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歲月」竹林生香

2020-12-16 用三隻眼看世界

在一座座山巒丘陵之間,在一場雨後,一個個竹筍如一個個探頭張望的精靈?還是由來已久的紅土心語?在等待一隻回歸的候鳥。40年前,我置身竹林,一大篷竹林和一簇簇竹林聯袂臨風,那苦吟孤獨的竹葉是幽谷背影,是異常寒冷的一片區域。我西雙版納熱帶叢林裡的一根瘦竹,單薄落寞,經常發生莫名其妙的徹夜不眠,幸好有嫩嫩的竹筍竄出來,安慰我細腰身段和面黃肌瘦的一張臉。

當我17歲的腳趾踩在西雙版納熱帶叢林時,正是八月的雨季,在竹林中,我聽到身前和身後傳來了「啪啪啪」的聲音,我顧此失彼的一個個竹筍如土地菩薩,它們從竹篷下鑽出來,有的高10幾公分,有的胖得水靈靈的,有的鮮活得豐滿雨水,我高興呀,從心裡迸發的興奮就是雙手搬動竹筍的時間段落,那是我17年來第一次聽到大自然的美妙樂曲,是我17年來第一次在紅土地上採摘新鮮竹筍,紅那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竹筍是雲南邊疆的長句短句?是疏煙淡月的千裡月色,抑或是一段段的潮溼潤語?

我狂吃了幾天竹筍,新鮮了幾天後又沉悶了,竹筍吃了反而餓得更快,有一天下午,我扛著鋤頭上山開荒,走到半坡就餓了心慌,口裡冒水。當時我不知道,新鮮竹筍有開胃健脾功能,又是幫助消化的大師,所以我進入了惡性循環的怪圈,越吃越餓,越餓越吃的失調肌體。我到了山上竹林,看到一個個竹筍搖頭晃腦,我不再發熱了,因為每個男知青和每個女知青吃竹筍吃得無精打採。有女知青把竹筍做成筍片,但怎麼晾曬呢?一沒有地方,二沒有時間,三沒有太陽。幾天之後,女知青做的筍片發生了黴變,有的長出斑點塊狀,有的腐爛成稀?

在西雙版納,我好像進入了竹子的世界,在我的生活中,離不開竹床,竹椅、竹凳、竹門、竹房、竹桌、竹筒、竹竿等,我吃的有竹筍、竹鼠、竹筒飯等。我還在竹林裡追逐山雞,追逐麂子,有人還追逐孔雀。雖然我的生活處於竹子的包圍之中,但我在挖梯田時,最怕遇上竹篷。有一次,我遇到方圓一米多的竹篷,它裡面的好竹子已被砍了,從竹篷上看,不知有好多人來砍它,剩下的竹子都是扭瓜拐葉,還有的竹節長出新枝了,它是挖梯田的一隻「攔路虎」。

面對這麼大的竹篷,我根本沒有辦法,連隊指導員是退伍兵,他對著竹篷走了一圈之後,先用鋤頭挖開竹篷周圍的泥土,挖了一圈,有的地方挖一米深了還沒有挖到竹根。這時,他不再挖寬了,而是再挖深,然後他把雷管和炸藥埋進了竹篷窟窿裡,叫我閃開,躲遠一點,他點燃了炸藥引線,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響,紅土高揚,土塊砸下,碩大的竹篷被炸得四分五裂,我歡呼雀躍地奔過去時,比我眼尖的指導員發現了一個黑影,他大叫一聲「嘿嘿,有穿山甲」。指導員的這一聲叫喊,招來了好多鋤頭,大夥一起圍著竹篷,捉拿穿山甲。

我不知是指導員的眼睛花了,還是穿山甲實在厲害,穿山甲穿山遁形了。我們把竹竹篷翻了一個底朝天,不見穿山甲,卻挖出好多大大小小的螞蟻,而且螞蟻的個頭不等,顏色不同,有的黑,有的黃,分明 是不同家族。由於沒有挖到穿山甲,我的力氣也用完了,於是我坐在鋤把上,我感到鋤把在微微搖晃,是穿山甲在打洞嗎?此時我也懶得起身了,即使找到那隻穿山甲,這麼多飢餓的大嘴,連塞牙縫都不夠。

