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柢有基方築室——季謙先生談「如何教孔子的仁」

2021-02-08 文禮書院

時間:2014年1月26日

地點:鵝湖人文書院(新北市中和區)

發言人:王財貴

整理:語鴻

修訂:王財貴


社長(潘朝陽教授):

  ……很棒啊!看到一個新希望,談到通識教育。財貴兄,您開創了讀經教育,關於孔子的仁,您看,如何教……


王財貴教授:

  好像限制我的發言的範圍。(眾笑)我從另外一個方向來談「如何教孔子的仁」。剛剛各位師長所說的孔子的仁就是孔子之道,孔子之道不只是孔子之道,而且是天下之道,本自如此之道。往廣度說,孔子的生命就是一個人正常的生命,本來人人就應該這樣子。往高度說,仁人之生命上通於天地之真理。如果從這兩方面來說,「如何教孔子的仁」,這個題目就很大了。但我們可以切實一點說,教學是要教出一種生命的學問,要教出一種文化的智慧,這些學問與智慧本來在人人的心中,只是有的先知先覺,有的後知後覺,而先知先覺的覺知流傳下來作為後知後覺興發的機竅和追求的典範。而所謂流傳,是以語文為載體而流傳,所謂的「經典之作」,後知後覺者,必須透過語文來揣摩,所以如果有相當的語文素養,就比較方便契入。當然,道本在人心,不可以說沒有語文素養就完全不行,陸象山也說縱使不識一個字也可以堂堂正正做箇人,但是有了語文的素養,我們在教學的時候就有一些方便指點的共同語言。

剛才高柏園老師提到我們失去了共同的語言,我們學生的閱讀能力不足,也就是如果學生缺乏閱讀古典的能力,便很可能造成老師教學的困難。牟先生在世的時候,也常常笑學生們古典讀得太少。在這個語文程度普遍低落的時代,一個高中老師要講聖賢之學,學生沒有接受的基礎,是很辛苦的。尤其文化與教養是屬於浸潤型的、蘊釀型的學問,那是需要時間薰習的。之所以稱為文、化,稱為教、養,化是慢慢地由變而化,養是慢慢的醞釀而成。我們現在的學校功課,沒有化和養的設計,一個小孩從小學初中上來,絲毫沒有預備,到了高中,突然跟他講孔孟,講聖賢,老師即使費盡心機,也不容易教出成果――我常說高中的文化基本教材,讓高中生最討厭兩個人,一個是孔子,一個是孟子。但這種課程又似乎不得不教,且如果高中不教,又似乎愈來愈沒有機會,所以,雖然難教,但非教不可!

在這種不得已的情況下,怎麼教?大部份的人都會想到:深入淺出啊!將詞語訓詁一下,白話翻譯一下,舉一些生活的案例等,本來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但是一直強調這樣做,其實是因民族普遍喪失了高度的語文能力,老師不能以高度的語文表達深厚的義理,學生也不能從高度的語文中領受智慧的啟迪。語文能力的喪失,其實是一個民族文化喪失的最根本的原因,而語文能力的喪失,追根究柢,就是語文教育的失敗。而語文教育之所以失敗,只是因為我們的語文教育違反了語文教學的原理,其所以違反,應歸咎到教育哲學走錯了路。

我曾用心思考語文教學的原理,語文是屬於浸潤型、醞釀型的學問,它和數學、科學不同,它不是現買現賣的一定要立刻教立刻懂的學問,它是縱使不懂也可以教,尤其反而要在不懂的時候就要教完。高深而一時不懂的文章,反而才有蘊釀的價值。所以我就提倡讀經的教育,而且不是到了高中才讀經,到高中才讀經,已經錯過大好時機了,初中讀經也太慢了。在小學以前,就必須把這些高中想要教的文本讀熟了,甚至會背誦了。如果讓一個孩子從小熟習了經典文句,經過長期默默地蘊釀,到了青年時期,由於青春氣息的湧動,便自然容易生起所謂的「憤悱」之情,作為接受「啟發」的契機。現在的高中生沒有什麼準備,我倒要建議高中老師不要一上來就想教孔子的仁,甚至建議老師最好不講課,把這幾冊文化基本教材的內容全部讓高中生背起來就好了,他就一輩子受用不盡了。

