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中茶後(127)第一個腦卒中病人

2021-02-22 卒中軼事

要說第一個腦卒中病人,首先需要解釋 「第一」 的概念,而且學術界的第一和公眾的第一,概念是不相同的。

公眾認為的第一,指的是真正第一次發生的事件。第一個腦卒中病人在上天來看,可能是幾千年,甚至上萬年前的一隻剛變成人的猴子。

因此,公眾或上天的第一是準確的,但又是無法發現和驗證的。

學術界的第一,實際上指的是第一次有記載的事件,而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件。第一個腦卒中病人就是有文字或者其他形式所第一次記載的腦卒中病人。

所以,我這裡說的第一個腦卒中病人,也就是學術界的第一,並不是真正的第一個腦卒中病人。

回說《卒中軼事》,有幾個分支,包括特定人物,事件,專題評論,尤其是《卒中茶後》系統,加在一起已經超過200多篇。其中描述了很多歷史上腦卒中的第一,其實也就是學術界的第一。

世界上四大文明發源之地,非洲尼羅河沿岸的古埃及,近東兩河文明的古巴比倫,次大陸恆河兩岸的古印度和遠東黃河流域的古中國(上圖),都有腦卒中的記載。

應該有很多人在這些所謂的腦卒中第一之前做過相同或者類似的事情,但是沒有人作出正式的記載或者這些早期的文獻隨時間在戰火中和人類的遷移中消失了。

那麼誰是第一個或者最早的腦卒中病人呢?

在過去的半個世紀中,學者們一致認為,接受了古埃及醫學傳承,古希臘的希波克拉底(公元前460-370,見希波克拉底一章,上圖)第一個描述了腦卒中。

在公元前四百多年,也就是離現在2400多年之前,希波克拉底在他的醫書《希波克拉底文選 - Hippocratic Corpus》中創造了 「卒中 - Apoplexia」 一詞,描述病人像被閃電突然打倒在地,意識喪失,呼吸困難,不能行動和無法言語的現象。

有人說,在希波克拉底之前肯定有很多人描述過類似的現象,但是這些著作失傳了,作者的名字也被遺忘了。

至少歷史上遺留下來的記載提示希波克拉底第一個創造和使用了卒中一詞。

希波克拉底說,「一個健康人,突然頭痛,立刻失語,呼吸困難,對招呼只有呻吟,沒有反應,出現尿失禁和失去感覺 - Suddenly a Healthy Person is Seized with Head Pain, immediately the Voice Fails, He Snores, and the Mouth is Open, and if Someone calls or moves, He only Groans, nothing with Meaning, gives Copious Urine, and does not Perceive」。

希波克拉底又說,「如果沒有出現發熱,病人在七日內死去 - If the Fever does not Seizes, He Dies in Seven Days」。

希波克拉底對腦卒中的預後是悲觀的,他強調,「嚴重的腦卒中是無治的,輕微的腦卒中也是難治的 - It is impossible to Remove a Strong Attack of Apoplexy, and not easy to Remove a Weak Attack」。

遵照希波克拉底的描述,多數學者們認為腦卒中的歷史是2400多年,從中國的春秋戰國(公元前770年-公元前221年)時期開始。

在希波克拉底四百年之後,古羅馬的 「蓋倫 - Claudius Galen(公元129-210,見蓋倫一章,上圖右,紅袍蓋倫在古羅馬講述醫學),通過他自己的臨床觀察,尤其是動物實驗研究,並結合前人的文獻,進一步解釋了希波克拉底對腦卒中的定義。

蓋倫說,「腦卒中是一種意識喪失,同時失去感覺和運動功能的現象 - Apoplexy is an Unconsciousness of the Mind, with a Privation of the Senses and a Palsy of the Body」。

蓋倫進一步說,「腦卒中是因為所有神經失去感覺和運動功能 - Apoplexy is a Privation of Sense and Motion in all the Nerves"。

