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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相殘殺案2:細思極恐的尋親節目
「對了,你沒在的幾天,有沒有什麼新案子啊?」我一邊收拾茶几上的碗筷,一邊問梁震。
「有,還真有一件,休息這一天,明天我還得接著幹活,就是處理這案子,是一對姐妹失蹤了。」梁震說,「失蹤得還特別奇怪。哦,也不是同時失蹤的。」
「怎麼奇怪了?」我好奇地問。
「先是妹妹失蹤,妹妹失蹤於十年前。十年後,姐姐又沒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梁震說,「一家人裡有兩個人相繼不明原因地失蹤,這很少見。」
在去往這對姐妹家調查之前,我從網上查了一下她們的資料,很邪門。這對姐妹,姐姐叫許嬌,妹妹叫許嬈。
妹妹許嬈失蹤的時候二十六歲,剛結婚生子。失蹤前的一天,許嬈還帶著不足一歲的兒子到娘家來住。
到了晚上,家裡人就找不到她的蹤跡了。十年前,監控沒有現在這麼多,外加許家是住在靠近海島的鄉間小別墅裡,更難於找尋蹤跡。
許嬈的家裡人報了警,調查了大半年也沒有結果。三年後,這一家人甚至還上過一個尋親節目,不過節目播出之後,也沒起到什麼作用。直到今年,許嬌也失蹤了。
「這案子看上去是一樁無頭案啊。」我說道,「網上的資料也不多,警察當時調查過了,許嬈沒有仇人,當時為了帶孩子,從公司辭職了。原本她的工作也只是普通的辦公室文員,也沒有其他糾紛。」
「網上不會透露重要信息,明天去見了當事人父母再說吧。」梁震說。
第二天我和梁震到了許家在海島邊的鄉間小別墅,看著風景,我羨慕了。
這一排紅瓦白牆的二樓小別墅,據說是一處漁村拆遷後改建的。小別墅不算豪華,但是很有田園的味道,像是穿越去了童話般的北歐國家。
這裡地腳偏僻,這種鄉間別墅也不貴,卻安逸漂亮。不好的地方在於,四周都沒什麼監控。
我們剛到許家,馬鳴也到了。他看到我之後端詳了我一陣子:「肖彧,正常了?」
「你什麼意思?」我瞪了他一眼,預感到他要吐槽我。
「梁隊不在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馬鳴笑道。
我心想,果然,和林純天生一對。
兩個女兒都失蹤了,許家父母似乎沒什麼反應。梁震詢問失蹤情況的時候,二人回答得很平靜。
「她昨天還在,晚上就不知道去哪兒了。」許父說道,「她一直和我們住一起。我們住樓下她住樓上。」
「許嬌沒有工作嗎?」梁震問。
「以前有,就在附近的花卉市場賣花。這兩年不景氣,一場瘟疫下來,生意更不好做了,她在家的時間也就長了。」許父回答。
「我們能看看她的房間麼?」梁震問。
「可以,請便吧。」 許父說。
「還有,你們兩位——能否用筆寫一句話給我們看看?」梁震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寫什麼?」許父問。
「就寫——不要相信他的話。」梁震說。
許父有些驚訝,兩位老人面面相覷,並未多說什麼,接過馬鳴手中的籤字筆,在他隨身帶的筆記本上寫下這句話。
兩位老人以前都是紡織廠的工人,文化程度雖然不高,但寫字肯定沒問題。我跟著梁震上了二樓,問道:「你幹嗎讓他們寫這句話呢?」
「昨天你不是一直在看他們去過的尋親節目嗎?」梁震說,「你有沒有在裡面發現一個怪異的細節?」
「沒有啊,我就覺得錄製得很普通。」我好奇地問,「你說怪異的細節是什麼?」
梁震說:「在節目裡,記者採訪許嬈父親的時候,取景是在樓下書房的書架前。當時,書架上貼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不要相信姐姐說的話。你注意到沒?很小一張,在書架前拍攝的鏡頭也不多,可能沒太多人注意到。」
