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陝西富縣秦直道考古取得突破性成果》質疑

2021-01-09 陝西法制網

馬正林/文

著名歷史地理學家史念海教授1975年承擔蘭州軍區的科研任務,沿子午嶺主脈首次實地考察所確定的秦直道走向,文獻記載準確,遺蹟清晰可辨,證據確鑿,無容置疑。而後出現的東線之說,雖然有考古發掘支撐,但卻拿不出確鑿證據能證明這些路基地層就是秦直道的路基地層,收集到的文物也無法證明就是遺留在秦直道上的文物。他們所謂通上郡的「直道」則是秦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所修築的馳道,與直道毫無關係。由於東線之說缺少文獻記載支撐,又無確鑿證據,所以難於成立。

自從1975年春天著名歷史地理學家史念海教授承擔蘭州軍區的科研任務,首次全線實地考察秦直道取得巨大成果以來,四十年間,又有許多學者和考古工作者奔赴有關地區進行考察、發掘,取得的成果無計其數,十分豐富。2018年,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總社把這些研究成果匯集成冊,以《秦直道》為書名,出版了八大冊,可謂泱泱巨著,為讀者閱讀、研究和了解秦直道提供了方便,功不可沒。作為史念海教授的弟子和第一次秦直道考察的參與者,我要特別向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總社的領導、編輯表示敬意,因為他們為我了解秦直道的後續研究狀況提供了方便,為我揭開迷霧匯集了全部資料,可歌可賀!

這幾天僅僅拜讀了《秦直道·嶺壑無語—秦直道考古紀實》一書的第一章《考古發掘·調查簡報·論文》的前四節,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相信史念海教授的在天之靈也會憂傷不安。本人雖然年過八旬,心有餘而力不足,但還是鼓起了勇氣,必須站出來說話,先吐為快,以正視聽。

陝西省考古研究院秦直道考古隊(以下行文中的考古隊均為秦直道考古隊)於2006年11月至12月7日和2007年4月9日至5月6日,先後對陝西富縣車路梁段的「秦直道」進行了考古發掘,還對馬蓮溝梁、樺溝梁、大麥秸溝梁的「秦直道」進行了考古調查。2009年3月至6月,考古隊為配合國家青(島)蘭(州)高速公路建設,對「秦直道」陝西富縣樺溝口段進行了考古調查、鑽探、發掘、回填。2010年7月21日至10月31日,考古隊對「秦直道」的調查、發掘地點移至陝甘交界的子午嶺上興隆關(即沮源關)一帶,與本文要質疑的問題無關,不再贅述。

考古隊在陝西富縣境內主要調查、鑽探、發掘地點有蚰蜒嶺(富縣與黃陵交界處)探溝2條,車路梁(張家灣葫蘆河北岸)探溝5條,大麥秸溝、樺溝口(葫蘆河南岸)發掘共開5X5米探方68個,探溝9條,發掘面積2050平方米。以上共計探溝16條,探方68處,探清了路基地層和收集了許多遺物,應該說成績是顯著的,但鑽探、發掘的是不是秦直道卻值得商榷。

為了行文方便,對考古隊的最後「結論」摘錄如下:

「至此,興隆關周邊三個方向的考古發掘結論是:修築於秦代的直道,自起點(注,指雲陽)向北,經興隆關向東,再向北,直至終點(注,指九原郡,即東線)。使用兩百多年後,……改走興隆關以北並轉西北的子午嶺主脈,向西轉了一個大彎後回歸舊有的秦直道,直至終點包頭(注,即史念海教授考察的線路)。

如果說,2009年陝西富縣秦直道考古的成果,是確定了東線而沒有否定西線的話,那麼,2010年黃陵的發掘,則是在進一步確認東線的同時徹底否定了西線。

從1990年第一次步行九天調查秦直道至今,二十年過去了。……一個感想是:秦直道的研究,特別是關於秦直道基本走向的探討,如果僅僅靠文獻,一千年也不會有結果;僅僅靠一般的踏查,一百年也不會有結果。考古發掘是破解秦直道之謎的正途。

行文至此,突然想到,……如果那時發掘了,可以省卻三十年來多少苦心的研證、激烈甚至含有意氣的爭論,要知道,這些研證、爭論,大多是無謂的啊。」

上述「結論」疑點甚多,本人不敢苟同,僅就以下幾點提出質疑。

質疑一:「結論」說,「如果說,2009年陝西富縣秦直道考古的成果,是確定了東線而沒有否定西線的話,那麼,2010年黃陵的發掘,則是在進一步確認東線的同時徹底否定了西線。」