蓋倫第一個把腦卒中與神經功能喪失聯繫了起來。

蓋倫認為,腦卒中是因為冷、粘、厚的痰或者黑膽汁堆積在腦室,阻礙了傳導感覺和運動的動物元氣所造成。

在蓋倫前後,還有多位學者也描述過腦卒中,包括 Soranus of Ephesus(公元1-2世紀,見 Soranus 一章),Aretaeus of Cappadocia(公元1世紀,見 Aretaeus 一章)和 Caelius Aurelianus(公元四五世紀,見 Aurelianus 一章)。

當時對腦卒中的解釋主要有兩種理論,一種是 「體液四行學說 (黑膽汁,黃膽汁,痰和血,相對應於水,火,土和血)- Humoral Theory」,另一種是 「神明的懲罰 - Divine Punishment」。這些觀點一直延續到14世紀,在歐洲文藝復興時期才開始出現改變。

因此,在14世紀之前腦卒中的治療,主要是帶病人或家屬到神廟去祈禱求助,減輕神明的懲罰。另外廣泛使用放血,催吐和促瀉等療法來達到體液四行的平衡。

所以,兩千年前,「大風起兮雲飛揚」,當中國是漢朝(公元前202年-公元220年)時,蓋倫把腦卒中定位於腦神經系統,並且進一步升華了腦卒中的病理生理為體液四行學說。

與古希臘希波克拉底同時代並駕齊驅的《黃帝內經-素問》(公元前221-公元207年秦-漢時期)稱與腦卒中類似的現象,突發一側肢體運動障礙等,為 「僕擊,薄厥,大厥,煎厥,偏枯」,並正確指出病因是 「肥貴人則膏粱之疾也」。

東漢未年醫學家,與古羅馬蓋倫(公元129-216)同時代的張仲景(公元150-219,上圖左)首先使用 「中風」 來描述類似腦卒中的病人,他在《金匱要略》中提出,「夫風之為病,當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此為痺。脈微而數,中風始然」。

中國東晉時期的葛洪(公元283-343,上圖中)著有《肘後備急方》四卷,提到 「卒中惡,短氣欲死」,「卒中風,癱,身體不自收,不能語,迷眛不知人」。並記載多種民間偏方,使葛洪成為中醫治療卒中的先知。

宋人陳言,字無擇(1131—1189年,上圖右),首先使用了 「頭中風」 一詞,把中風定位在頭部。陳無擇著《三因方》把病因分為 「風、寒、暑、溼、燥、火」 六淫。

有趣的是與陳言同時代的陳鵠有一次想逃避官場值班,他別出心裁不像其他人使用 「腸肚不安」 為藉口,而利用陳言的病因 「風」 創造了 「感風」 一詞,後來演化為現在的感冒。

中醫治療腦卒中歷史悠久,但是因為沒有正確的臨床實驗方法,多為道聽途說,以點帶全。

有人說中醫治療中風真正興起於1950年之後,但是近年來隨著西醫溶栓取拴的發現,中醫基本上失去了急性腦卒中的市場,更偏重於促進病人的康復。

總之,最早有關腦卒中的中文描述發生在2300年前,與古希臘的希波克拉底描述腦卒中時間相似,"相去萬餘裡,各在天一涯"。

2010年英國的伊朗裔學者 Hutan Ashrafian 在《卒中 - Stroke》雜誌上引述了公元前691年近東兩河文明時期的 「哈勒爾之戰 - Battle of Halule」(上圖顯示當時的地圖,亞述帝國是現在的伊拉克,Elam 屬於現在的伊朗,目標是佔領巴比倫)。

「古亞述人 - Ancient Assyrian」 的帝國,即現在的伊拉克,與 「古巴比倫人 - Babylonian」 陣營,包括坐落在現在伊朗和與伊拉克之間的多個小帝國,發生了一場相互徵服的戰爭。

