,南方小夥伴買菜都是兩個茄子,一個辣椒,一根蔥,然後東北小夥伴說我們買水果都是整箱的,買肉都是半個豬,要在東北買一個青椒老闆就會說送給你了,不要錢了。有的道遠的老人已經開始備年貨了,對聯也開始賣了,賣活魚的商販會說,趕緊買吧,下個集至少漲八塊錢兒。看到鄉民在集市上互相打招呼,心滿意足的背著自己買完西或者往家裡走,或者在路邊等車,我想,食物消費還是鄉民最基本的消費,特別是對年節的情懷,比城市裡要濃鬱的多。我看到有居然還有賣布的,現在可能大家都是買現成的衣服,過去無論棉襖棉褲還是布衫,都是母親扯布給做的。趕集,趕的是一種心情、熱鬧和風情……
我轉了一圈,買了根兒糖葫蘆,算是我的戰利品。兩塊錢的糖葫蘆絕對比中央大街十塊錢的要好吃的多,我開始盼望靠近年節的大集。
古時候,由於交通不便各家各戶所需的生活用品難以自給自足,於是人們約定在某個特殊的日子聚集到同一個地方,把自己剩餘的物品賣出去,也換取一些缺少的物品,而人們在這特殊的一天到集市交換商品的活動也被稱之為趕集。趕集文化,源自農耕文明。對鄉民而言,逢集必趕。趕集,曾經是農村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可以說是一種民間風俗。作為農村長大的孩子,趕集的經歷永遠是生動、溫暖、熱鬧和鮮活的。童年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跟著家裡人去趕集不一定要買什麼東西(那時候多數是買不起的),只為了去蹭一蹭趕集的熱鬧氣氛。越到年節跟前的集市越熱鬧,集市上會有小偷兒,經常有趕集丟錢哭泣的農民,也會有假錢等等,屬於那個年代的記憶,現在多數掃碼,除了一些老人買東西付現金。如今,隨著城市的興起,參與到趕集的人漸漸減少,這種鄉土情懷開始慢慢的存封在那一張張老照片中。趕集是一種綿長的鄉愁,我拍了照片發朋友圈,很多人說想也想趕集。這些充滿鄉土而富有生活的氣息照片,點燃了久違的鄉情,我們知道故鄉始終停留在記憶裡,並沒有走遠。
集市,承載了太多的歷史記憶。它來自於鄉土,它是我們農耕文明的根。在時間長河中,它依舊有它獨特的魅力。趕集文化的留存是十分不易的,在它還未被拔地而起的高樓所取代之前,不如去趕一趟集吧。
省教育廳駐依安縣建設村第一書記蹇木慶講駐村生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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