黃陵的發掘位於黃陵段南桂花發掘區,「秦直道在此為南北走向」。僅用這段南北走向的道路就能「徹底否定了西線」,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這條南北向的所謂「直道」,是不是秦代所修築的直道,未拿出任何確鑿的證據,僅憑路基層次就能斷定是秦直道,遺物是秦直道上的遺物,只能是武斷、臆想,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事實是黃陵段南北走向的大道就是秦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治馳道」而修築的標準化馳道的一部分,並非直道。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統一全國,「以法度衡石丈尺。車同軌。書同文字」。秦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即以鹹陽為中心,整修全國通往諸郡的標準化馳道,形成了完整的交通體系,其名稱皆以馳道相稱。考古隊應該首先提供確鑿證據,證明這段南北向的道路到底是直道、還是馳道,再下結論。實際上,這段南北向的道路就是馳道,有秦始皇三十二年(公元前215年)「巡北邊,從上郡(治膚施,今榆林東南魚河堡)入」,返回鹹陽的路線為證。因為這時直道尚未修築,黃陵段的南北向道路是從上郡返回鹹陽的必經之途,也不可能有直道的稱謂,焉能「徹底否定西線」。

關於秦直道的西線就是史念海教授走完子午嶺主脈而確定的,有文獻記載作為支撐,實地考察印證文獻資料,證明這些記載是正確的。

現將有關記載抄錄於後,以便查證。

《史記》卷六《秦始皇本紀》:「三十五年,除道,道九原,抵雲陽,塹山堙谷,直通之。」《史記》卷一一0《匈奴列傳》:「而通直道,自九原至雲陽。」《史記》卷八十八《蒙恬列傳》:「始皇欲遊天下,道九原,直抵甘泉,乃使蒙恬通道,自九原抵甘泉,塹山堙谷,千八百裡。道未就。」《史記》卷十五《六國年表》:「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為直道,道九原,通甘泉。」《史記》有關記載只說了直道的起點、 終點和長度,沒有說經過那些地方。這正好證明直道修築在山嶺之上 和草原地區,沿途不經過任何郡縣治所,《史記》也就未記載任何地名。

這絕不是《史記》的疏忽,而是反映了當時政治、經濟的實際情況和 直道修築的獨特之處,因此,不以馳道相稱,而給它起了個特別的名稱——直道。 但是,經查閱有關文獻,唐代人的記載卻指明了直道所經過的具體地點。 《元和郡縣圖志》卷三《寧州·.襄樂縣》: 「秦故道,在縣東八十裡子午山。 始皇三十年(應為三十五年),向九原抵雲陽,即此道也。 」唐襄樂縣位於今甘肅省寧縣東北,即襄樂鎮,恰好位於子午嶺南段之西。 《括地誌》(已佚失,有集本): 「秦故道在慶州華池縣西四十五裡子午山上。 自九原至雲陽,千八百裡。 」唐華池縣即今甘肅省華池縣東南的東華池鎮,恰好位於子午嶺北段之東。 從這些記載不難看出,秦代直道的起點,終點和所經過的主要地區十分明晰,子午嶺上有秦直道可靠無疑,史念海教授的實地考察也證實了這一點。 這些直道遺蹟在嶺脊最窄處的路面也寬4-5米,正好是秦代二、三輛車可以並行的軍事幹道。 由於長期無人行走,路基上雜草叢生,但車轍卻清晰可辨。 尤其是史念海教授在淳化縣西發現了登山之道,坡道十分平緩,當地人拉架子車上下山也不費力,更為秦直道必走子午嶺提供了佐證。 由此可見,唐代人的記載,不僅證明子午嶺上有秦直道,而且準確指出直道的具體地點距離唐襄樂縣和華池縣的距離,經與今天的市裡換算完全正確。 既然「徹底否定了西線,」就應該首先否定唐代人的記載,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些記載是錯誤的。 遺憾的是結論中隻字不提唐代人關於直道準確位置的記載,而只用黃陵一段道路的 路基資料作為否定西線的證據,實在是蒼白無力,不足為據。

因為該 段道路正好是秦始皇返回鹹陽而走過的通上郡馳道的一部分,並不是

直道,怎麼能作為否定西線的證據呢!可見沒有文獻記載作為支撐的所謂直道的證據,只能是想當然,根本不可信。 史念海教授實地考察所確定的秦直道,是不是真正的秦直道,下文還要談到,這裡不再多說。

質疑二:「結論」說,「修築於秦代的直道,自起點(注,指雲陽 )向北,經興隆關(注,在子午嶺上)向東(注,沿蚰蜒嶺折向東),再向北,直至終點(注,指九原郡)。」 這就是考古隊所確定的東線。

