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一座火山噴發後,火山口背陰處形成了一座冰川。不少科學家,以及我們的攝影師曾深度探索了這個冰與火共同塑造的奇異世界。圖:在聖海倫山火山口Mothera洞裡,德國魯爾大學的科學家Andreas Pflitsch點燃了一個煙幕彈。煙霧有助於弄清火山噴氣口裡逸出的氣體如何塑造出這類洞穴。Pflitsch還研究了地下系統裡呼嘯的熱風。攝影:ERIC GUTH
40年前的1980年5月18日,美國華盛頓州喀斯喀特山脈的聖海倫山開始噴發。這次噴發把山頂削平了400米,使幾十億噸溼土滾入北叉圖爾特河。一股火山灰噴到了24千米的高空,時速高達480千米。高溫、高壓留下了一個深約1800米的巨大的黑暗火山口。圖:火山口冰川是美國下48州最年輕、移動最快的冰體,而且是一個持續增長的冰川。火山口向北而開,全年大部分時間將冰川遮在背陰處,並偶爾有巖石崩落其上。攝影:ERIC GUTH
這片馬蹄狀的窪地一年中大部分時間不見天日,因此,當夏季無法消融冬季的積雪,積雪便積累成了一座年輕的冰川。如今,這座冰川已經有200米厚,面積約2.6平方千米,而且還在變大。圖:裂縫洞洞頂上融化的水滴落在洞底,重新結冰後又被風塑造成了奇特的形狀。冰之冷,與來自火山噴氣口的熱,形成了氣壓差,使冰川洞裡產生了風。攝影:ERIC GUTH
幾年來,攝影師Eric Guth和一隊科學家一直在探索這個火山塑造的世界。研究者們測繪了廣大的冰川洞穴,研究了在寒冷冰牆、火山排放的熱量中生活的生命。圖:2017年,搜救隊長Tom Gall在裂縫洞(Crevasse Cave)洞口查勘。儘管當年雪很大,但活躍的火山噴氣口裡散發的熱量仍然讓這個豎向的洞穴系統常年敞開著。攝影:ERIC GUTH
他們在冒著蒸汽的土壤裡發現了蘑菇、花卉和苔蘚,在冰下發現了微生物。他們發現了針葉林苗;樹種子可能是鳥類帶來或風吹來的,在持續運動的冰裡休眠了數月甚至數年,直至洞裡儲藏的熱量足以讓它們萌發。圖:Eddy Cartaya、攝影師Guth和其他隊員離開了他們之前被迫過夜的洞穴。此前一天,低矮的雲層使直升機無法降落將他們接走。幸運的是,該團隊隨身帶了睡袋、爐具和其他生存裝備。攝影:ERIC GUTH
他們是第一批,也可能是最後一批。整座火山口與聖海倫山國家火山紀念地的許多地方一樣,除非獲批研究,否則一概禁止入內,一是為了保護脆弱的環境,二則因為那裡十分危險。圖:探險者第一次在裂縫洞(Crevasse Cave)裡邂逅意料之外的廣闊空間。攝影:ERIC GUTH
探險者們拴著繩子進入,身上帶著氣體監測器。Guth最近被一塊礫石刺傷,而糟糕的天氣使直升機無法將他們救出,他和隊員們只好在洞裡過夜。圖:2013年,哥斯拉洞被首次發現後,探險者進入其中。火山噴氣口裡的熱氣和蒸汽塑造了垂直的洞穴,而非火山冰川裡的洞穴一般是水平的。攝影:ERIC GUTH
Eddy Cartaya作為洞穴救援專家及美國林業局率隊科考的執法官員,曾在雷尼爾山(Mount Rainier)和俄勒岡州的胡德山(Mount Hood)的山頂冰洞裡探過險。但他卻偏愛著聖海倫山變幻的世界,他稱之為「超光速引擎中的地質」。圖:一名巡邏員舉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火山口冰川的東西兩支繞著中央熔巖穹丘流淌。他向人們解說著1980年聖海倫火山噴發後破壞與恢復的循環。攝影:ERIC GUTH
Cartaya說:「很少有這種地方,從地下而來的新物質真的在你的腳下湧動。這是我目睹過的最具活力的地貌,十足地令人驚嘆。」圖:科學家、勘探員Neil Marchington牽著繩索朝著野外嚮導Jared Smith緩降。他們準備進入哥斯拉洞。Jared Smith曾在2013年發現了這個洞穴。攝影:ERIC GUTH
上次噴發至今已過去了40年,噴發前存在的那些物種如今又回來了,但是數量和位置卻不相同。這座冰與火的熔爐尚未復原。它仍在忙著變成新的東西。圖:首席勘探員Scott Linn在首次勘探裂縫洞時草繪洞穴細節。之後,該探險隊轉而使用數碼測繪技術。攝影:ERIC GUTH
一名研究者告訴Wagner,1980年噴發之後第二年簡直是生態混亂狀態:在火山灰和碎石覆蓋的大片土地裡,動植物依賴貧乏的資源竭力生存著。Wagner說:「當時就像是一場瘋狂的爭奪賽。」圖:2004年至2008年,這座火山再次活躍,在火山口中心的熔巖穹丘上又隆起了一道碎石樑。熔巖穹丘把冰川一分為二,往北流向火山口邊緣。精靈湖(Spirit Lake)就坐落在遠處。
但隨著時間推移,薄薄的火山灰增強了保水性,為土壤增加了養分。很久以前,太平洋西北地區豐茂而多樣的花旗松林在火山灰層、聖海倫山崩出的「內臟」上萌發,又在過去的若干次噴發期間被炸上了天。圖:從冷水峰(Coldwater Peak)眺望聖海倫火山口和1980年噴發地帶,景色壯美迷人。攝影:ERIC G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