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吃一個很辣的辣椒，你知道會產生痛感。很痛。
除了感覺仿佛往嘴裡放了一塊燒紅的煤炭，你還可能會流淚、會嘔吐，會想你這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想不到，吃辣椒還有可能很快產生劇烈的頭痛，能把人送進急診室。但這就是一名來到紐約庫珀斯敦巴塞特醫療中心(Bassett Medical Center)求醫的34歲男子的遭遇，臨床醫生稱之為雷擊頭痛。
他在參加一個吃辣椒比賽時，吃下了一整隻「卡羅來納死神」(Carolina Reaper)——根據金氏世界紀錄(Guinness World Records)，這是世界上最辣的辣椒——之後，麻煩就開始了。
圖：世界上最辣的卡羅來納死神椒，測量辣度高達200萬斯科維爾辣度單位
他馬上開始乾嘔——這對吃辣椒的人來說並不陌生。但他後來在脖子和頭部感受到一陣疼痛，就仿佛……雷擊。
疼痛過去了，但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又感受到好幾次這種雷擊頭痛——這是個臨床術語——於是他尋求醫療。
周一（4月9日），醫生在《英國醫學期刊病例報告》(BMJ Case Reports)上稱，對他頭部和頸部的掃描顯示出某些動脈出現了會引發劇烈頭痛的緊縮。動脈的這種暫時性收縮在科學術語中稱為可逆性腦血管收縮症候群。
該報告的作者之一庫洛桑格·古南西卡蘭博士(Dr. Kulothungan Gunasekaran)現在底特律的亨利·福特醫院(Henry Ford Hospital)工作，他表示，出於某種原因，這個男子肯定是對辣椒素尤其敏感。卡羅來納死神是一種很受歡迎的辣椒，有許多人在吃，感覺至多就是想要割掉自己的舌頭。
「我與一個吃過三顆卡羅來納死神的護士討論了這個病例，」古南西卡蘭回憶。
死神椒的測量辣度高達200萬斯科維爾(Scoville)辣度單位，這是公認的辣椒辣度等級。雖然測量結果各異，但一顆非常辣的哈瓦那辣椒可以達到50萬斯科維爾辣度單位。
這位病人沒有大礙，沒有後遺症，但雷擊頭痛不應被置之不理。重要的是，這種痛似乎超過了吃辣椒可能引起的正常效果。
紐約大學朗格尼醫學中心(NYU Langone Health)頭痛部主任、神經學家勞倫斯·C·紐曼博士(Dr. Lawrence C. Newman)表示，「按一到十的等級，它爆表了」。它有可能預示由大腦出血而導致的中風。
它是瞬間發生的。如果你出現了這樣的頭痛，「不論是否吃了辣椒」都應當求醫，紐曼說。
目前有人在研究辣椒素對減輕疼痛、降低血壓的作用；然而這項新的研究確實表明，它也可以對一些人產生難以預計的效果。
醫學報告曾把兩名年輕男子因動脈痙攣導致的非致命心臟病發作，歸咎於中國和土耳其有售的卡宴辣椒藥片和辣椒素貼片。
但是，「我們不是在勸大家別吃卡羅來納死神，」古南西卡蘭說。
卡羅來納死神是為了達到辣度最高記錄而培育出來的。紐約時報通過電話聯繫到了位於南卡羅來納州米爾堡PuckerButt辣椒公司的死神椒培育者艾德·柯裡(Ed Currie)，他提供了有關使用辣椒的不同建議。
一方面，他說，「一口氣吃完一整個死神椒的人是在犯傻，」但自稱「熱辣艾德」的他也讓人感覺，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我們經常吃死神椒，」他說，除了疼痛沒有別的不良後果。
柯裡也醉心於其他疼痛比賽。比如，他說，他最近參加了死亡堅果比賽，要求吃下無比火辣的花生。他與生產這些花生的廠家有合作關係。
「我早就知道我不該參加，」柯裡說。「我疼了兩個小時。」
對於喜歡辣味，而不是喜歡痛苦的普通人，他建議在準備食物的過程中少量使用任意一種真正的辣椒即可，辣椒也本該這麼用。
那麼，要是你不巧超過了自己的極限該怎麼辦——比如說參加了一個吃辣椒比賽？
「檸檬酸似乎對減緩疼痛最為有效，」他說。「別大口地灌牛奶，因為這樣你只會吐出來。」
（本文編輯自紐約時報4月13日文章，作者：JAMES GORMAN；翻譯：Jow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