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以海德格爾的一句「一切實踐傳統都已經瓦解完了」為嚆矢。濫觴於家庭與社會傳統的期望正失去它們的借鑑意義。但面對看似無垠的未來天空,我想循卡爾維諾「樹上的男爵」的生活好過過早地振翮。」——《生活在樹上》
卡爾維諾筆下的柯莫希,以生活在樹上、隔絕人類社會、重歸自然的方式來建構其「自然主義」的價值理念與生活方式。然而這種烏託邦式以否定人類社會來超越人類社會的合理基礎事實上並不存在。
可惜,在這位作文滿分考生十幾年的讀書生涯中,無論是老師,還是家庭,都沒有人教他傳承中國文化。在既不懂傳統文化,也不懂西方文化的情況下,他被有意無意的引導著實踐一場看起來浪漫唯美,實則殘酷至極的社會實驗。
當尼採說「上帝死了」的時候,死去的是虛妄的宗教與虛構的天國。在此之後,西方才開始審視自我與面對現實。
麥金太爾對生活意義的正確認識,正是其拋棄傳統西方臃腫空洞的道德神學,而從社會家國為基礎構建的客觀認知。麥金太爾的時代,自文藝複製之後,「修其治平」的儒家文化,在西方已傳播了600年。
如果說「為強盜送書,興修水利,又維繫自己的愛情」的柯西莫的生活觀念就是厚實的話。那麼,衝破黑暗、走遍茫茫大地,「一日而遇七十毒」、「過家門而不入,腓無胈,脛無毛」的中國先哲們又算什麼?柯西莫的所謂「厚實」,不過是臆想的有限社會介入罷了。
同樣的,在詞與物未曾分離、人與自然不曾割裂、人與社會不曾分離,天人一體、家國同構的中國文化語境中,建構一個西式的幻境,在真實的世界之中,又歸置何處呢?
在經歷過民族覺醒與民族解放之後,死灰復燃的後殖民時代的西方文化泛濫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成為被西方觀念與「現代性」標籤塑造的希臘精神病晚期患者。而陳建新等為師者又以高考滿分的方式對這種有志於西學的學子予以毫無保留的,導向式的鼓勵。
閱卷老師陳建新口中考生的「老道與晦澀,深刻與穩當」是危險而脫離現實的。
客觀的說,作文滿分的考生,在寫作技巧上,或者學識上,作為一名自我塑造的勤奮少年,都達到了較高的水準。但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觀點,顯示其已成為在殖民文化中沉淪日深而不自知的精神可憐蟲。
當我們回顧歷史的時候,我們發現,當初踐行自以為正確理念的海子、三毛和顧城們,已經為他們的理念付出了生命。
人類並不需要蛻化為猴子再進化成人來驗證達爾文的進化論。
卡爾維諾提供的理想期望範式事實上是脫離大地的,並不能讓人升上天空,而卡爾維諾筆下的柯莫希,以及那些迷信西方文化的精英,正是一隻只西裝革履,而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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