當然,我知道在這個時代,在這種體制教育的風尚中,要老師這樣教學生光讀誦光記憶,是不可能的。但是一個善於引導的老師,還是可以嚐試做一做,盡量讓學生多背一些文本,那是比講得多還有效的。譬如,近幾年我在大陸推動一種活動,叫做「全民讀經,論語一百」,就是想辦法把論語讀一百遍。每年寒假暑假辦營隊,或六七百人,或一千餘人,參加的有小學生,有中學生,有大學生,也有社會人士,不管什麼身份和學歷,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用同一個方法,讀同樣一本書——《論語》——只誦讀原文,不解釋文句,所以不需要什麼有學問的人來當老師。老師帶著學生,只要類似修行人的「閉關」,每天早上五點起來就開始讀,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之外,大部份時間都在讀。這樣,一個月就可以把論語讀一百遍以上,人人都會有很深的感受,他就覺得經典原來並沒那麼難,孔子原來並沒有那麼迂腐。每一個人的感受不一樣,因為那感受不是聽講來的,而是從各個人自己心中體貼出來的。我想,這種能從自己內心流露出對聖賢人格,對人生智慧的感受,便是「仁」的具體而微的表現了。聽老師講而懂的,不一定是「仁」,考試能考高分的,就更不一定是「仁」了。

最後,還想補充一點,就是剛剛一直講到如何用一種交流、興發的方式來教學,我想到以前曾看過一本楊祖漢老師有關宋明理學家的故事集,書名也叫做《宋元學案》。他從《宋元學案》裡面的一些動人的故事,用白話的方式寫出來的。其實這本書是一個屏東的朋友告訴我的,是因為他讀了這書很感動,他想如果能夠再出《明儒學案》,就更好了,他說像這樣感動人的書,他願意去推廣,一年銷售幾萬冊是沒問題的。其實一般人對生命的智慧是有所需求的,而我們是有能力提供的。不知楊老師是否可以繼續把《明儒學案》也寫出來,這兩本書就可以當作高中的文化基本教材的補充材料,學生先有生命的感發,課堂上師生互動中就比較親切了。

我再稍微透露一點,這一次文化基本教材的復活,其中有些密辛。原來文化基本教材已定案為選修課程,而且大學聯考不考。我們的朋友杜忠誥先生看到這兩個條件下來,心想:這不是等於是廢除嗎?誰還來修啊?所以他發憤寫了一封信給馬英九,力陳四書教育之重要,馬總統把信交給教育部,聽說同時交代務必要設法補救。於是教育部成立了研議委員會,我也受邀參加了這個會,經過幾度的開會討論,本來想爭取恢復到原來的情況──維持「必修」和「總共六學分」兩個條件。但到最後礙於「九八課綱」母法和其他課程的爭衡,只能改成「必選」,且只能開出四學分。在將近半年的討論中,有一個「公聽會」的環節,由教育部主辦,到北中南東四區去徵求群眾的意見,我們發現除了在南部有政治意識型態的閙場外,大體上各地的民眾是支持恢復四書課程的,反而有些反對的聲音,是來自於高中老師,他們表示這種課他們講都不會講,學生也沒興趣聽,所以老師教得很辛苦,他們不願意教。

當然,負責編輯的老師們正在想盡辦法,編出比較多元的、活潑的、可讀性較高的教材,讓它更有「可教性」,以提升教學的興味。不過,不管教材如何好,或老師如何進修,我想,依然不免於捉襟見肘。要釜底抽薪的辦法,還是應該回歸教育的本質,回歸人性,在恰當的時機,用恰當的教法,教恰當的教材。有許多案例都證實了從小讀經的孩子,到了高中,最喜歡這門課。我們如果能夠通盤考量,擬訂出一個語文教育的全程規劃,在小學畢業之前,就把一些比較重要的經典,不要說四書整本,就只是像文化基本教材的選文份量,讀經的孩子不需要一個學期,就全部背完了,到了高中,他就不會排斥這門課了。不過到那時,高中老師可能會有新的煩惱,他們不是不會教,而是不敢教,因為學生的程度比老師高了。我想,能夠有朝一日,讓高中老師有「不敢教」的煩惱,就表示我們的語文教育和文化教養成功了。

