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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為大家介紹一本書:餘華《許三觀賣血記》。
《許三觀賣血記》是餘華繼《活著》之後的又一力作,全書深刻反映了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社會基層小人物的生活,講述了主人公許三觀靠著賣血度過了人生的一個個難關,戰勝了命運強加給他的驚濤惡浪,而當他老了,知道自己的血再也沒有人要時,卻精神崩潰。
全書可分為三段:第一段賣血、賣血,第二段挨餓,第三段賣血、賣血、賣血……
賣血、賣血
三觀幼年爹亡娘改嫁,一直跟爺爺和四叔,成年後在縣城工廠謀了個送檢員的差事,生活雖談不上富裕,但餓不著。
一天他回農村老家,在瓜地與四叔聊天,恰巧碰到同村的翠花娘倆路過,交談後得知,原本翠花下月就要結婚,她媽嫌棄男方身體不好就把婚退了,剛從媒人家回來到這。
翠花媽不願將翠花嫁給男方的理由,顛覆了長期居住縣城的三觀的三觀!啥理由?男方沒賣過血,也就是說她媽認為沒賣過血的男人身體都不行。說到這,想必諸位單身汪要激動了,丈母娘不要彩禮,也不要車和房,只要賣過血就能和她女兒結婚,這也忒爽了吧。
四叔解釋說,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咱們老家就是這習俗,只有賣過血的男人才配討老婆;另外,賣一次就35塊錢,可比種地強多了;還有,人的血就像井裡的水,抽乾了還會從泉出來。
四叔的話讓三觀醍醐灌頂,哇這麼多錢,於是便和同村的兩個勞力一起到了醫院。甭管出於好奇還是出於錢,三觀賣了第一次血,得到了35塊錢。
賣完血後的三觀,不久便與一個炸油條的女子許玉蘭結了婚,並相繼生了三個兒子,即一樂、二樂和三樂。
隨著孩子的一天天長大,認識三觀的人發現一樂長的並不像三觀,是許玉蘭給三觀戴了有色帽子,三觀不信。一個說不信,兩個說不信,但身邊人都這麼說,最後三觀自己也發現的確不像。
咋回事?許玉蘭與三觀結婚前有個男朋友,叫何小勇,兩人曾發生過一次不可描述的行為,之後三觀質問許玉蘭,許玉蘭哭哭啼啼的也承認了有這回事,只是沒想到僅那麼一次就中招了。要不說三觀大愛無疆呢,不是自己的兒子最後也認了,畢竟朝夕相處了這麼久,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問題是,一樂調皮,一次失手將鄰居馮鐵匠兒子的頭打爛,馮鐵匠得理不饒人非要讓三觀賠醫藥費,否則就要放火把他家燒了。不賠不行,可賠家裡又沒錢,怎麼辦?就這樣三觀賣了第二次血,將錢賠給了馮鐵匠。
挨餓
轉眼來到1958年,家中的糧食以及鍋碗瓢盆被收走,荒年來了,讓這一家五口餓成了皮包骨。起初他們還能到公社大食堂吃飯,後來食堂也關門了,好在許玉蘭之前在地窖裡藏了兩缸米,平時省吃儉用還有些錢,一家五口這才勉強度日。
糧食只出不進,很快米就吃完了,隨後許玉蘭偷摸的把錢換成了玉米棒磨成了粉,就這樣一家五口每天兩頓玉米粥,其餘時間全都躺在床上不動,因為一動肚子就咕咕叫。大人還能忍受,但孩子可不行,三個孩子每天都在喊餓,但三觀夫婦對此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白天睡到晚上,晚上又睡到白天,就這樣一睡睡到了這一年12月13號。這天晚上的玉米粥比往日要稠,許玉蘭把三個孩子叫到身旁。許玉蘭說:「一樂、二樂和三樂,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的玉米粥有什麼不一樣?」三個孩子嘗後並未發現不同,期間三觀提醒一樂才說:「加了糖。」
原來這天是三觀的生日,許玉蘭特意在玉米粥裡加了糖,就當給丈夫過生日了。雖然吃到了糖,可三觀一點兒都不高興,反而覺得難受,因為三個孩子苦的都忘記什麼是甜了,吃了甜的都不知道是因為加了糖,長嘆一聲:這苦日子啥時候才能熬到頭啊?