在巴比倫人的陣營中,有一個海灣小國叫 Elamite,而 Elamite 的軍隊是整個巴比倫人陣營的核心之一(上圖右插圖是 Elamite 軍隊)。

然而當戰爭進入拉鋸交戰之時,Elamite 的國王 Humban-Nimena III世(登基時間,公元前692到689年)在公元前691年得了腦卒中,「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 His Mouth Seized so that He could not Speak」。

可想而知,統帥不能說話,不能行動,導致軍心混亂。Humban-Nimena III世三年後過世,古亞述人趁機佔領了巴比倫。

有意思的是 Elamite 國王 Humban-Nimena III 的接班人,他的弟弟 Humban-Haltash I 世(登基時間,公元前688到681年)隨後也死於腦卒中,導致巴比倫人陣營徹底崩盤。

另外,據《巴比倫紀事 - Babylonian Chronicle》所記載,「在4月15號,Elam 國王 Menanu 得了腦卒中,他的嘴麻痺了,不能說話。一年後在3月7日國王去世 - In the Month of Nisanu, the 15th Day, Menanu, King of Elam, Suffered a Stroke, His Mouth was Paralyzed and He could not Speak. In the Month of Addaru, the 7th Day, Menanu, King of Elam, Died」。

Hutan Ashrafian 的引述,把腦卒中的歷史提前了三百多年,達到2700年,也就是中國的周朝(公元前1046到公元前256年),並且強調了腦卒中的家族史 - Familial Stroke。

不僅改變了腦卒中的歷史年代,Ashrafian(上圖左)還進一步提出,風靡一時的 「凱撒 - Julius Caesar(公元前100-44年,上圖右)大帝可能也得了腦卒中。

2015年 Ashrafian 發文稱,長期以來,人們認為凱撒大帝患有癲癇和 「美尼爾氏病 - Meniere」,然而心血管系統一直良好。

但是歷史上有記載,凱撒大帝多次出現頭痛,眩暈和跌倒,可能與肢體輕度癱瘓,步態不穩,感覺缺失和眩暈有關。同時,這些症狀也可以由腦卒中所引起。

另外,凱撒大帝有抑鬱症和性格改變,也可能與腦血管障礙有關。

還有,凱撒大帝的父親和祖父都是在起床後穿鞋時突然死亡,提示心腦血管意外。

最後,歷史記載中沒有任何依據提示凱撒大帝有美尼爾綜合症,雖然他可能有癲癇,但是應該屬於成年後,因其他因素所誘發的癲癇,比如他在埃及戰役中的受傷。

因此,Ashrafian 認為從上述的跡象來推測,凱撒大帝有可能患有腦卒中。

德國的腦卒中歷史學家 Axel Karenberg(上圖右)2004年專門總結了多位羅馬帝國君主獲得腦卒中的證據。

公元51年羅馬帝國君主 Aulus Vitellius(公元15-69)的父親 Lucius Vitellius the Elder(公元前10-公元51,上圖左)因腦卒中去世,「他得了癱瘓性腦卒中,第二天過世 - He Died of a Paralytic Stroke on the Second Day after He was Seized」。

開疆拓土有功的羅馬帝國君主 Trajan(公元53-117年,上圖左二)也得了腦卒中,死在了小亞細亞的戰場上。歷史有記載,「他也得了腦卒中,部分肢體癱瘓,全身腫脹 - He had also Suffered a Stroke, so that a Portion of His Body was Paralyzed, and He was Dropsical all over」。

另外一個死於腦卒中的羅馬帝國君主是 Lucius Verus(130-169,上圖左三),「他突然被一種叫腦卒中的疾病打倒,失語,放血治療無效,三天後死亡 - Suddenly Struck Down by the Illness called 「Apoplexy」, a Bloodletting was Attempted, He Died Three Days later, without Regained the Power of Speech」。

非常有意思的是歷史學家 Eutropius (363-387)在記載 Verus 死亡事件時,使用了 「突然發生了被希臘人稱為腦卒中的腦出血 - Struck Down by a Sudden 「Sanguineous Fit", an Illness called 「Apoplexy」 by the Greeks」 這一段話。一個不懂醫學的歷史學家,居然在歷史上首先指出腦卒中是 「腦出血 - Sanguineous Fit」。

