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人話舊|那一道清曉的光——記哲學所的年輕人

2020-12-11 澎湃新聞

這裡的哲學所,是指1990年代初的上海社科院哲學所。雖然社科院並非百年老店和巍巍學府,但卻擁有一批耆年碩學,學脈綿長;同等甚至更為重要的,雖然那是個風流雲散的年代,但是整個社科院,尤其哲學所,仍然活躍著一批放在國內任何一家一流哲學系都毫不遜色的年輕人。

本來,社科院只是或主要是個研究機構,雖然辦了研究生部,但因為研究人員們一周只需一至兩次到所裡點卯,平時並不在院裡,而且從理論上說,研究所和研究生部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建制,所以,若不是我的導師範明生先生別出心裁地安排了一門拼盤課,我大概是沒有什麼機會見到這些其時還相當年輕的研究人員,至少不會有課堂上那麼「便當」(此為滬語,用滬語發音會更傳神)。

畢竟年深日久,我已經不能確記這個所謂「拼盤課」的名稱,也許是中西哲學和文化名著選讀之類,我記得的是上課的年輕老師,他們分別是俞宣孟、翁紹軍、周昌忠和張士楚。

宣孟老師顯然已是所裡的中堅,那時候他正處於自己「成長」中最好的時光——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他也是明生師特別看好、以為所裡少數可與一談學問的人。在那門課上,宣孟老師帶我們讀陳康先生翻譯的《巴門尼德斯篇》。因為大學時節一次路過北京,我在商務的王府井門市部淘到過這部書,而且那時即已細讀一過,所以宣孟老師的課我聽得津津有味。記得宣孟老師看著我那本書中夾得滿滿當當的便箋紙條,還曾用上海話誇了我一句,大意是很難得之類。我聽了就更來勁兒了,好像回到寢室還特意往書裡多塞了幾張小紙片什麼的。

宣孟老師的大作《現代西方的超越思考:海德格爾的哲學》其時早已出版了,那應該是「改開」以後第一部研究海氏哲學的中文著作。當時他應該正在準備《本體論研究》一書,且剛好在創刊未久頗有生氣的《探索與爭鳴》發表了「巴門尼德『是』的意義說」,文章洋洋灑灑近四萬字。那是我讀過的宣孟老師讓人印象最深的一篇文字,真所謂「千江有水千江月」,讓人如醉如痴,分不清哪裡是巴門尼德的意思,哪裡是海德格爾的意思,哪裡又是宣孟老師自己的意思,總之文章已臻於化境,如鹽之溶於水,羚羊掛角無跡可求,真此之謂也。

宣孟老師最具標誌性的創見是力主將Sein(Being)譯為「是」,對此可謂念茲在茲,達到了逢人必講,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的程度,所以那個時段所裡的同仁乾脆給他取了個雅號就叫Being。所謂真積力久,深造自得,宣孟老師顯然是頗為自得於此的。有一次他對我說,他當年對海氏弟子熊偉先生談了將Sein譯為「是」的意思後,熊先生對他提了三個問題:是否《存在與時間》裡所有的Sein都能譯為「是」?是否海氏著作裡所有的Sein都能譯為「是」?是否西方哲學史上所有的Sein都能譯為「是」?宣孟老師自信而得意地對我說:寫完《本體論研究》,可以告慰熊偉先生,當年這三問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宣孟老師出身復旦哲學系,他說頭一年(1978年)報考大學政審未通過,第二年就乾脆考研了。課餘,他給我們講段子:剛入學時同門一起去見導師全增嘏先生,全先生一個一個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等畢業時再去見全先生,他還是一個一個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啊?」還說很多年後他回復旦去,有一位那時也已成為老先生的先生笑謂:我們有一位俞先生博學多能,另一位俞先生就知道一件事(也就是Being)。宣孟老師聞聽正色道:我就是知道一件事!

