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學院生理學教授賈雷德.戴蒙德在《槍炮、病菌與鋼鐵》一書中寫道,許多用碳-14測定的遺址證明,從4萬年到3萬年前,人類已在澳大利亞/紐幾內亞出現了。從開始有人居住的很短時間內,人類已擴散到整個大陸。
人類渡水前往澳大利亞/紐幾內亞。
在冰川時代,海洋中大量的水被封鎖在冰川中,全世界海平面要比現在低幾百英尺。那時,現在亞洲和印度尼西亞的蘇門答臘、婆羅洲、爪哇和峇里這些島嶼之間的淺海當時成了乾燥的陸地。東南亞大陸邊緣比現在的位置往東700英裡。然而,在峇里島和澳大利亞之間的印度尼西亞中部諸島仍然為一些深水海峽所包圍和分隔……因此,需要水運工具。早期的澳大利亞人和紐幾內亞人可能是有意識地渡水前往一些看得見的島嶼,同時由於經常使用水運工具,他們不斷地在無意中抵達了甚至看不見的、遙遠的島嶼。
人類第一次大規模滅絕大型動物物種。
除了人類自到達歐亞大陸以來第一次使用水運工具和擴大活動範圍外,對澳大利亞/紐幾內亞移民還有一個重大的第一次聯繫在一起:人類第一次大規模滅絕大型動物物種。今天,非洲、歐亞大陸都還有許多大型哺乳動物,如犀牛、大象、老虎等。但今天的澳大利亞/紐幾內亞沒有同樣的大型哺乳動物,事實上連大於100磅重的袋鼠也沒有了。其實澳大利亞/紐幾內亞以前也曾有過它自己的一批大型哺乳動物,包括大袋鼠,一種一噸重的蜥蜴、一種巨蟒和陸棲鱷魚。
澳大利亞/紐幾內亞的所有這些巨型動物在人類到達後全都消失了。雖然對於這些動物滅亡的確切時間存在爭議,但幾個澳大利亞考古遺址,其年綿延幾萬年之久,動物遺骨沉積驚人的豐富,在經過仔細發掘之後,竟沒有發現有關過去35000年中現已滅絕額巨型動物的一絲痕跡。因此,這種巨型動物大概在人類到達澳大利亞不久後就滅絕了。
是什麼造成澳大利亞/紐幾內亞的這些巨型動物滅絕的?
澳大利亞/紐幾內亞的動物曾經在沒有人類獵殺的情況下演化了幾百萬年。我們知道,加拉帕戈斯群島和南極的鳥類和哺乳動物同樣也是在沒有人類的情況下演化的,並且直到現代才看見了人,所以今天仍然溫順得不可救藥。如果不是環境保護主義者採取了保護性措施,它們可能已經很快滅絕了。在其他一些最近才發現的島嶼上,由於保護措施沒有很快實施,消滅動物的事的確發生了;一個這樣的受害者就是模里西斯的渡渡鳥,渡渡鳥其實已經成了一種絕種的象徵。我們現在還知道,在史前時代已有人移居的、如今得到詳細研究的每一個海洋島嶼上,人類的移居都導致了一陣滅絕動物的行動,這個行動的受害者包括紐西蘭的恐鳥、馬達加斯加島的大狐猴和夏威夷的不能飛翔的巨型野鵝。正像現代人像不知害怕的渡渡鳥和海島海豹走過去並把它們殺死一樣,史前人類大概也是向不知害怕的恐鳥和大狐猴走過去並把它們殺死的。
共同進化,使非洲和歐亞大陸的哺乳動物活到了現代。
因此,關於澳大利亞和紐幾內亞巨型動物消失的一個假設是,它們在大約4萬年前遭到了同樣的命運。相形之下,倒是非洲和歐亞大陸的大多數大型哺乳動物活到了現代,因為它們已和原人一起共同進化了幾萬年或幾百萬年。因此,由於我們祖先開始時並不高明的狩獵技巧提高的很慢,它們就有了充裕的時間來逐步形成對人類的恐懼。對渡渡鳥、恐鳥,也許還有澳大利亞/紐幾內亞的巨型動物來說,它們的不幸是在毫無演化準備的情況下,突然遭遇了狩獵技巧已經充分發展起來的現代人的入侵。
當然這方面的爭論仍在繼續,比如這些動物是死於氣候的變化,在本已長期乾旱的澳大利亞發生了嚴重的旱災。但作者認為,無法理解的是,澳大利亞巨型動物在其幾千萬的歷史中,何以經歷無數的乾旱而不死絕,後來卻決定幾乎同時倒斃(至少在幾百萬年這個時間範圍內),而時間正好又和第一批人類到達的時間正好一致。這些巨型動物滅絕的地方不僅有澳大利亞中部的乾旱地區,還有潮溼的紐幾內亞/澳大利亞東南部地區。它們滅絕於一個個棲息地,從沙漠地帶到冷雨林和熱帶雨林,無一例外。所以,極有可能這些動物確實是被人類消滅的。
大型野生動物的絕種導致了澳大利亞和紐幾內亞沒有了本地家畜。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導致這些動物的滅絕,我們將看到的是,這些動物的消失對其後人類歷史帶來了嚴重的後果。這些動物絕種了,本可以用來馴化的大型野生動物也就被消滅了,這就使澳大利亞土著和紐幾內亞人再也沒有一種屬於本地的家畜了。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老子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福禍互為因果,互相轉化,誰知道我們今天遇到的壞事,明天不會變成好事呢!
如果你對人類歷史還有更深厚的興趣,小編推薦你閱讀《槍炮、病菌與鋼鐵》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