另外,東羅馬帝國拜佔庭王朝的三位君主,Alexander(870-913,在位期間912-913),Michael IX Palaeologus(1277-1320,在位期間1295-1320)和 Manuel II Palaeologus(1350-1425,在位期間1391-1425)都死於腦血管病。

回看羅馬帝國君主的腦卒中命運,想起王國維(1877-1927)的《臨江仙》,雖擁最高層,只是殘照中:

過眼韶華何處也?蕭蕭又是秋聲。極天衰草暮雲平。斜陽漏處,一塔枕孤城。

獨立荒寒誰語,驀回頭、宮闕崢嶸。紅牆隔霧未分明。依依殘照,獨擁最高層。

Karenberg 還總結了腦卒中的整個歷史,從古希臘的希波克拉底開始,一直到文藝復興。他堅信,希波克拉底第一個記錄了腦卒中的臨床現象。

其實遠早於古希臘和古羅馬而與古埃及醫學同時代的古印度醫學非常發達,在內科,外科和兒科等方面遠遠的超過了古埃及,古希臘和古中醫醫學。

古印度醫學在公元前1500-1200年就有記載,是祭奠史詩 Vedas。古印度的醫神是 Dhanvantari(上圖左),其創立的醫學叫 Ayurveda,直譯是 「生命知識」。

與希波克拉底同時代的古印度出現了二個醫生,一個叫 Charaka(大概在公元前100到公元後200年,上圖中)寫了《Charaka 行醫錄》,強調診斷,提出治療與預防。

另一個叫 Sushruta(公元前600年左右,上圖右)是個外科醫生,也寫了《Sushruta 行醫錄》,記錄了300多種手術,包括了修鼻整形術,取出死胎,膀胱取石等。

雖然古印度醫學尤其是外科學,遠遠強於古中醫,但是在古印度傳統醫學中例出的80種神經系統疾病中,沒有把腦卒中單獨列為一種疾病,只有肢體麻木,偏癱等與腦卒中有關的臨床現象。

現在的印度學者在討論古印度醫學時,往往使用傳統醫學中的 「偏癱 – Pakshaghata」 - 來代替腦卒中。

Charaka 和 Sushruta 都描寫了偏癱,也就是現在定義延伸的腦卒中,也描述了治療腦卒中的草藥。

可以說,古印度醫學在距今3200到3500年就記載了偏癱和肢體麻木,至少在與希波克拉底同時代,古印度醫學就有治療偏癱和肢體麻木的方法。但是偏癱不完全等於腦卒中,所以古印度醫學對腦卒中的記載是模糊的,沒有明確定義的。

然而,與古印度醫學同時代的還有古巴比倫醫學。

六千多年前,「美索不達米亞 - Mesopotamia」 兩河文明,也就是現在的伊拉克,起源於 「幼發拉底河 - Euphrates」 與 「底格裡斯河 - Tigris」 兩條河岸。

在公元前2112到公元前2004年間的 「新蘇美爾人 - Neo-Sumerian」 或巴比倫人時代,距現在4000多年,有兩類醫生,一種是 「巫師 - Asipu- Exorcists」,另外一種是 「醫師牧師 - Asu- Physician-Priests」。

英國的兩位學者 James V. Kinnier Wilson(上圖左)和 Edward H. Reynolds(上圖右)2004年發現並翻譯了在新蘇美爾/巴比倫時期遺留下來的兩塊粘土碑上,診斷粘土碑和治療粘土碑,有關腦卒中的記載。

第一塊粘土碑源於公元前11世紀,與腦卒中診斷有關,現陳列在法國巴黎的羅浮宮博物館。

診斷粘土碑上的第一句寫道,「如果一個人出現面部偏癱和一側肢體偏癱,他得了腦卒中 - If a Man is Suffering from Facial Paralysis and Half of His Body is Paralyzed it is Stroke - Sipir Misitti」。

