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4實驗室一直被認為是最高安全級別的實驗室,如今擁有P4實驗室的國家也不過十個,中國就是其一。我國唯一擁有P4實驗室的機構為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它不僅是中國烈性病原體研究的頂級研究所,也是生物病毒研究之航母。
武漢病毒研究所所長是科研界的明星人物—王延軼,她擔任武漢研究所不過兩年,今年尚未滿四十,名副其實的年輕有為。
那麼她是如何在科研金字塔上一步步爬行至如今高度的呢?
一個藝術特長生的轉身
1981年,王延軼出生於陝西。王延軼的父母從未想過女兒竟會走上科學的道路,因為從前的她愛唱愛跳,從小便學習拉琴,藝術天賦很不錯。高中時,王延軼也並非普通文化生,而是一名藝術特長生。
一般來說,藝術特長生都會在高考時選擇一間藝術學校,然後就讀藝術專業。但王延軼的做法卻讓他們疑惑難解,王延軼於2000年高考時報考了北京大學,之後更是選擇了一個理科專業—生物科學專業。雖說王延軼高中選擇的是理科生,但如此轉變仍讓周圍的人一時難以接受。
除此以外,王延軼還以陝西省唯一一名沒有考號的考生被北京大學錄取,在這之前北大從未出現過此種情況。這一奇怪之處在王延軼出名後也一直作為人們的飯後談資。2000年,王延軼正式以一位藝考生的身份入讀北京大學的生命科學學院,成為一名理科生。
王延軼從藝術跨到科學領域的緣故,王延軼後來曾公開解釋過,她表示自己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並非一時興起,高中文理分科時她就已做好大學讀理科專業的準備,這也是她為何要選擇理科的原因。
王延軼提到,自己選擇生物科學專業的原因是母親,從前母親經營有一家養殖雞禽的養殖場,母親為了這家養殖場付出了很多心血,可後來養殖場爆發了大規模的禽流感,雞禽大量死亡,家中損失慘重,母親也因此身體出現問題。
王延軼認為,母親之所以會被禽流感壓倒是因不了解這一領域的知識,她希望今後自己可以有能力應付此類問題,因此選擇了生物科學專業。
在大學期間,王延軼一直是同學朋友眼中多才多藝的女孩,長相也較為清秀,典型的「藝術特長生」。但王延軼也並非繡花枕頭,在就讀期間她也算勤勤懇懇,四年後順利獲得了生物科學專業的學士學位。
本科畢業後,王延軼被美國科羅拉多大學錄取,23歲那年她便前往美利堅攻讀研究生學位,選擇的專業為免疫學。
兩年後,王延軼順利通過研究生答辯,取得碩士學位。但她的求學之路仍未止於此,碩士畢業後她回到國內,在武漢大學攻讀微生物學專業的博士學位。在武漢大學就讀期間,王延軼就曾作為生命科學學院的講師為學生講學,2010年獲得博士學位後更是直接成為了武漢大學的副教授。
王延軼從一個藝術特長生轉身為一名科研人員,跨域之大無需贅述,但她更讓人驚嘆的是她比同儕的晉升速度快得多,甚至算得上是領頭人物。
與丈夫一同攀爬科研金字塔
在王延軼攀爬科研金字塔的過程中,一直陪伴她的是她的丈夫舒紅兵。她與舒紅兵相識於北京大學,在王延軼就讀於本科時,舒紅兵是生命科學學院的長江特聘教授,兩人是師生關係。舒紅兵出生於1967年,與王延軼相差十四歲。
在王延軼之前,舒紅兵曾有過三次婚姻,王延軼是他的第四任妻子。
王延軼大學畢業後,便與舒紅兵結婚了,當時兩人的結合還引起過廣大熱議。王延軼與舒紅兵結婚後,便一直跟隨丈夫的腳步。王延軼從北京大學畢業後去到美國科羅拉多大學留學,相當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舒紅兵也在該大學。
自1998年起,舒紅兵就在科羅拉多大學任職,七年間從助理教授一直晉升為副教授。2005年,舒紅兵被武漢大學生命科學學院聘請擔任教授及院長,王延軼在美國兩年即獲得研究生學位,隨後回到國內在武漢大學攻讀博士學位,也是為了跟隨舒紅兵。
2012年,王延軼進入武漢病毒研究所工作,擔任研究員及分子免疫學學科組長。
之後幾年,王延軼一直留在武漢工作,舒紅兵也一直就職於武漢大學,職位一路攀升,從教授一直做到副校長,再成為前沿科學中心主任。2018年,王延軼成為病毒研究所所長,成為正廳級研究學者。其時她不過三十七歲,在病毒研究所也不過工作六年。
自她從美國回到國內,她便斷斷續續地獲得各類獎項。她首次獲得專業肯定是在2010年,那時她才29歲,被評為中國免疫學青年學者。2013年,王延軼以第一名的成績入選國家萬人計劃首批青年拔尖人才,2015年獲得國家自然科學二等獎……一系列的獎項與她在科研上的努力有關。
至此,王延軼已在國內外知名權威期刊上發表了多篇學術論文。有人統計過,王延軼共發表過23篇重量級論文,其中兩篇是以王延軼本人為第一作者,十八篇為第十一作者,其中還有多篇是與舒紅兵一同作為作者刊登在期刊上。這樣的記錄也讓王延軼被大家質疑學術水平與其高職位不相符合。
因為作者排名是與科研貢獻大小相掛鈎,貢獻越大排名則越靠前,在一個團隊中若排名在第五名之後,基本可被認為是掛名作者,而王延軼居然有十八篇顯示為第十一作者,實在讓人費解。
特殊時期擊破謠言
在前段時間,因疫情王延軼面臨了不少挑戰,曾有謠言稱病毒是從武漢病毒研究所流出,針對此謠言,作為武漢研究所所長的王延軼也及時出來擊破了謠言,維護了國家。在應對記者犀利的提問時,王延軼不急不緩,從容自如地應答每一個問題。
她首先否定了外界對病毒研究所的猜疑,表示他們與公眾一樣,在疫情爆發前完全不知道有此種病毒的存在,他們最早也是於2019年年底才接觸到該病毒。
針對在疫情之前與爆發後,《自然》雜誌上發表的論文提到發現的兩種種來自蝙蝠體內的病毒,王延軼表示並非造成疫情的病毒。公眾之所以會誤會只是對病毒認知的不足。為了闢謠,她使用專業知識回答了記者的疑問,同時給公眾作了簡單的科普,打消了公眾的疑慮。
在此次風波之前,王延軼因所長身份就曾遭遇過「雙黃連事件」與饒毅的郵件風波。「雙黃連事件」的確是從武漢病毒研究所流出的謠言,王延軼作為所長必然有難以推脫的責任。至於饒毅致信舒紅兵,讓她辭去所長一職的事情她並未正面回應。
疫情期間,武漢病毒研究所陷入名譽危機,王延軼本人的私生活也被起底,但王延軼卻不畏公眾輿論,在謠言亂飛之時站出來闢謠,這何嘗不是一種擔當。一直以來都有人質疑,舒紅兵在暗中幫助王延軼獲取科研成績,王延軼一直都是靠著丈夫往上爬。
但換個角度看,在科研上舒紅兵比王延軼有經驗得多,舒紅兵在業界內也還算是有一定地位與影響力,他有意要提攜妻子並不奇怪。
這或許也是為何比行業內人士成功如此多,王延軼卻還要稱自己是科研金字塔上爬行的蝸牛,畢竟天才總是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