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原|怎樣論證「孤篇豈能壓全唐」?

2020-12-20 澎湃新聞

2020年6月17日《中華讀書報》刊載劉火先生長文《孤篇豈能壓全唐》,意在否定王闓運、聞一多對唐代張若虛長詩《春江花月夜》「孤篇壓全唐」的推崇,但不幸的是,劉文的論證完全無法成立。筆者並無意來論證《春江花月夜》可以「孤篇壓全唐」,只是想藉此個案,指出在論證問題時,遵循常識、常理和邏輯的必要性。

劉文凡七千三百餘字,其中足足用了六千字來表明一點:從唐代到清代,從來沒有人提出過《春江花月夜》可以「孤篇壓全唐」。而在剩下的一千多字中,也並沒有關於《春江花月夜》為何不能「孤篇壓全唐」的任何論證。

也就是說,作者否定王闓運、聞一多《春江花月夜》可以「孤篇壓全唐」的唯一理由,雖然花費了六千字的篇幅,歸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以前從來沒人這樣說過。

論證「孤篇豈能壓全唐」的常識和常理

有人提出了一個新的論斷,你不贊成這個論斷,當然可以反駁,但有效的反駁必須以有效的理由來支持。而常識和常理告訴我們,「以前從來沒人這樣說過」顯然不是一個有效的理由。如果這樣的理由能夠成立,人們將不可能接受任何新的見解。

具體到反駁《春江花月夜》可以「孤篇壓全唐」的問題上來,指出「以前從來沒人這樣說過」——不管花費了多大篇幅來指出這一點——同樣不是一個有效的理由。如果這樣的理由能夠成立,就意味著我們不允許對前人的文學作品做出任何新的評價。

比如杜甫的詩,從公元744年開始出現的六種傳世的唐人唐詩選集中,從來沒有入選過杜甫的詩——考慮到杜甫的生卒年(公元712-770年),是這六種選集的合適人選。那麼當公元900年出現的第七種傳世唐詩選集《又玄集》中第一次入選杜甫詩的時候,人們難道會以「以前從來沒人選過杜詩」為理由拒絕嗎?當然沒有,杜詩此後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各種選集中,直到在清代的《唐詩別裁集》和《唐詩三百首》中佔有超過百分之十的比例。

那麼怎樣才是有效的理由呢?從表面上看,要駁倒「《春江花月夜》可以孤篇壓全唐」相當容易:只需在五萬多首唐詩中舉出一首來,並成功論證這一首優於或不遜於《春江花月夜》,反駁「孤篇壓全唐」之說即告成功。

比如劉希夷的《代白頭吟》,也是七言歌行,劉文說此詩某些意境和《春江花月夜》「何其相似」,倘若劉文能夠擺開陣仗,正面論證劉希夷《代白頭吟》可以與張若虛《春江花月夜》並駕齊驅,則反駁「孤篇壓全唐」即告成功,我也就無從置喙了。

然而劉文並未這樣做,當然不這樣做是明智的,因為如果將《代白頭吟》和《春江花月夜》放在一起比較的話,高下立見,誰都能看出《春江花月夜》勝出不止一籌。

評價唐詩有沒有合理標準?

這就直接引導到評價唐詩——讓我們先別擴大到一切詩歌——高下的標準了。

對於唐詩,「純粹的客觀標準」當然是不可能有的,唐詩不是物理學或天文學——如今連這樣的領域也已經被「黑洞」和「引力波」之類的玩意搞得離「純粹的客觀標準」越來越遠了。再說,實際上也從來沒有人正式宣示過唐詩評價標準(至少我沒有看到過)。因為統一的唐詩評價標準當然是不存在的,不同的文學流派、不同的社會人群、不同的時代,都會有不同的唐詩評價標準。

那麼是不是所有唐詩相互之間都無法區分高下了呢?常識告訴我們,顯然不會如此。如果我們將全部唐詩視為一個從佳作逐漸過渡到劣詩的連續譜,那麼在一個較小的區域,比如說在佳作區的前部,要比較區域中各詩的高下,確實比較困難。比如要比較杜甫《秋興八首》和《詠懷古蹟五首》的高下,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讓對唐詩稍有造詣的人,來比較杜甫的《洗兵馬》,和敦煌卷子寫本中隨便選擇的某一首,比如《長信怨》

(真成薄命久尋思,夢見君王怯復疑,火照西宮知夜飲,分明復道奉恩時)

,那還是高下立判的。前面提到的《代白頭吟》和《春江花月夜》區別雖沒有這麼大,但也還是可以明顯分出高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雖然評價唐詩的「純粹的客觀標準」不可能存在,但畢竟還可以存在一些相對合理的標準,比如:全篇結構、格調高低、用典是否貼切靈活、氣韻是否生動流暢、音韻是否鏗鏘上口、遣詞造句是否高華綺麗……如此等等。用這些標準來區分《秋興八首》和《詠懷古蹟五首》的高下雖不可能,但用來區分《洗兵馬》和《長信怨》,或用來區分《春江花月夜》和《代白頭吟》,還是能夠愉快勝任的。