如果是巫師作出的描述,則與醫生牧師有所不同。

比如診斷粘土碑上有一段,「如果他得了腦卒中,有所恢復,但是仍有額部頭痛,精神恐懼,那麼鬼魂附體仍未解除 - If a Man has had a Stroke and has Recovered but is still Suffering from Frontal Headache and is much Afraid, the Possession (of the Demon) is not being Relaxed」。

另外,診斷粘土碑對腦卒中的預後也有所判斷,比如 「他拖著右腿行走,嘴巴仍然歪曲著,他能活一段時間,然後死亡 - If He Drags his Right Food in Walking and His Mouth remains Contorted... He will Live on for a Time and then Die」。

第二塊年代類似的粘土碑與腦卒中治療有關,現陳列在英國倫敦的英國博物館(上圖左診斷粘土碑,上圖右治療粘土碑)。

蘇美爾巴比倫人對面癱很重視,在治療粘土碑上,記載了腦卒中面癱和其治療。

比如,「如果他的嘴唇歪斜向右或者向左,他不能講話 - If the Mouth of the Men and one of His Lips are Twisted to the Right or to the Left and He cannot Speak」。

或者 「腦卒中,導致嘴部麻痺 - For a Stroke which has severely Seized the Mouth」。

古巴比倫人認為,癱瘓是因為毒素所造成的,類似於被毒蛇或蠍子咬傷後的肢體癱瘓,所以他們有 「癱毒 - Paralysis Poison」 一說。

因此,治療腦卒中的方法也是針對 「癱毒」 而製作的油膏,草藥燻蒸和咒語,外加按摩和肢體膏藥熱敷。肢體熱敷是把草藥煮成膏狀,熱敷在肢體上長達三天。

對腦卒中後面癱的治療也是一樣,把草藥弄成糊狀,抹在臉上,然後按摩。

據治療粘土碑記載,除了供神和祈禱之外,對癱瘓的肢體,往往使用植物為基礎的治療,類似中醫的湯藥。肢體按摩和使用拐杖應該屬於早期的腦卒中康復治療。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蘇美爾人遺留下來的兩塊粘土碑把腦卒中的歷史推到至少距今3500多年,也就是中國的商朝(公元前1600-1046)時期。

蘇美爾人因為宗教的原因不做屍體解剖,所以他們並不了解腦和脊髓的結構。然而令人驚奇的是,蘇美爾文明的醫生(上圖)居然知道特定腦損傷所導致的後果。

比如左半球損傷會導致失語症,然而右半球損傷會出現左側肢體偏癱。

另外蘇美爾文明的醫生們根據偏癱所在來推測預後。右側偏癱,伴隨失語症則預後不佳。

在診斷粘土碑上還描述了輕度腦卒中或者短暫性腦缺血的表現,

「如果他得了腦卒中,但是沒有肩部損傷,他能伸直手指,舉手,而且可以飲水進食,三天內應該恢復 - If He has a Stroke in either His Left side or his Right side is Affected and His Shoulder is not Released, but He can Straighten out His Fingers and He can Lift his Hand and Stretch it out and He『s not out of Food or Drink-affliction by a Ghost of the Steppe. Recovery in Three Days」。

蘇美爾的巴比倫人還認識到腦卒中的一側性特性,包括一側肢體,一側面部癱瘓和失語。他們甚至可以區分腦卒中的面癱與周圍面神經損傷引起面癱的區別。

同時,他們還描述了腦卒中早期的軟癱和慢性期的硬癱和強直痙攣,認識到卒中時昏迷和意識喪失,並往臉上潑水來喚醒昏迷病人。

最重要的是蘇美爾巴比倫人認識到腦卒中引起的偏癱不都是神明的懲罰,而膽敢使用各種治療手段來促進病人的康復。

蘇美爾巴比倫醫生(上圖)似乎不能準確地區分腦卒中和癲癇發作,在診斷粘土碑中有一段描述,「一個男人在行走時向前跌倒,他的眼睛睜大,不能轉動,同時手足癱瘓,屬於鬼魂附體,導致癲癇發作。

