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谷是近代傳奇畫家,這位後印象派大師畢生為精神病所困,卻又繪出不少流芳百世的作品。多年來,不少研究嘗試探索梵谷生前的心路歷程,最近一支荷蘭研究團隊發現,梵谷在自殺前患有譫妄症,部分原因是他割下耳朵入院後戒酒有關。
梵谷是十九世紀的藝術家,傳世作品以《星夜》、《向日葵》最廣為人知。梵谷的藝術生命在人生最後三年最具成果,在此期間,這位荷蘭畫家創作了30多幅自畫像和七幅向日葵畫。這畫家一生極具傳奇,除了他驚為天人的藝術才能外,還因為他長年以來都是名精神病患,但他究竟患有哪些精神疾病,始終都是研究者爭辯不休的話題。

梵谷《花瓶裡的十五朵向日葵》1888年,油畫, 92.1cm × 73 cm,現藏英國倫敦國家美術館。
荷蘭格羅寧根大學醫學中心的研究人員最近在《國際躁鬱症期刊》上發表研究成果,嘗試釐清梵谷究竟受哪些精神疾病所擾。在三名十分熟悉梵谷信件的藝術史學家及相關資料協助下,研究人員檢查梵谷傳世的902封信,其中820封寫給他的兄弟西奧和其他親戚的信。他們跨越時空為梵谷做了一次詳盡診斷,其中精神病學教授 Willem Nolen 及團隊主張,梵谷一生罹患的精神疾病不只一種,因此無法只用一種疾病來概括梵谷一生遇到的所有精神問題。

研究人員認為梵谷年輕時,就飽受躁鬱症和邊緣型人格障礙所擾。而有證據表明梵谷從1886年開始嚴重依賴葡萄酒和苦艾酒,精神狀況可能會因酗酒和營養不良而惡化,然後再加上社會心理壓力加劇,這導致梵谷不時與朋友高更發生衝突,間接促使梵谷在 1888 年 12 月的時候舉刀一把割下自己的耳朵。
而研究人員認為梵谷在割耳事件後嘗試戒酒,卻因而經歷了兩次譫妄症發作(編按:急性腦功能受損的一種表現,會造成人精神錯亂,身體上的某種問題可能會造成人的思想暫時改變)。在梵谷留院期間,他遭受了「無法忍受的幻覺」,這很有可能是因為他之前酗酒過度,一旦戒酒後出現譫妄症,最終未能康復而導致他自殺。
梵谷患有癲癇病
該論文提出了許多與梵谷的心理健康有關的其他理論。 他死後的首批診斷之一是精神分裂症,但研究人員發現,他在35歲的耳朵事件發生之前以及他生命的最後15個月之間的兩次精神病發作間隔期間均未表現出任何精神病症狀。 他們注意到缺乏相關的症狀,例如情緒表達下降,因此梵谷不太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廣義指人無法維持自己精神的完整與穩定,而非俗稱「人格分裂」的解離性身分疾患。
研究者高度懷疑梵谷罹患的疾病是「隱匿性癲癇病」,當梵谷還在世時,他的醫生就曾診斷梵谷是名局部型癲癇患者,引起的癲癇發作可引發焦慮,妄想和幻覺。
研究人員表示,由於梵谷當時還沒有進行其他檢查,尤其是腦部掃描和成像技術,因此很難在沒有合理懷疑的情況下確定這些發現,但研究人員強調研究結果應謹慎處理。而且梵谷的信件固然包含大量資訊,但他畢竟是寫信給親人而不是醫生,所以很可能沒有據實以告,反而輕描淡寫帶過,甚至「修飾」自己的症狀,不讓親人擔心。他們相信這次不會是最後一篇探討梵谷精神疾病的研究,往後肯定還會有更多有關梵谷精神世界探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