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ppe Severgini 是一名義大利記者,對他的同胞們有著敏銳的觀察力,他在這本 La Bella Figura 中為我們展現了一個外國人看不到的義大利。
不要相信那些有著燦爛笑容、明亮眼睛、風度翩翩的義大利人,對每個人的動作姿態都要有所警覺。義大利很性感,它能夠瞬間給予你關注和慰藉。但是,不要以為這就是全部的義大利。或者,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義大利,你可以把這第一印象當作它的全部,只是要記得,待會兒不要抱怨。
你們的義大利 (Italy) 和我們的義大利 (Italia) 是不同的。你們的義大利就像不致癮的溫和毒品,它是落日下的群山,是橄欖叢,是檸檬樹,是白葡萄酒,是頭髮烏黑柔軟的義大利姑娘。而我們的義大利是一個謎題,誘惑卻複雜。在義大利你永遠無法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通常,那些事情是無法預測的。對我們來說,正常的狀態才是例外的。
義大利的空姐有時候會把她的職業按照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飛機在天上飛,她只是服務乘客。但她總是令人愉悅,優雅而美麗,以至於看起來遙不可及。我記得曾經搭乘米蘭至紐約的一班飛機,意航的空姐,一位來自那不勒斯的黑髮女孩在機艙裡昂首闊步就像在三萬英尺高空走臺的模特兒,坐我邊上的男人看著她問我:「你覺得我可以要杯咖啡嗎?」「為什麼問我,跟她說啊。」「怎麼能讓索菲亞 · 羅蘭給我倒咖啡呢?」他低低地抱怨。這位先生所言極是,這麼漂亮的空姐在天空中走秀,誰敢去打擾呢。這時候發生了意外,比如你把咖啡撒到褲子上了,迷人的義大利空姐那疏離感煞那間消失殆盡。在緊急時刻,她的真實內心表現出來,那是母親,是姐妹,是摯友,是情人:她可以脫下短上衣為你擦拭。
長話短說,我們義大利人是美食的集大成者。歐洲其他地方的人都不像我們這樣吃飯。法國人不知不覺已陷入虛飾作怪的怪圈,他們過分挑剔,糾結於繁複的樣式,調料上尤其誇張。法國菜是帝國末期的風味,就像夏末的玫瑰一樣嬌媚迷人。
上午10點過後,點一杯卡布奇諾被認為是不道德的。你不可以在下午喝卡布奇諾,除非那天出奇的冷。無需多說,午飯後喝卡布奇諾絕對不是義大利人幹的事兒。
1891年佩裡格瑞諾 · 阿圖斯於出版的 La scienza in cucina e l'arte di mangiare bene《廚房科學與吃好的藝術中》濃縮了義大利的飲食精粹:「早上醒來,想像一下什麼最適合你的胃。如果你感到它沒有完全脫離食物的束縛,那麼只喝一杯黑咖啡好了。」
義大利家庭是職業介紹中介,三個義大利人裡就有一個承認自己是通過親戚找到的工作。50%的義大利工程師,40%的牙醫和25%的公證人是子承父業。
義大利人是感官性的,是好奇的,我們想看看檯燈裡面的構造,想摸摸手提箱的質地,想聽售貨員的講解,聞聞地毯的氣味,或偷吃一顆橄欖然後談論它的味道。義大利的電子商務遲遲沒有起色,原因就在這裡,在網上你做不了這些事情。
在義大利,有很多的Mammone(媽寶),指那些依賴母親,不願也不敢獨立謀生的兒子們。21世紀,充滿精力的父母們更是免去了媽寶們應該肩負的責任,新一代的媽寶們有著更多的錢,和更少的想像力。不過,並非所有的義大利年輕人都這樣,否則這個國家早已原地不動了。
我們衷心熱愛那親切的三色國旗,雖然很多人記不清三色的順序是綠白紅,也不記得國歌的歌詞,但都清楚知道祖國的概念,既不自私,也不排外。
為什麼我們想起曾經使用過的裡拉不會眼眶溼潤呢?因為裡拉就像沙丁魚活著女學生一樣,只有成群結隊,才能具有影響力。我們所懷念的是大額的貨幣單位:百萬。
在義大利,每百位常住人口中就有72輛車,比例和美國相當,但卻沒人家那麼廣闊的國土,所以義大利人的停車技術比美國要高出一截。
參考書目:
Beppe, Severgnini. La Bella Figura [M]. UK: Hodder&Stoughton General Division,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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