我發言內容與各位師友不同,誇誇其談,不合時宜,又沒有切中主題,很抱歉,但因被點了名,只好說兩句,望不見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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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的學說是以「仁」為核心內容的,「仁」就是人的最高道德標準。在《論語》中孔子從不同的角度解釋「仁」的涵義。其實歸納起來,仁不仁?需要解決兩個問題,一是如何對待自己;二是如何對待別人。「仁」包括「克己」和「愛人」,而這兩者又必須要以「禮」為行為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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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遲問什麼是仁,孔子說:「愛人。」樊遲又問什麼是智,孔子說:「善於識別人。」樊遲沒有想通這番話。孔子便說:「把正直的人提拔出來,使他們的地位在邪惡的人之上,這就能使邪惡的人正直起來。」舜有了天下,在眾人中選了一個皋陶來任用,那些不仁的人也就遠離了。湯有了天下,在眾人中挑選了一個伊尹來舉用,那些不仁的人也就遠離了。」樊遲,孔門弟子,小孔子46歲,屬於思維深沉而反應緩慢的學生,勇武過人,善於謀略,他對許多深層次的道德問題有很深的研究探討。僅問「仁」一事,他在《論語》一書中就有4次。
  • 中國哲學簡史(二)孔子的仁
    魯定公十年,孔子以魯國司寇的資格,做魯定公的儐相,與齊侯會與夾谷。後來因為他的政策得罪了權貴,把官丟了,開始到外國謀官,當時他已經五十多歲了,週遊了十三年,六十八返回故鄉。晚年的孔子,除了教書育人之外,還對當時的文獻進行了編纂刪改,主要有《詩》《書》《禮》《樂》。還有很多書是後人偽託孔子之名做的。
  • 切問近思:讀《孔子的學問——日本人如何讀〈論語〉》
    作為當代日本最重要的一位思想史家,子安宣邦先生歷時六年,與市民一道重讀《論語》,從而完成《思想史家が読む論語——「學び」の復権》(巖波書店2010年),其中譯本《孔子的學問——日本人如何讀〈論語〉》於2017年由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印行。
  • 切問近思:讀《孔子的學問——日本人如何讀<論語>》
    作為當代日本最重要的一位思想史家,子安宣邦先生歷時六年,與市民一道重讀《論語》,從而完成《思想史家が読む論語——「學び」の復権》(巖波書店2010年),其中譯本《孔子的學問——日本人如何讀<論語>》於2017年由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印行。
  • 黑格爾對孔子的誤解
    但我認為黑格爾看的《論語》應當翻譯有誤,如果翻譯沒有問題黑格爾應當清楚孔子非但「述而不作」(只闡述前人學說並不自己創作),還有「四不說」原則。一,怪異之事不說,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中華古者認為面對未知應當心存敬畏,謹言慎行。何況孔子是春秋時期的教書先生,職業特殊,肩負著開蒙解惑重大的責任,更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因此孔子不說怪事。
  • 孔子為什麼不輕易談論「仁」?很多人對此不理解
    子罕言利與命與仁。《論語·子罕》仁是儒家的思想內核,在《論語》中出現的頻率非常高,而這裡卻說孔子不怎麼談論仁,看似矛盾,實則不然。一個仁字,看似簡單,其實是一個很難達到的高要求,孟武伯就曾經問過孔子,問孔子子路仁乎?孔子說不知道,問冉求仁不仁,孔子說也不知道,再問公西赤,孔子說也不知道。仁德是一個很高的境界,對於這樣的高標準高要求,孔子並不願意掛在嘴邊,時時說天天講的。
  • 善事父母兄弟,人之大根,仁之大本
    這一章教人孝弟修身。人就是身,孝弟是修身。今日電視多教人犯上,能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就是齊家。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不好作亂則國治。以上是修身、齊家、治國。孔子之學就是要人修、齊、治,若教仁義道德仍就犯上作亂,何必學?以上為一段。有子的話說完了。這是接前「學而」章而來,學「修、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