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孤獨的獵手——《兩隻老虎》的解構主義手法

2021-01-08 那就挺好

《兩隻老虎》是由李非執導,趙薇、葛優、喬杉領銜主演的一部喜劇電影,影片極具黑色幽默風格,劇情看似荒誕滑稽,實則是為平淡生活中困頓的凡人療傷。都說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敘事手法也就因此而至關重要,該影片就採用了獨特的解構主義敘事手法,打破了傳統的、二元對立的敘述模式,喜劇與悲劇、綁架與救贖、童真與成熟、極品人質與低配綁匪、小人物與英雄光環等元素不再是勢不兩立,而是界限變得模糊,使得影片溫暖而深刻,搞笑而煽情,從而映照的才是真實而複雜的生活,關懷到真正的世事人情。而筆者觀影最大的感受就是:心是孤獨的獵手,孤獨也是心的獵手,孤獨需要心的慰籍,心需要孤獨才能生長,笑中帶淚的狂歡,才是人生孤獨的成長蛻變。

心是孤獨的獵手

喜劇與悲劇魯迅先生認為:「喜劇是將人生無價值的東西撕爛給人看;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一方面,綁架是一種荒誕而無價值的行為,被以搞笑的形式呈現出來,撕碎綁架的外衣,展現的是心靈的孤獨與救贖,在這種意義上,是可以稱為喜劇的。兩一方面,童真、愛情、友情這些彌足珍貴的東西卻在孤獨地邁向成熟與成功的道路中漸行漸遠,成為不可追憶的往事,劇情娓娓展開,故事徐徐道來,搞笑的扮相、荒誕的表演帶來大笑的同時,也戳痛了淚點,因為他們失去了人生中曾經就有價值的東西,他們需要救贖。

正是喜中帶悲這種顛覆性手法,逗得觀眾捧腹大笑,讓觀眾喜的是幽默荒誕的綁架行為,讓觀眾樂的是秀逗的情節與橋段;讓觀眾悲的是被毀掉的曾經的美好,惹得他們潸然淚下。也正是這種悲中帶喜性,為迷失美好而困頓掙扎的人找到了心靈救贖的良藥。起碼,能過則過還是可以的。起碼趙薇版的《可以》也是可以的。生活本來就是悲劇與喜劇的交集,樂極生悲、笑中帶淚,何以解憂,唯有痛哭。

「爺爺,那個爺爺哭了」「沒事,疼的」

童真與成熟Frère Jacques,

Frère Jacques,

Dormez-vous?

Dormez-vous?

Sonnez les matines!

Sonnez les matines!

Ding, dang, dong.

Ding, dang, dong

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尾巴

這是原版的、語歌裡的兩隻老虎,他們的名字叫雅克兄弟,意思是說「雅克兄弟,雅克兄弟,您在睡嗎?您在睡嗎?請敲響晨鐘!請敲響晨鐘!叮,鐺,咚。叮,鐺,咚。」 本意是為了叫雅克修士起床。而我們熟悉的本土化改編版《兩隻老虎》為:「兩隻老虎,兩隻老虎,一隻沒有耳朵(眼睛),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兒歌本身充滿了童真童趣,歡樂滿滿。影片中我們熟悉的葛大爺一本正經地以一種獨創的旋律拉開了影版《兩隻老虎》的序幕。

看似是熟悉的《兩隻老虎》歌曲,實則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童謠,而是成熟的戲仿。在我們的印象中,影片應該是比較高大上的一種變現手法,比較嚴肅認真。童真與成熟不再是絕對對立的關係。成人的世界裡需要童真的浪漫來慰籍心靈的孤獨,童真的魅力需要成人的演繹才彌足珍貴,因為逝去的歲月無從追憶,丟掉的浪漫靈魂無可挽回,遺失的美好不可再得,只能畫餅充飢、對歌訴衷腸。童真歲月裡渴望快點長大,跑得快,成熟後,才發現成年人的生活沒有容易兩個字可言,就連唱一首簡單的兒歌都能戳中淚點。

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尾巴,瞧,當年好玩的童真,如今也變得充滿成熟的諷刺意味,被獨孤吞噬的心是沒有眼睛的,是盲目是看不見的,就像影片中趙薇角色剖析的那樣:「我越愛你越覺得失去了自我」,被心套籠的孤獨是無解的,心門不開,孤獨不散,老虎無尾,終歸是殘缺無力的。而該影片通過解構的顛覆寫作手法,打破童真與成熟的對立,在模糊界限中達成了對生活的和解,正如同葛大爺說喟嘆的那樣:「人生就是一個字,能過則過。」,找到了慰藉心靈孤獨的解藥。

