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生相剋是中國古人根據生活經歷總結出的樸素辯證唯物主義思想。這種樸素辯證唯物主義思想屬於哲學範疇,但也可以用來解釋相當一部分自然科學問題。生物圈的食物鏈關係實際上就體現了這種樸素辯證唯物主義思想:《道德經》中有一句「天之道補不足而損有餘」——這點我們可以從自然界觀察得到:老鼠體型小,在食物鏈中處於下遊,因造物主就賦予它超強的繁殖力以彌補容易被捕食的缺陷。
作為食草動物的羚羊則被賦予了奔跑速度和數量上的優勢。為什麼食肉動物的數量永遠少於食草動物呢?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維持生態系統的平衡。如果食肉動物比食草動物還多,那麼自然界哪來那麼多肉給食肉動物吃的呢?處在食物鏈不同環節的生物數量是相對恆定的,因為只有保持這種相對恆定的狀態才能保持生態系統的平衡。如果這一平衡被打破就必然導致生態環境遭到一定的破壞。
比如貓、蛇、鷹、鼬等物種是老鼠的天敵。如果人類把全世界的貓、蛇等物種都捕殺了,那麼老鼠就會因為失去天敵的制約而瘋狂繁殖。中世紀的歐洲基督教會把貓與巫術聯繫在一起,所以當時的歐洲掀起了一輪又一輪針對貓的捕殺活動,然而隨著貓被大量捕殺之後老鼠開始肆無忌憚地繁殖。事實上歐洲歷史上頻頻發生的鼠疫就與此有關。這實際上所反映的就是一種萬物相生相剋的現象。
萬物相生相剋嚴格意義上並不能等同於「萬物皆有天敵」。天敵是指自然界中某種動物專門捕食或危害另一種動物。如果在不考慮人類的前提下獅子、老虎等處於食物鏈頂端的生物是不存在天敵的。如果將人類放到食物鏈中,那麼人類就是食物鏈頂端的物種。處於食物鏈頂端的物種儘管不存在天敵,然而卻也同樣身處於生態系統之中,所以生態系統的變化同樣會對食物鏈頂端的物種造成影響。
正如我在上文所舉的中世紀歐洲人捕貓的例子:處於食物鏈頂端的人類本來是不存在天敵的,然而當人類的行為破壞了生態系統的平衡之後人類自己也會受制於生態系統。病毒是生態系統中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病毒是一種個體微小、簡單的非細胞型生物。病毒作為一種非細胞生命形態是由一個核酸長鏈和蛋白質外殼構成的,病毒並沒自己的代謝機構,也沒有酶系統。
因此病毒一旦離開宿主細胞就成了沒有任何生命活動、也不能獨立自我繁殖的化學物質。它的複製、轉錄和轉譯的能力都是在宿主細胞中進行:當它進入宿主細胞後它就可以利用細胞中的物質和能量完成生命活動,按它自己的核酸所包含的遺傳信息產生和它一樣的新一代病毒。可以說病毒具有介於生物和非生物之間的特徵:病毒並不是完整細胞,不能自我繁殖,所以它只能寄生在宿主細胞中才能完成繁衍。
病毒在整個生態系統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生物是需要不斷進化的,而在進化過程中必然會有一些生物個體因為無法滿足進化而死去。我們人類和動植物的生老病死其實可以理解為是自然界生活進化過程中的一種新陳代謝現象。病毒則是生物進化過程中的一個載體或者說催化劑:病毒會殺死很多被感染的物種,而活下來的物種從此就會對這種病毒形成抗體,於是物種的進化就通過這種方式得以完成。
為什麼當歐洲白人殖民美洲時作為美洲原住民的印第安人會因感染白人帶來的病毒而大規模滅絕呢?因為他們對歐洲人帶來的病毒不具備免疫力。然而病毒的傳播不該是雙向的嗎?如果說印第安人無法適應歐洲人帶來的病毒,那麼歐洲人就能適應印第安人身上攜帶的病毒嗎?也許歐洲人在殖民美洲的過程中也有一部分人染病身亡,然而他們卻沒出現像印第安人那樣的大規模滅絕現象。
難道說是因為歐洲人具備比印第安人更強的免疫力嗎?事實上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因為在歐洲的大航海時代到來前歐洲人曾經歷過一場浩劫:在1348年—1350年的三年之內歐洲有近3千萬人因黑死病而失去生命,以致於當時的歐洲人一度懷疑世界末日即將到來。然而熬過這場浩劫的歐洲人卻因此具備了更強的身體免疫力;相比之下印第安人長期生活在一種封閉狀態中,所以他們對病毒的抵抗力是低於歐洲人的。
病毒的天敵是什麼呢?如果我們按生物學上對天敵的定義理解,那麼迄今為止人類尚未發現哪種生物是以病毒為獵殺對象的。病毒和細菌儘管都會導致人患病,然而病毒和細菌其實具有明顯的不同點:目前人類已發現了細菌的天敵——噬菌體。噬菌體專門寄生在細菌、真菌等細胞內使其裂解。如今我們人類的各種抗生素主要也是針對細菌的,但這對病毒基本不會起什麼作用。
事實上以我們人類目前的醫療科技水平對病毒還真沒太多的辦法:比如大家熟悉的狂犬病毒實際上就只能通過打疫苗的方式進行預防,然而如果一個人被確定感染狂犬病毒就幾乎意味著100%的病死率。現在網上有些文章說天花是迄今為止唯一被人類消滅的病毒,然而人類消滅天花是通過接種牛痘疫苗使其找不到宿主。1979年世界衛生組織宣布:天花病毒由於找不到宿主已可以認定為被消滅。
如今找不到宿主的天花病毒已在自然界中絕跡,然而各國的實驗室內還保存有這種病毒。如果哪天這種病毒從某個國家的實驗室中洩露出來,那麼其實我們依然沒任何特效藥可以治療感染這種病毒的人。如今的新型冠狀病毒同樣是沒特效藥的,但沒特效藥並不等於沒治療。在人體對抗病毒的過程中通過醫學幹預給患者以對症支持,儘可能維持各臟器正常功能,這對人體最終清除病毒至關重要!
