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品《霸王別姬》中的程蝶衣

2020-12-24 暖宅墨墨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當我們在看戲時,又何嘗不是在戲中。當人生經歷種種磨難,從一而終成為最美的堅持。虞姬如此,程蝶衣如此,張國榮也是如此。

每年四月,看一部哥哥de ying pian

每年四月,都會很想哥哥,也必定會翻出他的影片,細細回味,今年也不例外。

《霸王別姬》是張國榮的巔峰之作,更是他最滿意的一部影片。哥哥與程蝶衣的緣分從文華酒店開始,在那裡他從陳凱歌的講述中,第一次聽到程蝶衣,只那一次,哥哥就知道他就是程蝶衣,程蝶衣就是他。而哥哥的離去也在文華酒店,那個荒誕的節日,抑鬱症的折磨使他無法控制自己,縱身一躍,擺脫病痛的同時,將所有美好定格在一部部影片中。不期而遇的緣分,無法自控的結局更使得這部影片很神秘,似乎與哥哥的心離得很近很近。

1993年《霸王別姬》榮獲法國坎城國際電影節最高獎項金棕櫚大獎,成為首部獲此殊榮的中國影片;此外這部電影還獲得了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獎、國際影評人聯盟大獎等多項國際大獎,並且是唯一一部同時獲得坎城國際電影節金棕櫚大獎、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的華語電影。

滿滿的回憶,淡淡的哀傷

1994年張國榮憑藉此片獲得第4屆中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特別貢獻獎。2005年《霸王別姬》入選美國《時代周刊》評出的「全球史上百部最佳電影」。

只要你看過這部影片,你就會發現,程蝶衣只能由哥哥來演,因為只有他能將虞姬、程蝶衣、張國榮三個人融為一體。這不禁讓人思考,是什麼共同點,讓他們在一個時空中完美的融合,卻又在不同的時空中,有著同樣的結局,是什麼讓柔弱美麗的她們,如此掙扎又如此決絕。本文將從程蝶衣的愛而不得;本是男兒郎;從一而終,三方面去尋找蛛絲馬跡

她是虞姬,是程蝶衣,也是張國榮。

01一輩子,愛而不得,唯有戲中相守,成為最有情的戲子。

蝶衣的媽媽愛他的嗎?在媽媽切下他的手指,夾抱著他衝進戲班的時候,我恍惚了。如果說,妓院的環境確實不利於孩子的成長,那麼在集市上,看到戲班們被看客們唏噓,小石頭以磚拍頭博得賞錢,也並非好營生。

在舊社會,婊子與戲子都屬於下九流,可見將兒子斬釘截鐵的送去戲班,真不能算愛的表達。當籤訂了契約後,小蝶衣一聲「媽媽」的呼喚,已是空門飄雪,決絕的離別。不管這位舊社會的悲慘女人有怎樣的無奈,蝶衣的母愛是缺失的,甚至是斷指之痛。

小蝶衣在媽媽那裡沒有得到愛

在弗洛姆的《愛的藝術》中對母愛有這樣的描述:

母愛是對孩子生存及其需要的無條件地肯定。它包括兩方面:一是對保護孩子生存和成長來說絕對必要的關心和責任;另一方面比單純的的保護更進一步,是灌輸給孩子愛生命的態度,使孩子感受到活著是美好的,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活在這個地球上就很美好。

作為私生子的他,沒有父愛,也沒母愛。沒有人給他生存與成長的關心與責任,更沒有人告訴他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作為一個人,他首先缺失了第一種愛,親情之愛。

戲班子給了蝶衣家的感覺,雖然嚴厲,卻

戲班子充斥著打罵聲,「不打不成氣,不打成不了角兒」是這個行當的鐵律。因為大家都一樣,自古都這樣,所以小蝶衣並不恨師父,反倒非常的尊敬,師父之於他,更像是一位嚴父,雖然暴烈,但有被關注的存在感,這讓他寒涼的心有些許的溫暖。

成名後,程蝶衣與段小樓鬧不和,最終還是要去到師父那裡,兩頓板子,重歸於好。這種關係是一種父愛的呈現,一度讓蝶衣很有安全感,但隨後師父去世、戲班解散,又讓他在愛上缺失了很大一塊。

師長之愛讓蝶衣找到家的感覺,讓他有了歸宿感,對京戲歸宿感。師父教會了他「人要自己成全自己」「人要從一而終」,對於他來說京戲就是他從一而終的事,舞臺則需要他自己成全自己,才能體現價值。這份愛很沉重,很冰冷,也很短暫。