從考古隊東線說插圖可知,東線說認為秦直道自南向北至興隆關後,沿蚰蜒嶺向東,再折向北,再沿葫蘆河兩側折向東去,再北上,即走通往上郡的大道。而問題是由蚰蜒嶺向東,再向北,沿葫蘆河兩側折向東去的道路,是不是秦代的道路,卻有不同說法,一直未有定論。考古隊花了大量功夫,在這一帶鑽探、發掘,尋找秦直道,實在是找錯了地方。因為蚰蜒嶺上和葫蘆河兩側的道路到底是什麼時代修築的,疑點實在甚多,爭論不休。一說秦代修築,為考古隊所認可;一說十六國時期赫連勃勃所修築,為史念海教授所認可。考古隊的證據就是幾處鑽探、發掘所揭示的路基地層和出土的一個銅鏃。但是拿不出確鑿證據能夠證明這些夯土層就是秦代的夯土層,因為歷代修路都會夯實,路基大同小異。銅鏃雖然與秦俑館的銅鏃相一致,可以認為就是秦代製造的,但問題是秦代銅鏃並不因為秦王朝的滅亡而丟失殆盡,後代人仍然可以使用。因此,也就不能確定這個銅鏃是秦代人遺留下來的,也難於證明這些道路就是秦代修築的,更無法證明這個銅鏃是留在直道上而不是留在馳道上的。

史念海教授的認可有文獻記載作為依據,當然真實、可信。《太平寰宇記》卷三十七《保安軍》:「聖人道是在軍城東七裡,從蕃界末家族來,經軍界一百五裡,入敷政縣界,即赫連勃勃起自夏臺入長安時,平山谷開此道,土人呼為『聖人道』。」宋代的保安軍駐栲栳寨,即今志丹縣,轄今志丹,吳起等縣地,而南境接近葫蘆河;敷政縣屬延安府,位於今甘泉縣西北,轄洛河兩岸之地。由此可見,這條道路為西北、東南向,與考古隊鑽探、發掘的葫蘆河北岸的所謂「直道」走向相一致。地方志對此道也多有記載,認為是赫連勃勃所修築,應該可信。因為大夏國的領土就在子午嶺兩側,修築一條大致東西向的道路,把子午嶺兩側的領土連為一體,便於防守,也是合乎情理的。尤其是唐代的《元和郡縣圖志》、《通典》,宋代的《太平寰宇記》、《元豐九域志》可信度極高,非一般地方志可比。這條道路既然有《太平寰宇記》作為支撐,就更應該是可信的。

然而,考古隊所描述的富縣以西地區的「秦直道」,其走向由蚰蜒嶺向東,再向北,到達葫蘆河再折向東南去,而且葫蘆河兩岸還有同一走向的兩條「直道」,實在令人費解。此說如果能夠成立,那麼,這條道路設計者的水平就實在太拙劣了。因為從周代起,就非常重視道路的修築,「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就是證明。可見修築道路必須以方便、近捷為原則,還必須修築得很結實,就像磨刀石一樣堅硬。而 考古隊所確定的富縣西部地區的「秦直道」的走向,就完全違背了自 古以來修築道路必須近捷、方便的原則。 而且更不符合秦代統一規劃 和有組織修築道路必須連接郡、縣治所的實際(只有直道例外)。 尤其是蚰蜒嶺向北的道路必須渡過許多河流和翻越無數條山梁,以及葫蘆河南北兩岸還要修築兩條「直道」,那裡像是秦代統一規劃的線路呢? 直道、直道,就是要「直通之」,如此直角形彎曲的道路還能稱得上直道嗎? 我們只要弄清楚了秦代的交通網,上述東線之說是不是秦直道也就迎刃而解了。

秦代的交通幹道是秦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治馳道」大規模施工修築成功的。正如賈山所說:秦「為馳道於天下,東窮燕齊,南極吳楚,江湖之上,頻海之觀畢至,道廣五十步(注,秦代一尺等於23釐米,6尺為步,50步將近70米),三丈而樹,厚築其外,隱以金椎,樹以青松。為馳道之麗至於此,使其後世曾不得邪徑而託足焉」。這就是以鹹陽為中心輻射全國諸郡的交通幹道,也就是馳道。秦代到底有多少郡,《史記·秦始皇本紀》為36郡,但經過著名歷史地理學家譚其驤院士考證為48郡。那麼,以鹹陽為中心的交通幹道就有數十條。除此而外,郡與郡之間還有幹道相連接,尤其是主要郡之間還形成環行線,可以互相支援,尤以邊境地區的郡就更是如此。譬如,從遼東郡(治平襄,今遼陽市)到九原郡(治九原,今包頭市九原區)之間就有環行線相連,共連接九個郡,以便維護邊境地區的安寧。秦始皇五次出巡所巡視過的郡達16處,經過的郡就更多了,走過的道路有主幹道,也有環行線,像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 二十九年(公元前218年)、三十二年(公元前215年)、三十七年(公元前210年)的出巡都走過環行線,幾乎涉及大半個疆域。 而秦始皇三十二年(公元前215年)從上郡回鹹陽的道路也就是秦始皇二十七(公元前220年)修築的馳道,即經陽周縣(今陝西綏德縣西)、高奴縣(今陝西延安市)、雕陰縣(今陝西富縣北)等回到鹹陽的。 考古隊繪製的插圖,為了與樺溝口、蚰蜒嶺的道路相銜接,硬把這條馳道的走向斜向西南,說它是「直道」,不經過上郡所轄的各縣治所,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古今中外哪裡有修築幹道只連接國都與地方一級政區治所而不經過縣治的? 真是奇思妙想! 這時尚無直道,經過富縣的道路就只能是馳道。 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才「除道,道九原,抵雲陽,塹山堙谷,直通之。 」難道秦始皇要在上郡等待三、四年,等到直道修成後才返回鹹陽嗎? 從馳道與直道修築的時間差可知,從上郡向南經過富縣的道路就是馳道,而不是直道; 馳道有數十條,直道卻只有一條,它是在秦代交通網中不經過任何郡縣治所而最為獨特的一條軍事幹道,也正是史念海教授所考察的經過子午嶺的秦直道,理由容後再談。

