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OBE STOCK最新研究表明,一些新冠感染住院患者在出院數月或數年後可能罹患焦慮症、抑鬱症和創傷後應激障礙(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PTSD)。對於普通公眾來說,風險也可能升高。專家警告說,高居不下的失業率,媒體資訊超負荷和社會疏遠的孤立效應可能導致心理健康問題的增加。
Psychiatric and neuropsychiatric presentations associated with severe coronavirus infection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with comparison to the COVID-19 pandemic,Lancet Psychiatry 2020,Published Online,May 18, 2020,https://doi.org/10.1016/S2215-0366(20)30203-0據《柳葉刀-精神病學》雜誌發表的一項旨在評估SARS,MERS和COVID-19的精神病學和神經精神病學表現的系統評價和薈萃分析研究發現,大約有15%的SARS或MERS住院患者(兩種冠狀病毒與導致COVID-19的冠狀病毒密切相關)在離開醫院後的三年內遭受了抑鬱症或焦慮症困擾。在本系統的回顧和薈萃分析中,通過檢索MEDLINE,Embase,PsycINFO以及medRxiv,bioRxiv、PsyArXiv等資料庫確定了1963篇研究和87篇預印本研究,其中65篇經過同行評審,符合納入標準。病後研究的隨訪時間在60天至12年之間不等。系統評價顯示,在急性疾病期間,入院患者的常見症狀患有SARS或MERS的醫院存在困惑(129名患者中有36名[27.9%; 95%CI 20.5–36.0]),情緒低落(129名患者中有42 [32.6%;24.7–40.9]),焦慮(129名患者中有46 [35.7%;27.6–44.2]),記憶力受損(44/129 [34.1%]; 26.2–42.5])和失眠(54/129 [41.9%; 22.5-50.5])。
集中性焦慮症(A),抑鬱症(B)和創傷後應激的森林圖從SARS中恢復過來的個體的疾病(C),Lancet Psychiatry 2020,https://doi.org/10.1016/S2215-0366(20)30203-0在1744名急性期SARS患者中,有13名(0.7%)類固醇引起的躁狂和精神病。在生病後階段,10.5%的患者產生情緒低落(35/332),12.1%的人發生失眠(34 /280),12 .3%患者出現焦慮症(21/171),煩躁(12.8%,28 /218),記憶障礙(18.9%, 44/233 ),疲勞(19.3%,61/316)在一項研究中有創傷性記憶(30.4%,55/181)和經常報告有睡眠障礙(14/14, 100%)。薈萃分析表明,患病後階段,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患病率為32.2%,抑鬱症的發生率為14·9%, 焦慮症的患病率為14.8%。在六項研究中的580名患者平均以35.3個月的平均隨訪時間恢復了工作。
SARS-CoV-2感染導致的急性精神病和神經精神病學結局研究概況,Lancet Psychiatry 2020,https://doi.org/10.1016/S2215-0366(20)30203-0新冠肺炎患者研究中,重症監護病房患者中均超過65%的患者出現躁動。並在隨後的另一項研究中死亡的82例患者中有17例(21%)]出現意識改變,出院時在一項研究中,評估的45位新冠肺炎患者中有15位(33%)患有執行障礙綜合症。論文合著者,倫敦大學學院精神病學家喬納森·羅傑斯(Jonathan Rogers)表示:「好消息是,即使在重症監護室之後,大多數人也沒有精神疾病,而且大多數人能夠重返工作崗位。」但是,他確實說:「由於全球有很多人被送往醫院(並)送往重症監護病房,因此,我認為在此之後我們會看到很多PTSD。」
Hatch et al. Critical Care (2018) 22:310 https://doi.org/10.1186/s13054-018-2223-6在重症監護室確實很痛苦的經歷。此前,《重症醫學》(critical care)發表英國一項共納入21633名入住ICU的患者研究發現,超過一半的ICU患者在出院後3或12個月後患有焦慮症,抑鬱症或PTSD。
病情交叉-應答者中的焦慮/抑鬱和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病情18%(870/4943患者)符合焦慮症,抑鬱症或PTSD。有抑鬱症狀的患者在頭2年內死亡的可能性增加47%。當出現一種心理障礙的症狀時,他們會同時發生其他兩種疾病之一的症狀的機率為65%。
醫院焦慮和抑鬱評分(HADS)和創傷後應激障礙檢查表隨時間變化的病例分布,Hatch et al. Critical Care (2018) 22:310 https://doi.org/10.1186/s13054-018-2223-6羅傑斯說,患有COVID-19的重症監護病房可能更具創傷性,因為患有高傳染性疾病的患者被剝奪了通常的舒適感。家庭成員不能坐在床邊。而且很難與隱藏在防護設備後面的醫護人員建立聯繫。COVID-19也可能比其他住院壓力更大,因為患者此後無法恢復正常生活。在社會疏離措施和經濟後果之間,正常生活已被影響。
美國失業率情況,來源:美國勞工部荷蘭格羅寧根大學醫學中心的精神病學教授艾裡斯·索默(Iris Sommer)說:「恢復後壓力仍在繼續,特別是在經濟上也很痛苦。」大流行將美國的失業率推高至14.7%,為1930年代大蕭條以來的最高水平。失業和貧困是抑鬱症,尤其是自殺的巨大危險因素。索默指出,在2008年的金融危機,2010年的希臘債務危機和1997-98年的經濟危機期間,美國和歐洲的自殺率都有所上升。艾裡斯·索默(Iris Sommer)在一篇相關評論中寫道,從先前的SARS爆發中獲得的發現是有用的,但可能不能準確預測該病的流行患有COVID-19的患者的精神疾病併發症。入院治療SARS-CoV-2感染的患者的治療似乎與治療SARS-CoV和MERS-CoV感染的患者的治療有所不同。此外,COVID-19的預後與SARS和MERS預後有較大差別。這些差異與急性期和患病後階段的精神疾病患病率有關。當然研究人員也警告稱,這些可能高估了由這些暴發引起的真正的心理健康負擔。《柳葉刀-精神病學》這篇綜述共同第一作者英國倫敦國王學院的愛德華·切斯尼(Edward Chesney)博士說:「在SARS和MERS患者中出現的焦慮症,抑鬱症和PTSD的患病率很可能高估了實際負擔。」 「缺乏適當的比較人群或對患者以前的精神病史進行評估,這意味著很難將新冠病毒感染的影響與既往疾病,流行病對整個人口的影響或選擇偏見區分開來(根據與隨後的精神疾病發展相關的因素招募患者參加研究的可能性)導致患病率較高」。不可否認的是,COVID-19帶來的心理健康影響在許多方面超出了感染者的範圍。諸如對於聚會的限制意味著失去親人的家人和朋友無法舉行葬禮,以提供慰藉和支持。婚禮、畢業典禮和其他活動取消,給原本就很緊張的時間增加了壓力。那些已經患有焦慮症,抑鬱症或其他精神疾病的人最有可能遭受大流行的心理健康影響。加州大學歐文分校心理學教授羅克森·科恩·西爾弗(Roxane Cohen Silver)表示,這並不意味著他們註定要變得糟糕,但他們及其照護者應該意識到這種增加的風險。
羅傑斯及其同事給我們的警告信息是,我們應該準備治療大量發展為譫妄、創傷後應激障礙、焦慮和抑鬱症的新冠肺炎康復患者,這是傳達給精神病學領域的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