其實宣孟老師是真正的博學多聞者,更重要的是有一種真正的哲人氣質,這一點只消與他稍有接觸就能非常清晰而深刻地體會到。宣孟老師早年有一句名言:做哲學就是做和尚,只是沒有剃度出家——與蘇格拉底和柏拉圖的哲學就是練習死亡論相較,宣孟師所論無疑更具東方色彩和神韻。當然,這絲毫不意味著宣孟師不食人間煙火。恰恰相反,他年輕時頗好「煙火」,一次還告訴我,他有一回來到社科院對過的長春食品店,闊氣地拋出十元大洋,昂首對售貨員說:一塊錢以下的香菸一樣來一包!

對我來說幸運的是,在那門課程之後,我與宣孟老師有長期的「親密接觸」,除了那年在富陽桃花嶺偶遇,並在西湖邊聊天,記得更早那年,因為宣孟老師的公子在浙大外語系求學,他到杭州來,在求是村我的小公寓,晚上我們連床夜話,他談興甚濃,雖多陳年舊事,我聽了也極為過癮且受益。

前年是社科院哲學所六十周年所慶,因為幸運地被邀出席大會,想到往事翩翩,我就在頭天晚上發了一條狀態,回憶到當年宣孟老師講的一個段子:是說在一次學術會上,趙越勝聽了他主張將Being翻譯為「是」的理由後,大大咧咧地自言自語說:你這麼說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在一旁的周國平就調侃說:他這麼翻譯難道還要經過你的批准嗎?第二天所慶大會散後,我特意上前去和宣孟老師招呼,他見到我就連連誇我的記性好,說是他這麼多年前的隨口一說,我竟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在那次所慶會上,我還遇到了當年同樣給我上過課的周昌忠老師。說來有點兒遺憾,畢業這麼多年,我幾乎沒有見到過昌忠老師,而他對我卻一直是很關注的。據小友蔣益告訴我,那年我在「上海書評」上發表了幾篇補白豆乾小文,昌忠老師也都注意到了,思之不免讓人汗顏。

昌忠老師西學素養淵深,為商務翻譯過多種科學史和思想史著作,但他其實是一個自學成才者。早年主要研究科學方法論,後又轉入語言哲學研究。讓我引起很大興趣的是,1991年,也即是我碩士入學的第二年,昌忠老師出版了他的一本小書《公孫龍子新論》,記得我從社科院門口的門市買到這本書後,很仔細地把它讀了。在昌忠老師的課上,我還試圖和他就這本書的某些觀點做些討論。看得出來,昌忠老師對我讀他的書很高興,但是他非常低調,可能也有些不善言辭,所以似乎沒有直接回應我那次的某些評論和觀感。

直到今天,《公孫龍子新論》對於所謂知性思維的剖析和強調仍然給人深刻的印象,並能夠引起人們深切的共鳴。我依稀記起那時候,王元化先生談黑格爾的《小邏輯》,似乎也特別強調知性思維的正面價值,昌忠老師應該會引之為同調,這也是那個年代難得的清明和理性的聲音。至於此書在治學方法論上的特色,如果要我在當今找個例子的話,我會想到韓林合教授研究莊子和郭象的兩本書。與那些由於對西學的隔膜而導致的轉軲轆式的中學研究不同,這兩位學者由於其對西學的內在素養,使得他們的工作不但本身成為一種真正具有學術含量和增量的工作,而且具有方法論上的示範性。

昌忠老師1988年三月就寫完了他的《西方現代語言哲學研究》,但是此書直到1992年六月才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而我是次年五月在福州路買到這本書的。不想在做博士論文時我還能夠利用到這本書。我從頭至尾仔細閱讀了這本書,昌忠老師的表述清楚簡約,但在不少地方又頗有深意,耐人尋味,讓人頗為受用。毫無疑問,我認為昌忠老師這部書的價值是被大大低估了的,當然這並不是昌忠老師個人的悲哀,而是中國學術和學術界的悲哀。