這段描述既可以是腦卒中發生,也可能是癲癇發作。發病持續時間應該可以鑑別診斷,但是在診斷粘土碑上沒有描述病程發展。

此外,還有一塊同時代與文學有關的粘土碑,稱為 「頌主隆恩 - Ludlul bel Nemeqi- I will Praise the Lord of Wisdom」,也有人稱其為 「病體之詩 - The Poem of the Righteous Sufferer」。

英國的學者 Reynolds 和 Kinnier Wilson 發現這首詩,其實描述的是一個腦卒中病人的情況。

我翻譯了其中與腦卒中有關的一段。

鬼魂附體,The Alu-demon Enveloped Me,

意識昏迷。The deep Sleep (of coma) Enmeshed Me like a Net.

睜眼迷濛,Staring were My Eyes, but they could not See;

耳聽無語。Open were My Ears, but they could not Hear.

肢體癱瘓,Flaccidity seized My Body,

肌肉無力。Paralysis fell upon My Loins.

掙扎呼吸,While the Attack was overtaking Me I gasped for Breath like an Epileptic;

死神恐懼。Nay, had He not delayed Death would have confronted Me.

嘴被套牢,I found (when I awoke) a Snare laid upon My Mouth,

唇被緊閉。A Bolt barring My Lip」。

譯了巴比倫的古詩,感覺中國人的詩更有深度和韻味。如宋人王安石(1021-1086)的《葛溪驛》,有情有景,有遠有近,有聽有看,有思有緣:


缺月昏昏漏未央,一燈明滅照秋床。病身最覺風露早,歸夢不知山水長。

坐感歲時歌慷慨,起看天地色悽涼。鳴蟬更亂行人耳,正抱疏桐葉半黃。

近年來,人們又發現兩河文明的美索不達米亞人(現伊拉克)早在公元前1500多年就有了相當完整的臨床醫學,包括神經科學和腦卒中病學。

無可置疑,美索不達米亞/蘇美爾的巴比倫人對醫學和腦卒中的貢獻肯定被傳承在古希臘和古羅馬的醫學中,隨後融入了西方醫學。

比較巴比倫人的醫學尤其是腦卒中病學,他們似乎比後來的古希臘和古羅馬醫學更為完整,更為詳盡,似乎與再後來出現的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西方醫學並肩而立。

到目前為止,可以說腦卒中最先由蘇美爾的巴比倫人所記載,雖然無法找出誰是第一個腦卒中病人,但是巴比倫醫學已經清楚地描述了腦卒中的診斷和治療方法。

與古巴比倫人同時期的古埃及醫學(上圖)書籍中沒有提到過腦卒中,因為古埃及人認為情緒和知識都源於心臟。理論錯誤導致了神經科學研究方向的偏斜。

古埃及的 「亞里斯多德 - Aristotle」(公元前384-322)認為,心是意識和精神所在,而腦只是一個生產鼻涕的腺體。

古埃及醫書中,確實提到過腦與肢體運動的關係。距今3600多年的 Edwin Smith Papyrus(公元前1600年)醫書中的第八例病人是腦外傷和同側肢體偏癱。另外,第22例病人也是腦顳部外傷,有出血和意識喪失,脖子僵硬,但沒有描述癱瘓。

古印度醫學理論提倡機體的 「體液三行」 學說 :Vata- 氣,Pitta - 膽汁,和 Kapha - 痰,英語是 Air,Bile 和 Phlegm。其中氣又為 「風/醚」,膽汁為 「水火」,痰為 「水土」(上圖左)。

