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茶几上擺著
水果的「家長裡短」嗎?
快來測試一下
這些「必考題」你能答上多少
A:番茄究竟是菜,還是水果?就為這甚至還打過一場有名的官司。根據一八八三年美國的《關稅法》,進口蔬菜要繳稅百分之十,而水果免稅。當時幾個做番茄生意的商人力爭番茄屬於水果。官司打了好幾年,一直打到聯邦最高法院。大法官做出終審裁決:在植物學中,番茄被視為是「攀緣植物的果實」,但是由於它並不是當作飯後甜點而是作為主菜食用,因此應當將其視為蔬菜。那一天是一八九三年五月十日。美國從此對所有番茄按蔬菜徵稅,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益。
A:「吃吧,吃吧。這叫覆盆子。吃了補腎,撒尿能把尿盆滋翻了。哈哈——」輕快的笑聲迴蕩在山林裡。覆盆子嚼在嘴裡散發出紫羅蘭般的香氣,口味著實不錯。不僅可以當作水果,而且也能入藥。古人認為它補腎、固精、縮尿。至於是否可以滋翻尿盆?或者可以減少起夜次數而把尿盆翻過來不用?那不過都是種誇張的幽默罷了,不必深究。至於它為什麼叫覆盆子,還有另一種說法,仔細端詳,這果子長得像一個翻過來的小盆兒,由此得名。
近幾年城市裡流行西點,很多甜品店裡都出售樹莓蛋糕、樹莓果醬、樹莓飲品。而那種長在枝條上的樹莓或者叫山莓,看上去怎麼那麼像咱們說的覆盆子呢?珊瑚珠攢成的小果子,翻過來看,就像個精巧的小花盆,有的珠粒上還帶著絲細軟的耳毛。仔細一查,它的確是覆盆子的變種。覆盆子在歐洲本來很少,從十六世紀才開始大量種植,大仲馬的《美食大詞典》裡還專門比較過紅色的和黃色的區別,認為黃色的香氣更怡人。在歐洲人們可是把它當成了精品水果。再傳回來之後,也就洋氣多了。
A:無花果並非真的不開花,那花開在了果子裡頭,我們看不到。那果子也並非真的就是果子,而是一枚空心的肉質花託,中間藏匿著無數細小的花。在植物學上,它應該稱為「隱頭花序」或「隱花果」。
如果仔細觀察,您會發現蒜頭似的果子正中是一個很小的孔洞。有一種叫作無花果小蜂的雌黃蜂,正是帶了花粉從這裡奮力鑽進去產卵,無意中為那一簇簇看不見的小花授了粉。之後,在艱難跋涉中磨去翅膀和觸角的雌蜂連身軀也全部融化於其中。它會被無花果酶分解成蛋白質,滋養著那枚神奇的果實。因此儘管我們含英咀華時能「嘎吱嘎吱」嚼到種子,但卻從沒發現過小蜂的殘骸。孵化出來的雄蜂瞎眼、無翅,它生命的全部意義就是在果子裡挖掘隧道,把受孕的雌蜂送出去,攜帶著珍貴的花粉去尋找一顆新的無花果。無花果和小蜂就這樣相依為命,一起度過了千百年。
A:當一種叫蛇果的洋果子假模假樣端坐在玻璃櫃檯上傲視群果的時候,人們一眼就認出來:這傢伙不就是大紅蘋果嗎?和蛇有啥關係?蛇果和蛇的確沒半毛錢關係,只不過是因為香港地區把 delicious apple 音譯成了「地釐蛇果」,傳到北方又按慣例精簡成倆字——蛇果。
A:朋友送來個生日蛋糕,上面擺著串豔紅的果子——漂亮、精巧、滴溜兒圓,活脫脫一掛袖珍版的小紅燈籠。禁不住色誘掀下兩粒,放嘴裡一抵,一股酸汁跑進牙根兒裡,尖酸微溼,競被刺激得渾身骨頭瞬間酥癢,激靈靈仿佛過電。那麼問題來了:這小傢伙兒叫什麼,嘗上幾顆就能酸得令人刻骨銘心?它叫紅漿果,也叫燈籠果,還叫紅加侖,比較正式的名稱是紅醋慄。
