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十位作家談:為什麼要寫作?

2020-12-08 騰訊網

無論是作為一位寫作者還是攝影師,又或者是一名畫家等等,總有人會問你「你為什麼非要做這件事?而不做別的呢?」有的人也許知道答案,但還有很多人沒有一個具體的原因,只是——想,就這樣去做了。有的事,做著做著,就做了一輩子。

讓我們看看這十位作家——為什麼要寫作

1/ 雷·布雷德伯裡[英國]

我為什麼寫作?這是因為我對古生物如恐龍,對博物館,對未來世界博覽會以及對未來主義結構等科學工作者幻想之夢著了迷的緣故。我9歲那年,羅傑斯的作品引導我面向未來;14歲時,我又跟隨戈登踏上新的旅程。在我整個前進的路途上,威爾斯與瓦爾納的書都給了我鼓舞和力量。

我寫作,也是由於我愛好魔法和幻術。在我15歲時,莎士比亞的名字就闖入了我的生活。他的詩句緊緊抓住了我,拯救了我的心靈。錢尼和卡洛夫曾使我感到一種恐怖,並使我永遠心甘情願地生活在他們的夢魘之中。我在15歲時就閱讀了《事到臨頭》這部書,從此我便夢想去月亮上旅行並和人們一同去。

縱然有千百條理由使我從事寫作,不難看出,全部或退一步講絕大多數理由,均始於我的童年。蕭伯納對我產生的影響是其後的事。然而,比上述理由更重要的一條,還是出於我對生活的愛戀。寫作是我藉以回報這個時代的手段!我想,一個人應該為自己生活的時代做點兒什麼,難道不是這樣嗎?

2/ 約翰·厄普代克[美國]

還是在我孩提時,我就被玩具藝術、鉛筆和紙所吸引。後來又對打字機和全套印刷設備著了迷。到了十年而立之年,我就開始了寫作。技巧、手段以及奇妙和動作引人入勝——記憶、想像和發現創造均可用一個個有形的符號精確地表現出來,人們可隨心所欲地多次使用。紙墨印刷等技術的廣泛應用,給人類帶來了極大的利益,人們跨進書店的大門,翻閱圖書刊物。這是向人類傳統規矩提出的挑戰,引導人們互相了解。

空間自然限制的加劇,伴隨著向時間限制發起的一場可能的挑戰——一個人死後,總希望他的著作流傳於世。寫作確實是一門美好的藝術,正因為如此,作家才被那些在生活的長河中看到自己辛勞換來的果實消耗在人類需求的漩流之中的人們所羨慕。

3/喬伊斯·卡羅爾·奧茨[美國]

為什麼寫作?這個問題很大,難於回答。對此,我尚未答覆過。這是因為,當人們埋頭工作時,是不會去考慮這個問題的。理論問題乃是屬於那些無所事事之人的工作範疇。

我寫作是為了改變我們這個時代人們的思想意識,哪怕只是微小的改變:密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這隻有作家才能做到);豐富我們燦爛的語言;描寫娛樂和戰爭。可以說,寫作是同我們時代最不願吐露真情、最陌生的人們進行對話的親密方式。

4/ 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阿根廷]

我既不為少數人也不為多數人寫作,而是每當我感到有些東西需要表達出來時,我便提筆寫作。我並不去尋找寫作的題目,而是等題目上門來找我……當然,我也能把它們拒之門外。一旦有的堅決要求,我只好接受,藉以過渡到其他的事。

我想起吉卜林的著名詩篇。他在《紫杉》一詩中有這樣的話:「面對成功與失敗,要曉得同等來對待,兩者全都是偽騙。」在他看來,既無失敗,也不存在什麼成功。

我從來不讀我自己的書。致使有人問我:「在你這部短篇小說中,此話作何解釋?」我回答說:「我寫這短篇,用的是它自己的時間,發表之後,我從來不再去讀它。」一個人佔用一定的時間寫出一篇作品後,他人又佔用自己的時間紛紛閱讀它。最終,這部作品更多的是屬於讀者,而不是作者。