40年前的回憶還在繼續,我又看到竹林了,便又想起了竹筍。星期天,我獨自上山,因與同宿舍的人約好,他去購買紅燒豬肉罐頭,我負責尋找竹筍。在雨霧朦朧中,我鑽進竹林,在霧裡看花的一片模糊裡,竹筍的光影繞成凝聚的雨水,一個個出土珍寶的竹筍,就在我的視線對角中,一個個戴著綠色尖帽的新鮮竹筍,從竹篷裡、從紅土裡,探頭探腦地鑽出來,打量著眼前陌生的一片竹林,打量著我。

這一個個小小的竹筍,鮮嫩得讓我垂涎三尺,我也情不自禁地產生了溺愛,目不暇接的竹筍是西雙版納的雨水風骨,是竹林心愛的兒女。我親眼所見,一個竹筍「噌」地從雨水的竹林裡長出,我驚訝地和它們邂逅,與它們相遇,它們是西雙版納雨季製作的禮物?是勐宋山和勐龍河畔情歌交織的夏天?還是熱帶雨季的細緻溫情?我蹲在竹筍旁邊,身邊的一大堆摘好的竹筍仿佛把我俘虜了,讓我擁有意外的收穫與感動,這一個個竹筍是慰問我的天然使者嗎?

我在前哨山寨子伐木時,一天清晨,竹林飛來的雲彩把我弄得神魂顛倒,一隻竹雞不知是受傷了還是想入非非?居然在我面前不飛了,那隻竹雞不胖不瘦,但它的羽翼有紅色,有粉色,有綠色,有黃色,在灰色與藍色相間,好像是妙不可言的花朵。它的羽毛是竹林的清新露水,兩隻白中帶黃的雞腳,像出土的竹筍,十個雞趾緊緊抓住竹葉,那是寧謐氛圍的悄然氤氳,是霧氣鋪滿的豐富內涵。那隻竹雞的雞冠,是時間浮動石榴花?是相思一團烈焰還是竹林之神送來的溫暖紅唇?

勞累後的解乏功勞,應該歸功於竹簫了,是雨後下午的夢囈,是冥思苦想的故鄉?當簫音響起,那一個個簫孔是親人的眼睛還是勐龍河的一個個漩渦,它們沿著我的夢境進入竹林。在夜空裡,竹簫是一隻孤鳥悲鳴,是午夜的最後月光?當我的口唇接觸到簫孔時,我的音色雖有熱帶叢林的綠水青山,音質裡也有傣家姑娘晚浴的雙手合十,音域中灌滿了蜂蝶如潮的晚間,但我掩蓋不住的是,我以眼淚落入一個個簫孔,在唇間飄浮,飄向故土,飄向我的親人和歌樂山?

竹簫裡,嘉陵江縴夫的號子變成西雙版納開荒的黎明,嘉陵江畔的鵝卵石是西雙版納的橡膠林。竹簫呀我親愛的竹簫,是我的引路的七星北鬥還是我的情感之波?在勐龍河畔,我簫孔裡的高八度音階是激情燃燒還是落寞草棵?那些低調的音階是鳳尾竹怦怦的心跳還是橡膠苗去迎接一場浩大的愛情?當轉調的音速步其後塵時,我記住了水聲,這些水聲是緩緩升起的波紋。

看著西雙版納的竹林,我渾然不覺地踏上了偉大的紅土隨想,深呼吸的我,是40年前的相遇和感知,我不能復活了離開竹林的夜晚?但我的年青影子和血氣方剛的魂魄,曾經翻過幾座大山竹林,讓竹林記住了我。我不知道,今天的再次離開是為了將來的再一次緬懷,還是竹林再次為我捎來了一片雲,那是竹排?或是一隻竹雞?或是一根竹簫?附在我的身上,跟著我東遊西蕩。

作者: 陳與 (重慶知青)原雲南生產建設兵團一師二團十營機務連文書。

來源:知青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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