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在家,不想談疫情。我拿起一本躺在那裡數年之久的書,但是讀不下去,不停地胡思亂想,那些時常蹦出來的想法如夏日裡稻田上的螢火蟲,閃閃爍爍又飄忽不定,我要在它們消失之前,趕緊捉住留下來。
第一個螢火蟲就是我的筆名,有點像明星臉上的墨鏡,明星不一定是大牌,但墨鏡要有。雖然穿著筆名這個馬甲,我還是原來的我。
第二個螢火蟲是關於病毒的,我總結了一下病毒的幾個美德。第一,病毒沒有身份和種族歧視,它對人類的感染遵循「平等」的原則,上至王公貴族,下至黎民百姓,任何地方任何膚色的人都不能倖免被感染的可能。第二,病毒對人類的侵犯是有分寸的,它需要與人類共存來傳遞它的基因,所以不能把人類斬盡殺絕,與人類對其他物種根絕式的捕殺不知要溫和多少倍,而病毒的組成不過是一個蛋白質外殼和遺傳物質,它們沒有腦子,竟然比人類更加睿智。
第三個螢火蟲是我剛學到的一個詞語:「Dominancemimicry」。這個詞我在昨天一直沒想好用什麼樣的中文來對應,今天螢火蟲亮了一下,我想大概就是「假裝領導」吧。我本來以為「拿著雞毛當令箭」是中國獨有的語言和社會現象,沒想到英國的動物學家也早有總結,他在我看不下去的這本書裡告訴我們「Dominancemimicry「是充斥在沽名釣譽者腦子裡的主要想法,他們並不真正擁有他們想得到的領導權,卻時常展現類似於領導所擁有的外部象徵來滿足他們的權力欲。聽起來有些抽象,那就想像一下領導身邊的秘書,他們甚至看起來比領導本人更加衣冠楚楚,拎著一個講究的公文包,裡面似乎藏著只有他才能接近的重要文件。有一種」假裝領導「也不一定是假裝者自己想要的,是外部力量賦予的,比如小學生胳膊上的幾道紅槓,我認為為了不讓純真的孩子變成真正的」假裝領導「者,胳膊上的幾道紅槓還是不要再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