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的現代主義,從十九世紀下半葉在西方崛起,風靡歐美,逐漸取代現實主義,成為當代世界文藝創作的主要潮流。在這個大潮中,湧現了一大批世界文壇的藝術家、文學家:如畫家馬蒂斯、畢卡索、波洛克,作家卡夫卡、喬伊斯、辛格,詩人艾略特,劇作家貝克特等等。其中不少人還獲得過諾貝爾獎金。他們的作品在西方受到很大的歡迎。其中畢卡索的作品價值連城,爭搶不已。
小說創作中的存在主義、黑色幽默,戲劇中的荒誕派等等現代主義比較徹底拋棄了傳統的「模仿說」美學,以非現實主義、非理性的特徵,使藝術成種創造、一種感情的表現,而不是模仿。應該承認這對西方藝術實在是一個石破天驚的根本性突破和多年來,由於帝國主義的封鎖和我們自己的左傾思潮的影響,我們一直無法正確認識西方的現代主義。甚至望文生義,鬧出誤認「野獸派」就是野獸作畫的笑話。近代生產和科學發展使傳統創作方法陷入危機,同時又給藝術發展帶來新的生機。
照相機這個「小東西」,把人物形象用化學方法固定在紙上,首先給以模傷、通真為特點的現實主義繪畫以巨大衝擊。七色光的發現,繪畫便有可能利用光反映大自然的瞬間變化。雖然早期印象主義尚未完全超脫通真,寫實的範圍,但已開始表現出與現實主義分離的傾向。開始引起創作方法變革的連鎖反應,開了現代主義的先聲談到現代主義,不能不提及與之關係密切的弗洛依德分析心理學他把人類一切活動歸結為性慾,過於從生物學中探尋社會河題的動因,自然是荒謬的。這無疑使人類對自身思維規律有了新的認識。
在此基礎上,本世紀初美國心理學家詹姆士又發現在「流動」的意識中存在著「突然的質的對比」這些新發現滲透,運用到繪畫中,就產生了超現實主義。該派代表人物西班牙的達利宣稱:「我毫無選擇地、儘可能準確地記錄下我的潛意識」,「表達弗洛依德所打開的這一黑暗世界」。為了突破時空限制,現代主義某些繪畫,天南地北過去未來形成如現代化公路,例如畢加素的《格尼卡》就是把客觀事物分解成幾何圖形,重疊在一個平面上,把轟炸時恐懼、痛苦、悽慘、憤怒、殘酷等感情話動立體,從而賦予這一齣悲劇以普遍意義。
再如人類利用高度發展的現代科學技術播送的生動色彩和攝影圖像,對以用幾何圖形和線條間張力,產生運動幻覺的光效應藝術起了提供了誘人的前景。可以說,生產力和科學是現代主義發展的槓桿之表現生活是文藝的基本特徵。我認為,儘管現代主義在創作方法上基本是非現實主義的,卻仍可看到對現實生活的深沉關注。被稱為戰後美國文學奇觀的黑色幽默作家馮尼格的漫面自畫像,頗能說明那些嚴肅探索的現代主義藝術家和生話的關係。
因此,如果我們從藝術同生產力、社會生活的部聯繫中考察現代主義,似乎可以說它主要是西方現代生活、生產力和藝術相滲透、相結合的產物。創作方法的發展還受到藝術內部規律的支配。九世紀現實主義創作思潮中先後出現了司湯達更斯、巴爾扎克,託爾斯泰、米勒、列賓這樣的巨匠,形成了幾乎無法途越的藝術高峰。此後實主義雖然在思想的深度和廣度上達到了新的平.但藝術上似乎並無重大突破,沒有產生藝術價值超過、或者可堪與前輩現實主義大師相比肩的作品。這就追使藝術尋找新的出路。
一部分西方藝術家便開始吸取東方文化作為滋潤現代主義的養料。馬裡尼的銅塑《莫納特·馬爾科夫》甚至使我們自然地聯想到我國古代的石雕泥塑參的看若長不南重主現表現,輕客觀描寫,重藝米想,我國傳再現,重「意象」,輕「具象」,其實質就是運統的比興手法,寄物抒情。著名國畫家李苦禪先生精辭指出以八大山人為代表的我國古代文人寫意畫「既不杜撰非目所知的抽象』也不甘寫極目所見的「具象』只傾心於以意為之的意象」,象徵主義詩人管翻譯研究過中國古代詩歌,畫家馬蒂斯則宣稱自己「效法中國人」,「我的啟示是來自東方的。」
據說這個以抽象藝術為主要標誌的新紀元:其開創也受到了我國書法抽象結構和墨畫的深刻影響。此外,不少華裔畫家也以他們的東方傳統和氣質給現代主義抽象繪畫帶來新鮮的血液。誠然,現代主義和中國傳統藝術的某些相似相通,不是一種簡單的重複,但也不能稱是完全無法接受的「異端」當然,我們都認為形形色色的現代主義也有腐朽沒落頹廢的東西,有唯心主義型面上學的東西,甚至有打上明顯的反動印記的。例如從潛意識出發對性的色情描寫:對暴力兇殺的渲染對極端個人主義的宣揚過分染上消極厭世的情緒。就是藝術上也確有不少低劣,平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