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想要「幹掉上帝」的人。幾個世紀以前,羅馬教皇出版了一本論證「上帝是全能」的書,有智者反問道:「上帝可以製造出自己搬不動的石頭嗎?」和顯然的邏輯,如果上帝可以製造出這麼一塊石頭,必然的結果就是自己搬不動;如果上帝能搬動所有的石頭,並造不出來自己搬不動的石頭,那麼上帝就不可能是全能的。這是著名的「上帝悖論」。
這種論證僅僅是從邏輯上說明了「上帝並不像教皇所說的那樣全知全能」。另有一個推理是從邏輯上證明上帝是不存在的。如果上帝存在的話,那么正如信徒所說,上帝是全知全能全善的。如果上帝是全知的話,那麼上帝必然知道世間存在惡;如果上帝是全善的,必然要消除世間的惡;如果上帝是全能的。必然有能力消除世間的惡。那麼為什麼世間還有惡的存在呢?是上帝不知道?還是不管?還是管不了?因此上帝有可能壓根是不存在的。
康德說:「要證明上帝存在,很難;但要證明上帝不存在,更難」。證明上帝存在依據有網友總結出來九種,分別是奧古斯丁、安瑟爾謨、託馬斯·阿奎那、笛卡爾、帕斯卡爾、萊布尼茨、貝克萊、伏爾泰和康德。而證明上帝不存在的例子更是少之又少,如上兩個例子都是網上搜索而來的,尚不知道出自何人所著的那本書中。本文重點討論一下霍金的邏輯。
霍金的觀點很明確:「上帝是不存在的」,然而在《霍金沉思錄》中還是以「上帝存在嗎?」來提問,這是霍金思考過的最重要的一個大問題。他在遺著中也明確地給出了答案。要證明上帝不存在,需要解釋清楚兩個問題。一是如何理解宇宙的生成?二是為什麼說上帝不存在?
在1929年,人們通過觀察發現遙遠的星系正在離我們越來越遠,於是科學家順著這個發現開始反向思考。既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宇宙越來越大,那麼以前呢?是否有一個起點?於是在1946年正式提出「宇宙大爆炸理論」,在後來的觀測以及論證中,不僅僅一步一步的驗證「大爆炸」的科學性,還發現了宇宙不僅僅是正在膨脹,而且是正在加速膨脹。霍金所研究的對象是「時間」,以及「大爆炸是如何發生的?大爆炸之時,是否需要有一個上帝完成「創世紀」?
霍金認為:宇宙是自發地從無創生出來的。科學之所以是科學,一是因為可以驗證,二是因為可以預測。根據已經發現的科學規律,來判斷分析宇宙未來的狀態。那麼是否需要有一位上帝來頒布「科學定律」?這就回到了上面的「上帝悖論」,上帝能否創造出自己不能違反的定律?上帝能否違反定律?如果上帝可以違反的話,那麼定律就不再是定律了,而是上帝的「隨意安排」。如果上帝是按照定律辦事的,那麼留給上帝只剩下選擇宇宙初始狀態的自由。即使是初始狀態,也是存在定律的,哪怕是還沒有被人類發現,那麼上帝也許根本沒有所謂的自由。
宇宙是由三種成分組成的,一是物質,有質量的東西。二是能量,為宇宙變化提供動力。三是物質和能力存在所需要的空間。愛因斯坦在上個世紀發現了能量和質量基本上是一種東西。可以說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而質能公式揭示了物質和能量本質是同一種東西。那麼宇宙僅僅只有兩個成分,一是能量、二是空間。
從「大爆炸」到空間、能量的生成,這是一個「無中生有」的過程,那麼是否需要一位上帝來安排大爆炸的發生呢?這個理論最難解釋之處在於「無」是如何生「有」的,巨大的空間、能量是如何「憑空」冒出來的?教徒的自然邏輯是將一切不能解釋的問題歸功於上帝創造,既然沒有更合理的解釋,那麼上帝創造就是最合理的解釋。霍金因為這個問題可以從自然科學的角度得以證明。
在先秦時期,中國的哲學家提出「陰陽」的觀念,在很多地方跟自然科學的發現是如出一轍的。陰陽學本身也是俯仰天地而被發現總結出來的學問,其基本觀點是「孤陰不長,獨陽不生」。也就是說「大爆炸」中,單純的「正能量」輸出是不存在的,必然有與之相反的「負能量」的存在,雖然還沒有被發現和證實,但理論上是這樣的。大爆炸在輸出大量正能量的同時,也產生了同樣多的負能量。正負能量之和為零。宇宙之和為太極,太極分陰陽,沒有單獨存在的陰,也沒有單獨存在的陽。
正能量、正物質都是可以被觀測到的。那麼負能量哪裡去了?霍金認為:「它在空間中,空間本身是一個巨大的負能量倉庫」。這個理論意味著什麼?如果宇宙疊加起來是「零」,那麼就不需要上帝來創造。這符合1756年發現的「質量守恆定律」,物質既不能被創造,也不能被消滅。物理變化可以改變物質的形態,化學反應可以改變物質的結構,即使是核反應也不能消除物質,反應變化前後的質量總和是一致的。那麼大爆炸也一樣,爆炸之前與爆炸之後能量、物質的總和是一致的。上帝既然不能創造物質,也不能毀滅物質,那麼上帝存在的意義就剩下觸發大爆炸這個按鈕了。那麼「大爆炸」是否需要有個上帝來觸發?
霍金認為宇宙不僅僅像質子,不需要任何輔助就突然出現,宇宙還不需要任何能量,而且大爆炸從無到有是可能的。宇宙在大爆炸的瞬間,發生了一件對「時間」非常關鍵的事情,時間本身開始了。這個認識是從黑洞理論中受到的啟發。黑洞的引力如此強大,不僅僅會彎曲光線,還會扭曲時間。愛因斯坦認為當一個有質量的物體體積趨於0時,其引力會達到無法想像的地步,從而改變空間,導致光都無法在其空間裡逃避,進而形成時空扭曲。1976年美國的原子鐘試驗證明了愛因斯坦的理論,遠離地球一萬公裡的原子鐘確實要比地面上的原子鐘稍快一些,這是由於重力因素導致地面時間慢於太空中的時間。
將這個理論用來整體上思考宇宙問題,既然地球上的試驗,以及黑洞中的理論都說明了引力越大時間越慢。那麼是否存在一個引力無限大,而存在沒有時間的開始呢?假設有一臺可以承受極端引力的時鐘,越是接近黑洞,時間越慢,直到進入中心,它的時間停止了,並不是因為壞了,而是因為黑洞中心本身不存在時間。這便是宇宙大爆炸的開始。既然大爆炸之前沒有時間,上帝是如何存在的呢?
因為沒有時間讓一個原因存在其中,也就是說「大爆炸」的發生是沒有原因的,也就意味著沒有造物主的可能性。大爆炸之前是不存在時間的,所以沒有時間讓上帝在其中安排宇宙的創生。霍金在演講中說:沒有誰創造宇宙,也沒有誰能指引我們的命運。這讓我徹底醒悟,可能沒有天堂,也沒有來世。我認為相信來世是痴心妄想。它沒有可靠的證據,它和我們在科學中所知道的一切相悖。
實不相瞞,我想給「上帝」改個名!
史前信仰:中國傳統文化中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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