質疑三:「結論」說,「即在兩漢之間,或東漢早期,興隆關以東的秦直道經人為破壞後廢棄。數十年後,改走興隆關以北並轉向西北的子午嶺主脈,向西轉了一個大彎後回歸舊有的秦直道,直至終點包頭。……至於西線這條古道的命名,則是.....進一步探討的問題了。」

這些「結論」聽起來振振有詞,實際上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數 十年後」不知是根據什麼計算的? 而且說子午嶺主脈上的道路是一條 「古道」,古到什麼時候卻未能明示,令人不解。 秦代的交通道路網中直道只有一條,其名稱是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才有的,所謂興隆關以東通上郡的「直道」早在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之前就已存在,不知考古隊從什麼地方得到了直道的稱謂。 因為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以後再未有修築道路的記載,而考古隊竟在數千年後卻提前給它命名了,實在高明。

實際上,只要認真解讀秦始皇病亡後整個事件的發展過程,就不難確定直道到底在哪裡。秦始皇「崩於沙丘平臺(今巨鹿縣東南)」,而沙丘平臺屬於巨鹿郡(治巨鹿,今平鄉縣西南),距離秦始皇曾「道上黨(治長子,今縣西南)入」返回鹹陽的馳道並不遠,而且這條馳道比較平坦,也不需要繞道就可以回到鹹陽。但以胡亥、李斯、趙高為首的陰謀集團要施展陰謀詭計,私拆改動始皇遺詔,要除掉長子扶蘇、蒙恬,立胡亥為太子,奪取皇位,不急於回鹹陽,捨棄了「道上黨入」而回鹹陽的馳道,繼續西行。當使者把假遺詔送達上郡後,扶蘇不聽蒙恬勸阻「即自殺」,「蒙恬不肯死」,被囚禁於陽周,應該說陰謀已經得逞,可以放心返回鹹陽了。但事實並非如此。仍然「行」,過「井陘」(太行八陘之一,今井陘縣西),但卻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驚恐萬狀,「戰戰慄慄」,唯恐陰謀敗露。過井陘後仍有兩條馳道可以返回鹹陽:一條從太原郡(治晉陽,今太原市西南)南下「道上黨入」,走過河東郡(治安邑,今夏縣西)的馳道;一條走過黃河「從上郡入」的馳道,都可以返回鹹陽,而且都是秦始皇出巡從上黨、上郡回鹹陽的舊道。但陰謀集團卻不敢採用,因為從太原南下有後顧之憂,「蒙毅(恬弟)將兵居外」,鎮守代郡(治代縣,今蔚縣東北),從太原南下危險性極大。而走上郡也並不安全,雖然蒙恬被囚,但軍事實力尚在,主帥被囚,軍心不穩,危險性也不小。所以,上述兩條回鹹陽的馳道均被陰謀集團捨棄,只好沿黃河北上,繞北河到達九原郡,「行從直道至鹹陽」。陰謀集團所以繞這麼大個彎子回鹹陽,就是怕陰謀敗露,如果一旦陰謀敗露,二蒙的勢力消滅陰謀集團易如反掌。正如蒙恬所言:「今臣將兵三十餘萬,身雖囚系,其勢足以倍畔,……」那麼,從九原郡南下是否安全呢?當然安全。因為它遠離軍事威脅,脫離了危險地區。直道之名始於秦始皇三十五年(公元前212年),就是因為這條道路「直通之」,不經過任何郡縣治所,沿途人煙稀少,不會有什麼幹擾,無需停留,可以速行到達鹹陽。另外所以選擇經過黃土高原、子午嶺上的直道回鹹陽,也因為「會暑,上轀車臭,……令車載一石鮑魚,以亂其臭」,屍體腐爛,臭氣燻天,必須選擇氣溫涼爽的地區返回。而黃土高原、子午嶺當然涼爽,其修築在高原、山嶺上的直道也就成為必選之途③。從秦始皇沙丘平臺駕崩後,陰謀集團施展陰謀,不願意從巨鹿郡、太原郡、上郡的馳道返回鹹陽,而要繞道前行,走距鹹陽最遠的九原郡,從直道南下,返回鹹陽,其整個事件的全過程清晰 地顯示出從九原郡南下的直道,就是史念海教授首次實地考察過的西線直道,舍此而外,別無他求。 因為從九原郡南下不敢走經上郡的馳 道已如上述,也只有走子午嶺上的直道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秦始皇二 十七年(公元前220年)雖然「巡隴西(治上邽,今天水市)、北地(治義渠,今寧縣西北),出雞頭山(六盤山,一說大隴山),過回中(宮名,位於今隴縣西北)」,從今隴縣、鳳翔返回,未見從北地郡到九原郡有過出巡的馳道,這就更加證明從九原郡南下走子午嶺上的直道就成為必由之路。 雖然《史記》有「道未就」和秦二世「治直、馳道」的記載,但從轀涼車經此道回鹹陽,證明蒙恬修築的「千八百裡」直道是可以全線通行的。 上述事件的解讀證明,西線直道的存在了無疑義。

