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中美之間競爭,中國必須做出理性和現實的選擇,我們通過一定的妥協,一定的交易,換取中國戰略轉型的寶貴時間和空間。這個交換是什麼呢?其實就是匯率的對價」。
「拜登先生上來會是什麼樣的政策?大家都在關注。
最近從各方面的信息來看,我個人深切的感覺到,美國是不是有可能推出羅斯福新政?
因為我們看到拜登的一系列安排,顯然在下一個4年,美國的宏觀政策肯定要進入前所未有的財政擴張,美國要幹基建,要大投資了。」
「我們看資本市場,從2019年之後到今天,事實上已經進入了一個牛市……這個市場是牛市,它有它的特點。
牛市體現在哪?你看那些反映了國家強大的政治意志、轉型的巨大推動力、產業趨勢、技術變革的資產,它漲了多少? ……我們正在打造第三個國運,這個國運是什麼?一個繁榮的、有深度、有廣度的資本市場,天將降大任於資本市場,善莫大焉。」
「中國在全球主要經濟體中,是唯一一個把網際網路徹底當成基礎設施來用的國家,美國都還沒實現,他們今天支付還用支票,大量使用信用卡,我們今天一機走遍神州。」
「數字經濟時代和信息經濟生態中間,最重要的核心要素是什麼?是數據和場景,相當於工業經濟中間的石油,這是最寶貴的資源。」
「未來在數字經濟、信息經濟時代,貨幣的背書和支撐是什麼?不再是來自於工業經濟的磚頭,比如房地產、土地、財政這些東西了,它來自於什麼?來自於大量的數據、場景等新型生產要素。
中國每天都在創造大量的新型生產要素,這是我們未來實行人民幣國際化戰略的最重要的一個驅動力。」
「現在中美之間競爭,中國必須做出理性和現實的選擇,我們通過一定的妥協,一定的交易,換取中國戰略轉型的寶貴時間和空間。這個交換是什麼呢?其實就是匯率的對價」。
以上,是劉煜輝今天(11月27日)在由每日經濟新聞主辦的2020第九屆中國上市公司高峰論壇上,公開發表的最新觀點。
劉煜輝再次強調了中國的國運,認為中國未來一定會反超美國。針對近期拜登上臺後,美國可能採取的政策措施也進行了分析,還詳細剖析了我國的政策面、基本面以及資本市場。
以下是劉煜輝演講內容——
尊敬的各位來賓,朋友們下午好,很榮幸能夠參加每經一年一度的盛會,也給我時間跟大家進行分享。
我們深切的感到,我們正在見證一個國運綿長的時代。領導講,社會主義是幹出來的,幸福是奮鬥出來的。
我們今天所見證的國運,也是經過40年偉大改革開放,由全體中國人民奮鬥出來的。在過去40年中,我們實現了偉大的經濟崛起,創造了巨大的財富繁榮,從根本上改變了世界的格局。
我們2001年入世,2001年的時候中國的體量大概在全球是第六、第七。7年時間,2008年我們就超過了日本。
到今年年底(如果)全球一算帳,你會發現,中國經濟的體量已經達到了美國的70%。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格局?G2,是兩個巨人的對決,歷史性的對決。
今年,在這麼大的全球疫情衝擊下,中國作為全球唯一實現正增長的主要經濟體,有2%的增長,美國可能掉4%,人民幣兌美元我們大概升了百分之七八。所以年底一核算,中國今天的體量達到了美國的75%,這是非常驚人非常快的一個速度。
我講中國未來的30年有兩個確定性。
第一個就是中國超過美國成為世界上第一大經濟體,這是前15年的事,後面還有一個15年。
(這15年)我們很可能見證的事是什麼?是美國變成中國的75%。
本來我講的是30年的事情,結果傳來傳去,就把中間15年就給我省掉了,造成很多的誤會,所以我今天也借這個機會來澄清一下。
在今天這樣歷史的時點,我們叫百年未有之變局,中國人民有無比豪壯的自信去面對這樣一個歷史性時刻。就是我剛才講的這兩個確定性。
美國總統換了,接下來拜登上來,他將怎樣改變美國的政策?