在我看來,回首過去病態的表現,想過生日亦如此。在生活中,我試圖向前看。我想的是那些我將要寫的東西,而不是已經寫過的。

5/託尼·莫裡森[美國]

在我的周圍,到處是混亂、苦難與死亡,基於此,我寫作為的是尋求生活的秩序,使生活變得更美好。

在美國,黑人的歷史是被歪曲了的,人們不能真正了解它。黑人歷史中所具有的財富、色彩、熱情、權利往往被掩蓋。尤其是從婦女的立場上來看更是如此。我的觀點就和黑人男子不同。因此,書對於我來說則成了一個新的世界,這個新世界雖然永遠存在,但它從未被人們所重視。

我寫作是為了作證。每當我看狗崽子(一個非洲人戴的假面具),我便頓覺它是何等的遠古、富有生命力,同時又是多麼現代化和入時。我希望我的書能具有這種遠古藝術的價值,能替代音樂作為人的精神食糧。

6/ 比拉戈·狄奧普[塞內加爾]

關於為何寫作的問題,巴爾扎克曾經回答過:為了出名和富有。自然,也有另一種回答:寫作是淨化心靈的必要手段,甚至不指望作品的發表。這是兩種極端的答覆。至於我,乃是為了閱讀。我把自己比作工匠,製作成品意在出售。書就是成品。這成品包括兩部分。

其一是我所編造的故事情節和人物,其二是讀者對它的佔有和為之所用。如同一切成品都會給人帶來喜悅一樣,我的製品帶給我的則是雙重喜悅:我本人單獨創作的喜悅和與讀者一起共同創作之喜悅。我自己點火,這火給了我熱量和光明。然而,我又把這熱量和光明分散開來,在我的書中——伸展著的土地上,在讀者的思想和心靈裡,我看到了成千上萬的火苗在跳動。

在加爾省的孟德城,我參觀過被稱為煙火世家的煙火製作廠。在那些輕如鴻毛的簡陋屋棚裡——哪怕有一點兒爆炸都會把屋頂掀到天上,我看到了那些奇妙的化工師傅們把五顏六色的粉末裝在一根根炮筒裡。隨後,它們將變得那遙遠孟加拉的火箭、太陽和火。作為一個作家,情況大概如此。

7/翁貝託·埃科[義大利]

首先,我要說,我寫了一篇小說。這說明我不經常寫作。我常做一種怪事,就是在紙上畫些字符——對你們而言,這顯然算不上寫作——就像亞里斯多德、康德、笛卡爾所作過的那樣(藝術方式的怪誕……),依然如此而已。

我寫這篇小說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孩子們都已長大了,我不知道該向何人講述我的故事,於是便自言自語地寫了起來……

8/ 派屈克·莫迪亞諾[法國]

對這類問題,我認為不宜考慮過多。否則會使人面對白紙束手無策,終究要變成像安德烈·紀德寫下的帕呂德式的人物。

這正如跳傘之前,您會思忖:「我為什麼要跳傘呢?」這不會對做任何事情有好處。可我,我之所以搞寫作,是因為我不會做其他事情。

9/雨果·克洛[比利時]

為什麼寫作的問題,倘若讓孩子們回答,則是輕鬆愉快無任何後果的,然而作為一個嚴肅認真的問題來回答,那就意味著藝術的死亡。

我寫作則我生存。何出此言?因為好奇,因為自豪,因為人需要選擇死亡還是歌唱。

10/ 米蘭·昆德拉[法國]

這難道僅僅是荒唐無稽的幻想?可我認為,寫作就是寫那些無人敢寫之事,講那些無人敢言之語,這就意味著要反一般人之常態。

寫作,帶給人的是那種反一切之常規,從中得到的唯一的歡樂與幸福的感受——向敵手挑戰並激怒他們的朋友。再者,一旦人們寫完一部書,往往都想輕鬆一下,這是人之常情。然而,一個喜好向其周圍的一切發出挑戰的人,怎麼能夠得到歡樂呢?

問題在於,許許多多本來無法解決的矛盾最終都落於寫作者的懷抱,這便是我們的職業。怎麼,矛盾無法解決?不,有的。只有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難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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