質疑四: 「結論」說,「秦直道研究,特別是關於秦直道基本走向的探討,如果僅僅靠文獻,一千年也不會有結果; 僅僅靠一般的踏查,一百年也不會有結果。 考古發掘是破解秦直道之謎的正途。

行文至此,突然想到,五年前,十年前,甚至三十年前,我們的考古學者為什麼不在這裡發掘一下呢。如果那時發掘了,可以省去三十多年來多少苦心的研證、激烈甚至含有意氣的爭論,要知道,這些研證、爭論,大多是無謂的啊。」

這些狂言只能嚇倒無知的人,對稍有學識人來說,只能嗤之以鼻,以笑置之。

中國歷史上下五千年,靠什麼來研究,難道不是靠歷史文獻,而 是靠考古發掘嗎? 歷史文獻是研究中國歷史的瑰寶,考古資料僅僅是 一小部分,並不是全部,更不是萬能的。 這種絕對化的結論,並以嘲 笑的口氣指責歷史研究者、歷史地理研究者採用以文獻、實地考察為 主的研究方法,實在不可取,只能視作口吐狂言,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和天高地厚罷了。 著名歷史學家,歷史地理學家都是主要依靠歷史文獻來研究歷史、研究歷史地理而取得巨大成功的,對國家作出了卓越貢獻,無不受到人們的尊敬。

下面僅從歷史地理學家依靠文獻資料研究歷史地理而作出的突出貢獻,就可以充分證明文獻資料在歷史地理學研究中的重要價值。

我們就以秦代交通道路的研究為例,證明歷史地理學者以文獻資料為依據,以實地考察印證文獻資料為基礎,對秦代交通網的研究已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著名歷史地理學家史念海教授就是以這種研究方法確定了秦直道的基本走向,已如上述。他的著名論文《秦始皇直道遺蹟的探索》一文在《陝西師大學報》發表後,被國家文物局的《文物》雜誌以重大考古發現而全文轉載,正是對歷史地理學者研究方法的肯定。子午嶺上有秦直道,文獻記載準確,道路遺蹟尚存,已構成鐵證,是無法否認的。儘管考古隊以子午嶺上的路基層次少來否定西線秦直道,也是難以令人信服的。因為子午嶺上土質堅硬,又是修成的快速軍事幹道,以應軍需,並不需要像修馳道那樣去施工。由於修路地區的地理環境不一樣,道路寬窄、路基深淺也就有了差異。尤其是直道沿途又無郡縣治所,人煙稀少,使用的機率又低,路基經過踩踏的層次較少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歷史地理學者使用同樣的研究方法,復原了秦代的交通網和秦始皇五次出巡的路線,為整個歷史時期中國陸路交通網的形成、演變,以及如何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礎。上述成果僅靠考古發掘也是難於完成的,因為自古以來,修築道路的方法大同小異,如果沒有文獻記載作為支撐,其走向,時代也是難於確定的。