不同於前面那個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川普先生,他就像一個闖進瓷器店裡橫衝直撞的大象,這麼幹了4年,現在被選下去了。
拜登先生上來會是什麼樣的政策?大家都在關注。
最近從各方面的信息來看,我個人深切的感覺到,美國是不是有可能推出羅斯福新政?
因為我們看到拜登的一系列安排,顯然在下一個4年,美國的宏觀政策肯定要進入前所未有的財政擴張,美國要幹基建,要大投資了。
這對我們來講已經是時間非常久遠的事情,在我印象中,好像羅斯福之後美國開始幹基建。
美國今天的基礎設施很多都是甘迺迪時代遺留下來的,已經有差不多半個世紀沒有很好的翻新。
你看最近美國的安排,要把耶倫放到財長的位置上,耶倫是美國過去10年量化寬鬆具體操作的執行者,美聯儲的主席。
說實在話,把她放在這個位置上,這可能是最好的能夠深切理解MMT、和美聯儲進行溝通、執行財政赤字貨幣化的一個安排。
我們看的很真切,美國借著這一次新冠疫情實際上幹了一個什麼事呢?就把我們在書本上,在理論界已經討論了10多年的MMT現代貨幣理論,直接變成了操作。
美聯儲在今年疫情前一下把表從4萬億提高了7.5萬億,在7萬億這個平臺上已經走了4~5個月時間,為什麼?因為民主黨也不想讓川普摘取勝利果實,所以遲遲不批准他的第二輪刺激計劃。
但是,從貨幣政策的前瞻來看,美聯儲的這個表從7萬億走上10萬億+的這個平臺,基本是一個確定性的事實。
對於我們來說,今年為了對衝疫情影響,我們的宏觀槓桿率力度也很大,跑馬燈一樣,也加了30個點的。G2兩大經濟體,就是這麼個情況。
這直接造成的影響是什麼呢?就是整個世界隱含著巨大的通貨膨脹的壓力。
對衝疫情的後遺症在金融市場中預期反應的非常明顯,(大家可以看)最近的油、最近的銅,再加上6月份以後,中美之間國家利益背後,說是現實和理性的妥協也好,說是交易也好,我們看到了人民幣明顯升值的過程,這個過程還沒結束。
直接給我們帶來的是什麼影響? 我講過很多次,對中國的影響是通貨膨脹。
我稱之「巴薩脹」,關注我的人知道,我講的就是經濟學裡面非常重要的一個模型,巴拉薩·薩繆爾森模型。
它描繪的是一個經濟體的名義匯率和真實匯率之間動態的不一致,不收斂。
中國過去的傳統經濟模式,高槓桿、高負債、高風險,搞那麼長時間累積的一系列的問題,經濟結構性問題。
最後它呈現出來的就是在三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我們的名義匯率和真實匯率之間出現了一個裂口,裂口一直張開,發散不收斂,沒有機會收斂,一直拖到現在。
現在中美之間競爭,中國必須做出理性和現實的選擇,我們通過一定的妥協,一定的交易,換取中國戰略轉型的寶貴時間和空間。
這個交換是什麼呢?其實就是匯率的對價。
交換匯率的對價產生了一個什麼問題呢?就是我們原來還沒有收斂的,一直不收斂的裂口——名義匯率和真實匯率之間的裂口就會進一步被撐大。
這個模型的裂口對應的經濟學含義是什麼?就是通貨膨脹。
我們講的通貨膨脹不是統計局公布的那兩個指標,我看有領導非常嚴肅的講,現在這個時點我們得考慮,得研究怎麼把資產價格納入到整個國家的通貨膨脹的測算當中。
要研究,不研究的話,光靠一個統計局的CPI(不行)。
所以它不能真實地去追蹤反映真正的鈔票購買力,購買力的塌陷這是我們的一個問題,鈔票購買力的塌陷從模型上反映的、就是名義匯率和真實匯率之間的裂口不收斂。
你要用老百姓通俗的話講就是現在人民幣不值7塊錢,那更不值6塊6,為什麼我看到7塊錢、6塊6的價格?就是因為我們修了一個大壩,把水攔在裡面,嚴格的資本項目管制,所以才呈現這麼一個名義的價格。
當你修了壩,呈現的結果是什麼呢?同100塊錢,境內境外的購買力是不一樣的,本身的差是什麼?就是國內的通貨膨脹。
所以我們看到特別是最近的一系列的動作,我把它稱之為三大戰役。過去只有毛主席在解放戰爭的時候他老人家有這麼大的魄力,同時把三大戰役在中華的大地上展開。遼瀋、平津、淮海戰役,今天我們又看到這一幕,雷霆萬鈞之勢。
從恆大到螞蟻,再到(打破)剛兌,分別對應是房地產,網際網路的壟斷,剛性兌付的債務,道德風險,同時動手,雷霆萬鈞之勢,有一氣呵成之感。
為什麼今天有這樣的執行力和推動力呢?