如父般的師父,在這次見面後不久,就去

程蝶衣不是無情無義的戲子,雖然他缺失了很多愛,但他將一生的愛,都不瘋魔不成活的給了京戲和師哥。從小的陰柔,成長的坎坷,心理折磨下,使他一步步的愛上了師哥段小樓。

他們第一次《霸王別姬》的登臺亮相,在張公公府得了好彩頭,情投意合的表演,對於蝶衣,猶如成親的喜悅。後臺,師哥看到一把寶劍,興奮地說「霸王要有了這把劍,就可以殺了劉邦,稱王,而你就是王妃了」,這句隨嘴一說的話,程蝶衣當真了一輩子,愛了師哥一輩子,這「寶劍」他找了一輩子,把它當成是愛的見證,愛的信物。

這是蝶衣最幸福的日子,戲裡戲外都與師

蝶衣愛慕師哥,師哥能感受到,但師哥對蝶衣並無男女之情,只有手足之情。於是裝傻充愣,於是尋花問柳。蝶衣的愛很痛苦,這世上他拼盡全力去愛的人,卻永遠都不能真正的在一起。只有在京戲中,他是霸王、她是虞姬,他愛她,她為他死都可以。他們都成了角兒,可以出雙入對,可以為他畫臉,可以為他寬衣,可以常相廝守。

但菊仙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段小樓不再是忠於京戲的那個師哥,他成家棄業,他聽從菊仙,他離蝶衣越來越遠。蝶衣不喜歡菊仙,因為她破壞了他們的幸福,因為她是個妓女。

十年浩劫中,段小樓為了保護菊仙,將批鬥話題引向蝶衣,舉報他、汙穢他;蝶衣看著摯愛,心中的霸王,跪地求饒,搖尾乞憐,徹底的心灰意冷,憤然指向菊仙的妓女出身。隨即菊仙上吊自盡了,世上再無與他搶愛的情敵,而他也不再愛他了。

不瘋魔不成活,程蝶衣對戲是如此,對愛

那個曾經幫他扛事,替他挨打的師哥已消失;那個愛戲如痴的段小樓早已消失;那個敢愛敢恨,趕往官兵頭上砸水壺的霸王,已在各種動蕩中低下了頭顱;他不再是霸王、更不是英雄,即負了蝶衣的痴情,又不敢承認對菊仙的愛情,他慫了。

在愛情裡,蝶衣是勇敢的,他敢面對真實的自己,表達自己。即使曾經受過各種的凌辱與苦難,他都沒有放棄過對真愛的追求。只是他的對象錯了,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或者用錯了愛的種類。更或者造物弄人,他的愛過於另類,終難獲得。

02我本是男兒郎,誰使我成女嬌娥,時代變遷中的悲慘宿命。

小豆子初次亮相,是女孩子的打扮。他在妓院長大,一群女人中,難免陰氣過重,或是為了保護他,媽媽從小給了他男生女相的打扮。這讓進了戲班子的小豆子,與其他的男孩相比看上去就不一樣,似乎冥冥中他就是為旦角而生的。

小蝶衣接受了女嬌娥,隨即而來的是被凌

他是戲班子中唯一的旦角,身材纖瘦,陰柔嬌美。在晚清的戲子行當中,旦角是最容易受到凌辱的,程蝶衣也不例外,越出色就越危險。如果說媽媽切去他的六指,象徵著身體上的閹割,那麼張公公的凌辱則象徵著他貞潔的失去。

在劇中,蝶衣總將一句戲詞唱顛倒,《思凡》中「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蝶衣始終唱作「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為此他沒少受打,但他就是不改。在心理層面,在從小長大的過程中,蝶衣是抗拒女相的,因為對女人的認識是從妓院開始的,女人意味著被迫害、被欺凌。他不願意在性別上屈服,他想像師兄弟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人要自己成全自己」,蝶衣從此雌雄同

直到戲班子為了接一場戲,直到師父說「人的自個成全自個」,直到最關愛他的師兄用菸斗搗爛他的嘴,他像被破了身一樣,徹底接受了雌雄同體的人生,從此不再抗爭,接受眼前的一切去努力。

他經歷過這一決定後的幸福,程蝶衣與段小樓成了名角兒,《霸王別姬》成為了他們愛的象徵。他們出雙入對,他們有眾多的粉絲,他們形影不離,他們一起做著喜歡做的事情。這是程蝶衣最甜蜜的日子,臉上時常灑著笑容與嬌嗔。不管段小樓在不在愛,程蝶衣像虞姬對霸王一樣,愛的很洶湧。

