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絳:「紅樓」中的愛戀

2021-01-21 新華網客戶端

在中國,說《紅樓夢》者太多。不僅常常在報刊見到論說文章,還有專業的《紅樓夢學刊》,大量相關著述出版不絕,成語「蔚為大觀」用在這裡,允稱恰如其分。可相對於讀過、喜歡《紅樓夢》的讀者,這數量還很有限。一大批讀「紅」的人,因為種種因素,閱讀之後卻並不一定寫文章談它。這些讀者,或許比愛寫、能寫文章者更喜歡這部書,有頗深切感受及見解,可惜我們無從得知了。

有的讀者,一生或者就寫過一兩篇談「紅」文章,可那完全是浸潤長久後的獨有心得,叫人讀來感到思力深邃,眼光獨具,對我們閱讀這部人間大書,有新的認知開啟。楊絳先生《春泥集》中的《藝術與克服困難——讀〈紅樓夢〉偶題》,在筆者看來,應屬於見人所未見,能啟發讀者的有益、有價值文章。

楊絳先生近百歲時還在文章中說:「我早年熟讀《紅樓夢》。」對於那一代啟蒙時以讀、背誦為主的讀書人,對一本書說「熟」,一般都是喜歡到爛熟的意思。《藝術與克服困難》這篇寫於1959年的文章,從其上下前後的引述中,可以很容易感覺出作者對該書的熟稔程度。能夠寫談《紅樓夢》,在中國,「熟」,只能算是最一般的基礎吧。對於楊絳這樣的讀書人,寫作有關《紅樓夢》的文字,沒有獨具的識見,幾乎不可想像。

從前人「愛戀」看紅樓之「難」

在這篇名為「藝術與克服困難」的文章中,究竟有什麼「困難」?《紅樓夢》寫作,有怎樣的困難呢?在楊絳看來即是:「寫前人所未寫,思前人所未思。」這篇文章,首先引述了中國古代的許多小說和戲劇,說它們:「寫才子佳人的戀愛往往是速成的。」譬如唐代元稹的《會真記》,其中張生與鶯鶯,彼此相見,張生即刻就顛倒「幾不自持」。鶯鶯的感情還略有曲折,兩人初次見面,鶯鶯在賭氣。張生和她攀談,鶯鶯也沒有搭理。張生寄詩挑逗,她開始還拒絕,經過一番內心鬥爭才應允張生的要求。唐代另一位作家皇甫枚所作傳奇小說《三水小牘》,連這一點曲折也沒有。其中寫趙象和飛煙的愛戀,趙象只是在牆縫裡窺見飛煙,便立刻「神氣俱喪,廢食忘寐」。他託人轉述衷情,飛煙聽了,「但含笑凝睇而不答」,原來她也曾窺見趙象,愛他才貌,所以已經心肯。她認為這是「前生姻緣」……當時的人寫愛戀,就這麼簡單,這麼快。

這是傳奇小說,再往後的戲劇,照楊絳的說法,拘於體裁、場景:「男女主角的戀愛不僅速成,竟是現成。」她舉例:王實甫《西廂記》裡的張生和鶯鶯,偶在僧寺相逢,張生一見鶯鶯就呆住了,仿佛撞著「五百年風流業冤」「眼花繚亂口難言,魂靈兒飛半天」。鶯鶯也並不抽身,卻「盡人調戲嚲(音朵)香肩,只將花笑拈」。她回身進內,又欲去不行,「眼角留情」「腳蹤兒將心事傳」,還回頭,留下「臨去秋波那一轉」。當晚月下,兩人便隔牆唱和,張生撞出來相見,儘管紅娘拉小姐進去,可兩人卻「眉眼傳情,口不言,心自省」。用楊絳的概括就是「已經目成心許」。

至於入列元曲四大家的白仁甫,他《牆頭馬上》中的人物裴少俊和李千金,兩人牆頭一見,立刻傾心相愛,甚是直接乾脆。中國古典戲劇最驚心動魄的一場愛戀,發生在湯顯祖的《牡丹亭》之中。主人公杜麗娘並未見到本人,只是夢裡見到一位名柳夢梅者,儘管「素昧平生」,可覺著「是那處曾見,相看儼然」,隨即苦苦相思,神魂顛倒,死去活來。這種可稱為「速成現成的戀愛」,戲劇或小說裡總說成是「奇緣」「天緣」或「夙緣」,似乎早有安排,「五百年風流業冤」云云。楊絳解讀:「在男女沒有社交的時代,作者要描寫戀愛,這就是最便利的方式。」