這肯定是來自於我們政治治理的優化,中國人民在對抗新冠疫情中向世界展示了我們體制的優越性、我們的執行力。你看今天,全世界新冠肆虐,水深火熱,中國變成唯一的一塊淨土,這就是國運。
整個形勢就是這樣的,我經常講中國轉型,我把它比喻成一輛踩著剎車下坡的嚴重超載的重卡。
踩著剎車下坡的重卡有幾個特點:
第一嚴重超載。
過去長時間高槓桿高負債,搞了很長時間了。國民經濟6個部門的表,說實在話都被債務的雪球滾過一道,今天老百姓的6個錢包都癟了些,我們怎麼去踐行中央確立的內循環為主體,雙循環搭配呢?如何應對這樣的格局呢?這都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
坡長且陡。
中國在經濟下行中疊加難以克服的通貨膨脹預期,註定是一場持久戰。
它是過去中國舊模式所蘊含的一系列問題,長時間沒得到有效解決、疏導,累積的一個結果。病去如抽絲,你不要想著哪天服一服靈丹妙藥,立馬藥到病除,不可能,不現實。
第三個,路況複雜,有很多坑坑窪窪,不測的事件,要小心應對。
比如川普發個推,新冠疫情,或者突然一個自然災害,這都是我們需要調整的,這兩年來不容易。
為了應對整個轉型過程中的風險,需要有頂層設計。
頂層設計的核心是什麼?必須要有替代。
過去我們在房地產裡面滾了20多年,整個產業鏈、整個資源全部綁架在上面了,怎麼轉出來?剛才我們呈現的那幾個風險哪個動了都會傷筋動骨,都會溢出巨大的衝擊力。
怎麼樣對衝這個衝擊力?一定要戰略設計。這個戰略設計是什麼?數據替換磚頭。
中國今天之所以和美國能夠掰手腕,能夠較量,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從2018年貿易戰以來,我們越打越好,越打越有自信,來自於什麼?
