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當盧的紋飾內涵:「當盧一」描繪的畫面中,鳳鳥落翮化作玄魚,玄魚與蛟龍同躍,即將羽化重生、飛升日月,正由白虎引入仙境。在右側「當盧二」描繪的畫面中,玄魚消失,鳳鳥羽化重生,飛出蛟龍所圍成的空間,飛至白虎之上,此時日月消失,已入仙境。不難看出,兩隻當盧的紋飾如「連環畫」一樣,動態的描繪著魚鳥傳說,只是「當盧一」畫面側重「重生過程」,而「當盧二」畫面側重「重生結果」。
通過當盧紋飾,我們讀到了海昏侯劉賀的「魚鳥傳說」,同時結合這兩件當盧為墓主車馬陪葬器可知,其並非墓主人生前所用,而是為劉賀喪葬所特製的冥器。
海昏侯左側「當盧一」整體構圖分為三段,最下段為一獨立鳳鳥圖案,鳳鳥身軀修長,煢煢孑立,喙似鷹嘴,鳥首回望。中段為畫面主體,為玄魚、鳳鳥、蛟龍組合圖案,兩條蛟龍身形修長、背部有鰭、尾部相對內蜷曲,龍身呈交匯騰躍之勢,如「8」字形,「8」字內空白部分下為玄魚,上為鳳鳥,鳳鳥口銜珠,翅羽張開,尾部翹起,作展翅欲飛狀。上段為虎、月、日組合圖案,虎為上,左月右日,三者呈品字形排列;月中有玉兔及玉蟾形象,日中有金烏形象,虎作昂首朝天咧嘴狀,怒目圓睜,身線修長,呈躍奔狀。三段主體圖案四周均以線性流暢的雲氣紋及三角雲文裝飾,並將三段畫面融會貫穿,成為整體。
「當盧一」圖案中的鳳鳥、朱雀以及太陽中的金烏,實際上都具有古代神話體系中的「飛鳥」屬性,而玄魚、蛟龍、月亮中的玉蟾,則都是「水物」,都具有古代神話體系中的「魚」屬性。這些元素都直接指出了當盧所講述的故事主題:魚鳥循環互化,寓意著生命的更迭與延續。
那麼,又如何理解「當盧一」正上方的「躍虎」紋飾呢?在古人心目中,虎是可畏又可敬的神獸,東漢應劭《風俗通義祀典》有載:「畫虎於門,鬼不敢入。」「虎者,陽物,百獸之長也。能執摶挫銳,噬食鬼魅。」此外,白虎在古代還被人們賦予通天神力,漢代銅鏡有銘文記載:「上大山,見神人,食玉英,飲澧泉,駕飛龍,乘浮雲,白虎引,直上天,賜長命,保子孫」。在漢代畫像石上也可以看到白虎形象,其作用也是引領墓主人升天成仙。
海昏侯當盧的出現,又為我們認知古代的四神體系開了半個窗。感覺還會有更多的當盧,還會有更多的故事,我們依然還要等待新發現帶來的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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