這種方式,不僅中國古代,古希臘小說及後來戲劇也有描述。楊絳舉出兩篇希臘小說《埃修匹加》和《琉席貝與克利多封》的男女相見情景。前者的男女主角偶然在神廟相逢,「兩人一見傾心,就在那一面之間,兩個靈魂已經互相投合,仿佛感覺到彼此是同類,彼此是親戚,因為品質相仿。當時兩下裡都一呆,仿佛愣住了……兩人深深地相視半晌,好像是認識的,或者似曾相識,各在搜索自己的記憶。」與我國古代的傳奇小說描摹何其相似。後一篇裡男主角夢中便預示了兩人未來的命運等情節,以及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中,男女主人公也正是在舞會上相逢而一見傾心……可見這是一種無論東、西方寫作愛戀都愛用的便捷方式。

《紅樓夢》之新

《紅樓夢》表現了自己的不一般,開闢出一片文學新天地。儘管兩位重要人物相見,也呈現出前生註定的式樣。黛玉初見寶玉,便大吃一驚,心中想道:「好生奇怪!倒像是哪裡見過?何等眼熟!」寶玉打量黛玉一番後,也笑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不過他們並未立刻傾心相愛,以身相許,曹雪芹並不採用這種大家都用的便利模式。楊絳通過《紅樓夢》第一回中青埂峰下的頑石對空空道人的議論:「至於才子佳人等書,則又開口『文君』,滿篇『子建』,千部一腔,千人一面,且終不能不涉淫濫。」這一節,加上第五十四回賈母的一段批評:「這些書就是一套子,左不過些佳人才子,最沒趣兒。把人家女兒說得這麼壞,還說是『佳人』!編的連影兒也沒有了。」楊絳認為兩處議論,觀點相同,「顯然是作者本人的意見,可見他寫兒女之情,旨在別開生面,不落俗套。」

在曹雪芹筆下,林黛玉是個有痴情、有小才的「異樣女子」;寶玉不是才子(他當然有才,不過不是舊小說的那種才子)而是個「多情公子」,是公侯家的「不肖子」。從全書看,林黛玉葬花詞中有「質本潔來還潔去」的句子;臨終時還有「我的身子是乾淨的」之表白,楊絳以為,都是刻意強調了他們感情「不涉淫濫」這一點。不涉淫濫,就不能稱速成,「而是小兒女心心相印、逐漸滋生的」。

在男女嚴苛有別的封建時代,未婚男女很少有相互接近的機會。曹雪芹通過大家族生活情景,「闢出一個大觀園,讓寶玉、黛玉和一群姊妹、丫環同在園內起居……這就突破時代的限制。」從書中我們看到,小時候,寶玉黛玉不僅一桌吃飯,還能在床(楊絳晚年的文章認為應當是北方的炕)一塊兒躺,一直到寶玉十七八歲,還是朝夕相處。這樣的環境,使得「他們可以由親密伴侶、相契的知己而互相愛戀」。

可是,這「大觀園」只是允許一群小兒女親密生活,卻並不相容他們戀愛。「戀愛在當時說來是『私情』,是『心病』,甚至是『下流痴病』。『別的事』儘管沒有,『心病也是斷斷有不得的』。」(《紅樓夢》九十七回裡,這個大家庭裡最有實力、集中代表傳統意志的賈母,在知道黛玉病因、病況後說的一番話,表達出的斷然及冷漠,可清晰獲知愛戀在此時代情狀下的不能)這種氣氛下,寶玉黛玉當然斷斷不能公開愛戀。曹雪芹的困難來了:「作者要『談情』,而又不像過去的小說或戲劇裡用私情幽會的方式來反抗禮教的壓力,他就得別出心裁,另覓途徑。」這就見出這部作品的特別處來:「正因此,《紅樓夢》裡寫的戀愛,和我國過去的小說戲劇裡不同,也是西洋小說裡所沒有的。」

「暗流」之戀

也正因此,「寶玉和黛玉的戀愛始終只好是暗流,非但不敢明說,對自己都不敢承認。」楊絳分析解讀:「他們的情感平時都埋在心裡,只在微瑣的小事上流露,彼此只好暗暗領會,心上總覺得懸懸不定。」我們在閱讀《紅樓夢》時,常常為黛玉寶玉間為細瑣事不斷鬧小彆扭感到費心,楊絳對社會環境的揭示,對我們理解特定時代的青年愛戀,有很大幫助。

對於作者曹雪芹,前所未有的境況描摹——時間延展,男女內在繁複心理遷變——便十分困難。可在他的筆下,這些曲折隱微過程,卻表達得十分耐心從容。譬如,林黛玉心裡意中,只是纏綿著寶玉,她便不免時時處處要問,寶玉心裡意中,也只是一個她嗎?沒有別的姊妹嗎?他們的交情與其他人不同嗎?人家有「金」可配「玉」,寶玉對「金玉」說當真不在意?

