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雨 很多人看鳥飛,他在尋找蝴蝶|特寫

2021-01-15 南方人物周刊


韓春雨  圖/董潔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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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就覺得,他們必然要被我甩到後面⋯⋯這是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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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莊看上去並不像一個開創新的生命科學技術的地方,這裡的博物館藏著金縷玉衣和長信宮燈,這裡的支柱產業是鋼鐵和製藥業。本地的名藥?「青黴素和藿香正氣水」,一位計程車司機介紹。


河北科技大學的中校區位於那座博物館的南面不遠,從南門走進去,經過兩個球場,一個圖書館,能看到一座外牆上伏著爬山虎的老樓——河北省藥用分子化學實驗室。那裡的三樓和四樓各有一個實驗室是韓春雨的。自從5月2日那篇關於新型基因編輯方法的論文在《自然生物技術》雜誌上發表以來,這位河北科大的副教授成了「網紅」,他所在的大學、城市都因他而時常被人提及。他被邀請去自己的母校協和醫科大學舉辦講座,成就了那間教室自開放以來從未有過的火熱場面,講座結束後,索要籤名的學生幾乎把他擠到了女廁所門口。


韓春雨的兩個實驗室不大不小,剛好能被六七個記者組成的採訪群一次性塞滿。實驗室的陳設有著濃厚的1980年代風格,門口的那塊牆皮有點起鼓,用來盛放試劑的透明飲料瓶,還有「飛鴿」牌離心機,都在暗示著這間實驗室的經濟實力。電腦前處理文件的學生高峰正在是否XX基金支持的表格上畫著叉。「這是在申請質粒?」「不,是在上傳質粒。」


沒有白大褂,實驗室裡的韓春雨仍然是標誌性的軍綠釣魚夾克和圓領T恤,這位生物學家說話慢條斯理,有點兒接近天津腔的石家莊味兒。他42歲,臉上仍有銳氣,神情裡帶著內陸城市青年的那種真誠,當被問及,是否會讓兒子從事科研工作,他說,「當然,做科學家,這是最高追求。」


他先解釋了拖欠的40萬實驗材料費只是媒體誤讀,再向來人介紹自己的實驗室,「這是移液槍,這個是國產的,那邊那個才是進口的⋯⋯」被要求拿著移液槍擺拍時,他狡黠一笑:「這(移液槍)其實是我最不擅長的。」直到被問及:你們到底怎麼做的?他一下子來了精神,說:這個發現中,科學的故事最有意思,「我覺得這才是對科學家們來講,最有裨益的。」



剪刀


在韓春雨口中,那是一個雖然不乏術語,卻漫長而精彩的故事。基因編輯技術,是一種能改變活細胞基因結構的技術,在這種技術下,個體的基因組如同Word上的文檔,可以被隨意地複製、粘貼、更改與修正。自問世以來,這項技術在生命科學的各個領域得到了廣泛的應用,也引發了倫理學上最激烈的討論——人類是否有權力去改變人類的基因,這是不是對自然的一種僭越?


回想起來,自雙螺旋結構被破譯以來,像編輯文章一樣編輯那些A、C、G、T組成的生物體,就成了人類最大膽的夢想之一。在自然界的活細胞中,對基因的編輯並不罕見,我們的免疫系統就能夠識別出入侵的病毒,然後派出一種特殊的酶把病毒切成碎片,再把某些碎片整合到自己的系統中,從而刺激自我更好地識別病毒⋯⋯問題在於,是否能夠精準地控制這種操作,使之為我們所用,而且,這種技術最好是廉價的,普通的大學實驗室可以支付得起的。


要成為一個基因編輯的工具,最核心的是一把能夠定向切割基因的剪刀。目前的主流基因編輯方法叫CRISPR,這個詞是「聚集的規律插入間隔回文重複」的縮寫。它的核心便是那種「可以對包含任何已知24至48個核苷酸目標物的DNA進行可定位滅除的導向能力」的CRISPR。在樓下那間放著茶具的實驗室中,韓春雨提到,他也曾在CRISPR上耗費了半年時間,那是2013年,當時的基因編輯技術幾乎是剛剛出現。他在CRISPR上跟風式的嘗試大多以失敗告終,促成了這樣的思考:作為一個設備和規模都不如別人的實驗室,自己要不要去跟風?