因為古印度醫學的體液三行學說中每行有二個基本要素,而水被重複,所以古印度的醫學理論實際上是體液五行:土、水、火、氣和醚。

在古印度醫學理論的影響下,古希臘的希波克拉底從古希臘哲學中發明了 「體液四行學說 - Four Humors」 為行醫的基礎。他的四行理論是體中有四種成份,黑膽汁(土,秋,膀胱),黃膽汁(火,夏,脾),痰(水,冬,腦/肺)和血(氣,春,肝),按四行為土,火,水,氣/血(上圖中)。

中醫則信奉五行學說(上圖右),使用金,木,水,火,土來解釋健康與疾病。我感覺中醫與古希臘醫學和古印度醫學有很多的相互滲透,因為中醫更多的使用血和氣的盈虧來解釋疾病,與蓋倫對腦卒中的描述幾乎是同宗同源,如出一轍。

最後,古埃及人沒有明確的描述過腦卒中,古希臘人在2400年前描述了腦卒中的臨床現象,古中醫在2300年前也描述了腦卒中的發病表現。古印度醫學沒有把腦卒中單獨列為一種疾病。因此,最早描述腦卒中的應該是兩河文明的古巴比倫人,距今天3500年左右。

俗稱:沒有最好,只有更好,沒有最早,只有更早。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總有些專注於學術的學者,會從幾千年的故紙堆中發現,翻譯和驗證前人的作為,不斷地推動醫學歷史,包括腦卒中學的歷史繼續向前發展。我更期待中國現在的中醫學者們,能夠研究,發現和找到最早記載腦卒中的中醫文獻。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生是死的開始,死是生的延續。希望中國腦卒中研究的後浪能夠求真解惑,借古鑑今,波濤不停,前僕後繼,創造腦卒中研究的不斷新生,跨越而行。

中國山東第一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神經內科的韓巨(上圖)主任醫師表示,從目前的文獻記載看,中醫關於卒中即中風的認識似乎落後於西醫。

之所以說似乎,因為不排除以後會進一步發現中醫文獻或者文物有更早記載腦卒中的可能。

韓教授說,傳統中醫思維和現代西醫思維的差異,則導致中醫治療卒中落後於西醫的必然性。如果說古代西醫同樣有很多荒誕不經的治療方法,而建立在解剖和實驗基礎上的現代西醫則在卒中的治療方面將中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就卒中而言,雖然中醫一直強調活血化瘀、血管疏通等治療,比如腦通、心通、血通、脈絡通等各種中藥,但對於真正的卒中而言只是隔靴搔癢,疏通只是停留在了主觀願望方面,基本不會起到真正的疏通作用,所謂的療效基本也可以認為是疾病的自然康復。

韓教授認為,西醫則立足腦血管血液循環和局部血栓形成阻塞的發病機理,直接採用針對性的強力溶栓藥物,當發現溶栓藥物作用仍不盡如人意,則直接將疏通下水道的理念應用於開通閉塞的血管,從而將機械開通血管的治療方法推上了卒中治療的舞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韓教授說,從治療卒中的角度看,中醫治療拿不到第一實在預料之中。而當中國的醫生掌握了現代西醫治療理念,在此基礎上推陳出新,以後在卒中領域創造更多的世界第一併不令人意外。

美國埃默裡大學神經影像的孫哲(上圖右)教授感嘆前人對卒中的認識,儘管因缺乏現代技術手段而曲折坎坷,但仍然不斷地摸索和前行。

藉助突飛猛進的醫療技術和手段, 尤其是CT和磁共振影像,我們現在可以直接地觀測到梗死和低灌區。

孫教授說,近來的 DAWN 和DEFUSE-3 臨床試驗也就是借用了影像,對24 小時內卒中病人篩選, 突破了傳統時間窗的限制,實現了個性化冶療。

同時隨著影像技術本身也在不斷進步,我們不僅可以觀測血流和彌散狀態,甚至可以直接對組織的代謝狀態進行快速成像,更好地判別缺血半暗帶。尤其是基於組織內源性的酸鹼度(pH)成像。這是由於腦組織在缺血後,由有氧代謝轉為無氧代謝,導致組織酸化,隨之影響氫鈉和納鈣通道的變化。由於腦組織的 pH 值變化通常發生在腦組織的不可逆損傷之前,pH 提供了一個新的代謝影像標誌物(上圖左中列舉多種影像技術)。

