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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新型冠狀病毒以武漢為中心洶湧而來席捲全國,距離2003年的非典,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十幾年的時間,曾經的90後都已步入中年,讓我們感嘆時光流逝。
十幾年的時間,也是一把尺子,讓我們丈量社會是否發生了進步。
廣東河源:一切的開始
2002年12月,廣州軍區總醫院從河源市轉入一個肺炎病人,呼吸急促而困難、持續高燒、神志模糊。
這個病人名為黃杏初,三十六歲,在深圳一家飯店擔任廚師,他自己也不知道會成為一個載入史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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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病人神志不清,廣州軍區總醫院對病人採取了各種緊急治療,但是常規治療幾乎無效,病人持續高熱、全身發紫。
而七八天後,病人的生命體徵平穩,體溫恢復正常。
當時廣州軍區總醫院的醫生並未對這位病人的情況產生太多聯想,只是感覺奇怪。
而在這時,河源市人民醫院傳來消息:曾與這位病人接觸的11位醫護人員出現了同樣的症狀。
河源市人民醫院迅速將情況反映到廣東省衛生廳,請求專家組支援。
專家組抵達在調查後,醫院設施、供水系統等皆無異樣,且因時間過去較久,無法分離到病原體,且再無新病例產生,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專家組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是一種未知的病毒,似乎並不怎麼兇猛,病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後,情況都能得到極大的緩解。
而在廣東省河源市,真實情況與專家判斷完全相悖。
在廣東河源市,病毒性肺炎的消息在民間不脛而走,坊間傳言愈演愈烈,恐慌的人們在藥店門口排起了長龍。毫無疑問,這種不知名傳染性病毒在民間引起了極大的恐慌,讓這座原本平靜的小城不再平靜。
而在此時,廣東中山市,也出現了相似症狀的病人,而負責診斷這位病人的十多位醫護人員,也相繼出現了同樣症狀。河源市哄搶藥物的場景轉移到了中山市,並迅速蔓延開來,直至轉移到廣州市。
未知的傳染病總會讓人產生害怕,恐慌開始在民眾中蔓延。
春運,為病毒的傳播孕育了天然土壤
廣東是當時中國最發達的地區之一,經濟勢頭增長迅猛,因此有大批來自全國各地的打工者。
而此時,恰逢農曆春節,大批的打工者離開廣東,節後再度返回。
春運大軍以廣東為中心點,向全國輻射,編織成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伴隨著這張網蔓延的,還有當時的不知名病毒。
2003年日曆
儘管當時廣東民間關於不知名病毒的傳言沸沸揚揚,但是當地政府出於對民眾恐慌心理的考慮,並沒有及時作出反饋,由此導致2003年的春節,成為了病毒的瘋狂蔓延之旅。
春晚如期上演,北京歡天喜地、熱熱鬧鬧。而此時廣東,120救護車奔馳在大街小巷,各大醫院燈火通明。
據時任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護士長的張積慧(著有《護士長日記》)回憶,當時有300多人被感染,其中有三分之一是醫護人員。
中山三院一個病區的醫護人員全部倒下。
中山三院的病人去了市八醫院,市八醫院的醫護人員又倒下一半。
2003年2月15日,正在商場陪兒子購買衣服的張積慧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讓她趕緊回醫院籌備非典病區,當時是星期六,按照上級要求,星期一,病人就要進入。而當時正在籌建的非典病區,還是一座廢棄的舊樓。
病區所需要的一切醫用物資,大到呼吸機,小到一個大頭針,都要重新搬過去,只有一天半時間。
2月17日上午,第一批非典病人準時送達。而此時廣州的醫護人員發現,他們收治的病人,竟是全部來自其他醫院感染的醫護人員——也就是他們的同行。
廣州的醫護人員不禁想:他們的現在會不會是自己的明天?