「是嗎?」我見兩位老人在樓下和馬鳴說話,便將節目打開,拖著進度條到了許嬈父親接受採訪的那一段。印象裡他說的話不多,那一段鏡頭也不過就是二十幾秒的時間。
在他身後的書架上,還真貼了一張手寫的便條紙。
紙上寫了一行字,我將鏡頭截圖,放大圖片一看,能辨認出上面寫著:不要相信姐姐的話。
我感嘆道:「梁震,你眼神兒真好使,這麼小的字,這麼短的鏡頭你居然能發現?可這會不會是節目組故弄玄虛呢?」
梁震說:「不太可能。因為後頭鏡頭再切換到這個書架的時候,紙條沒了。再者,如果節目組設計了這個細節,他們會在網上故意引導網友們發現,不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算了。否則就沒什麼意義了。」
「你覺得是他們家誰寫的?」我低聲道,「當時妹妹許嬈失蹤了,家裡就三個人吧。他們父母和這個姐姐。再就是攝製組的人。」
梁震搖了搖頭:「不一定,也許還有別人呢。我讓馬鳴和他們倆老人聊聊,順便詢問下。」
說著,梁震開始戴上手套,在許嬌的屋子裡查找線索。
姐姐許嬌和妹妹許嬈生活軌跡完全不同,許嬌一直未婚,和父母住在一起。
許嬌是附近一家社區診所的護士,屋裡有不少醫學方面的專業書。
除了這些,她好像還是社工,電腦裡存著不少她去社區老人院照顧老人的照片。
「許嬌好像是個很有愛心的人啊。」我感慨道。
「不清楚,但她倒是個挺有錢的人。」梁震說。
「護士工資不算高吧,有錢嗎?」我回頭一看,就見梁震打開了許嬌的衣櫥,正盯著裡面的衣服看。
「都是名牌衣服嗎?」我問梁震,「不是高仿的吧?」
「不是,全是奢侈品牌。」梁震說,「社區醫院護士的工資一個月也只有三四千塊錢吧,按照她的經濟能力怕是買不起。」
「會不會是別人送的?也許人家有個有錢男朋友呢。」
「沒有,她的父母和同事都說沒見過有哪個男人來找她。」梁震說,「除了經常在節假日到養老院當社工外,並未做其他兼職。」
「這些錢從哪兒來的呢?」我說道,「莫非她做了什麼——違法的事情,才被害了?」
「不知道,也不能只憑這些就斷定。」梁震說著,將許嬌電腦裡的照片拷貝了一份,又去二樓衛生間看了看,然後和我一起下了樓。
剛才梁震說完許嬌的衣服都是奢侈品牌子,我就下意識地看了看她用的化妝品,皮包和鞋子。果然無一例外也都是很貴的大品牌。
一個普通的社區醫院的護士,很難買得起這麼多奢侈品。看來許嬌的失蹤真的不尋常。
馬鳴這時也問完了話,我們三個從許家出來。馬鳴將兩張紙條遞給梁震:「梁隊,讓我看著他們寫這個幹嗎?」
「對照筆跡。」梁震說。
「可是,視頻裡那張紙條現實裡找不到啊。」我納悶道。
「有圖,經過電腦處理應該可以放大,能清晰不少。找筆跡鑑定專家鑑定一下,可以大概看出是不是他們夫妻二人寫的。」梁震說。
「原來照片和掃描件這種東西也都可以鑑定。」
「對。」梁震說著,對馬鳴說:「許嬌是一個周之前失蹤的,他們兩人現在才報案。對於這件事,兩人怎麼說的?」
馬鳴說:「兩個老人說,許嬌以前也經常出門不回來,要麼旅遊,要麼和朋友在一起。所以一個星期不見人,他們並不覺得奇怪。後來是同事們聯繫不上她,給他們倆打電話詢問,他們才報了警。」
「報警之後,也沒覺得許嬌的父母著急,倒是有點兒事不關己的感覺。」梁震沉吟道,「不像是一般父母該有的態度。」
「是啊,就算關係不好,也不至於對女兒的生死無動於衷吧。」我說道,「會不會他們覺得女兒不會出事,或者,他們知道她藏在哪兒,因為許嬌出去躲某個人了。」
「有這個可能。」梁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