就我個人來說,令人傷感的是,我的有一位任課老師,哲學所外哲研究室的翁紹軍研究員已於前些年去世。翁老師出身中國社科院研究生院,師從早年留英歸國的溫錫增先生(曾翻譯斯賓諾莎《神學政治論》和羅素《我的哲學的發展》)。主要領域是希臘哲學和宗教哲學,以及中西交流史。

翁老師給我們上課的時間較短,我在課上與私下與他的交流和接觸都不算多,而主要是通過他翻譯的著作,例如策勒的《古希臘哲學史綱》,克爾凱廓爾的《哲學片段》,以及利科的《惡的象徵》而了解他的學問的。前些年,我還買到了由中西書局出版的他的《<形上學>論稿》,據後記中說,這部稿子的基礎是他當年的碩士論文,但他多年來一直在修改增補。顯然,能在七十歲初度時出版這部凝聚自己年輕時哲學夢想的書稿,翁老師應該是深感欣慰的。

由此想起2015年下半年我到華師大參加馮契先生百年誕辰研討會那一次,社科院哲學所的研究生蔣益小友在孫守飛小友的嚮導下來會場找我,當晚我們還在師大老村一起石庫門嗨皮。蔣小友是較早當面認肯我回憶社科院生涯那幾篇小文之「價值」的一位讀者,甚至有些誇張地認為我的文字塑造出了社科院哲學所的「學統」。也是在那次交談中,我們還設想能否對哲學所仍然健在的研究人員做些口述史的訪談。此事當然並未能付諸實施,還記得那天《文匯報》的李念記者也在場,在她隨口提到讓我策劃構思些選題時,我也隨口提到了這個口述史「項目」。她肯定這個創意不錯,但又認為未必要局限於社科院或哲學所的學者。

在那年的哲學所所慶大會上,我也沒有見到當年的另一位任課老師,那就是中哲研究室的張士楚老師,有一個原因是士楚老師後來下海了,聽說生意還做得不小,但是哲學研究肯定是已經放棄了。士楚老師是真草大師王蘧常的學生,印象中他講課很有趣,經常摻雜些上海話。因為他是文化熱的擁躉,無論講什麼書,他都會有一句口頭禪:有文化的麼司(東西),意思是有文化信息和含量。

士楚老師講的一個段子讓我們印象深刻:他剛到社科院時未分到房子,就找到張仲禮院長,張院長對他說,讓你老師寫封信來嘛!士楚老師後來就拿著王蘧常先生給張院長的信,分到了房子。

士楚老師高個頎長,穿著時尚,風度翩翩,十足才子一枚。那時候人民出版社有一套頗有影響的「三個面向」叢書,士楚老師在裡面出了一種,叫做《在歷史的地平線上》。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套書的總序中最後有句有名的話:朋友們,清曉的光已照亮崎嶇的道路,走便是當前的任務。沒有錯,對於九十年代初的我來說,範老師設計的拼盤課上的這些老師們就是照亮我前行的那一道清曉的光。