關於黃土高原歷史上有無森林的問題,長期以來就有爭論。歷史地理學者利用同樣的研究方法復原了黃土高原歷史時期森林區的範圍和演變過程,為推動三北防護林的建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史念海教授正是這一巨大貢獻的實踐者,他身體力行,走遍了黃土高原,依據文獻和實地考察撰寫了著名的論文《歷史時期黃河中遊的森林》,在《陝西師大學報》發表後,《紅旗》雜誌立即予以轉載,為推動黃土高原的改造、綠化和三北防護林的建設提供了科學依據。今天的榆林以北,黃河以南,沙漠連片,誰能相信歷史上這裡還有過鬱鬱蔥蔥的森林呢!考古學者能在沙漠中施展才能復原過去的森林範圍嗎?但史念海教授的研究卻做到了,確定了秦代在上述地區植造了長達數百裡的榆林帶,以防匈奴鐵騎的南侵。以下僅引證有關文獻,以證明這裡的沙漠地區曾經也森林茂密,史念海教授的研究結論是完全正確的。

《漢書》卷五十二《韓安國傳》:「及後蒙恬為秦侵胡,闢數千裡,以河為竟(境),累石為城,樹榆為塞(如淳曰:『塞上種榆也』),匈奴不敢飲馬於河,置烽燧後敢牧馬(注,王恢辯詞)。」《史記》卷一一一《衛將軍驃騎列傳》:「遂西定河南地,按榆溪舊塞,絕梓嶺,梁北河,……」《水經注》卷三《河水注》:「河水又南,諸次之水(即今陝北禿尾河)入焉,水出上郡諸次山。……東逕榆林塞,世又謂之榆林山,即《漢書》所謂『榆溪舊塞者也』。自溪西去,悉榆柳之藪矣。緣歷沙陵,屈龜茲縣西北,故謂廣長榆也。王恢言『樹榆為塞』,謂此矣。」由此可見,今內蒙古黃河南北一直到陝西北部,都是「榆柳之藪矣」,並非今日的沙漠景觀。今天的榆林市就是因為榆林塞而得名的。南北朝以後,這片森林區被破壞,陸續形成了今天的沙漠地區。這就足以證明歷史地理學者依據文獻的研究並非是「一千年也不會有結果」的,更不是「無謂的啊」!

復旦大學著名歷史地理學家譚其驤院士完成的國家任務,《中國歷史地圖集》八大冊,被譽為是建國後歷史研究的巨大成果;北京大學著名歷史地理學家侯仁之院士實地考察中國沙漠的變遷,為中國的防沙、治沙提供了重大的科學依據,為阻止沙漠化的擴大作出了巨大貢獻。這些重大科研成果的成功,歷史文獻、實地考察功不可沒,絕不是「僅僅靠文獻,一千年也不會有結果」,「僅僅靠一般的踏查,一百年也不會有結果」!事實勝於雄辯,巨大成果擺在面前,絕不是巧舌善辯所能否定得了的。

事實證明,建國後歷史地理學者在社會主義建設中對許多重大歷史、歷史地理難題的研究多有建樹,諸如中國城市化、疆域形成和政區劃分、黃河的治理、氣候變遷、海岸線的盈縮、鹽鹼地的改造等都是例證。由於引文過長,不再贅述。

綜上所述,著名歷史地理學家史念海教授首次實地考察的直道,就是沿子午嶺北上的秦直道,文獻記載準確,遺蹟清晰可辨,無容置疑。而東線之說雖有考古發掘資料,但卻拿不出確鑿證據能證明發掘的路基地層就是秦直道的路基地層,收集到的文物就是秦直道上的遺物。所謂直達上郡的東線「直道」,則是秦代修築的馳道,秦始皇東巡後,巡北邊從上郡返回鹹陽就是走的這條馳道。當時尚未修築直道,更無直道的名稱,哪裡會有直道通上郡?秦代交通道路密如蛛網,但卻只分為馳道(新道和五尺道也只構成馳道的一部分)和直道,馳道有數十條,而直道卻只有一條,絕不能把馳道、直道混為一談,亂點鴛鴦譜。直道是為軍事目的而修築的,從雲陽到九原郡不經過任何郡縣治所,「直通之」,故名。

正因為直道是軍事幹道,修築在山嶺上居高臨下最為安全,沿途不受任何幹擾,可以快速前進。林光宮建在直道的南端,就近指揮,下達命令和約束軍隊更為方便,完全符合軍事鬥爭的要求,無需再繞道向東修築直道。東線之說的「直道」從興隆關東去,再北上,要越過許多河流、山嶺,不僅道路迴遠,而且很不安全,為軍事家所不取。尤其洛河是一條大河,千軍萬馬渡過洛河談何容易!除非為了偷襲敵人或擺脫敵人的追擊而必須渡過大河以外,選擇渡過大河的道路行軍,歷來都是軍事鬥爭中兵家之大忌。東線之說的「直道」不符合軍事鬥爭的原則,在秦代的交通道路中是不存在的。