韓春雨在實驗室內。採訪間隙,他的電話總是不斷,無論多麼忙,他都一一回復著,語氣緩慢節制禮貌  圖/董潔旭


「我當時就有願望,想去發現一個新的基因編輯工具。從CRISPR上受到啟發,我覺得,在單細胞或者多細胞的簡單生物中,他們的免疫系統應該都有一種或者幾種可以用作基因編輯的工具(基因剪)。」他找過CRISPR所需的Cas家族,但那些嘗試都沒成功,「因為那個系統過於複雜了。」


然後,他談到了這次新發現的功臣——那個名叫Agonaute的蛋白,他親切地簡稱那些蛋白為Ago(阿勾)。「我們注意到了阿勾家族,這個家族非常有意思,它能進行基因剪切,人們最為熟知的阿勾是一種跟人類有關的AGO2,它們在RNA沉默複合體中負責剪切。」他說,「我當時看到過另外一篇文章,是用生物信息學方法分析顯示,阿勾也有可能作用於DNA。」


2014年2月的一天,他看到《自然》雜誌上的一篇論文,文中,荷蘭人範德歐斯特證明了,阿勾可以做DNA的剪切。不過,文章中提到的那種阿勾蛋白,必須在70度高溫的條件下才能起效,當時大部分人認為,要使用阿勾作為基因編輯工具,只有去改造這種蛋白,讓它們在常溫狀態下起效。


「範德歐斯特是我很敬重的一位前輩,然而,我知道他走錯路了。」韓春雨說,「他們關注的那個酶是在70度左右才正常工作,這是經過了漫長的進化才形成的,你想把它轉回去(讓它們在常溫下工作),這是件逆著進化的事情,該有多艱難?我當時就覺得,他們必然要被我甩到後面⋯⋯這是哲學。」在國內外各大資源豐富的實驗室紛紛投入精力去改造阿勾蛋白時,這位在中國非著名高校的普通實驗室工作的年輕人,深信著自然界肯定存在一種可以在常溫下起效的阿勾。利用範德歐斯特文章中的TtAgo,再加上很好用的免費工具BLAST,他的學生高峰手動地去比對全球最大的公開基因資料庫NCBI中的序列,篩除那些只在高溫下起效的Ago,他們找到了十幾個看上去可用的候選Ago,「有效的有七八個,這次發表的文章只是其中的一個。」



團隊


這個關於阿勾的故事聽上去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這得益於信息的扁平化」,這位沒有海外留學經歷,幾乎不出席國際學術會議的科學家向我們解釋他獲取信息的方式:讀文獻,而且,「要看到文獻之外的東西,這是做情報的必須的品質。像間諜、特工,並不是一定要像電影《007》裡那種才算,好多就是坐在辦公室,看當地的報紙,他們可以看到你看不到的東西。就像二戰美國攻打中途島時,他們買當地的報紙,發現日本海軍的一個中將在一個山村正參加一個地方名媛的婚禮,於是他們就知道,這裡的日軍根本就沒有進入一種戰備狀態⋯⋯」


2014年,從範德歐斯特的那篇文獻中,韓春雨看到了大批同行的無奈,心中升起了希望。「這就如同打撞球,對方一桿沒進洞,把有利位置讓給你了,然後你就一桿全都捅進去了。」回憶自己實驗成功的那一天,「大概在2014年5月13、14日的凌晨3點」,那一天他們確認了,那個來自某種格氏嗜鹽鹼桿菌、名叫NgAgo的阿勾,可以完全符合要求。實驗結束後,他歡快地跳過學校半人高的圍牆回家,接下去的半天中,他和負責操作的學生高峰都興奮得沒睡著。


為什麼是這樣一個實驗室,而不是那些資金更充裕的實驗室出結果?他們(那些實驗室)用試劑盒。韓春雨說:「我們這個系統特別簡單,轉一個表達質粒,然後加一個公司合成的介質,介質的質量是一定的,是不是有切割效率,很大程度上就取決於質粒的好壞。所以,無論是提取的過程還是溶解用水,都要注意可控,所有的細節都會大大影響質粒在細胞裡表達的情況。如果用試劑盒,一把把下來,每次都是一樣的⋯⋯這不像那些已經很成熟的方法,比如CRISPR,因為已經有那麼多人重複出來了,如果你做不出來,你知道是你自己的『手』不行,但在你探索的時候,往往因為你技術不行,你做不出來,就以為這條路走不通。」要有策略,有「謀」,還要有準確的操作,「手」,把實驗變得可控。當然,目前他們的另一個計劃是關於試劑盒的,把新的基因編輯方法從手動檔變成自動檔。