程蝶衣最幸福的時光。

直到菊仙的出現,蝶衣的愛裡出現了掠奪者。他們是世俗中可以生活在一起的人,他們可以結婚生子。蝶衣不喜歡菊仙的妓女出身,菊仙不喜歡段小樓繼續唱戲。也許情敵之間都有第六感,他們只想讓小樓遠離對方。在菊仙臨盆之際,蝶衣被官兵抓走。左右二選一之時,小樓選擇了菊仙。蝶衣的心被揉做了一團,生冷的痛。

蝶衣是善良的,他對菊仙雖說不喜歡,但總是彬彬有禮。菊仙也是善良的,當蝶衣戒毒痛苦昏迷之際,她充當起,蝶衣呼喚中的「媽媽」,陪著蝶衣度過最痛苦的關口。但是他們都愛段小樓,都想獨自擁有他。在這場愛的爭奪中,蝶衣輸在了性別上。

關於他的性別,他也不想愛一個男人。可現實讓他一次次低頭,從生理到心理,從親人到師長,他們只需要一個旦角,卻不知道那爐火純青造詣,需要配以怎樣的心理塑造。那些從小被保護的關懷,在這樣的心理熔爐中早已轉化為情愛,比異性間更忠貞,比生命還綿長。但卻不被理解,不被接受,更不被珍惜。只換來一句「你真是不瘋魔不成活」。

蝶衣與菊仙都是善良的,只是愛上了同一

袁四爺的出現,愛裡又出現了一個攪局者。袁四爺懂戲,也懂他。給他送珠釵,給他贈寶劍,還為他作偽證,救他出泥澤。蝶衣是執拗的,在愛裡無比忠貞,他的心裡只有段小樓,只記得兒時的許諾,即使對方並不當真,即使對方不值得,他仍用一生去廝守。

同為男人,蝶衣能從袁四爺身上感受到愛和寵溺,但是從小護他到大的師哥身上,卻越來越少。同性之戀,袁四爺可以,為何段小樓不可以。他鐵定了菊仙是「潘金蓮」,是毀了師哥前程的人。他心裡失衡,他覺得痛苦,他人戲不分,他忘記了面對袁四爺的愛意,他自己也不可以。

從晚清到民國,從日本人到國民黨,從共產黨到十年浩劫。他走過了半個世紀。從同窗同性的友誼,到雌雄同體的出神入化,我們看到的是一個被迫成為女兒心的男人。他得到過掌聲,名譽,財富,敬仰,但他終不得愛情。他因男生女相得到了很多,也因男身女心失去了他最想要的。他的經歷是無法從男性角度去衡量的,他遠遠承受著比單純男性,或單純女性更多的心裡痛苦。

他的情愛是另類的,在糾結撕扯中純粹無比,只為一份恩情,只為一個約定,他愛自己,更愛自己的愛,他希望那愛永遠是美美的樣子,就像虞姬一樣,就像張國榮一樣。她們都在愛裡,了結了生命,先愛人而去,如不一樣的煙火,把最美留在了人間。

03永遠執拗的孩子,赴一場從一而終的約定。

蝶衣是執拗的,從兒時開始。「磨剪子嘞!戧菜刀」,巷子裡的吆喝聲,隱喻著悲慘的降臨。他還只是個孩子,怎可忍受這剮心之痛。當那一刻來臨,我捂住眼睛,等待一聲嘶吼。卻是無聲的鮮血,小蝶衣沒有嘶吼,連哼唧都沒有......

斷指之痛,卻執拗的一聲不發

戲班子裡,天天有人被打,每個師兄弟都會求饒,都會用言語緩和師父的氣憤。蝶衣不會,自始至終,從小到大,他柔弱、他像女孩,但他不會求饒,不會喊疼,這超出了常人的忍受力和抗打擊力,如頑石般堅毅。

也許因為從小在妓院長大,看慣了打罵,見多了求饒,從心底看不起女人的同時,更看不起那些在暴力下屈服的行為,就像個倔強的孩子,「你要打就打,我絕不認錯,有本事你把我打死,但心裡絕不改變」。