極品人質與低配綁匪的綁架與救贖葛優大爺戴上了「齊劉海」發套,顛覆了以往的光頭形象,變身霸道總裁張成功,可愛而喜感,喬杉飾演綁匪餘凱旋,虎頭虎腦傻傻愣愣。凱旋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劍走偏鋒選擇綁架,而被綁架的人正是張成功。綁匪與人質的對立關係初步形成,而且在傳統的綁架案中,綁匪與人質勢不兩立,是控制與被控制的。然而,意外的是,張成功提出用雙倍贖金交換,讓於凱旋為自己做三件事情,此時綁匪與人質的關係發生了互換,綁匪變成了人質,人質變成了綁匪。

人質變老闆

我們知道,無論是張成功還是餘凱旋,都處於自己人生的低迷時期,都是被孤獨禁錮心靈的、心中填滿孤獨的失敗者。荒唐可笑的綁架下來,凱旋救了成功的命,要知道他可是生意失敗要自殺的人啊,同時,成功也挽救了凱旋,綁架案不至於以悲劇形式收尾。正如影片說所描述的,兩個人還成了朋友。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所謂的成功人士與失敗人士,一個缺錢,翹不起尾巴,也可以說是沒有尾巴的老虎,另一個丟了心靈的眼睛,看不到至珍至貴的人間真情。經過互相綁架與救贖,兩顆孤獨的心相互碰撞,交織出希望的火光,照亮了前方前進的道路。

朋友

邪惡小人物與善良英雄光環浩瀚星辰,茫茫宇宙。普通的凡人只不過是微小的塵埃,從黑暗中來,也終將向黑暗而去。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也許就是最大的幸福,可是生活總是有諸多不盡如人意,有的人如凱旋一般渺小而無為,有的人似成功一般耀眼卻悲慘,不是沒有眼睛就是沒有尾巴,厲害不起來的老虎,看著奇奇怪怪,實則一點都不奇怪。

掙扎在情感與生存之間的小人物身上卻有著悲壯的英雄救贖感。綁匪這種卑微可恨的角色卻在最後拯救了別人的人生。小人物與英雄的身份不再對立,從而變得立體而豐滿,悲催而可愛。

走心孤獨和孤獨失心凱旋和成功是兩種人,如果說凱旋是走心的,那成功就是被孤獨迷了心的。他們卻在一件荒謬的綁架案裡相遇,正如《心是孤獨的獵手》一書中所描述的,

「有兩種人:知道的人和不知道的人。你知道,我們知道的人彼此遇見,這是一個事件。它簡直是不可發生的。有時我們遇見了,從來想不到對方就是知道的人。 時間在苟延殘喘。 因為某些人有一種本能:他們要在某些時刻扔掉所有私人的東西;在它們發酵和腐蝕之前,把它們拋給某個人,或某種主張。他們必須這樣。 不說話也可以是爭吵,我感覺,就算是像這樣一言不發地坐著,我們之間也在爭論什麼。人越是明白,越是有追求,就越孤獨。:

凱旋是知道愛的人,成功是失去愛的人,他們都是孤獨的心靈旅行者,因為他們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而越是這樣就越是孤獨。巧的是,為生活奔波的走心孤獨與為名利而操勞的孤獨失心相遇,互相的碰撞摩擦,經歷過啼笑皆非的共同成長後,孤獨失心得到了救贖,走心孤獨也找到了良藥。生活嘛,能過就過唄。

或許,經歷絕對的孤獨,才能體味人生的幸福。不要因孤獨而將心靈禁錮,也不要因為太過走心而填滿孤獨,心,不是孤獨的獵手,孤獨也不能獵心。開放的態度對待生活,認真的過好每一天即可。其實,一切都還 可以!