韓春雨(中)及其合作者沈嘯(左)、高峰(右)


提到「手」的問題,捎帶著,這位老師毫不吝嗇地誇讚了自己的學生高峰,「沒有好學生就沒有好老師。」那是個三本畢業的學生,農村出身,有著倔強的性格。高峰是那篇著名論文的第一作者,作者貢獻部分清楚地寫著:「高峰,負責BLAST搜索, 以及體外的剪切實驗。」2014年研究生畢業後,高峰沒有去找工作,而是選擇繼續留在實驗室,沒有住處,就在實驗室打個地鋪。工資7000元的韓春雨,每月拿出2000元來資助這個執著的學生。那個下午,在擠進了一群記者的亂鬨鬨的實驗室,戴著黑框眼鏡的高峰沉默而專注地在電腦上完成了自己的幾個提交,然後迅速躲進了隔壁的一個小辦公室。有記者追上去問:「還會繼續讀博嗎?」「當然。」「去哪兒讀?」「跟著韓老師呀。」


2014年那個讓人激動難眠的夜晚以後,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完成了文章,開始向《科學》雜誌投稿,之後是按照審稿人的要求補充數據和修改文章。幾輪審稿下來,小半年之後,被拒。這期間,韓春雨遇到了沈嘯,這是他在協和醫學院時曾經合作過的師弟,「他是我請來的救兵,品學兼優,特別聰明。」沈嘯加入了他們,為他們的實驗設計提了很多建議,共同發現了很多新阿勾的特性。2015年6月3日,他們把文章投給了《自然生物技術》,9個月審稿後,今年的3月21日,文章被接受,5月2日正式出版。


如果又被拒了,怎麼辦?「不排除降級發表的可能。」事實上,對於一種全新的發現,被學術雜誌拒發,幾乎是常有的事兒。第一篇關於CRISPR可能性的論文初次投稿時,《自然》在未徵詢外部評審的情況下拒絕了論文的發表,之後,《美國科學院院刊》認定這篇論文缺乏「充足的新穎觀點和重要性」因而不夠資格送審,《分子微生物學》和《核酸研究》也相繼拒絕發表,最終,絕望而又擔心被別人搶先一步發表的文章作者將論文投給了《分子演化》雜誌,經過12個月的審稿和修訂後,才得以發表。


在一篇介紹CRISPR英雄譜的文章中,美國著名遺傳學家埃裡克·蘭德(Eric Lander)寫道:「值得注意的是,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在可能被一些人看作遠離科學研究的常規渠道的地方做出標誌性工作的。他們的重要論文都被一流期刊拒絕了——在很久的延遲之後得以發表在並不令人矚目的位置。這些遭遇恐怕並非偶然:這些研究地點可能給予了從事不那麼熱門選題研究的研究者更大的自由,但是對於如何克服期刊和評審人的懷疑與不信任態度,所給予的支持幫助卻是較少的。」



選擇


一位非著名大學的副教授做出一流成果的秘訣是什麼?人們展開了持續又熱烈地討論。韓春雨本人的回答是:「家庭教育是到目前為止對我影響最大的。」


他出生於一個國學造詣深厚的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河北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一位知名的紅學專家,哥哥韓田鹿則是河北大學文學院教授,主攻中國古典文學,曾在百家講壇上主講過明清小說。這個家庭的家訓包括: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做事要有一個負責任的態度。韓春雨認為,父母給自己的這種理念是最重要的東西,「這是支撐孩子一輩子的東西。」他自己做事的態度是「臨事而懼,好謀而成」,這是《論語》中孔子對子路所說的話。他喜愛的文學形象是孫悟空。韓田鹿向我解釋了孫悟空對於他們兄弟二人的意義:「孫悟空一開始是只普通的猴子,那時他覺得能夠當上猴王就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悟空的故事告訴我們,生命的意義不在於個人利益的滿足,人只有找到值得為之付出的事業,生命才有所附麗。」