《秦直道》八大本巨著,如果本人精力允許將陸續拜讀,並提出自己的見解,就教於諸位方家。

編輯:鄭黎波

責編:馬寧

主編:姚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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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縣:陝西省政府副秘書長蘭建文到我縣調研延長石油富縣電廠項目進展情況 6月14日,陝西省政府副秘書長蘭建文在我縣延長石油富縣電廠調研陝北至湖北電力外送通道配套電源項目。延安市副市長王軍營,縣委副書記、縣長李彥俠一同調研。
  • 陝西考古研究院成中國規模最大省級考古科研機構
    陝西考古研究院成中國規模最大省級考古科研機構 2008年10月29日 21:26 來源:中國新聞網 經過五十年的辛勤耕耘,該院目前已發展成為中國規模最大的省級考古科研機構,擁有六個工作站、一個研究基地、三個文物修復實驗室,藏書近十三萬冊,並擁有研究員十七人、副研究員二十二人等重要科研力量。  陝西境內文物資源豐富,享有「天然歷史博物館」的美譽。陝西省考古研究院成立於一九五八年九月,原名中國科學院陝西分院考古研究所,一九六三年歸屬陝西省社會科學院,後改名為陝西省考古研究所。
  • 語義編程理論OESPA 助力計算機基礎理論研究取得突破性成果
    專家們幾十年如一日用數學描述和邏輯推理來定義和證明程序正確,迄今未能取得成功。今年,科學出版社出版了北京大學教授袁崇義的英文專著《OESPA: Semantic Oriented Theory of Programming》,提出一整套面向語義的編程理論OESPA。二十來年的努力終於取得突破性研究成果。
  • 5項考古新成果 揭示早期中國文明基因
    (圖片來源: 國家文物局) 日前,國家文物局「考古中國」重大項目重要進展工作會發布了河北康保興隆遺址、浙江餘姚井頭山遺址、山西襄汾陶寺遺址、湖北天門石家河遺址、陝西石峁及寨山石城遺址等五項考古工作新成果。
  • 臺醫院研究人類骨髓間葉性幹細胞獲突破性成果
    中新社臺北九月十日電 (記者陳立宇 崔煜芳)臺灣榮民總醫院最近利用缺氧的環境培養人類骨髓間葉性幹細胞,取得了突破性的研究成果。陽明大學臨床醫學研究所教授、榮民總醫院骨科部主治醫師洪士傑十日舉行新聞發布會,公布了這一成果。   動物實驗雖證實移植骨髓間葉細胞可促進人體組織的修復與再生,但卻發現其在移植後著床於接受者的比率很低,因此使得這種幹細胞移植的治療效果受到質疑。洪士傑與美國杜蘭大學同行的合作研究發現,缺氧狀態下培養的間葉幹細胞可增加移植後著床的成功率。
  • 海昏侯墓考古研究新成果│「海昏草」乃米蒸地黃
    江西新聞客戶端訊(江西日報記者龔豔平)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與中國中醫科學院專家團隊研究發現,海昏侯墓出土疑似冬蟲夏草的植物遺存「海昏草」為中藥地黃炮製品,是迄今為止發現年代最早的中藥炮製品實物。中藥地黃炮製品是如何製作的?
  • 青島大學研究團隊在《自然·材料》發表突破性研究成果
    中國教育報-中國教育新聞網訊(記者 孫軍 通訊員 孫竹媛)日前,青島大學物理科學學院教授李強和李洪森在世界頂尖期刊 Nature Materials(《自然·材料》)發表突破性研究成果,通過原位磁性監測技術揭示四氧化三鐵(Fe3O4)的額外容量主要來源,首次通過實驗證實了空間電荷存儲機制,明確了電子存儲位置
  • 甘肅省文物保護考古工作取得新突破
    我省文物保護考古工作取得新突破  每日甘肅網-甘肅日報1月31日訊(記者 施秀萍)記者從近日召開的全省文物局長會議上獲悉,我省文物部門一手抓文物保護、一手抓文物考古,兩項工作齊頭並進,比翼雙飛,雙雙取得突破性發展。
  • 無限極中草藥多糖研究取得創新成果
    (東北師範大學)合作研究的真菌多糖項目取得突破性進展,發現從香菇和蜜環菌中純化製備的β-1,6-葡聚糖能夠與TLR2受體作用,促進蛋白因子Akt、ERK、JNK和NF-κB的磷酸化,促使腫瘤微環境中的有關由蜜環菌提取的一種β-1,6-葡聚糖對巨噬細胞極化的作用機制及由此機制產生的抗腫瘤活性的研究尚屬首次發表。這一突破性研究結果為食用真菌及其多糖的開發應用提供了理論基礎。
  • 考古中國夏文化研究,兩處新考古遺址為何邁不進夏王朝的門檻?
    在主流學界對夏文化研究還沒有取得令人信服成果的情況下,將夏文化定義為夏王朝活動區域內的居民留下來的物質文化遺存叫夏文化,二里頭文化和河南龍山文化是主要夏文化研究對象,顯然是極其錯誤的。在2019年度和2020年度,在安徽的腹地發現了兩處與夏時期和夏王朝有著密切關係的考古遺址——三官廟遺址和禹會村遺址。根據考古成果顯示,三官廟考古遺址「此次發掘出土小件遺物共400餘件,包括石器、陶器、銅器、玉器、骨蚌器、綠松石等,種類豐富,為安徽地區同時代遺存中所罕見。」