相關焦點

  • 《心是孤獨的獵手》:孤獨走向群體本就是妥協,因為孤獨才是常態
    首先,我想說,這是一本像洞一樣的小說,既清晰可見,又深不見底,它一共分為三個系列,分別是:《婚禮的成員》、《傷心咖啡館之歌》和《心是孤獨的獵手》,《婚禮的成員》講述的是成長的孤獨,《傷心咖啡館之歌》是愛情的孤獨,而這本《心是孤獨的獵手》讓我看到的只有絕決。
  • 《心是孤獨的獵手》:太深太久的寂寞盡頭就是那宿命的孤獨吧
    《心是孤獨的獵手》是我看的第一本麥卡勒斯的小說。在書店看到這本書的時候,封面上那個留著短髮,手扶著下巴,一雙大眼睛似在看著你,又似毫無目的的女人一下子抓住了我。就像當你看到張愛玲的照片時會感到她骨子裡的冷,你看到麥卡勒斯,會感到她身上那種天真的疏離感。
  • 書評:心是孤獨的獵手
    著有《心是孤獨的獵手》、《婚禮的成員》、《黃金眼睛的映像》、《沒有指針的鐘》等小說作品。其中,《心是孤獨的獵手》在美國「現代文庫」所評出的「20世紀百佳英文小說」中列第17位。1967年9月29日麥卡勒斯在紐約州的Nyack去世,時年50歲。
  • 村上春樹譯《心是孤獨的獵手》:以同情掃描裂痕世界
    這部作品對中文讀者而言也很熟悉,甚至書名被初代文藝青年當作流行語,來自作家卡森·麥卡勒斯的代表作《心是孤獨的獵手》。卡森·麥卡勒斯(1917-1967)村上譯《心是孤獨的獵手》在談到為何選擇此時出版這部譯作時,村上春樹表示:「人們尋求著他人的共鳴,但這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 解構主義
    解構主義,顧名思義,有著「分解與構成結構」的意思,解構主義一詞是與結構主義相對的,可認為是對結構的破壞與重組。 以逆向思維進行服裝設計構思,將服裝造型的基本構成元素進行拆分、組合,形成突出的外形結構特徵。
  • 孤獨是一隻鳥擁有萬裡高空卻看不見另一隻——《心是孤獨的獵手》
    小時候,身邊總是熙來攘往的很多朋友,那時候覺得孤獨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一個人,一間房,思想都是自由的,坦誠的面對自己,就像一個智者。長大了,慢慢開始害怕孤獨。一個人的房間也喜歡坐在窗邊,讓月色打出一個淡淡的影子,莫名其妙的對他講話。等到一個人在大大的城市工作,下班路上穿越潮水般的人群,每一張臉都是陌生的輪廓,那時候怕死了孤獨。
  • 一早讀書|《心是孤獨的獵手》,生活已不易,且行且珍惜!
    怪東西從腦裡不斷的翻湧,卻無法撫慰自己一再孤獨的內心。城市很擁擠,內心卻無比的空曠,孤獨大概就是這樣吧。有一個作家,她一生只寫一個主題——孤獨。森·麥卡勒斯(Carson McCullers),20世紀美國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她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天才女作家,但是,她的一生卻飽受病痛的折磨,15歲時患風溼熱,但被誤診誤治。
  • 桑德拉洛克去世 曾憑《心是孤獨的獵手》提名奧斯卡 女配角
    桑德拉洛克去世 曾憑《心是孤獨的獵手》提名奧斯卡 女配角時間:2018-12-17 07:45   來源:北青網   責任編輯:凌君 川北在線核心提示:原標題:桑德拉洛克去世曾憑《心是孤獨的獵手》提名奧斯卡 女配角 12月16日,時光網Mtime微博發文稱桑德拉洛克在11月3日因癌症去世去世,享年74歲。
  • 獅虎之爭,終於有定論了:老虎是天生的殺手
    所以獅子和老虎面對面的可能性很小,更不用說打架了。 那麼如果獅子和老虎打起來誰會贏? 其實人們對這兩隻動物的肌肉大小、身高等有很多相當詳細但無關的信息。然而,大小並不是自然界的一切,態度比事實更重要。
  • 人類打不過老虎,那麼獅子打得過老虎嗎?
    老虎是「百獸之王」,獅子被稱為「萬獸之王」答案是:大多數時候,獅子都打不過老虎為何有此結論,細看以下分析老虎體型比獅子大,體重比獅子重。老虎是最大的貓科動物,目前已經沒有異議。通過下面的對比圖可以看出,老虎獅子頭部大小相差不大。甚至老虎的頭還要更長一點。而兩者嘴巴最大開合度都是110度左右,幾乎不分伯仲:齒長直接決定生死老虎的犬齒長約6cm,獅子為4-5cm,所以老虎的咬合深度比獅子要長2-3cm,這在主要靠利齒置對方於死地的動物對決中非常重要,往往咬合深度多1cm,對方死亡的概率就要大上三成。
