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在滿足中尋求,有些人天天尋找快樂,但是找不到快樂,於是天天憂傷,為什麼這樣,因為他不滿足。如果每個人都能心中滿足 「我夠用了、我夠穿了、我夠吃了……」人間的物質看淡一點,什麼也不要掛在心上,那麼你的煩惱就不會多。
心中無缺便是「富」。
很多人解不開的「結」,弘一大師做到了,在家庭、事業的鼎盛時期,毅然放棄了身外之物,以一種坦蕩的胸懷,宏大的「愛」心投入到佛法的普及之中。
沒有目標的人生,就如同茫茫大海裡的一葉扁舟,飄飄蕩蕩,隨波逐流,不知從哪裡來,也不知去向何方。
正是這種沒有目標的人生,讓李叔同糾結、困惑,世俗的纏繞、牽絆一定讓他痛苦不堪,難以抉擇。選擇總是痛苦的,可這種痛苦只是短暫的,在他寫給日本妻子「誠子」的信中我們讀出了他似有似幻的無奈:
誠子:關於我決定出家之事,在身邊一切事物上我已向相關之人交代清楚。上回與你談過,想必你已了解我出家一事,是早晚的問題罷了。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思索,你是否能理解我的決定了呢?若你已同意我這麼做,請來信告訴我,你的決定於我十分重要。對你來講硬是要接受失去一個與你關係至深之人的痛苦與絕望,這樣的心情我了解。但你是不平凡的,請吞下這苦酒,然後撐著去過日子吧,我想你的體內住著的不是一個庸俗、怯懦的靈魂。願佛力加被,能助你度過這段難挨的日子。做這樣的決定,非我寡情薄義,為了那更永遠、更艱難的佛道歷程,我必須放下一切。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間累積的聲名與財富。這些都是過眼雲煙,不值得留戀的。我們要建立的是未來光華的佛國,在西天無極樂土,我們再相逢吧。為了不增加你的痛苦,我將不再回上海去了。我們那個家裡的一切,全數由你支配,並作為紀念。人生短暫數十載,大限總要來,如今不過是將它提前罷了,我們是早晚要分別的,願你能看 破 。在佛前,我祈禱佛光加持你。望你珍重,念佛的洪 名 。叔同戊午七月一日
1918年,正月十五,李叔同正式皈依佛門。剃度幾個星期後,他的日本妻子,傷心欲絕地攜幼子千裡迢迢從上海趕到杭州靈隱寺,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勸說丈夫莫棄她出家。
靈隱寺又上演了一出生死離別的人間「悲劇」。
只有放下對「我」的執著,認識到眾生的平等,萬物的相生,才能真正在佛法的修學中起到真正的效用。具備這種認識,有助於我們與自然和諧相處。
什麼是真正的成功?
現在的成功標準比較物質,比如事業的大小、財富的多少、名望的高低等等。中國古代的成功標準是立德、立功、立言,更重視人對社會的貢獻。
而佛法所說的成功是自利利他、自覺覺他。一方面是於自身成就高尚人格,斷除煩惱,圓滿悲智;另一方面還能引領眾生改善生命。這才是更究竟、更有意義、更為長久的成功。在這方面弘一大師無疑都做到了。
弘一大師:臨終絕筆寫下了『悲欣交集』四個字,交給侍者妙蓮師。
『悲』,是悲憫眾生。大師往生是在1942年,當時日寇侵略中國,生靈塗炭,中國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因此大師對於民眾無限悲憫。
『欣』,是歡欣、喜悅。高興自己終於修成正果,往生極樂。
大師臨終前,還特別交代侍者五件事,其中有一個細節特別囑咐:
以免螞蟻嗅味走上,致焚化時損害螞蟻生命,應須謹慎。
善良是人性最原始最純潔的品質,善良是人類生活的原則和準則,博愛是醫治社會弊端的靈丹妙藥。
善良不需要安排,不需要策劃,它是發自內心的一種修養。無疑弘一大師具備了這種品質,用一種寬廣、平等的胸襟宣示著佛法的博愛。
一如當初喬達摩·悉達多放棄太子之位、舍妻別子,去追求自性的清明、拯救天下蒼生一樣,弘一大師就是現代中國版的釋迦摩尼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