如果我們同意,在評價唐詩時存在著某些相對合理的標準——當然我們還同意這些標準會隨著不同人群和不同時代而變化,那麼,想駁倒《春江花月夜》「孤篇壓全唐」之說,論證路徑應該就很明確了:

先宣示並論證若干條在今天看來相對合理的唐詩評價標準,然後選擇一首或若干首有望勝過或至少與《春江花月夜》並駕齊驅的佳作,再逐條對《春江花月夜》和那些候選詩作進行操作,最後看結果如何。如果找到一首能夠勝出或與《春江花月夜》並駕齊驅,那就成功駁倒了「孤篇壓全唐」之說。

但是劉文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論證路徑,只是希望通過指出「以前從來沒人這樣說過」作為理由,來否定王闓運、聞一多對《春江花月夜》「孤篇壓全唐」的推崇,這當然是無法說服讀者的。

《春江花月夜》到底能不能「孤篇壓全唐」?

雖然我在本文開頭已經聲明過,我無意來論證「《春江花月夜》可以孤篇壓全唐」,但是我知道,即使注意到了我的聲明,讀者中的許多人還是會在心裡嘀咕這個問題,所以我還是決定冒著巨大的理論風險來嘗試討論這個問題。

要論證「《春江花月夜》可以孤篇壓全唐」,顯然要比駁倒這個說法困難太多了。因為從邏輯上來說,這需要將五萬多首唐詩和《春江花月夜》逐一比較,並證明它們中間沒有任何一首可以及得上《春江花月夜》。常識告訴我們,這絕對是Mission Impossible。

既然如此,那當年王闓運、聞一多提出此說,豈非荒謬之至?他們難道沒有意識到這個論斷是無法證明的嗎?我的判斷是:王闓運、聞一多並非荒謬之至。

讓我們回到原始文本,先來看看王闓運的說法,王闓運在《論唐詩諸家源流》中說:

張若虛《春江》篇,直用《西洲》格調,孤篇橫絕,竟為大家(《春江花月夜》,蕭、楊父子時作之,然皆短篇寫興,即席口佔,至若虛乃擴為長歌,穠不傷纖,局調俱雅。前幅不過以撥換字面生情耳,自「閒潭夢落花」一折,便縹緲悠逸,王維《桃源行》似從此濫觴)。李賀、商隱挹其鮮潤,宋詞元詩盡其支流,宮體之巨瀾也。

這裡當然對《春江花月夜》評價甚高,認為它對後世文學家影響巨大,但並未主張《春江花月夜》可以「孤篇壓全唐」。

再看聞一多的論述。聞的論述劉文也引用了,為了說明問題我們姑且重溫一遍,聞一多在《唐詩雜論》「宮體詩的自贖」中說:

(《春江花月夜》有了)強烈的宇宙意識,被宇宙意識升華過的純潔的愛情,又由愛情輻射出來的同情心,這是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至於一百年間梁、陳、隋、唐四代宮廷所遺下的那份最黑暗的罪孽,有了《春江花月夜》這樣一首宮體詩,不也就洗淨了嗎?——張若虛的功績是無從估計的。

這裡聞一多其實也沒有明確主張《春江花月夜》可以「孤篇壓全唐」。不過聞一多是詩人,他的詩人氣質恐怕在這裡瀰漫得稍微過分了一點:宮體詩固然有香豔甚至淫蕩之弊,但為什麼就是四代宮廷所遺下的「最黑暗的罪孽」呢?而這種罪孽又憑什麼靠一首《春江花月夜》就能被洗淨呢?能夠升華純潔愛情的「宇宙意識」又是什麼呢?這些宏大的、甚至是寬泛無邊的論斷,都需要適當的界定和論證,不是詩性詠嘆兩句就能成立的。至於「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這樣的說法,幾乎就是在做詩了。

有一點值得注意:王闓運和聞一多不約而同地將《春江花月夜》與宮體詩聯繫在一起。王說它是「宮體之巨瀾」,聞更直接說「《春江花月夜》這樣一首宮體詩」。其實《春江花月夜》是不是一定要被視為宮體詩,也不是不可以商榷的。

《春江花月夜》原是樂府詩「清商曲辭·吳聲歌曲」中的一個題目,和許多樂府詩題一樣,後世擬作不絕,張若虛的這首也完全可以視為這種擬作傳統中的一部分。對於這一點,王闓運肯定是知道的,他說「蕭、楊父子時作之,然皆短篇寫興」,我們在《樂府詩集》中就可以看到例證,比如卷四十七中就有隋煬帝做的兩首《春江花月夜》,都是乏善可陳的小詩

(例如其二:夜露含花氣,春潭漾月暉,漢水逢遊女,湘川值兩妃)

至於宮體詩,如果我們將齊梁蕭氏及其宮廷詩人所作的那些華麗纖弱、常帶色情意味的作品視為典型,那麼《春江花月夜》其實和宮體詩還是有著相當大的距離。

簡短的總結

一、王闓運和聞一多其實只是高度推崇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並未明確主張這首詩可以「孤篇壓全唐」,劉文也並未給出王、聞如此主張的文本依據。

二、因此「孤篇壓全唐」實際上是劉文豎立的一個偽標靶。

三、但是劉文在這場「偽靶射擊」遊戲中,因選錯了槍彈,打靶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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