蝶衣是誠實的,自己犯的錯從不找人頂包,也不撒謊。兒時,與小賴子逃離戲班,看過一場名角兒的戲後,重返戲班,即使挨打,知錯就改,堅定信念;戲子的眼裡只有懂戲與還不懂戲的人,面對日本人青木的尊重,他同樣以尊重回之,不論戰爭只論對京戲的尊重,這是對藝術的誠實;面對法庭的審問,一眾人都在撒謊,解救他,唯有他真實的面對內心,絕不撒謊;面對人民子弟兵的獻唱,他聲帶抱恙,真誠的道歉,迎來陣陣掌聲。面對曾經凌辱他的張公公,多年以後落魄街頭,他沒有落井下石,而是選擇原諒,依然問候。

面對曾經凌辱他的張公公,他選擇原諒。

他是內心極其乾淨的人,不傷害身邊任何事物,也原諒歲月中的所有傷害。他永遠是那個說真話的孩子,暴漏著「皇帝新裝上」的醜陋,他的真實讓人害怕,因為大多人都做不到,也因此值得尊重。

同時,蝶衣是單純的,也像個孩子相信一句話會很久很久,久到一生。那一句「霸王稱王,你就是王妃」,一句過家家般的戲言,他信了一輩子,因為愛情只在那一刻表白,就相信愛會永存不變,還冠以從一而終的價值。

師父如父,教導徒弟們從一而終,蝶衣堅守信念,認為段小樓也會,小四也會,所有人都該會與他一樣,像極了孩子的思維。師父說是對京戲,蝶衣的人戲不分,使他對待任何事都有從一而終的心理暗示,當「一」做不到了,他就會去改變終點。

一把火燒掉了對傳承的執念

當小四篡位,師哥走偏,蝶衣燒了自己心愛的戲服。回想京戲的尊師重道,長幼有序,和自己對徒弟的苦心,一把火終了了京戲傳承上的從一而終

當心中國來臨,師哥又決定重返舞臺,他決絕的要戒掉大煙,戒菸的痛苦讓他生不如死,師哥奮力擁抱想要幫他,他奮力掙扎打碎牆上所有的照片,他想獲得重生,想要重新開始,用嶄新的自己去迎接新生活。這打碎舊的記憶,迎接蛻變,是對「下九流」認知的終了

時代更替,歲月動蕩,周遭一切都在變,唯有他不願變。霸王不再是霸王,低下高昂的頭,他以牛鬼蛇神之名無戲可唱。人生對於他再無意義,沒有父母,沒有愛人,沒有京戲,沒有戲迷,但他不敢草草死去,因為「從一而終」他需要一個終了此生的儀式感,那必定需要在戲中,必定需要段小樓的霸王,必定需要那把見證愛情的寶劍。

人在戲中,寶劍歸位,生無可戀,從一而

我們不能用幼稚來形容程蝶衣,那樣辜負了這寶貴的真摯。他如此任性,不論外界風起雲湧,一心堅守師父的教誨,無論現實怎樣殘酷的欺騙,他堅守自己的真,也許他不是最好的藝術家,但他是最完整的戲子,為舞臺而生,終於舞臺;他沒有幸福的人生,但是他付出了最完整的愛情,呼應了那一句兒戲般的許諾,如虞姬對霸王的愛。

04寫在最後

程蝶衣、虞姬、張國榮他們都很執拗,很單純。她們的柔弱中帶著倔強,美麗中有強大能量;她們有氣蕩山河的執著,從一而終的信念;她們又是溫和貼心的,對周遭事物毫不傷害,即使是死去,也不願意連累任何人。

上映27年紀念,哥哥逝世17年,依然懷念

她們都有些自私,都害怕孤獨,都接受不了最愛的人走到自己前面;她們都是有名氣的人,擁有財富與萬千喜愛,但在她們的世界中,她們過得好苦,心理的苦使她們不再留戀這人世間。她們都有死去的勇氣,卻不再有活下去的能量。

很多很多年過去了,這三個人的名字不但沒被遺忘,而是被歲月衝刷的分外清晰。人們總是懷念,懷念純粹的忠於自己,懷念孩子般的執拗,懷念那些定格的美麗瞬間。每年四月,悼念哥哥。

