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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看雕塑,構圖就講出這個作品的大體意思了,它起著組織的作用,因此構圖好壞是一件雕塑的重要環節。但是每一個構圖又都有它的正面和側面,主要點和次要點。一個人各個局部也有重要和次要之分。譬如說頭部的位置對作品影響就很大。單人像有這個關係,群像更有這種關係。在這裡稱它為「賓主關係"。它是構圖的關鍵問題之一。在一件作品中,什麼樣的主就要配什麼樣的賓。配得好就統一,觀眾才能看明白,否則賓主都「鬧」就亂,賓主都"靜」就啞,賓主「不和"就散了。賓主要配合得好,但又不能簡單處理。關係融洽與否,直接影響到作品的藝術質量。
「賓主關係」是為了說明問題而借用的名詞,比如兩個不認識的人走在路上是互不相關的。如果兩個人有聯繫,它就存在這樣一種關係即兩個人統一在一個什麼東西中間的問題。如果兩個人談話,就有一個講的,一個聽的,才能協調和統一。生活中是這樣,藝術中同樣是重要的問題。一間房子有它的主人,一個戲劇,有它的主角,但主與賓並不是固定不變的。例如:梅蘭芳演戲,從整個戲來講他是主角,但是當配角演唱時,他讓在旁邊,使配角變為主角,他變為配角。幫助整個舞臺活躍。結果這樣的戲效果很好。如果都爭著做主角,那就糟了。談賓主關係問題是想說明雕塑存在兩個人以上的人或物時,它們必須組成為一個整體,但是在整體中,作者要考慮先給人看什麼和怎樣給人看,怎樣處理正面與四面八方等等。使得賓與主都做一件事情、一件作品如有主像、賓像,用個題目把它統一起來(題目是個引子),觀眾從各個角度看它們的關係。觀眾通過題目,看見形象後,就與觀眾的生活、認識結合起來而產生一種思想。
一件作品是否成功,決定於它使觀眾產生的感覺是深刻,還是淡薄;給觀眾的思想是正確還是不正確;模糊,還是茫然等等。因此賓主在幹什麼和通過千什麼來使觀眾產生什麼思想,也需要重視。譬如在《艱苦歲月》這件作品裡,出現一位老紅軍在吹笛子,年輕人靠在他身上聽,他們兩人在形象上使人感到一種艱苦生活和困難的處境,但是他們的精神卻很愉快,不被艱苦生活所屈服。這樣就使觀眾產生一個問題:為什麼生活如此艱苦而精神如此愉快呢?這時許多傳說及對紅軍的理解在觀眾中會得出結論:「他們對革命勝利及前途有無限信心。這種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是革命隊伍中非常重要的東西。」
所以賓主關係問題不是孤立地脫離主題來談的。也就是說,當一個主題和構思已經明確,而且也有了人物(如老紅軍與小紅軍),這時如何安排賓和主?他們通過什麼事情?什麼情緒?最後統一在什麼思想狀況下?這就成了重要問題。在《艱苦歲月》中,兩個人的處理採用了「賓隨主"的關係,一個在吹個在聽。吹的人是很有經驗的革命老人,很自然地使人想到吹者。會把思想感情吹出來,聽者是小孩,會受到 音樂的薰陶而表露出一種希望的情緒。他們兩個人的形象、年齡是對照;一個是動,一個是靜也是對照的,但他們的情緒很統一。這樣的賓主處理就產生了很好的效果,如果不是這樣處理,就會有另外的效果了。
譬如,都吹時則歡樂氣氛多,形象簡單了些:如果小的吹,老的聽,則產生的趣味更多;而老者吹,則更易加強革命的回憶和嚮往,因而作品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又譬如《廣島被炸十年祭》,這件作品中母親完全用兩手蒙面而跪下來,很沉痛,很傷心。而小孩站直了,睜著仇恨的眼睛握拳頭,使主像更突出。它就與《艱苦歲月》不同,這是「賓讓主"的處理手法,這種作法也是為了更突出主題,使小孩形象更鮮明,使觀眾對小孩產生同情。因此它在廣島和日本一些城市引起了感情共鳴,提出要在廣島建立此像的要求。《母女學文化》和《艱苦歲月》的手法是接近的,最後目的是使觀眾想到少數民族在解放後,隨著經濟上的翻身而帶來的文化翻身。
如果這個主題用工農聯盟,兩個人拿著書前進來處理時則會流於公式化、概念化。所以藝術處理要注意賓主關係如何擺,要注意擺得合適。上面談到賓讓主,就是作品強調了揖讓關係。這種方式在古代是常用的。比如一群雕塑中主像很大,把其他壓縮,或者把主像的周圍空了,也突出主像。如果主像很安靜,很穩定,而其它像的動感很明顯也突出主像,廟字中的雕塑就是這一類。結果更含蓄,也更突出主像。也有主讓賓的,古代中國常有主像不見面的手法,只要看兩個獅子就可以想到主人的威力,這是用賓來發言的方法,是間接的描寫。它更含蓄,也更顯出主的作用。
也有的在賓主矛盾衝突的高潮中,顯示其本質,如新作《東郭求情》是把賓主安排在矛盾發展中,以揭露狼的本質而使人深思。因此在人和物或兩個人以上的雕像中,賓主安排是否得當,常常是決定該作品是否感動人的一個重要因素。賓主關係是變化無窮的,這裡只談了幾種,即使是單人像的各個部分,也有這種關係存在的。
參考資料《中國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