-----

作者應奇,系華東師範大學哲學系教授。

(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

相關焦點

  • 讀「克老」的《秘書日記》,懷念那依然閃爍的舊時光
    讀「克老」的《秘書日記》,懷念那依然閃爍的舊時光金羊網  作者:蔡建和  2020-12-07 他從一個靦腆書生到滿頭銀絲,幾十年如一日
  • 讀人話舊︱林團長•金性堯•定海城
    放下話筒,取出那本早就準備好的小書,我就坐上出租直奔舟中昌國路校區。待我找到林座在值班的那座校友會的洋樓,老領導已經在門口等我了。巧合的是,轉年我移家舟山,住在臨城,猶記世界讀書日那天,我在新城的新華書店入手了「鎮店之寶」《黃式三全集》《黃以周全集》和《金性堯全集》補編。之所以說「鎮店之寶」,是因為黃氏父子和金性堯先生應該屬於定海本地出生的文史學者中名聲最著者之列。
  • 「哪吒」用重慶話到底怎麼讀?
    這兩天,隨著國產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熱映,一個名為「四川人念不好哪吒」的話題霸榜微博熱搜,實際上,對於重慶人來說,「哪吒」到底該咋讀,也是一道難解的謎題。
  • 讀人話舊︱康德書緣——我的哲學路標
    最初讀他的書是《美的歷程》和《美學論集》,後來擴展到思想史和《批判哲學的批判》,不管在「正宗」的先驗哲學界,對李澤厚的康德書會有多大的爭議,至少我們那一輩人,甚至有比我高半輩的人,都是通過那部書了解康德哲學的。
  • 讀人話舊|「我不喝茶就講不好英文」——印象中的吳以義先生
    讀人話舊|「我不喝茶就講不好英文」——印象中的吳以義先生 應奇 2020-07-06 18:06 來源:澎湃新聞
  • 只讀經典D021本│楊絳《幹校六記》
    ,但是讀來文字別有滋味,細膩冷靜,字裡行間溢著足足的溫情,如同一道大味必淡的清炒豆腐;——在題材上,我們很難把它歸納到哪個文體之中,說是小說,卻又分明是生活紀實,說是生活紀實,又隱隱約約閃爍著哲思。善於捕捉、放大細節,通過局部去推演整體是《幹校六記》非常明顯的構思特徵,讀《幹校六記》就像眼前過電影一樣。
  • 怎麼理解少不讀水滸,老不看三國這句話有道理嗎?稱號不是白來的
    怎麼理解少不讀水滸,老不看三國這句話有道理嗎?稱號不是白來的。   老不看三國,少不讀水滸。很多人都聽過這句話。雖不知這句話出自何人之口,光是這句話能流傳這麼久,這麼遠。就知道此話說的肯定要一點道理。
  • 文學課 我們為什麼要讀《魯賓遜漂流記》?
    英國小說家伍爾夫曾經說過,長大之後她才發現《魯賓遜漂流記》原來有一個作者,那時她心裡覺得若有所失。她以為這是真人真事,是魯賓遜自己寫的。卻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作者,叫丹尼爾·笛福,這件事讓人不是很開心。 後來我又讀到羅蘭·巴特說過一句更有趣的話:「假如世界上有一種極其專制的政權,專制到把所有科系都查禁了,禁止人們讀人類學、社會學,讀一切關於人的學問。那麼這個知識是不是就停止了?」他說不會,他認為只要有一本《魯賓遜漂流記》,我們就能重新恢復所有的知識。
  • 厲害了上海人!原來會講上海話,就會講英語?
    厲害了上海人!原來會講上海話,就會講英語?>什麼人糟糕或不好經常會說「格個人坍板勿啦」「格記伊忒坍板了」坍板就是不列顛腔的too bad意思就是「太壞」03大夥都知道猴子是非常精明的這裡的monkey也就是猴子的意思
  • "拿作"or"挪作"……"哪吒"上海話到底怎麼讀啊?
    廣東人說「拿砸」,浙江人有人說是「挪扎」或者「拿扎」,江蘇人說「鬧趙」。 根據我的調查結果,在吳語方言區,基本上都是讀『no zo』,不僅在上海,常州、蘇州、紹興、寧波……浙南一帶的發音都跟『no zo』很相近。」 那為什麼一樣說上海方言,有的人會說「no zo」,有的人會說「na zo」?
  • 「拿作」or「挪作」……「哪吒」上海話到底怎麼讀啊?
    錢程說,一般專用名詞要轉成上海話,就是要用「文讀」的方式來讀。比如一部電影的名字、一本書的書名、人名、地名包括成語、唐詩等等,一般都是「文讀」。 「文讀借用非上海話的外來方言的讀法來發音,通俗來講,就是使用更加接近普通話發音的讀法。比如,「大世界」是個專用名詞,這個「大」,你要讀「da」,不能按上海話讀成「du」。