相關焦點

  • 《霸王別姬》程蝶衣,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劇中的程蝶衣,從戲劇的變化中到人性的變化,從時代的變遷到現實的回歸,展現出「戲如人生,人生如戲」的經典故事。一、小豆子:人得自個成全自個兒小豆子自小被母親帶在身邊,但因男孩大留不住,所以被母親賣到戲班。初到戲班,小豆子以為戲如人生,始終不肯練習《思凡》「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因不堪師傅的責打而逃走。
  • 《霸王別姬》: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唱盡程蝶衣的辛酸淚
    《思凡》中有一句詞: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但程蝶衣一直唱成: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這一轉折,讓程蝶衣從此以後把自己當成了女嬌娥。而後在江公公府上順利演出,並被其玷汙似乎都是必然結果。而後順利成角兒,更加順理成章。這就是程蝶衣的成名過程,被親母親斷六指,棄於戲班,在練戲和鞭打中長大,被歪曲性格,改變性取向,終成虞姬。
  • 霸王別姬:「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再見了,我的霸王!
    他剛到戲院的時候被一群野小子嘲笑,他二話沒說燒了衣服、他總是固執的長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娘,這都是男性意識的覺醒,但是這份覺醒似乎並沒有持續多久,或者說存在感並不強,畢竟電影一開始就奠定了程蝶衣就是虞姬的基調。一開始小豆子因為是六指兒被班主拒絕,說這是祖師爺不賞飯吃。為了吃口飯,更為了成全自個,小豆子的第六根指頭被剁了,乾淨利落。雖說只是一根指頭,但依舊觸目驚心。
  • 「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揭秘《霸王別姬》的幕後故事
    「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從「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到「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程蝶衣一輩子都沒有走出來《霸王別姬》這部、蜚聲國外的影片,其藝術水準達到了華語影片史上的巔峰,為了這部電影,創作人員付出了很多努力,今天我們就走進這部影片,了解它背後的故事。
  • 《霸王別姬》,張國榮經典演繹程蝶衣,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
    《霸王別姬》是悲劇嗎?如果是一個極度討厭京劇,又討厭同性戀的人,在看了《霸王別姬》後他會覺得這是個悲劇嗎?但是大多數人都是會覺得《霸王別姬》是無可非議的經典悲劇。我認為悲劇是矛盾衝突可以達到完美和解狀態的否定,就是矛盾達不到雙方的和解。簡單的例子就是,老媽希望孩子好好學習再談一個美滿的戀愛,而孩子想邊談戀愛邊學習,這就有了衝突,最好的結局就是倆者達成共識在不妨礙學習的情況下談戀愛,達到學習和戀愛倆不誤。但是現實中這種情況往往是個悲劇。
  •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張國榮最漂亮的一次演出!
    相信不少喜歡《霸王別姬》的朋友,都對電影中張國榮飾演的程蝶衣感到印象深刻,除了比女人還美的妝容,還有那句貫穿整部電影的臺詞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正如電影中所展現的那般:在崑曲的世界裡,「跨性別」 是再正常不過的概念。
  • 《霸王別姬》經典臺詞,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第一次看《霸王別姬》的時候是在2007年,那時候在石家莊學習編導。那時候老師讓看一些比較好的電影,像什麼《黃土地》《大紅燈籠高高掛》《我的父親母親》《霸王別姬》等等,也就那時候才剛剛注意到這樣令人深省的電影。在那之前看的電影基本就是動作片或者喜劇片。
  • 《霸王別姬》我本是女嬌娥
    假期中重溫了電影《霸王別姬》,感觸最深的還是程蝶衣對戲的執著,程蝶衣對戲是不痴魔不成活兒。每次想起《霸王別姬》,都想到程蝶衣給他師兄化妝的片段,那個柔情脈脈的眼神,根本不需要多加描述,也能讓人感覺到他對師兄的依賴和情感。
  • 男兒郎演女嬌娥真假難辨,程蝶衣為愛情和藝術獻身:《霸王別姬》
    小豆子本是男兒身,卻要在戲中扮唱旦角,有一段戲映射出他的無奈;在唱《思凡》時,劇中原話是「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髮。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小石頭一直不能入戲, 始終把自己當作男人,唱成了「我本是男兒郎
  • 《霸王別姬》:真正掰彎小豆子的,並不是那一句「我本是女嬌娥」
    由陳凱歌導演的《霸王別姬》是一部當之無愧的經典,在舊時京城裡,刻畫了大時代下小人物的悲哀與無奈,各個角色都極富特色。要說程蝶衣他們還是小豆子的時候,說他們是小人物沒有錯,但為什麼說成名後的段小樓與程蝶衣還是小人物呢?