來自於中國打造了一張強大的經濟網絡,實現了物聯、數聯、智聯,萬物聯通就是一個巨大的數據海洋,宏大的場景世界。
中國正從工業的經濟形態,迅速地從技術革命的熱潮中推進到數字經濟時代和信息經濟時代。
數字經濟時代和信息經濟生態中間,最重要的核心要素是什麼?是數據和場景,相當於工業經濟中間的石油,這是最寶貴的資源。
所以今天中國在全球主要經濟體中,是唯一一個把網際網路徹底當成基礎設施來用的國家,美國都還沒實現,他們今天支付還用支票,大量使用信用卡,我們今天一機走遍神州。
中國是唯一一個日常大量產生數據、產生信用、產生場景的國家,這都是在新經濟形態下的財富創造,所以我們國家的產業規劃背後一定是有高人,一定是有超級思維的。
我們已經砸了幾萬億打造了一條高速公路5G,但是這條高速公路上現在車流量不行,沒車,所以顯得很不經濟。我們樓部長講了,5G現在很不經濟,用電量很多,場景對應的很少。
那我們怎麼辦?我們不能等死,得想辦法奮鬥出來。所以我們要打造一個創造車流量的體系,自己為自己的高速公路創造車流量,打造一個巨大的智能生態。
5G接對應的場景主要是兩個:一個是自動駕駛,一個是工業網際網路。
支撐這樣一個高速公路需要強大的電網,比4G要多得多的電,所以,我們要構建一個綠色、高效、安全的能源體系去支撐。
國家為什麼在十四五規劃中把光伏、核能放在優先發展的地位,還有儲能技術的突破,這都是把它們整體作為數字經濟產業生態來規劃的。
支撐這個生態的金融是什麼?是數字貨幣。
這個中國是推的最快的,為什麼?著眼於未來百年未有之變局,當秩序要更替的時候,核心關鍵是什麼?國際貨幣主體一定也會發生變更,人民幣國際化是不可阻擋的一個潮流,而且今天也有條件。
未來在數字經濟、信息經濟時代,貨幣的背書和支撐是什麼?
不再是來自於工業經濟的磚頭,比如房地產、土地、財政這些東西了,它來自於什麼?來自於大量的數據、場景等新型生產要素。
中國每天都在創造大量的新型生產要素,這是我們未來實行人民幣國際化戰略的最重要的一個驅動力。
所以整個都是一體的,所以我們講,背後是有高人的。
我們看資本市場,從2019年之後到今天,事實上已經進入了一個牛市。
我可以說,自從2018年中央確定了資本市場在中國經濟上牽一髮動而動全身的戰略定位,五大要素市場的樞紐,我們啟動了偉大的資本市場基礎制度的改革,科創版註冊制,然後缺失的法律基礎推進得非常快,才有了今天我們這樣一個市場。
今天這樣一個市場,說實在話,跟2019年之前的市場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兩年之內,中國的證券化率翻了一倍多,我們進入了一個增量市場。
過去10年我們股票基金才賣了3萬億,今年一年,我們股票基金就增加了約3萬億,翻了一倍。
居民的財富以一個非常顯著的邊際速度在發生結構性改變,資源配置在發生結構性改變,這打造了我們今天這樣一個市場。
這個市場是牛市,它有它的特點。
牛市體現在哪?你看那些反映了國家強大的政治意志、轉型的巨大推動力、產業趨勢、技術變革的資產,它漲了多少?
我們做了一個指數,從2019年的1月份100開始跑,跑到今天,272,遠遠跑贏滬深300、中證800等等指數。
那些方向對應的核心資產的代表性多強呢?今天整個A股加上老百姓能夠買到的港股通標的,整個市值大概100多萬億人民幣,它們的市值佔到了的29%,具有非常強的代表性,你說它是不是個牛市?
牛市自於什麼?來自於頂層設計,來自於治理。
今天因為時間關係我沒辦法展開了,你去認真學習十九屆五中全會,那是黨的一個極具歷史價值的綱領性文件,為未來的15年打造了一個行動綱領和行動路徑。
轉換的樞紐是什麼?繁榮的、有深度、有廣度的資本市場。
我們股票的牛市是怎麼來的?完全是頂層設計的結果。
我們正在見證一個國祚綿長的時代,非常的幸福。在本世紀過去的20年,中國收穫的兩大國運。
前10年是全球化,中國入世,鯉魚躍龍門,我們花了短短15年時間迅速的工業化、城鎮化,全解決了。
第二個10年是網際網路,14億人口網際網路的滲透率,把它做的水大魚大,今天中國是全球主要經濟體中唯一實現把網際網路當基礎設施來用的國家。
再展望未來30年,百年未有之變局,我們面臨挑戰,脫鉤,G2的長期博弈,我們要把困難想在前面。
但是我們非常有幸,我們正在打造第三個國運,這個國運是什麼?一個繁榮的、有深度、有廣度的資本市場,天將降大任於資本市場,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