  • 南哲新聞丨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黨委書記、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
    2020年12月4日上午,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黨委書記、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哲學院院長王立勝,中國社科院哲學所副所長、《哲學動態》主編單繼剛,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現代外國哲學研究室主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大學哲學院副院長馬寅卯,《哲學研究》編輯部主任周丹一行到我系調研與交流。
  • 山西省社科院哲學所一行到訪董子學院
    7月11日,山西省社科院哲學所宋大琦博士、李玉萍研究員和薛平博士一行到訪董子學院。當晚在董子學院會議室召開了座談會。衡水學院原黨委書記、董子學院院長李奎良教授,執行院長魏彥紅教授,副院長王文書博士以及白立強博士、耿春紅教授、衛立冬教授、張銘老師和代春敏老師參加座談會。
  • 讀人話舊︱成為讀者——《哲學分析》十年記
    2010年七月中旬的一個清晨,我搭乘龐學銓教授的專車,從杭州城西出發,趕到上海社科院中山西路院區,參加《哲學分析》創刊典禮,在刊物總編輯、時為哲學研究所所長童世駿教授的召集下,那天的開張儀式嘉賓雲集,讓人印象頗深;而更讓人難忘的是創刊號的作者陣容,國內有楊國榮和陳嘉映,國際有哈貝馬斯和希爾貝克,毋庸置疑皆一時之選也。
  • 日本年輕人愛名牌舊裝 二手服裝店生意火爆(圖)
    年輕人愛名牌舊服裝  在東京客流量比較大的車站附近,聚集了好幾家二手服裝店,而且家家生意紅火。人們買舊服裝,可不單單為了便宜,對日本的年輕人來說,「與眾不同」是一種時尚,而二手服裝店裡可以買到各種與眾不同的服飾。現在,光顧二手服裝店已成為日本大學生和年輕職員休閒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 科學網—記母國光院士:人已逝,光永存
    4月12日下午4時08分,這位「與光同行」的81歲老人在醫院裡閉上眼睛,再也見不到光明。 然而他的光芒留了下來。用河西學院物理與機電工程學院教授葛素紅的話來形容,「他的光輝在書頁之間」。 很難說清母國光主編的《光學》影響了多少念過物理的人。這是中國高校裡的第一部基礎物理光學教科書,1964年出版,至今仍在使用。
  • 《清平山堂話本》裡的16句經典老話,寓意深刻,值得一讀!
    《清平山堂話本·合同文字記》:正是:~。害了六七日,一命嗚呼。2. 禍出師人口。師人:巫師,多指看相算命先生。迷信的人相信師人能預測吉兇。意謂師人說有災禍就得相信,並認真對待。3. 活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
  • 一道長長的光,划過天空,瞬間又沒了,那會是什麼呢?
    我們都知道,在宇宙中恆星是會發光的,但是一般恆星的質量大,體積也比較大,所以恆星一般運動起來會非常的慢,比如前面的文章裡面提到,像北鬥七星這樣的恆星,已經變化了千百萬年,但是在人類看來,卻是沒有變化的,所以,那一道光不可能是恆星。
  • 被光抓走的人
    中國南方的一座小城市中,生活著中年教師武文學(黃渤),小混混筷子(白客),和丈夫準備離婚的李楠(王珞丹)等人,某天一道突如其來的光束在城中出現,緊接著,一些人消失了。人們很快發現消失的人大多成對,而科學家也給出解釋:光帶走的,是有愛情的人。
  • 備考指導 |《高考翻身記》那一年,我們都還有機會!
    這本書讓我想起了電影《墊底辣妹》,那部電影同樣給了我深深地鼓勵和感動,給陷入絕望的人力量和鼓勵,讓我們知道經歷過痛苦過後就能夠看見希望。如果你正在讀高中,這本書能幫你考上大學。「高考」「青春」,這兩個詞交織著美好、痛苦、絕望與拼搏,在記憶中留下一道抹不去的痕跡,讓每一個經歷過的人頻頻回首。現在關於高考、青春的小說電影有很多,劇情往往跌宕起伏,不以男女主角的愛情故事為主線似乎都無法太吸引觀眾眼球,但這並不是真實的普通高三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