  • 霸王別姬:段小樓用一根菸斗,把程蝶衣從男兒郎變成了「女嬌娥」
    電影改了程蝶衣的結局,他並未娶妻,還是執於戲中的一個痴人,在《霸王別姬》的唱詞裡,自刎於段小樓的那柄長劍之下,這樣的結局更契合了程蝶衣這個形象,「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小豆子本能裡對自己男性身份的認同,總是將那句「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唱反,招來師傅們的不少打罵。
  •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反串藝人「醉美香妃」郭天波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這是『哥哥』張國榮在電影《霸王別姬》裡面的一句經典臺詞,也是哥哥在演繹實業上詮釋得最為特殊的一個角色
  • 電影《霸王別姬》,程蝶衣是我心目中最動人的虞姬,沒有之一!
    「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這句臺詞多次在電影《霸王別姬》中出現,而且是理解程蝶衣性別衝突的一個重要線索。許多人可能簡單地據此線索將本片解讀為一個男性如何在其人生成長過程中性取向被扭曲,筆者並不贊同這一觀點。
  • 十分鐘帶你看懂《霸王別姬》,程蝶衣的悽美人生
    電影通過大時代社會背景變換,講述了京劇名伶程蝶衣與師兄段小樓糾葛的一生,全劇貫徹電影名字霸王別姬。程蝶衣與段小樓可不就是現實中的一版霸王別姬?電影可謂完美演繹了一出什麼叫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小尼姑年方二八,正值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髮,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幼年時的小豆子唱一曲思凡總愛唱錯,為此被師傅罰了許多次也改不了口。
  • 《霸王別姬》影評——淺析程蝶衣人物形象的影視藝術
    在一次對外接活時,師傅讓程蝶衣背《思凡》時,他下意識地排斥女性性別認同,將「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背成「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一方面眾人即將失去生活來源的保障,另一方面憤怒小豆子的不爭氣,小石頭情急之下用銅煙鍋不停的攪動小豆子的嘴,頓時,小豆子的嘴鮮血直流,而這時,小豆子竟然念出了「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 《霸王別姬》他是真虞姬?原本就是男兒身,卻偏偏活成了女嬌娥
    很多時候,我們懼怕孤獨,為了不孤獨,我們不惜失去自我,成為了他人希望的模樣,而失去自我的結果,人生就像《霸王別姬》中的四面楚歌。陳凱歌導演的《霸王別姬》講述了京劇名角兒程蝶衣和段小樓的故事,二人一起學戲、唱戲,成角兒,個人愛恨情仇的矛盾在時代變遷中不斷演化、升級。
  • 《霸王別姬》:痴情的程蝶衣,最終也沒被社會磨平稜角
    這名孩子便是小豆子也是後來的程蝶衣,初進戲班,被每個人欺負,只有小石頭(段小樓)護著他,十分照顧他。倔強的小豆子,即使知道自己說錯臺詞,也不願意說:我本是女嬌娥。一直說:我本是男兒郎,一次次的被師傅打罵。最終也是被抹平了稜角改口為:我本是女嬌娥。
  • 《霸王別姬》程蝶衣:是你逼我入戲,後來又是你怪我太入戲
    程蝶衣和段小樓,在臺上排練京戲。段小樓數次停頓,他已經記不住臺詞。忽然他唱起《思凡》,「小尼姑年方28,正青春被削去了頭髮,我本是男兒郎。」程蝶急切地接上,「又不是女嬌娥。」可誰知段小樓,來了一句,「錯了又錯了。」段小樓這一提醒,程蝶衣恍惚了一下,是錯了。他呢喃: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因這句話他仿佛才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對呀,我本是男兒身。
  • 程蝶衣:《霸王別姬》,一個假霸王,一個是真虞姬
    千古傳誦的霸王別姬已是絕唱。電影《霸王別姬》戲中有戲,除了霸王和虞姬,還有程蝶衣,還有段小樓,還有張國榮。他們是傳奇中的傳奇。2005年《霸王別姬》入選美國《時代周刊》評出的「全球史上百部最佳電影」一個是霸王,一個是虞姬。《霸王別姬》裡的程蝶衣是旦角虞姬,而霸王是段小樓。
  • 《霸王別姬》中,程蝶衣,愛戲,愛慘了臺前幕後的真假霸王
    03、認命的抑鬱少年以至於少年時,學戲時那句臺詞,怎麼也唱不對:「我本身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那是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希望自己是男性,不是女性,不是他不會那句正確的臺詞,而是在他的潛意識裡,不願意把自己劃分到女性的陣營去。他從母親身上,看出那是一個飽受摧殘的、悽苦的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