在親朋口中,韓春雨的特點包括:不愛旅遊;理想主義,對職稱考評之類的活動毫無興趣;孝順,在討父母歡心這一點上很有天分⋯⋯而對於他的生物學天分,廣被提及的是他從小對動物、植物感興趣。但養小動物和生物並不是一回事,更能展現他在生命科學領域早期天分的,也許應該是另一段小故事:他讀書時,父親曾從河北師大專門找來教生物的老師輔導,那位老師給他出了一道題:「大腸桿菌每8分鐘就能複製一倍,但它的DNA完全複製一次卻需要24分鐘,為什麼?」據說,只用了七八分鐘,試著在紙上畫圖後,韓春雨發現,「DNA的複製應該是從多個位點同時開始的。」

2003年,韓春雨在協和醫科大學獲得博士學位,2005年,作為第一作者,他把協和期間的論文發表在了《核酸研究》雜誌上。對於那篇論文,韓春雨的一位同學評價,「那是協和同時期博士中最好的之一。」2006年,32歲的他回到石家莊,在河北科技大學擔任教職。10年後,當記者問他,當時為什麼做出這個選擇?他說:「很難用語言說清,以我的感受來說,這裡就是最適合我的地方——可能不能提供特別高的待遇,但學校肯定會很重視你,這是創業最好的地方⋯⋯」


對於弟弟的選擇,韓田鹿認為,「弟弟非常聰明。這種聰明除了表現在專業上,其實更重要表現在人生之路的選擇,以及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情上。對於要做的事情,他首先要判斷什麼事情是有價值有意義的,不會為那些意義不大的事情花費時間。實際上,那些意義不大的事情,真要做的話,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其實也不一定比意義重大的事情更少,也不一定真的就能成。」一位石家莊土生土長的青年則表示,他很能理解韓春雨的選擇:生活和工作在自己出生的城市,距離父親工作的大學兩個半街區,石家莊消費水平不高,如果本人對物質條件追求不高的話,完全不需要為了謀生而在任何方面勉強自己,那確實是一個最適合全心投入科研的選擇。



韓春雨因為在孿生素數研究上取得突破性進展,張益唐也是一夜成名


韓春雨的經歷讓科學界的很多人聯想到了張益唐,一位同樣在非著名院校裡默默無聞多年,最後取得了舉世矚目成績的華裔數學家。採訪過張益唐的《紐約客》撰稿人亞歷克·威爾金森認為,張益唐如果追求終身教職,就要多次發表學術論文,往往會因此被限定在某個研究領域,而他本人對這個不感興趣。威爾金森的文章中甚至提到,張益唐選擇去教授微積分學是一個明智的做法,因為如果你成為一名好的微積分老師,學校就會非常倚重你。「你很廉價、可靠,沒有理由解僱你。在這個職位做了幾年以後,你駕輕就熟,有大量的自由時間去思考,只要你對生活沒什麼要求。」


在河北科技大學,韓春雨教授的課程是生物信息學,但他個人並不認為這僅僅是一門可以「駕輕就熟」的謀生課程,他更傾向於把教課看作自己科研生涯的一部分,「這是一門很關注應用的課程,我認為教學是相輔相成的。」在網上,你甚至找得到一個韓春雨化名「槐北路」(未經本人確認)歡迎學生「來我實驗室參觀」的帖子。「槐北路」鼓勵河北科大那些有志於從事科學事業的同學,以自己為例,他遺憾自己本科沒有上名校,認為自己走過彎路,然而「彎路讓我更堅強」。


在目前的生命科學領域,基因編輯技術正在各個領域取得人類看得見的改變——不會導致過敏的雞蛋,自帶免疫的家豬,甚至,利用基因編輯技術針對某些先天性疾病的療法也正在提交審批。對阿勾的專利,韓春雨表示自己目前「沒有精力,也沒有興趣」。目前,新基因編輯方法的專利申請,由韓春雨的合作者之一沈嘯負責,而他自己的實驗室,正在致力於新方法優化方面的研究,以及為來自世界各地、申請進行合作的同行提供質粒和技術上的支持。對將來的研究方向怎麼打算?「目前看來,我還會繼續完善阿勾系統,等到這個系統完善得差不多了,就該去尋找新的方向了。科學家,要不斷探索新的領域。」


離開那間80年代風格的實驗室前,有記者忍不住問韓春雨:您的研究究竟發現了什麼?他嘴角上揚:「舉個例子,很多人都在看一隻鳥飛的時候,我說:看,那兒有隻蝴蝶。」


本刊記者|李珊珊  發自石家莊

編輯|鄭廷鑫  rwzkwenhua@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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