名字挺生動,這酸透牙釉質的小紅豆豆確實配得上個「醋」字。紅醋慄屬于洋水果。歐洲人口味極端,要麼濃甜,要麼死酸,他們有本事一串一串直接入口品嘗,或是加工成果汁、果酒一飲而盡。口味柔和的中國人往往「享受」不了那份刺激,所以儘管它很早就被引種進了黑龍江,但國內普及程度並不高,只是近幾年才常用來裝飾慕斯、布丁等西點,或是點綴在芝士冰激凌上,配著濃香的奶油入口,倒也提香解膩。
A:其實柑和橘並非一種水果。柑子顏色發黃,滴溜兒圓,個頭兒稍大,皮也厚,牢牢巴在果實上,不太容易剝。柑的果實相對甜香,細品有些發酸,是那種醇厚得發酵似的酸。橘則不然,橘的果實扁圓而嬌小,光潤的薄皮看起來特別紅潤,很容易就能剝開。細嫩的橘瓣外面交織著乳白色的橘絡,如有絲網纏繞。細品那瓣瓣橘肉,是鮮甜的,鮮的後面藏著微酸。酸得清澈,酸得透亮。橘絡味道清苦,有人不喜歡,擇去扔了,這可糟蹋了好東西。橘絡舒氣化痰,解渴去火,扔了多可惜!還是咽了為好。
A:我一直以為菠蘿和鳳梨是一回事,只是南北方叫法不同罷了。可前些日子去早市,賣水果的小販告訴我說:不是。菠蘿嘛,金黃色,尖利的葉子長滿了鋸齒;鳳梨呢,是青綠色的,柔軟的葉子上沒有鋸齒。菠蘿皮硬得扎手,必須剔了果眼兒裡的棕刺才能吃;鳳梨平滑得可以用手摸,幾乎沒有果眼兒,削了皮就能吃了。最主要的,菠蘿必須用鹽水泡了才不麻嘴;鳳梨不用,鳳梨直接吃就是清甜清甜的。
A:穿糖葫蘆用的果子並不是通常說的山楂,而是比山楂大一圈的山裡紅。它是山楂和沙果嫁接的產物,北京人也叫它紅果兒。品相好的紅果兒跟小桌球似的,而且核小、籽少、果肉厚,外皮薄而光溜,皮上金黃的斑點稀疏可見。紅果兒生吃起來口感比山楂味兒正,蘸上冰糖後「咔擦」咬,微微的酸裡裹著殺口的甜。
A:在北方吃到的荔枝通常顏色已經不那麼鮮豔,味道也要遜色多了。這果子不易保存,離開樹木之後一天色衰,兩天香消,三天味變,等到了第四五天,在嶺南人眼裡,恐怕已經不能稱其為荔枝了。因為離不了枝,所以這果子原本是叫作「離枝」的。採這果子也不能一顆顆地去摘,而是要連枝帶葉用刀往下割。相傳,古代進貢到紫禁城的荔枝要在當地把剛連枝砍下來的果實用油亮狹長的綠葉子包裹了,藏進清水浸透的竹筒裡,再用荔樹底下的土和成泥塞上口,封上蜜蠟,一路飛馳馱荔進京。打開封裝之後依然是風枝露葉,就像剛採下來似的。這大概就是最早的保鮮技術吧!
高分學霸們提出表揚
低分的同學們也不要氣餒
在評論裡講講你吃過的奇珍異果
或是你和水果的奇聞軼事
獲得點讚數量最多的一位
商務印書館將送上《果兒小典》一本!
果子,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親近感,無論是生津止渴的水果,還是風味香醇的乾果。草木用生命把天地精華凝練成一顆顆包裹著新生的果子。它們是人類最初的口糧,伴隨著人類走出原始森林,進入農業文明,一直來到今天的資訊時代。人們越來越明確地意識到,那一顆小小的果子裡蘊藏著支撐生命的強大力量。《果兒小典》以六十餘篇優美的隨筆,將我們熟悉卻又未必深知的水果用悠閒又有趣的文字一一道來。
作者:崔岱遠,作家,文化學者,應邀擔任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多檔文化類節目學者嘉賓。代表作有《看罷西遊不成精》《京味兒》《京味兒食足》《京範兒》《吃貨辭典》《一面一世界》等,無不蘊含著濃鬱的人間煙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