  • 又有兩隻老虎確診新冠
    公號名/ID/作者),違者必究編輯:SUN來源:ABC 7 New York編譯:Deng印第安納州韋恩堡兒童動物園(Wayne Children’s Zoo)的官員宣布,兩隻蘇門答臘虎的新冠病毒檢測呈陽性
  • 為什麼說《兩隻老虎》的臺詞裡,藏著每個中國人的人生和格局
    《兩隻老虎》還沒上映就引起廣泛熱議。首映日票房排名第一,上映首周電影評分人數第一。就連葛優在電影中的臺詞都頻頻出現在網友的評價裡,真的是走心了。出色的文藝作品就該如此,像一面明鏡,平常不為人所注意,可你一旦朝它望過去,總能發現點兒東西。
  • 《兩隻老虎》怎麼從軍歌變成兒歌,再發展為電影IP的?
    《兩隻老虎》誕生了。百度詞條上,說《兩隻老虎》的起源來自鄭成功。說國姓爺鄭成功到臺灣時,帶了兩隻老虎過去,結果還不慎跑掉了,轉悠轉悠就轉到了大街上。百姓沒見過這種動物,以為是兩隻超大的貓,就拿棍子試圖制服它們。結果,兩隻老虎就受了傷。於是,鄭成功根據此景此情,編了兒歌《兩隻老虎》。這個解釋非常荒誕,壓根無法自圓其說。首先無法解釋與法國同源的曲調哪裡來的?
  • 今日談大貓老虎篇之裏海虎
    前面我們了解了老虎家族中的兩位明星,西伯利亞虎和孟加拉虎,今天我們來談一談老虎家族已經滅絕的第三號獵手-裏海虎。老虎家族,可謂是活躍在亞洲的食肉霸主,是頂級掠食者,但大多數虎種都分布於東亞,而裏海虎則活躍於西亞。甚至橫跨了歐亞大陸。
  • 解構主義-存在與時間
    解構主義-存在與時間 解構主義與設計美學的糅合
  • 零次方設計 | 金輝地產 · 建築空間的解構主義美學
    解構主義,從一個哲學概念衍生至設計風格,用存在與時間的方式讓內在所有既定的規則和組合都可以被重新定義或拆分。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運用現代主義的手法重組,解構空間,並結合當代藝術融入之中。由此表達一個老城通過更新與設計煥發新的生命力。呼應當代人們對美的認知及追求生活品質提升的態度。
  • 看完葛優的電影才發現,原來《兩隻老虎》的歌詞如此殘忍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這是每個人童年時期都會唱的一首歌謠《兩隻老虎》中的一句歌詞。小時候無憂無慮,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們能聽懂的也就是兩隻老虎比誰跑得快,但是我們聽不出、也感受不到兩隻老虎的情緒和神態以及他們的痛苦。
  • 德希達解構主義的法律正義觀
    作為重點解構西方哲學傳統中邏各斯中心主義的解構主義,德希達的解構主義所涉及的不僅是哲學理論問題,而且也是(甚至更是)人類社會的問題。1989年10月,德希達在紐約葉史瓦大學卡多佐法學院作題為《法律的力量——權威的神秘基礎》的演講宣稱:「法律是可以解構的」,而且「解構就是正義」。德希達「解構」的目的是要拆卸宏大法律話語、消解法學中的「二元對立」觀念並在此基礎上顛覆法學的「中心主義」等級觀念。
  • 珍珠泉的兩隻小獅子、四隻小老虎滿百天了
    而南京珍珠泉風景區野生動物園裡新生的兩隻小獅子、四隻小老虎昨天剛滿百天,就已經正式斷奶,開始獨立生活了。  獅家族又添新丁  經常聽到珍珠泉和紅山動物園有小老虎誕生的喜訊,非洲獅家族,卻有好幾年沒有傳出好消息了,上一次生小獅子還是2006年的事。  「我們有二三十頭獅子呢,但大多是近親。」
  • 《時間旅行者的妻子》|解構主義文字魅力下,對愛情的永恆追逐
    一 獨具解構主義的文字魅力《時間旅行者的妻子》中的語言文字跳脫出傳統文學理論中對文字的定義單一,統一和具有連貫性的特徵。小說採用了內視角敘述即敘述者藉助某個人物的感覺和意識,從他的視覺、聽覺及感受的角度去傳達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