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康回來了,顯得略有些拘謹。至少,在媒體面前是這樣。
4月28日,這位享譽世界的植物生物學家來到上海,在5位部級領導的陪同下為他的國內科研基地揭牌,全面啟動在中國的科研之路。
此前的兩天,在中國科學院院部大樓,這個引進他作為國內首批「千人計劃」頂尖人才被引進的地方,朱健康接受了多家中央媒體的集體採訪。等領導走後,他頓了頓,經一旁的提醒才坐了下來,接著是近20秒的冷場。有所察覺後,他開口說:「我嘴笨,不會說什麼,但如果你們有什麼問題,我一定儘量回答。」
朱健康土生土長在安徽農村,後在美國學習、生活和工作了24年,至今還帶著農民身上的那股淳樸勁兒。在事後的採訪中,他告訴,「我感興趣的是做研究,最擅長的也是做研究,給我一個團隊帶,把實驗室做好。但像今天的這種情況(指與媒體見面),還有國內複雜的人際關係,我是一點兒也不擅長。」
中學一半的時間幾乎都「睡」過去了
在課堂上和在鏡頭面前的朱健康完全是兩個人。相比,他在老師面前很放鬆,乃至有些「另類」。
如果回到30年前,在皖北一個小鎮的教室裡,一定能找到那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高中生,這名高中生還敢對著授課的老師說:「我上課可能會睡覺,這是控制不住的,希望你能理解。」這就是自嘲患有多動症的朱健康,「看書、工作、學習超過半小時,就得出去走一走,玩一玩,活動活動。」
這多少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中學幾乎一半的時間都睡過去了」的孩子,在30年後竟然獲得美國科學界的最高榮譽稱號,成了新中國成立以來,繼王曉東之後第二位在中國內地接受大學教育的美國科學院院士。
「那些課真的好枯燥,老師也缺乏激情。」朱健康的理由很簡單,看上去有些孩子氣,但在七八年後美國加州大學河邊分校的教室裡,繼續攻讀碩士的他依然如此。
不過,偷懶總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第一次高考,朱健康的總分離當時的中專線還差3分,雖然這樣的分數在那個教育資源匱乏的小鎮已是名列前茅,但他自己依然感到「很差,差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