疫情擴散:病毒所到之處,皆無倖免
城市與城市之間,省份與省份之間的疫情通報機制,在當時並沒有公開。
在人口開始大量流動的時代,一個感染病人的流動,就可以在異地造成一場腥風血雨。
2003年2月21日,染病的中山大學附屬第二醫院(孫逸仙紀念醫院)退休教授劉劍倫來港出席親屬的婚禮,併入住香港京華國際酒店911號房,並且將疾病傳染給另外七名旅客。劉劍倫其後於2月22日往廣華醫院急症室求診並在3月4日不治去世。香港當時的疫情大爆發,就與當時中山二院已經感染的一名醫護人員去香港參加婚禮有極大的關係。
2003年2月下旬,一名常駐上海的美國商人在途經香港到達越南河內後確認染病。之後河內當地醫院的多名醫療人員也受感染。該病人之後又回到香港接受治療,但是依然於3月14日去世。
常駐河內的世界衛生組織醫生卡爾婁·武爾班尼首先向WHO通報了當地醫療人員的病情,並將該病命名為SARS。這名醫生之後也於3月29日因該疾病去世。
而後來北京的第一例輸入型非典患者,就是來自廣東。
她當時準備去往廣東,已經聽到了一些傳言,也就是所謂的廣州肺炎。當時他
的媽媽是新聞媒體工作者,打電話詢問廣州同行有無廣州肺炎。
廣東方面回覆:謠言,不要相信。
她父親在網上查詢,該病無致命威脅,弱於一般肺炎。
2月份,她和弟弟去廣東,在廣州計程車上詢問司機,司機回答不帶口罩,都是謠傳。
她到廣東後,輾轉揭陽、深圳,2月23日回到山西後,高燒近39度。
警報響起,可還是有些遲了
2003年2月11日上午,廣州市政府召開新聞發布會公布廣州地區非典型肺炎情況,稱所有病人的病情均在控制當中。
並強調對於廣州千萬人口300多人染病是個很小的比例,非典型肺炎只是局部發生,河源中山等市已無新發病例報告。還解釋了2月前前階段沒有公布情況的原因是:河源中山等地的患者經過治療大多已康復或好轉沒有再發病,非典型肺炎並不是法定報告傳染病,而發病人數305例並不算多。
距離黃杏初染病過去了三個月,警報聲終於響起,雖然來得有些遲,但終究是響了起來。
2003年2月12日,因為認為疫情不嚴重,中國足球隊和世界冠軍巴西足球隊的友誼賽正常進行,雙方戰成0:0,現場球迷爆滿,超過5萬人。
2003年2月14日,媒體報導非典型肺炎疫情影響不大,廣州旅遊市場淡季不淡。原定2月18日在天河體育場的2003羅大佑廣州演唱會也沒有推遲,演出製作、排練等一切計劃都沒有變。
南方日報,媒體的脊梁骨
在演唱會過去不久,新華社及央視公:,非典的病原體找到了,是衣原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當時鐘南山已經用治療衣原體的辦法治療過非典肺炎,並沒有什麼作用,他可以肯定病原體絕非衣原體,這與廣東省專家的看法一致。
但是要推翻新華社和中央電視臺的結論何其難,而且極易摧毀剛建立起來的民眾信心。
此時南方日報的記者站了出來,公開發文質疑北京的結論,承受了非常大的壓力,後來那篇報導得了中國新聞一等獎。
在確認病原體的過程中,中山二院感染了93名醫護人員,醫護人員在進入病區後,有人感染後身亡,有人提前將自己的私房錢交給妻子,有人將老母親送回老家,有人將六歲的兒子託付給父母,更有人寫下遺書,這是血的代價。
這是疫情源頭的廣東,關於非典之城北京的故事,還有更多東西值得我們銘記及借鑑,這兩天會更新一次。
註:以上內容來源於鳳凰大視野紀錄片、百度百科等,均可在網際網路上查到。
文章來自刀下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