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這是于謙的《石灰吟》。
他為了大明江山的確已經走到了粉身碎骨的那一步,不過,後世之人也都對他給予了高度評價。
很多人說于謙大爺一出手,就為大明延續了近200年國祚,幾乎以一人之力扭轉了大明國運。
這麼說或許有些誇大其詞,但是時至英宗陷於土木之年,于謙當時的手筆的的確確當得上「力挽狂瀾」。
倘若沒有於大爺出手,老朱家就得像300多年的老趙家一樣灰不溜秋地南渡。
1449年,也就是大明正統十四年,明英宗朱祁鎮受到了內官王振的蠱惑,不顧眾人勸阻,一意孤行而親徵。
那一年的朱祁鎮只有22歲,只是一個從小生長在深宮之中,不諳世事的年輕人。
年輕人有熱血是好事,可一旦熱血過了頭那就是壞事了。
更何況朱祁鎮還是一個志大才疏的傢伙,又極度缺乏主見和判斷力。
這樣一個帝王,讓他親徵?
只會壞事。
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諸事不懂,只會溜須拍馬,只會狐假虎威的王振,那就更是壞上加壞了。
王振之所以蠱惑朱祁鎮親徵,不是因為他有什麼雄心壯志,他只是單純地想秀一波優越感而已。
秀好了,是故事。
翻車了,那就是事故。
朱祁鎮和王振顯然秀翻車了,所以才有了正統十四年英宗陷於土木這一事故。
朱祁鎮被抓了之後,大明怎麼辦呢?
雖然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可朱祁鎮只是被抓,並沒有死去,擁立新君或許是個好辦法,但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朱祁鎮親徵之前曾經命令朱祁鈺「居守」,也就是讓他代為處理政事。
這時候的朱祁鈺雖說並非監國,但其實也有監國的實權。
朱祁鎮一經被抓,大明朝野震動,孫太后急忙出來正式任命朱祁鈺為監國。
可監國畢竟不是皇帝,有很多事,他也做不了。
其實常規操作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朱祁鎮的兒子朱見深即位,讓朱祁鈺繼續監國,甚至是孫太后臨朝。
不過,那幫讀了一輩子書的士大夫在常規操作之上弄出了一個非常規操作,也就是南遷。
這個操作,可謂是於國於民大不利。
一旦南遷之議通過,那麼老朱家就得變成300年前的老趙家,而陷於土木的英宗可能就要徹底變成徽欽二宗。
那些沒有辦法一塊遷走的百姓,也將再一次成為他人眼中的「口糧」。
遷,還是不遷?
大明士大夫的劣根性從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形成了,遷的聲音遠遠多於不遷的聲音。
因為在他們看來,只要遷了,他們還是他們,一切都沒有變,權錢一樣不少。
可如果不遷的話,危險就近在身邊,不僅可能會讓他們多年積蓄付之一炬,還可能會丟了性命。
這時候于謙大爺站了出來,吼了一聲,不遷!誰再敢說南遷,就斬首示眾!
于謙想要達到「不遷」這個目的,那麼他就必須得說服兩個人,一個是監國朱祁鈺,另一個就是孫太后。
好在朱祁鈺和孫太后都是明事理的人,所以都選擇了支持于謙。
而當于謙選擇擁立朱祁鈺為新君的時候,孫太后也一樣選擇了支持。
朱祁鈺就這樣在于謙的策劃和幫助下,在孫太后的支持下,成功坐到了那個位置上。
朱祁鈺一即位,就選擇了全力支持于謙的工作。
當也先再一次攜兵而至的時候,雖然形勢萬分危急,可是于謙卻選擇了一個出乎意料的選擇。
他沒有選擇死守,而是選擇了主動迎戰。
于謙這個決策對不對呢?實際上很對。
石亨當時其實也建議過于謙死守高牆大城,耗死也先。
但是于謙想都不想就否決了石亨這個建議,原因有三。
第一,死守高牆大城,戰略上屬於示弱,這會助長也先士氣而滅大明自己的威風,不利於軍心。
第二,也先攜兵遠道而來,已經是疲憊之師,又是大明的主場,大明可以戰略上藐視也先而在戰術上做好萬全之策。
自從擁立朱祁鈺為帝,得到了朱祁鈺的支持之後,于謙早就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
從動員到部署,沒有一樣落下。
第三,死守高牆大城,戰略上會出現兩種可能,一種是拖垮對手,另一種是拖垮自己,大明賭不起。
第四,于謙有那個自信,就像他對朱祁鈺立的軍令狀一樣:「至軍旅之事,臣身當之,不效則治臣罪。」
于謙大爺也不愧是于謙大爺,也先氣勢洶洶而來,最終卻只能敗興而歸,還什麼好處也沒撈到。
也先當時以朱祁鎮作為人票,「索金帛以萬萬計」,可是于謙和朱祁鈺愣是屁都沒放給他放一個。
正是有了于謙的力挽狂瀾,大明才安然度過了正統十四年那一場事故,絕對是一個讓人敬佩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