楊絳對此結論:「這許多問題黛玉既不能用嘴來問,只好用她的心隨時隨地去摸索。我們只看見她心眼兒細、疑心重,好象她生性就是如此,其實委屈了黛玉,那不過是她『心病』的表現罷了。」不少讀者,常常以今天現實比照,以為黛玉太小心眼,不甚可愛。筆者以為,讀了楊絳先生解讀,我們應該對《紅樓夢》之所以為偉大著作的精微處,有更為深切的文學體味才好。

為了讓讀者充分理會,楊絳在文章中引用了第八回黛玉奚落寶玉聽從寶釵的話,比聖旨還快;第七回中寶釵告訴周瑞家的,自己有病,一個和尚說了個方子,藥名「冷香丸」。十九回中,寶玉聞見黛玉袖中發出幽香,追問時,黛玉卻曲意拉扯,問寶玉是否有「暖香」。寶玉不解,黛玉說:「你有玉,人家就有金來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沒有『暖香』去配他?」這實在曲折遙遠。可見凡與寶玉情緣相關事,黛玉皆留意上心;第二十回,史湘雲來了,黛玉又譏笑寶玉若不是被寶釵絆住,早就飛來;二十二回,黛玉聽見寶玉背後向湘雲說她多心,因而氣惱,和寶玉吵嘴;二十六回,黛玉因晴雯不開門而生出誤會;二十八回,黛玉說寶玉見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第二十九回,二人從清虛觀回來砸玉大吵……大量例子「看來都只是不足道的細事,可是黛玉卻在從中摸索寶玉的心,同時情不自禁地流露了自己的『心病』」。

黛玉如此,寶玉何嘗不是時時表白。表白得好,恰到好處,兩人可以心照領會。譬如第二十回,寶玉說自己「親不間疏,後不僭先」,表示自己和寶釵不及和黛玉親:「我也為的是我的心。你難道就知道你的心,不知道我的心不成?」使得「黛玉聽了低頭不語」。二十八回中:「寶玉聽他(黛玉)提出『金玉』來,不覺得心裡疑猜,便說道:『除了別人說什麼金什麼玉,我心裡要有這個想頭,天誅地滅,萬世不得人身!』」

言辭實在重,心跡表達充分。可有時寶玉的表白有些露骨,譬如引《西廂記》句子說:「我就是個『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傾國傾城』的貌。」後面又說:「『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鴛帳』……」這在他們彼此,就未免有輕薄之嫌,太過造次,惹得黛玉嗔怒。這所有種種,在楊絳看來:「反正他們兩人吵架一番,就是問答一番,也許就是寶玉的偈語裡所謂『你證我證,心證意證』。」越往後,越接近。三十二回中,寶玉向黛玉說「你放心」後,表述:「你真不明白這話,不但我素日白用了心,且連你素日待我的心也辜負了。你皆因都是不放心的原故,才弄了一身的病了。但凡寬慰些,這病也不得一日重似一日!」這番話,聽得黛玉「如轟雷掣電,細細思之,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來的還覺懇切,竟有萬句言語,滿心要說,只是半個字也不能吐出……」他不僅掏出了自己的心,也直指及黛玉「心病」。三十四回,寶玉贈送舊帕,黛玉「細心揣度,一時方大悟過來……不覺神痴心醉……」「寶玉能領會我這一番苦意,不知將來可能如意不能,又令我可悲……再想到私相傳遞,又覺可懼。」最後「一時五內沸然,由不得餘意纏綿,便命掌燈,也想不起嫌疑避諱等事,研墨蘸筆,便向兩塊舊帕上寫道……」由兩人這番大作為,楊絳推定他們:「彼此都心領神會,『心證意證』,已無可再證。」

時代與愛戀

可作為那個時代的小女子,由於深心所託,不能落實,儘管寶玉一再表白,黛玉依然猶疑重重,且實際距離理想,事實也愈加渺茫。對此,楊絳文章還舉出不少例子,譬如讀者可以感受的賈母王夫人等「又不象有意要把她配給寶玉」。二十八回,元妃賞節禮,只有寶釵和寶玉是一樣的。寶玉聽了,還笑著說:「這是怎麼個原故?怎麼林姑娘的倒不和我的一樣,倒是寶姐姐的和我一樣?別是傳錯了罷?」他心倒是在黛玉身上。可黛玉知道此事,卻說:「我沒這麼大福氣禁受,比不得寶姑娘,什麼『金』哪『玉』的!我們不過是個草木人兒罷了!」三十五回,寶玉「勾」著賈母,「原為要贊黛玉」,不想賈母稱讚的卻是寶釵。楊絳文章由小人物,言及大外力:「寶釵在賈府愈來愈得人心,黛玉的前途也愈來愈灰黯。黛玉儘管領會寶玉的心,只怕命運不由他們作主。」所以,體味著這些的黛玉時常傷感。五十七回,紫鵑哄寶玉說黛玉要回南,寶玉聽了幾乎瘋傻。紫鵑回來後勸黛玉「作定大事要緊」,黛玉口中責罵,心上感傷,「便直哭了一夜」。七十九回,寶玉把《芙蓉女兒誄》裡句子改成「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壟中,卿何薄命」,黛玉陡然變色,因為正合了時刻在她心念中的傷感和疑慮。