孫教授的實驗室利用大鼠卒中模型,優化了pH磁共振技術,實現了內源性的絕對 pH 影像,提出了基於 pH 的缺血半暗帶的劃分。在可見的未來,我們相信影像指導下的卒中治療可以做到有的放矢,精準有效。

「欲窮千裡目,更上一層樓」。

孫教授表示,期望不同領域的專家能夠協同合作,各顯神通,對卒中認識和治療能夠更上一層樓。

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什裡夫波特醫療中心細胞生物和解剖系的孫宏(上圖)副教授認為,神經解剖學的發展促進了對腦卒中的認識。

最早記載的神經解剖結構是公元前1650年古埃的 Edwin Smith Papyrus 醫書,然而,生於公元前510年義大利的 「阿爾克邁翁 - Alcmaeon of Croton」 是早期做人體和動物解剖的學者,他大概第一個發現了咽鼓管。

孫教授說,Alcmaeon 也是把視覺,嗅覺和聽覺等感覺與大腦聯繫在一起的早期學者,他認為人的意識來源於大腦。

在《自然 - On Nature》著作中 Alcmaeon 記載了身體是被腦控制著,而不是心臟,人的感覺也是依賴於腦,對後來的亞里斯多德和蓋倫都有影響。

孫教授表示,不知道 Alcmaeon 對腦的理解是否影響了後來古希臘希波克拉底對腦卒中的記載。在臨床上出血性腦卒中和缺血性腦卒中較難區分,在治療上兩種腦卒中也有著根本的區別,所以我們有超過兩千年在腦卒中的治療上是盲目的。

目前, 神經解剖的發展主要依賴於病例報導,PET-CT,和動物實驗,其中神經影像越來越受到關注。

「日暮酒醒人已遠,滿天風雨下西樓」。

孫教授認為,隨著神經生物工程的進一步發展,我們對腦和腦卒中的認識會越來越完善,針對腦卒中的治療也會越來越有效。

中國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邵逸夫醫院神經外科主任王義榮(上圖右)主任醫師感嘆,悠悠歷史長河中東西方文化的不同造成人們對腦卒中的認識有所差異。

醫學的思想和理論似乎決定了一個民族或者一個時代對腦卒中的認識。

王教授說,古埃及以心臟為意識中心的理念,完全放棄了腦卒中。而發達的古印度醫學並沒有把偏癱等現象升華為腦卒中病。

雖然四大古文明,古埃及/古希臘,古印度,古巴比倫和古中國,對腦卒中症狀的描述是相近的,並且正確指出其病因是 「肥貴人則膏粱之疾也」,但是他們 「體液三四五行」 理論的局限性阻礙了卒中治療的發展。

王教授表示,在卒中的病因探索和治療上因為歷史的局限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些許荒誕。

隨著現代科學的發展,神經科學尤其是腦卒中理論日新月異,新的治療方法層出不窮,讓人類對這一疾病有了更多的認識和手段,更有了預防疾病了發生的種種方法。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王教授指出,現代神經外科手術理念和技術的進展,從頸動脈內膜剝脫術到顱外顱內血管搭橋手術以及卒中後腦血管內取栓手術,徹底的改變了腦卒中治療的前景。

敢說天下獨一卷,不畏人間僅此傳。送給現在研究腦卒中的臨床醫生和基礎學者們一首宋人秦觀的《點絳唇·桃源》(上圖),學中自有樂,曲盡人不散。

醉漾輕舟,信流引到花深處。塵緣相誤。無計花間住。

煙水茫茫,千裡斜陽暮。山無數。亂紅如雨。不記來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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