我們人類的進化發展歷史在一定意義上就是一部與疾病鬥爭的歷史:一場瘟疫奪取了無數人的生命,而那些活下來的倖存者在遭遇這場浩劫後就形成了抗體,然而當人類的體質在悄然變化的同時病毒也在變異,於是人類與疾病的鬥爭就成為了一場持續的博弈。隨著我們人類的醫學技術的進步和現代化生活節奏的加快的同時病毒的變異速度也在加快,所以我們其實是在和病毒賽跑。
我們人類和病毒的博弈很早就開始了,甚至可能當人還沒進化為人之前就開始了。遠古時代缺乏醫療技術的人是如何抵禦病毒的侵襲呢?其實和其它動物一樣靠自身的免疫系統。其實即使沒出現本次的新冠疫情,可我們日常生活中接觸的細菌、病毒並不少,其實我們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在與侵入我們身體的細菌、病毒戰鬥:首先我們的皮膚會對細菌、病毒進行第一道防禦。
如果這一道防禦關卡失守了,我們血液中的免疫細胞就會消滅入侵的細菌、病毒。萬一這第二道關卡也失守了,那麼我們還有第三道關卡——這就是我們的免疫系統,就像我們打的疫苗一樣會產生針對性抗體,一旦發現立即消滅。我們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與細菌、病毒的戰鬥並不總能取勝,這時就需要通過醫學治療來幫助我們的免疫系統戰勝入侵的細菌、病毒。
具體到本次的新型冠狀病毒而言:由於這是一種新型病毒,所以我們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在此之前是沒見識過這種病毒的,所以感染後我們自身免疫系統就出現了識別慢、啟動慢的現象,從而導致病毒在人體內呆的時間長,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大。我們其實可以這樣理解:常規的細菌、病毒對人體是明火執仗入侵的敵人,於是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在戰役一開始就為抗擊入侵而充分動員了。
相比之下新型病毒就像是潛伏在我方陣營的特務,當我們的免疫系統識別出有」特務「混入人體時再做出反應其實就晚了。如果我們人類和動物一樣只能通過自身免疫系統來與病毒博弈,那麼面對這種情況就將束手無策。然而我們人類所不同於動物的是:我們在與病毒的戰鬥中除了可以依賴自身免疫系統之外還能藉助於醫療技術。目前對新冠病毒的治療手段主要是防併發症。
對重度感染者可能要靠上呼吸機、部分用幹擾素和一些激素藥來維持和改善。而大部分輕度感染者主要還是靠的抗病毒普通流感藥物。居家隔離的輕度感染者嚴格按居家隔離標準遵從醫囑按時用藥,那麼也是有在隔離期內症狀減輕或者治癒的病例出現過的。事實上目前人類對所有病毒類疾病的治療方法大致都是如此:發高燒就給病人降溫,呼吸困難就上呼吸機,但並沒有能直接殺滅病毒的藥物。
至此我們可以總結出一個醫學常識:絕大多數病毒類疾病「無藥可治」。這裡的「無藥可治」是打引號的:目前我們針對病毒類疾病的治療主要是通過醫學幹預幫助人體免疫系統戰勝病毒性疾病,然而我們沒任何專門的特效藥物能直接殺滅病毒,所以最終幫助病人扛過來的其實是病人自己的免疫系統。如果非要說病毒有什麼「天敵」的話,那麼其實就是人和動物的免疫系統。
明白了病毒的這些屬性之後我們該如何應對呢?絕大多數病毒性疾病是「無藥可治」的,所以預防工作就顯得格外重要。病毒不能獨立自我繁殖,只能在宿主細胞中進行複製、轉錄和轉譯,所以病毒的傳播需要通過人或動物的組織細胞作為傳播介質,所以減少人際接觸就是遏制病毒傳播的一種有效手段。疫情期間中國採取了幾乎是全世界最嚴格的管控模式。
我們為打贏這場與病毒的戰爭動員了全國的力量:我們有黨和政府的統一協調指揮、有全體醫護人員的堅守、有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配合。來自全國各地的醫療隊和醫療物資被源源不斷抵達抗擊疫情的第一線。疫情期間全中國每一個社區都變成了一個抵制感染風險的堡壘。在我國這種嚴格的管控形勢下實際上就已從物理空間上切斷了病毒的傳播途徑。
既然醫學治療只是幫助我們的免疫系統戰勝病毒,那麼增強我們的身體免疫力的意義也就凸顯出來了。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健康的重要性。千萬別像人家說的」前半輩子拼命掙錢,後半輩子花錢續命「。如果說健康是1,那麼其他所有一切功名利祿都是0。在身體健康的基礎上後面的0越多越好,可如果沒身體健康這個1,那麼後面的0即使再多也沒任何意義。
堅持運動是我們保持強健體魄的一種有效辦法:它能讓你的肺和心臟習慣一定強度的勞動,會讓你更有資本對病毒說「不」。鍛鍊一定要注意堅持,因為從不鍛鍊的人一旦劇烈運動不僅起不到強身健體的作用,還會在短時間內造成免疫力下降,只有長期堅持鍛鍊才會有效果。此外膳食營養的搭配、保持適當的休息也都會對增強我們的身體免疫力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