  • 南大洋增暖機制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
    海洋國家實驗室區域海洋動力學與數值模擬功能實驗室青年學者高立寶所率領的中-澳團隊在南大洋增暖機制研究方面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其研究成果「Recent wind-driven change in進一步的研究表明海表風應力是最主要的驅動力,模態水的增厚解釋了亞南極模態水熱含量增量的84%,而浮力通量則貢獻了剩餘的16%。基於多模式模擬結果,該研究還預測未來南大洋西風及其旋度的繼續增強會使亞南極模態水進一步增厚,因此會使更多熱量從海氣界面存儲到海洋內部,從而減緩全球海表溫度增暖的速度。
  • 三百文物呈現古芮國「周風遺韻」,國博展陝西劉家窪考古發現
    「周風遺韻——陝西劉家窪考古成果展」今天(12月13日)在中國國家博物館開幕,將展出300餘件文物展品。
  • 大連理工大學在自旋電子學領域取得突破性研究進展
    大連理工大學在自旋電子學領域取得突破性研究進展 作者:謝小芳 2019-12-01 01:18   來源:大連日報   大連理工大學在自旋電子學領域取得突破性研究進展有望從根本上突破傳統晶片發熱耗電等瓶頸  11
  • 石峁遺址的考古發現與研究綜述
    本文回顧了石峁遺址的發現經過及考古歷程,介紹了皇城臺、外城東門等地點的最新考古成果及綜合研究進展,並對研究現狀及存在問題進行了述評和反思,以期進一步推動石峁考古發掘與研究工作。  本文回顧了石峁遺址的發現歷史及考古調查、發掘收穫,對研究進展及取得的成果進行了述評,重申了考古發掘、文物保護與展示利用三結合的大遺址工作模式,以期反思不足,進一步推動石峁考古及文物保護工作走向深入。
  • 直播考古現場 活化考古成果 河南考古「鮮活」走近大眾
    ……4月20日,在河南博物院舉行的2018年度河南考古新發現公眾報告會上,面對公眾拋出的各種問題,專家們一一作了解答。  今年是省文物局連續第三年舉辦全省公眾考古報告會,消息發布不到一星期,吸引了數百名觀眾到現場聆聽。如今,文物考古正在褪去昔日神秘的面紗,從「高冷」走向大眾,從直播考古現場到普及文物知識,再到其他嘗試,我省文博系統正走出一條考古公眾化的獨特路子。
  • 中科大過氧化物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
    中科大過氧化物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     本報訊(通訊員楊寶國 記者王磊)記者從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獲悉,該校國家同步輻射實驗室齊飛教授研究小組與法國南希大學Battin-Leclerc教授研究小組合作,將同步輻射真空紫外光電離質譜技術與射流攪拌反應器結合
  • 武漢大學院士團隊取得突破性研究成果,登上《自然•遺傳》!
    這篇論文是朱玉賢院士團隊在棉花基因組領域取得的重要突破性成果。該項研究得到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這一系列研究成果不僅為科學社區提供了基因組和遺傳資源,以便於遺傳進化、比較基因組分析和分子改良育種。同時還解決了困擾已久的棉花A基因組進化起源問題,具有較高的科學價值和重要的現實意義,將加快棉花遺傳育種改良進程。
  • 2200年的秦直道,為什麼寸草不生?是因為人類智慧的結晶在裡面
    說起秦直道,讓很多人都感慨不已,因為距今已經2200多年了,秦直道上寸草未生,在當時落後的生產力下,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至於為什麼不長草,因為這條道經過了嚴格的工程加工,讓我們來了解一下:第一點:鋪路的土都經過水分蒸發秦直道
  • 陝西寶雞旭光墓地搶救性考古發掘獲新進展
    中國社會科學網訊(記者 張娓)陝西省寶雞市高新區旭光墓地搶救性考古發掘日前取得顯著成果,圍繞此次考古發掘的起因、經過及收穫等記者採訪了相關學者。 圖2 考古人員正在清理 寶雞市考古研究所供圖 考古發掘成果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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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色列科學家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人類真能"長生不老"?千百年來,"長生不老"一直是無數人熱議的一個話題。不管是古代的帝王將相,還是如今的平民百姓,幾乎每個人都有一個"長生不老"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