或許你會說,都餓成了這樣為啥不賣血了?如果你有這樣的疑問,只能說明你不了解這段歷史,建議你問問老人或者直接讀這本書。
賣血、賣血、賣血……
一家五口挺過了荒年,又挺過了……一直到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為響應「身邊只留一個」的號召,一樂、二樂去了偏遠的農村。
後來一樂由於患病回家了,為人父母哪一個不疼自己的孩子,三觀夫婦看著人高馬大的一樂瘦成了皮包骨,那叫一個心疼,可心疼也沒辦法。一樂在家住了十多天,三觀兩口子便催促他回去,因為在家待得越久越不容易調回城裡。
一樂臨走時許玉蘭給他煮了兩個雞蛋,三觀看著病懨懨的兒子,實在於心不忍。沒錯,他又去賣血了。回來將30塊錢交給一樂,並囑咐道:「這錢是我賣血賺了來的,你拿著,到地方和二樂分了,不要亂花,買點好吃的補補身體……」眼含淚珠的一樂接過錢後點了點頭。
賣血35,給一樂30,三觀留下了5塊?你以為說賣就能賣,那你太天真了。賣血要有介紹人,費用5塊,所以每次三觀只能拿到30塊,即便是這樣也要賣,因為他沒辦法。
一樂前腳剛走,二樂所在的隊裡的隊長進城了,說實話他就是來混吃混喝的。三觀不敢怠慢,因為得罪了他孩子有可能就回不了城。不能怠慢,可家裡又沒有錢,怎麼辦?無奈之下,三觀又去賣血。
賣血有賣血的規矩,每三個月才能賣一次。三觀前腳剛賣過,現在又要賣,因而對方堅決不收。還記得起初與三觀一起賣血的哪兩個同村勞力嗎?其中一個與負責熟悉,最後好說歹說才算同意。
可當三觀抽完血後,身旁的這位勞力突然倒地,當即嗚呼了,事後醫生診斷是腦淤血,三觀知道這是長期賣血造成的。後來這位勞力的妻子到了醫院,三觀回家將錢交給了許玉蘭,讓她準備好酒好菜招待那位隊長。
屋漏偏風連夜雨,一樂病得更厲害了,小縣城沒法治療,醫生建議他們立即到上海大醫院。問題又來了,沒錢!兩口子借遍所有親戚湊了70塊錢,不夠啊!錢能等病不能等,於是三觀讓玉蘭帶著一樂先行趕往上海醫院,自己再借點再去。
三觀嘴上說借,其實是要去賣血。到上海途經幾個地方,他計劃先在縣城賣一次,然後到一處賣一次,就這樣他踏上了賣血去上海了路。
人的血遠不像三觀四叔說的那樣,即便恢復也需要時間,與井水完全是兩碼事。三觀到一處賣一次,到一處賣一次,期間由於身體抗住出現暈厥,幸好遇到了兩位好心人的幫助,最終他到了上海的醫院,見到了兒子和妻子許玉蘭,此時兒子已經得到了治療,病情開始好轉。
後來,三觀並沒有因為賣血像那位同村的勞力一樣猝死,而是晚年他再一次去賣血,負責人嫌棄他年紀大不收他的血,他聽到這話當即嚎啕大哭。於是,故事到這就結束了。
結語
這本書其實像一首很長的民歌,它的節奏是回憶的速度,旋律溫和地跳躍著,休止符被韻腳隱藏了起來。作者在這裡虛構的只是兩個人的歷史,而試圖喚起的是更多人的記憶。法國《讀書》雜誌評論《許三觀賣血記》:這是一部精妙絕倫的小說,是樸實簡潔和涵意蘊深遠的完美結合。
小說的具體情節非常生活化,就像講述我們身邊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情,沒有太多的寫作技巧,也沒有華麗的詞彙。不過,在這個迷茫的時代,我們不必刻意去追求一些什麼,只要存在著感覺,就已經足夠了。
馬提亞爾說:「回憶過去的生活,無異於再活一次。」寫作和閱讀其實都是在敲響回憶之門,或者說都是為了再活一回,因此讀《許三觀賣血記》一定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