一些人不甚看重的《紅樓夢》後四十回,描寫寶黛愛情,繼續了先前筆法。八十九回誤傳寶玉定親,黛玉「如同將身撂在大海裡一般。思前想後,竟應了前日夢中之讖,千愁萬恨,堆上心來。左右打算,不如早些死了,免得眼見了意外的事情,那時反倒無趣」。以至於「絕粒」;九十六回黛玉聽說寶玉將娶寶釵,「如同一個疾雷」,待見過有些痴的寶玉回去,「身子往前一栽,『哇』的一聲,一口血直吐出來」。黛玉此時所感,當然並非寶玉實際所為,所能為,可此時此地,她只能覺得自己錯了。她勉力燒毀了題詩的舊帕、平日的詩稿(有限生命的心血),斷絕無限痴情。倘以現代的觀念論,她這是用自己可支配生命對時代的慘烈反抗,一種對「愛」的絕望表達。對於這結果,楊絳的解讀是:「他們中間那段不敢明說的痴情,末了還是用誤解來結束。他們苦苦的互相探索,結果還是互相錯失了。」人世人情,居然如是,讀者的期待,只感受到大悲愴。

寫在最後

與先前幾乎所有古典作品相較,《紅樓夢》都是創造性的。曹雪芹描述的,是未曾有人寫出的戀情。既然「未曾有」,勢必無所依傍,極為困難。想來,《紅樓夢》之所以「批閱十載,增刪五次」,不僅是故事本身,還為克服這些從未遇見的寫作困難。楊絳對此的體味是:「現成的方式,不能把作者獨自經驗到的生活感受表達得盡致,表達得妥帖。」「《紅樓夢》作者描寫戀愛時筆下的重重障礙,逼得他只好去開拓新的境地,同時又把他羈絆在範圍以內,不容逃避困難。於是一部《紅樓夢》一方面突破了時代的限制,一方面仍然帶著濃鬱的時代色彩。這就造成作品獨特的風格,異樣的情味。」從創作《紅樓夢》及閱賞此部人生大書兩方面而言,楊絳以十六世紀一位義大利批評家的話作結:「欣賞藝術,就是欣賞困難的克服。」——深刻且別具意味。

楊絳先生的這篇論《紅樓夢》文章發表,由於觀點獨到,引起了多位有水準的文學行家關注。當時的文學研究所何其芳所長、深通文藝的宣傳部領導周揚等,都不吝惜言辭,公開表示欣賞。著名作家也是傑出批評家的茅盾,讀到這篇文章,也十分認可。周揚甚至在講話中,也引用此文的標題作為結尾的句子:「藝術就是克服困難嘛!」此講話在文學研究所傳達時,有人就對楊絳說,這是「你的話嘛」!

雖然楊絳也是引用義大利批評家的話,可用於題目,產生的影響卻不可低估。有名作家柯靈在其電影劇本「選集」序言中,對收有《藝術與克服困難——讀偶題》一文的《春泥集》有如許說法:「最近讀了兩本好書:錢鍾書同志的《舊文四篇》和楊絳同志的《春泥集》。都是薄薄的小冊子,卻含蘊了足夠的重量。沒有幾十年鐵杵磨針的功夫,是寫不出這樣的書來的。」並解釋說:「《春泥集》的題名來源於龔自珍的詩句:『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那麼不管花開花落,寒來暑往,好東西並不在乎新舊。」錢鍾書所下的學問功夫,他的《談藝錄》《管錐編》等大書可證。楊絳先生著述,由此文看去,當得起「幾十年鐵杵磨針功夫」的評價。

閱讀一部傑作,對讀者而言,同樣是考驗。你的人生歷練,人世眼光,生命況味,甚至藝術造詣等方面全部合縱起來,或許才能進入曹雪芹營造的心靈「大觀園」,才能透達藝術深邃處。楊絳先生以《紅樓夢》為題的文字,不過一二篇(百歲時還有過一篇隨筆「漫談」),可她從中國文學史,乃至世界文學史考察,指出了曹雪芹此書的寫作困難處——一場與其他作品時間不同,似乎有意有情卻終於不能完成的愛戀。一個讀者或者評論家,通過自己的淵博學養及別具思力,見人所未見,言人所未言,楊絳先生此文,當然是「欣賞困難克服」的典範。(作者:楊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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